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大明東邊的兩大鄰邦中,不僅朝鮮國內的局勢變得動蕩,倭國國內的格局也變得越來越嚴峻。


    而正是因為倭國國內局勢的嚴峻,山口惠子才把李山送來了大明,免得其受到戰亂的波及,由於倭國國內東軍和西軍衝突的加劇,一場席卷倭國全國的戰爭隨時展開。


    所謂的倭國東軍和西軍,指的是以倭國兩大權臣山名持豐和細川勝元為首的兩大倭國的軍事聯盟。


    近些年來,倭國社會動蕩,各地不斷發生暴動和戰亂,使得幕府將軍的權力逐漸衰落,幕府的實權旁落在了實力強大的守護大名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等人的手中。


    東軍和西軍矛盾的焦是幕府的繼承權,現任將軍足利義仁為了維持幕府的傳承於是以其弟義元為將軍的繼承人,並以細川勝元為保護人。


    可是誰成想,就在足利義元成為幕府的繼承者的第二天,足利義仁的妻子生下了兒子義武,為了保護兒子,足利義仁的妻子服了足利義仁,以倭國國內的另外一大守護大名山名持豐為足利義武的保護人。


    這一下,倭國幕府將軍的繼承人就有了兩個,一個是足利義元,另外一個就是足利義武。


    表麵上看起來,倭國的動蕩是由於足利義元和足利義武爭奪繼嗣地位的鬥爭,但實際上是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等大名爭權奪利的後果,使得倭國的中央勢力發生了分裂。


    另外,守護大名各領國內地方領主的力量也在不斷增大,並開始幹預守護大名的繼承糾紛,因而守護大名的勢力也發生分裂。


    因此,以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的對立為中心,中央與地方封建勢力的分裂日趨激化。細川勝元的大本營在將軍的駐地幕府,故而稱為東軍,山名持豐的大本營在幕府以西的他的府邸,故而被稱為西軍。


    在山名持豐和細川勝元的這場爭鬥中,幾乎整個倭國的地方勢力都卷了進來,支持山名持豐和細川勝元的守護大明的地盤盤根錯節,這也導致了各地戰亂不斷。


    李雲天冷眼旁觀著倭國國內的這場紛爭,他自然希望看見山名持豐和細川勝元一方全麵開戰,這樣的話倭國的軍事實力將被大幅度削弱,國家也更加貧困。


    與倭國其他的守護大名相比,山口惠子最大的優勢就是有李雲天當後盾,這使得她可以從與大明的交易中獲得大量的資金,並且能得到李雲天的資助,否則豈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倭國赫赫有名的女守護大名?


    這也是陳光宗要除去山口惠子的主要原因,山口惠子不僅在倭國威脅到了他,同時他也把山口惠子當成了李雲天在倭國的代言人,除掉了山口惠子就使得李雲天對倭國的幹預大大減弱。


    與朝鮮國和倭國不同,大明雖然剛剛經曆了西域之役的那場大戰,但由於戰爭限製在了大明西北,而且大明有著足夠的糧草來打這場戰爭,故而對大明的影響並不大。


    可朝鮮國和倭國如果經曆了內亂後國力勢必衰退,這個時候李雲天就能趁虛而入,加強對兩國的掌控。


    李雲天現在的精力並不在朝鮮國和倭國上,在他看來現在大明還不是介入到兩國內部紛爭的時候,不過已經可以進行武力幹預的準備,屆時將以排山倒海之勢消滅那些膽敢阻礙明軍前進步伐的勢力。


    臨雲縣縣衙的大火不僅使得李雲天震怒,王祿對此也是火冒三丈,這無疑使得他查案的難度增加了不少。


    因此,王祿在臨安縣縣城大張旗鼓地著火宅的嫌疑人,根據事後官府的勘察縣衙的那場大火是人為縱火,他就不相信找不到蛛絲馬跡的信息。


    王祿與李雲天不同,雖然他也在辦案時努力學習李雲天那種酣暢淋漓的辦案方式,但他畢竟不是李雲天,而且又麵臨著破案的壓力,故而自然要對那些主要嫌疑人動大刑伺候,他要用刑罰來撬開那些人的嘴巴。


    至於受了刑罰的人,唯有自認倒黴的份兒,誰敢與官府的人計較,搞不好又被抓進去了。


    況且,王祿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抓人,那些主要嫌疑人的屁股都不幹淨,即便受了刑罰也並不願望。


    除此之外,王祿也重金懸賞征集線索,采用了雙管齊下的戰略。


    不得不,雖然王祿的這種做法比較粗暴,但效果卻非常好,一名臨雲縣縣城裏的痞子為了懸賞進行了舉報,縣城裏的另外一個混混有重大嫌疑,因為自從縣衙失火後那子一夜暴富,不僅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去賭場裏賭錢,這裏麵肯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隱情。


