“王……王爺,小……了醉……醉話而已,當……當不得真!”麵對李雲天的質問,薛老漢嚇得麵無血色,結結巴巴地解釋著。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醉話?”李雲天聞言不由得冷笑了一聲,“有一句話叫‘醉後吐真言’,你當著自己的親家說出那種大話,難道想用酒後失言來搪塞?就不怕親家跟你計較?”


    “王爺恕罪,都是小人一時糊塗,一時糊塗。”薛老漢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口中訕訕地迴答。


    “來人,傳人證。”李雲天瞅了一眼薛老漢,衝著堂外高喊了一聲。


    現場眾人沒想到李雲天此時還要傳召證人,不由得好奇地望向了堂外,隻見一名衣著光鮮的瘦長臉中年人神色緊張地被帶了進來。


    見到那名瘦長臉中年人後,薛老漢的身子禁不住僵在了那裏,身體如篩糠般抖個不停。


    胡瀅和王振等人紛紛把目光落在了那個瘦長臉中年人的身上,想知道他是何許人也,在先前錦衣衛提供的案卷中好像並沒有此人。


    “小人陳有財,叩見王爺、各位大人。”瘦長臉中年人快步走到堂前跪下,給李雲天等人行禮。


    “陳有財,你可認識此人?”李雲天伸手一指薛老漢,不動聲色地問道。


    “迴王爺,小人認識此人,他是薛大人家的家仆。”陳有財望了望薛老漢,高聲迴道。


    “告訴大家你是做什麽的?”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沉聲說道。


    “諸位大人,小人從江南往京畿倒騰一些布料賣。”陳有財不敢遲疑,躬身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來是一個布商。


    “近段時間來你可見過薛老漢?”李雲天盯著陳有財,麵無表情地追問。


    “迴王爺,小人見過他,年前他請小人喝了一頓酒。”陳有財聞言肯定地點了點頭。


    “為何事喝酒?”李雲天的眉角微微向上一挑,不動聲色地喝問道。


    “稟王爺,小人由於常年在江南經商,所以他想從小人這裏知道江南田產和店鋪的售價。”陳有財自然不敢有所隱瞞,老老實實地迴答。


    “是這樣嗎?”李雲天聞言轉向了薛老漢,神色冷峻地問道。


    “王爺,這……這怎麽可能?小人囊中羞澀豈會對那些田產和店鋪感興趣,小人之所以請他喝酒純粹隻是為了敘舊而已。”薛老漢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努力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臉。


    “大膽刁民,本王已經查過,你與陳有財之間不過有幾麵之緣而已,何來的‘敘舊’?”李雲天聞言頓時麵色一沉,用力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難道你真的以為本王就拿你這種刁民沒辦法了?”


    “來人,拿夾棍來,給本王大刑伺候。”說著,李雲天從桌上的簽筒裏抽出一根令簽扔在了地上,麵無表情地向立在大堂上的差役下達了命令。


    雖然李雲天並不喜歡在堂審中動用刑罰,但對那些負隅頑抗、不知悔改的家夥他也不會任由其在大堂上胡攪蠻纏,如今有足夠的證據表明說話前後矛盾的薛老漢是在撒謊,故而他不介意動用刑罰來使薛老漢變老實。


    胡瀅和王振等人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事到如今大家已經清楚是怎麽迴事了,很顯然薛老漢想要在江南給兒子和兒媳婦購買產業,那麽所需的錢財無疑就是那埋在城外鎮上小酒館裏的五百兩黃金了。


    換句話來說,利欲熏心的薛老漢是背著薛瑄收下了趙家的五百兩賄金,此事與薛瑄沒有絲毫的關係。


    薛瑄的臉上陰晴不定,目光冷峻地望著薛老漢,他實在難以相信薛老漢的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收取了五百兩黃金的賄賂,這是實情還是李雲天策劃出的一幕苦肉計?


    麵對著大堂上發生的點點滴滴的事情,薛瑄一時間感到有些茫然,雖然他不相信薛老漢會背叛他,但堂上的那些證據卻無一不把矛頭指向了薛老漢。


    大堂上的差役們很快就拿來了夾棍,往薛老漢的十指上一套後用力一扯,薛老漢就發出了痛苦的慘叫聲,所謂十指連心,手指上的傷疼最為難以令人忍受。


    “拉!”望著在那裏哀嚎的薛老漢,李雲天的眉頭皺了皺,冷冷地衝著行刑的差役說道,“直到他招供為止。”


    誰也不會想到,雖然李雲天表麵上一副氣勢洶洶的架勢,但心中卻對薛老漢沒有絲毫的恨意,因為薛老漢在公堂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他的授意。


    薛瑄一案現在鬧得這麽大,李雲天唯有找一個人來背那五百兩黃金的黑鍋才能把此案平息,否則內廷和文官集團的人絕對不會放過這起案子,而與那些莫須有的賄金直接接觸過的薛老漢無疑是最佳的背鍋人選。


