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的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弄糊塗了,紛紛好奇地望向了紫鵑,誰也沒想到一轉眼間重病不起的紫鵑竟然像一個沒事兒的人一樣。》,


    “你要見王爺?”中尉停下腳步,轉身詫異地打量著紫鵑,忠王爺地位尊貴豈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這位軍爺,我家夫人的腦子有病,您可別聽她的。”精壯大漢此時已經反應了過來,連忙開口幹笑著解釋。


    “王爺與民婦以前在江南有過幾麵之緣,隻要通稟了王爺,王爺自然會召見民婦!”紫鵑沒有理會精壯大漢,鄭重其事地向中尉說道。


    “這位軍爺,我家夫人常年居於深宅大院,豈會認識王爺?”精壯大漢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連忙向立在一旁的兩名侍女使了一個眼色,然後滿臉賠笑地望著那名中尉,“萬一衝撞了王爺可就不好了。”


    “夫人,咱們迴去吧,老爺要擔心了。”兩名侍女立刻會過意來,不約而同地上前把紫鵑夾在了中間,將其牢牢地控製住。


    “民婦有要事要告訴王爺……”紫鵑知道這兩名侍女想要製住她,於是高聲向那名中尉喊道。


    與此同時,一名侍女伸手捂住了紫鵑的嘴巴,與另外一名侍女一起將其往醫館的後院拖去,想要避開屋子裏的水師士兵。


    “軍爺,我家夫人有瘋病,您可千萬別與她一般見識。”精壯大漢笑著走上前把先前那袋銀幣塞進了中尉的手裏,“勞煩了諸位,小小心意,請諸位軍爺喝碗酒。”


    “慢著!”中尉的眉頭皺了皺,掂了掂手中的錢袋後喊住了那兩名拖著紫鵑的侍女。


    隨著中尉的這句話,他身後的士兵唿啦一聲就奔了過去,攔住了那兩名侍女的去路。


    精壯大漢的臉色不由得變了幾變,他不知道自己剛才弄巧成拙,竟然當眾賄賂水師的武官,這可犯了講武堂一係軍隊的大忌。


    講武堂旗下的軍隊待遇優厚,同時對貪汙受賄深惡痛絕,是各級督察部的官吏嚴查的對象。


    如果精壯大漢不多此一舉的話,領頭的中尉或許就此離開,以為紫鵑真的是一個瘋婆子,可精壯大漢當眾掏出錢袋來賄賂他,這就使得事情的性質發生了變化,而且也令那名中尉心生警惕。


    “軍爺,不知有何吩咐?”見那名中尉上下打量著紫鵑,精壯大漢陪著笑臉問道,暗自猜測著中尉的用意,難道是嫌錢少想要敲詐更多的錢財?


    “鬆開她。”中尉沒有理會精壯大漢,而是沉聲向那兩名控製住紫鵑的侍女沉聲喝道,紫鵑衣著華貴、氣質不凡,不像是普通女子,因此他要把事情問清楚,畢竟這裏麵涉及到了李雲天。


    “軍爺,我家夫人有瘋病,軍爺千萬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兩名侍女不由得望向了精壯大漢,精壯大漢連忙上前幹笑著向中尉說道,想要阻止中尉與紫鵑接觸。


    “本官說過了,放開她!”中尉冷冷地望了一眼精壯大漢,沉聲向那兩名侍女喝道,精壯大漢越是阻擾他見紫鵑就越使得他心中產生懷疑。


    隨著中尉的這一聲沉喝,現場的局勢刹那間變得緊張起來,水師士兵們紛紛虎視眈眈地望著精壯大漢等人。


    兩名侍女見四周的形勢不對,猶豫了一下後鬆開了精壯大漢,否則的話事態將被激化,後果不堪設想。


    由於襲擊臨雲縣城是絕密事件,因此精壯大漢和那兩名侍女並不知情,他們的首要任務是保證紫鵑的安全,其次才是阻止紫鵑與外人接觸,萬一傷到了紫鵑那麽可就糟糕了。


    “你是何人?”中尉上下打量了紫鵑一眼,不動聲色地沉聲問道。


    “民婦隻是一介婦孺而已,有幸與王爺見過幾麵,現在有要事告知王爺,還望軍爺代為通傳。”紫鵑整理了一下身上有些淩亂的衣衫,向中尉福了一身後嬌聲說道,“隻要王爺知道民婦的名字肯定會召見民婦。”


    “這位夫人,此事可開不得玩笑,王爺日理萬機,一旦衝撞了王爺那麽衙門可是要治你的罪。”中尉見言之鑿鑿的紫鵑舉止正常,不像是患有瘋病的樣子,於是沉吟了一下鄭重其事地告誡道。


    “軍爺,民婦句句屬實,隻要通傳了王爺就知道民婦所言是否屬實!”紫鵑再度向中尉一福身,義正詞嚴地迴答。


    “軍爺,我家夫人乃大家閨秀出身,平日裏深居簡出怎可能見過王爺,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壞了王爺的名聲?”精壯大漢聞言知道事情大事不妙,情急之下顧不上許多,意味深長地提醒中尉如果把紫鵑的事情鬧大的話,別人還以為她跟李雲天有私情。


