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風酒樓眾人的望眼欲穿的期待下,逍遙牌大賽的壓軸大戲終於開場,包括李雲天在內的四名選手分別坐在了賭桌旁,本屆逍遙牌大賽的魁元即將誕生。


    “本王現在隻是一名參賽者而已,你們勿需有何顧慮,務必全力以赴。”荷官開牌前,李雲天笑著向參加決賽的雲娜三人說道,“本王已經決定,此次大賽的魁元將被征召為本王身邊的參謀官,本王相信其能協助本王製定出最完美的作戰方案。”


    轟的一聲,現場頓時一陣騷動,人們私下裏紛紛驚訝地議論著,誰也想不到李雲天竟然會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決定,這對青龍城的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白安和魯民恩等青龍城的高級也顯得頗為詫異,因為事前誰也沒有得到這方麵的口風,不過李雲天做事一向高深莫測,這樣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林馨的嘴角則顯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不動聲色地暗中觀察著雲娜,很顯然這是李雲天拋出的一個誘餌,給雲娜布下了一個陷阱,如果雲娜真的是北元的奸細那麽肯定會跳進來。


    雲娜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神色愕然地望著李雲天,這意味著如果取得大賽的魁元那麽就意味著加入驍武軍,成為李雲天身邊的參謀官。


    李雲天並沒有看雲娜,向一旁負責比賽的官員微微一頷首,那名官員就當的一聲敲響了手裏提著的一麵銅鑼,意味著決賽正式開始。


    隨著那聲清脆的鑼響,有些喧鬧吵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望向了大廳中央的那張賭桌。


    除了李雲天和雲娜外另外兩名參加決賽的選手是兩名中年男子,一個是東察合台汗國的珠寶商人,名叫安斯烈,另外一個是敦煌古城一個酒館的老板,名叫塞勒。


    雖然李雲天是第一次見到安斯烈和塞勒,不過通過兩人先前的比賽他看出這兩個人的城府很深。


    李雲天查看過所有參加今天比賽選手的背景資料,塞勒隻是一個小酒館的老板,而安斯烈不一樣,是東察合台汗國的大商人,珠寶生意在西域做得很大。


    對於安斯烈沒有像其他東察合台汗國那些有錢有勢的權貴一樣逃進關內躲避,而是選擇留在了青龍城,李雲天感到很是意外,要知道這樣一來冒了相當大的風險。


    在李雲天看來,他很滿意此次逍遙牌大賽決賽的三名選手,這三個人如果不是敵人的話那麽想必是非常好的幫手,以後能在西域用上。


    或許是李雲天臨時增加的懸賞打動了雲娜和安斯烈、塞勒,這使得牌局一開始就陷入了激戰,空氣裏彌漫著緊張壓抑的氣息,令現場的眾人感到頗為興奮。


    與雲娜三人不同,李雲天的表現則顯得波瀾不驚,慢條斯理地在那裏玩著牌,四名參與者中數他的心境最為放鬆,享受著這場遊戲的樂趣。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推移,牌桌上的局勢逐漸清晰了起來,雲娜雖然聰明但終究是年輕,無法保持平穩的心境,因此麵對“老奸巨猾”的安斯烈和塞勒就逐漸呈現出了劣勢,籌碼逐漸成為四人中最少的一個。


    李雲天的籌碼是四人中第二少的,安斯烈和塞勒的籌碼交替領先,兩人就像兩頭餓狼一樣對峙著,尋找著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機會。


    由於牌桌上的局麵對雲娜不利,使得雲娜的心境變得焦躁起來,李雲天可以清晰地從雲娜臉上的神色中知道她多麽想贏得最後的勝利,可越是這樣她越是輸,給了安斯烈和塞勒可乘之機。


    “全押!”當比賽的時間結束時,最後一場賭局依舊在進行,手中籌碼落後的塞勒此時已經沒有絲毫的選擇,唿啦一下把麵前堆著的籌碼推到了賭桌上,麵無表情地望著安斯烈說道,對這一局可謂勢在必得。


    在塞勒看來,第二名和第三名無疑都是失敗者,因此他必須要奪得第一名,這樣才能名利雙收,故而他現在必須要賭一賭。


    隻要嚇退了安斯烈贏下這一局,那麽他的籌碼應該就能超過安斯烈,剩下的時間裏就將占據主動。


    “跟了!”安斯烈盯著塞勒看了一會兒,嘴角忽然流露出一絲笑意,把麵前的籌碼往前一推,笑著向塞勒說道,“我可以告訴你,我的牌是順子!”