    薛老漢也已經知道他這次把禍給闖大了,心中是萬分懊惱,因此在得知家人安然無恙後毅然決定按照雲娜指示的事情去做,為了使得這出戲更加逼真自然要吃些苦頭。


    在行刑差役的大力拉拽下,夾棍上的繩子緊緊地繃著,使得上麵楊木製成的葉片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聽起來就讓人感到一陣肉痛。


    “啊!”終於,在夾棍的嘎巴嘎巴的聲響中,薛老漢再也撐不住,大叫一聲後昏倒在地。


    李雲天擺了一下手,一名差役就端來了一盆冷水,嘩啦一下潑在了薛老漢的頭上。


    “王……王爺,小……小人願……願招,別……別再用刑了。”薛老漢悠悠然醒了過來,見此情形兩邊用刑的差役猛然一使勁,夾棍再度夾緊了薛老漢的手指,薛老漢的臉上立刻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好像已經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於是高聲衝著李雲天喊道。


    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行刑的差役就鬆開了手裏拽著的繩子,薛老漢的臉色這才變得舒緩,在那裏大口大口喘著氣。


    “薛老漢,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本王。”李雲天瞅了一眼雙手十指鮮血淋淋的薛老漢,麵無表情地望著他問道。


    “王爺,小人已經年過半百,這輩子已別無所求,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小人的幼子。”


    薛老漢穩定了一下心神,隨後嘴角流露出一絲淒然的笑意,“幼子被小人自幼給寵壞了,不學無術,小人活著的時候可以照顧他,但如果死了的話可就沒辦法了,因此小人想趁著他成親給他找上一份安穩的生計。”


    “小人本想在京城給他開家店鋪賴以謀生,不過京城的店鋪都太貴了,小人手裏沒有那麽多的錢。”


    說著,薛老漢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個時候起了賀氏的案子,知道賀氏的案子疑點重重,故而就暗中找了趙家的管家,從他那裏要了五百兩黃金準備在江南給幼子置下一分產業,本想著我家老爺能順利給賀氏翻案卻不成想賄賂的事情東窗事發惹了大禍。”


    “你跟了薛少卿已經十幾年了,難道就沒有攢下一些錢來?”李雲天聞言皺著眉頭望著薛老漢,薛瑄先後在都察院和大理寺任職,這可是朝廷的要害衙門,怎麽得薛老漢也能跟著從中撈上一筆油水才對,犯不著冒如此大的險。


    “王爺有所不知,我家老爺為官清廉,小人平常並沒有其他的進項,又有一大家子人要養哪裏能存得下來錢。”薛老漢神色黯然地搖了搖頭,然後以頭觸地說道,“小人心存僥幸,想要安排幼子的生計,這才犯下了大錯,王爺饒命呀。”


    “諸位大人,你們如何看?”見薛老漢“如實招供”了他的罪行,李雲天沉吟了一下後望向了堂下在座的眾人,征求他們對此案的看法。


    “王爺,本官實在是感到震驚,沒想到這件案子的案情竟然如此曲折,王爺精通刑律,此案該如何判就有勞王爺了。”胡瀅聞言放下了手裏的茶杯,不動聲色地向李雲天說道,他的資曆在六部堂官中最高故而自然由他率先表態。


    聽聞此言,在座的朝廷大員紛紛點著頭表示讚同,不管如何薛瑄是洗脫了受賄的嫌疑,這對文官集團來說至關重要,無論如何他們都要保住薛瑄。


    “王副總管,你的意思呢?”見在場的文官對剛才的案情沒有異議,李雲天扭頭望向了王振,王振代表內廷前來陪審,對此案的態度至關重要,要知道薛瑄最開始可是被錦衣衛的人抓去的詔獄。


    “雜家相信王爺會秉公處置。”王振沉吟了一下,向李雲天一躬身,他已經與李雲天達成了協議自然不會找麻煩。


    “本案至此已經真相大白,薛家家仆薛老漢為了一己私利打著薛少卿的旗號收受了趙家五百兩黃金,事發後害怕受到牽連而百般抵賴,以至於薛少卿受到牽連並驚動了皇上,引發朝野震驚,按照大明律例其罪反坐,秋後處斬!”


    李雲天聞言微微頷首,既然現場眾人沒有異議那麽他就要了結這起震驚了京城的案子,環視了一眼大堂上的高官顯貴後沉聲說道,“其餘涉及此案之人按律定罪。”


    “薛少卿,你雖無辜牽涉此案,但此案終究由你而起,如果不是你管教不嚴又失察在先的話事情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故而本王覺得你難辭其咎理應受到懲處。”說著,李雲天望向了薛瑄,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大理寺的堂官,又是進士出身,本王會把案情稟明皇上,由皇上來定奪你的罪責。”


    “下官……下官知罪!”薛瑄聞言嘴角蠕動了一下,他現在根本無法確定薛老漢有沒有暗中收取賄賂,聽了李雲天的判決後苦笑著向李雲天躬身行禮。


    李雲天見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發展非常順利,等正統帝把薛瑄的事情了結後他就可以集中精力來對付朝鮮國的亂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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