    王祿派人把那名混混抓來後劈裏啪啦地一頓臭揍,對方沒堅持多久就竹筒倒豆子,承認縣衙的那把火是他放的,不過並不止他一個人放火,還有一名同夥。


    雖然那名同夥放火後就跑了,下落不明,不過那名混混卻供出來了幕後主使,是縣裏的****老大讓兩人幹的。


    那名****老大被抓來大牢後矢口否認與縱火案有關,王祿於是就讓人對其動大刑,一連串刑罰下來那名****老大沒能扛住,把臨雲縣縣衙戶房的一名典吏招供了出來。


    於是乎,王祿順藤摸瓜把那名典吏給抓了,就在那名典吏被抓的同時,臨雲縣縣衙戶房司吏上吊自盡,畏罪自殺,因為是他暗中指使那名典吏這麽幹的。


    王祿對此感到十分遺憾,很顯然那名司吏隻不過是一個馬前卒而已,後麵肯定還有大魚,可惜的是那名司吏已經閉上了嘴巴,使得他無法知道對方的底細。


    不過,王祿對此並不介意,他清楚對方為何這樣做,無非是想銷毀縣衙的賬冊使得他無從下手查案,可對方無法把所有的證據都消除了,因此王祿開始調看府衙的存根與相關商家的賬冊,這樣一來就能推斷出那些消失證據的內容。


    而且,王祿並不僅僅查看那些與臨雲縣有生意往來商家的賬冊,還要查看與那些商家生意相關的商家賬冊,這是他從李雲天那裏學來的一手,因為對方肯定不可能考慮得如此周到,把其他商家的賬冊也給偽造了。


    與此同時,王祿派人到臨雲縣的鄉村和城鎮去實地調查趙德彰當年修建河堤時的情形,想看看趙德彰當時是不是偷工減料,中飽私囊。


    在鬆江府所有人中,最關心王祿查案進程的無疑就是蝶舞了,這可涉及到了他父母和家人的生死。


    其實,趙德彰的案子並不複雜,王祿經過一番探查走訪之後很快就弄清了案子的原委,一些對趙德彰不利的人證和物證相繼被推翻。


    尤其是當年指證炸趙德彰犯案的兩名縣衙司吏,戶部司吏畏最上吊身亡,工部司吏則推翻了他先前的供狀,承認受到了府衙的指示誣陷了趙德彰。


    當年那些參與了修堤的百姓們紛紛證實,趙德彰當時帶領他們修建的堤壩很堅固結實,趙德彰為此拿出了不少私房錢。


    王祿親自到了趙德彰率人修建的堤壩查看,發現那裏的堤壩果然十分堅固,如果趙德彰貪墨修堤銀兩豈會這樣做,從這裏他已經能判斷趙德彰被冤枉了。


    隨著趙德彰一案越來越多新證據都表明他並未貪墨修堤的銀兩,鬆江府上空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誰都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李雲天每天都會得到趙德彰一案的最細匯報,其實他對那些匯報並沒有多大興趣,因為他早就猜到這是一起冤案,趙德彰的運氣比較差成為了替罪羊而已。


    對於王祿查案的進展蝶舞是非常滿意,在王祿的安排下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案情逐漸呈現在拉是世人麵前,鬆江府越來越多的人受到了牽連,紛紛被王祿投進了大牢,多人畏罪自殺。


    在自殺死了的人中,鬆江府戶房司吏留下遺書承認臨雲縣縣衙的那把火是他讓人放的,其目的是阻止王祿的查賬。


    鬆江府的局勢令吳山是萬分尷尬,心翼翼地應對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心中對前任知府是萬分痛恨,如果不是對方沒擦幹淨屁股的話也就不會有如今的事情了。


    對於王祿的查案,吳山自然不敢有絲毫的抵觸,而且他也沒有能力對抗,唯有在心中祈禱事情不要鬧得太大。


    不過,當幾名涉案的重要人士相繼自殺後,吳山就知道趙德彰的案子鬧大了,無論這起案子最後如何處置他的仕途都將被毀了,以後肯定無望升遷,畢竟在他的任上鬆江府出了如此大的案子,他這個知府肯定要背這個黑鍋了。


    與此同時,李雲天已經下令把蝶舞的家人從外地送來鬆江府,既然案情有了重大發展那麽他們的罪責也就要重新考量了,這使得蝶舞萬分激動,她終於可以再度見到父母了。


    俗話,有人歡樂有人憂,蝶舞自然是開心了,可那些涉案人的家眷可就坐不住了,紛紛打探著案情的進展,惶惶不安地等待著各自的命運。


    一時間,鬆江府境內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由於趙德彰貪墨的案子,整個鬆江府都被震動了,百姓們私下裏議論紛紛,誰都不知道這個案子會如何了結。


    對於趙德彰平反一事,百姓們心中紛紛感到高興,畢竟百姓們需要的是趙德彰這樣一心為民的好官,雖然過去了五年但是大家依舊記得趙德彰的好,不希望趙德彰坐了冤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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