    這是精壯大漢迫不得已下做出的無奈抉擇,陳光宗臨走之前曾經特意對他囑咐過,無論如何都要帶紫鵑離開,而且禁止紫鵑與外界的人接觸,他雖然不清楚陳光宗為何這樣做但忠實地執行著陳光宗的命令。


    至於紫鵑的名聲,精壯大漢現在是管不了了,反正紫鵑會迴倭國,沒人清楚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情。


    “這……”這一手果然厲害,中尉的臉上浮現出了遲疑的神色,正如精壯大漢所猜測的那樣,他不得不為李雲天的名聲考慮,要知道現在縣城裏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李雲天,他要是貿然將此事通傳上去的話,別人肯定會有所非議。


    “這位軍爺,民婦以前與紅鸞庶妃相識,情同姐妹,此次前來一是有要事告知王爺,二來也是拜見王爺,自從當年一別民婦已經有十年未見王爺。”


    紫鵑知道中尉心中有所顧慮,因此有條不紊地說道,點明了她與李雲天之間的淵源。


    “你認識紅鸞庶妃?”中尉聞言吃了一驚,沒想到紫鵑竟然有如此的來頭,於是驚訝地望著她。


    不僅這名中尉,精壯大漢也怔在了那裏,他並不清楚紫鵑的背景因此自然不知道紫鵑以前見過李雲天。


    “軍爺,民婦沒有理由要騙你,這對民婦有何好處?”紫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神情嚴肅地望著中尉,“民婦有要事要告知王爺,還望軍爺代為通傳。”


    “請!”中尉猶豫了一下後側身讓開了道路,準備帶著紫鵑去見他的上司,讓上司來決定這件事情。


    紫鵑見狀頓時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出了醫館,精壯大漢和兩名侍女等陳光宗派來護送她的手下則被水師的士兵控製住,在這件事情弄清楚之前不會被釋放。


    望著紫鵑的背影,精壯大漢的臉上滿是懊惱的神色,經過剛才的一番耽擱現在城門已關,就是紫鵑不跟著那名中尉走他們也出不了城了,早知如此的話當時就帶著紫鵑去城外求醫了。


    臨雲縣的一個大戶人家的宅院裏,李雲天正在廂房裏翻看著王祿近來所審案件的卷宗,鬆江府府衙和臨雲縣縣衙的官吏上下勾結,沆瀣一氣,貪汙了不少朝廷的稅銀,數額之巨實在是觸目驚心。


    李雲天的眉頭微微皺著,所謂管中窺豹,從鬆江府府衙和臨雲縣縣衙的這些貪贓枉法的事例中能看出江南官場的貪汙之風之盛。


    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從明太祖製定了中央和地方分開收稅以及使用稅銀的國策後,大明各地的貪腐就層出不窮,前仆後繼。


    雖說明太祖給官員們的俸祿是少了些但總能養家糊口,如果沒有那些收稅權力的話那些官員如何敢冒著殺頭的風險去貪墨。


    所以說明太祖固然殺了不少貪官汙吏,但那是治標不治本,並沒有從根源上解決貪腐的問題。


    “王爺,有一個自稱‘紫鵑’的女子要見王爺,說是紅鸞庶妃的舊友,有要事要稟告王爺!”不久後,房門被人推開了,林馨快步走進來稟告道。


    經過一級一級的上傳,紫鵑的事情終於被林馨知道,林馨見到李雲天的時候距離紫鵑跟著陳光宗逃離交趾有好幾年,故而她並不知道紅鸞和紫鵑的事情,不過出於職業的敏感還是立刻前來向李雲天稟報。


    “紫鵑?”李雲天聞言不由得怔了一下,有些詫異地望著林馨,紫鵑和陳光宗現在可是大明通緝的要犯,不知道她為何要來見自己。


    “傳她前來。”隨後,李雲天向林馨點了點頭,很顯然紫鵑不會無緣無故地前來見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林馨這下意識到紫鵑果然與李雲天是舊識,於是一躬身後快步離去,前去讓人把紫鵑帶過來。


    “怪事,她找我有何事?”林馨離開後,李雲天把手裏的卷宗往桌上一放,皺著眉頭暗暗想到,在他看來紫鵑好像沒有理由出現,應該躲得越遠越好。


    與此同時,臨雲縣縣城南方的鎮上。


    陳光宗背著雙手,焦急地在房間裏來迴踱著步子,紫鵑早就應該抵達這個鎮上與他會合,可是現在卻遲遲未到,令他心神不寧。


    “主公,小的沿途打探了,沒人看見夫人乘坐的馬車,好像夫人沒有出城。”一名大漢急匆匆走了進來,躬身向陳光宗低聲說道。


    陳光宗聞言頓時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他現在有些後悔沒一同把紫鵑帶離縣城,以至於發生了這種意外。


    其實,陳光宗把紫鵑留在縣城裏是有原因的,他擔心紫鵑留有什麽後招,故而還是讓紫鵑待在那個宅院裏比較好,這樣的話紫鵑的人就不敢輕舉妄動,沒成想紫鵑竟然沒能出城。


    說到底,陳光宗對這次刺殺李雲天一事太過看重,因此行事太過小心謹慎,不容任何人破壞,導致現在不清楚紫鵑遇到了什麽事情。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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