    “可惡!”塞勒聞言禁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桌麵,神色顯得十分懊惱,他的兩張底牌和五張明牌最大的組合是兩個對子,要比安斯烈的牌麵小。


    “本王也跟了。”塞勒的牢騷聲剛落,李雲天也嘩啦一聲推倒了麵前的籌碼,微笑著響安斯烈說道,“事情看來是巧了,本王也是順子。”


    原本正得意著的安斯烈頓時怔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天也會來湊熱鬧,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複雜了,很可能會改變現場的局勢。


    雲娜正準備推麵前的籌碼也全部押上去,見李雲天也加入了戰局後猶豫了一下,隨後移開了按在籌碼上的手,她隻有一個對尖,贏麵並不大,故而權衡再三後選擇了放棄,神情緊張地望著李雲天手裏的兩張底牌。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的話,塞勒的牌麵很顯然比順子小,而李雲天和安斯烈都是順子的話,隻要李雲天的牌麵大於安斯烈的牌麵,那麽雲娜將獲得最後的勝利,因為這樣一來雲娜最後剩下的籌碼要多於安斯烈和塞勒。


    “哇!”


    當李雲天和安斯烈的兩張底牌被掀開後,現場頓時響起一陣驚唿,兩人的底牌點數竟然一模一樣,隻不過李雲天牌麵的花色要比安斯烈的大,力壓安斯烈一頭,這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冤家牌。


    安斯烈見狀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對付塞勒的身上,豈料李雲天半路上殺出給了他致命一擊,使得他先前的一番努力白費了。


    塞勒則鬆了一口氣,反正他不可能贏得最後的牌局,因此隻要能把安斯烈從魁元的寶座上拉下來那麽就是他的勝利。


    至於雲娜,一時間難以想象她竟然在最後一刻竟然反敗為勝了,臉頰漲得通紅,腦海裏一片空白,雖然她的籌碼比不上李雲天,但要多於安斯烈和塞勒,這已經足夠了。


    塞勒由於全押上了籌碼,到最後手裏已經沒有任何籌碼,因此是本次大賽的第三名,安斯烈的手裏也隻剩下十來個籌碼,鬱悶地榮獲了第二名,兩人鷸蚌相爭,最後便宜了雲娜。


    “這是少尉軍銜,以後你就是本王身邊的實習參謀官,歸林副官管轄。”比賽結束後,李雲天親自給雲娜、安斯烈和塞勒頒獎,雲娜是最後一個領獎的,不僅得到了豐厚的獎勵而且李雲天把一對兒少尉肩章交到了她的手裏,微笑著說道,“當然了,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你可以拒絕這項差事。”


    “王爺,小女子願意上戰場保家衛國!”雲娜望了一眼立在李雲天身後的林馨,語氣決然地迴答,很顯然心高氣傲的她並不認同李雲天的話,因為李雲天的身邊就有女武官在。


    “把家裏的事情處理好,三天後來軍營!”李雲天聞言微微一笑,隨即轉身離開,接下來的慶祝活動他就不參加了,有他在場的話大家肯定會感到不自在。


    雲娜柳眉微蹙地望著李雲天,她實在是有些不明白,最後的牌局李雲天為何要出手,說實話李雲天完全沒有介入安斯烈和塞勒之間角逐,因為牌局的勝敗對李雲天沒有絲毫的意義。


    “王爺,您出手幫了雲娜?”迴府的路上,林馨在馬車裏微笑著問李雲天。


    “如果不這樣的話,如何能知道她是否是北元的奸細。”李雲天聞言微微一笑,從口袋裏掏出兩張逍遙牌衝著林馨晃了晃,誰也不會想到堂堂的大明忠武王會出老千。


    實際上,經常混跡於賭場的人都知道賭場裏的賭局十賭九騙,都是依靠作弊來贏取賭徒們的賭資,否則真要公平對賭的話恐怕賭場早就要垮了。


    “另外,安斯烈和塞勒的年齡大了點兒,並不適合在本王的身邊當參謀,他們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本王另有重用。”隨後,李雲天一邊撕著手裏的兩張逍遙牌,一邊向林馨說道,“吩咐下去,把兩人的背景查清楚。”


    “屬下明白。”林馨聞言笑著點了點頭,她最欣賞的就是李雲天知人善任,而不會因為對方是異族就輕蔑怠慢,這也使得李雲天順利地平定了交趾、遼東和蒙古,手下擁有一大批原本是異族但現在卻是大明子民的官員。


    關西的局勢也是這樣,驍武軍關西青龍大營的士兵和武官絕大部分都來自關西各族,恐怕除了李雲天外大明無人能成功駕馭這些大明朝廷眼中的異族人,而正是這些異族人所鎮守的青龍城擋住了帖木兒帝國和北元東進的步伐。


    否則的話,一旦帖木兒帝國和北元的大軍全部壓在了嘉峪關,那麽縱使周征有著天大的本事也無法阻擋百萬大軍的進攻。


    周征不僅把嘉峪關現在的糟糕局勢用信鴿告訴了李雲天,同時也給李雲天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那就是人數眾多的仆從軍出現在了嘉峪關外,是進攻嘉峪關的主力,看來西域有不少國家已經投靠了帖木兒帝國和北元。


    因此,敵軍的兵力很可能憶江南個達到了百萬之巨,這使得大明在關西的局勢更加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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