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卑職獻醜了,讓您見笑。”一曲唱畢,山口櫻子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淚珠後來到了李雲天身旁,臉頰緋紅地跪坐在那裏說道。


    “哪裏,很有韻味。”李雲天聞言笑了起來,為了避免兩人之間尷尬他故意岔開了話題,笑著叮囑山口惠子道,“惠子,時刻留意京都的消息,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之間的矛盾日益激化,恐怕雙方必有一戰。”


    “嗯。”山口惠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王爺,這你放心,卑職一定密切留意京都的動態。”


    “王爺,要是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打起來的話,卑職應該如何應對?”說著,山口惠子想起了一件事情,不由得開口問道。


    倭國距離大明路途遙遠,一旦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選擇在季風季節開戰的話那麽山口惠子將無法派人迴去向李雲天請示。


    況且,李雲天事務繁多,行蹤不定,很少會留在京城,因此即便是山口惠子的人去了京城也不一定能立刻找到李雲天。


    所以山口惠子想知道李雲天對這件事情有何安排,屆時她可以在第一時間就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之間的爭鬥做出應對。


    “坐山觀虎鬥!”李雲天想也不想地向山口惠子說道,雖然山名持豐的勢力要弱於細川勝元,但細川勝元要想戰勝山名持豐並不容易,雙方之間的戰爭肯定會陷入僵持,山口惠子正好可以從中得到更多好處,這樣也能最大地削弱倭國的力量。


    “卑職明白了。”山口惠子聞言莞爾一笑,這果然是李雲天的行事風格,凡是做事必定要爭取利益的最大化,很顯然遠離細川勝元和山名持豐之間的爭鬥是明智之舉,而且還能暗地裏與雙方做生意,進而從中撈上一筆,趁機發展壯大勢力。


    “王爺,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這杯酒卑職敬您,祝您平定四海!”隨後,山口惠子端起麵前的酒杯敬向了李雲天,笑魘如花地說道。


    與李雲天相處了這麽長時間,山口惠子自然知道李雲天的夢想是平定大明四方,建立一個強大的大明帝國,使得大明百姓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要不然他這些年也不會南征北戰過得這麽辛苦了。


    “承你吉言!”李雲天聞言頓時笑了起來,端起酒杯與山口惠子碰了一下,“希望本王下次再來的時候還能有幸欣賞到你的曼妙舞姿。”


    山口惠子的臉頰上不由得一紅,流露出少女的羞澀,她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穿上和服給李雲天獻舞,畢竟兩人此次分開也不知何時才能再次相會,她不想在心裏留下遺憾。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晚上的宴會緩緩落下了帷幕。


    喝了不少酒的李雲天想要站起身離開,不成想他的手腳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道,雙手一連在桌上按了幾次都沒能起身。


    “好大的後勁呀!”山口惠子見狀於是上前扶起了李雲天,李雲天隻覺得頭昏腦脹,四肢無力,如果不是山口惠子攙扶著他的話他肯定就要摔倒在地上,忍不住拍了拍昏沉沉的腦袋後說道。


    清酒的度數比較低,在李雲天看來不過是帶有酒精的飲料而已,萬萬沒有想到後勁如此之大,竟然使得他喝醉了。


    立在門口處的幾名的護衛見狀連忙走進來,準備從山口惠子手裏接過李雲天,把李雲天抬迴去。


    “王爺醉得厲害,今晚就在這兒睡下了。”不等那幾名護衛靠近,山口惠子嬌聲向他們說道。


    幾名護衛聞言頓時停下了腳步,先是麵麵相覷了一番,隨後臉上流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因為李雲天曾經特別交待過,他不會在外麵過夜,因此如果他喝醉的話,無論真醉還是假醉都要把他帶迴去。


    因此,李雲天身邊的近身護衛都知道李雲天的這個規矩,因此李雲天從來都沒有在外麵過過夜。


    之所以這樣還要從李雲天在湖口縣擔任知縣時說起,當年鄭婉柔的父親由於被人陷害牽涉進了一起與軍營有關的假藥案,不得不受到脅迫迴家鄉湖口縣來陷害李雲天。


    李雲天當時萬萬沒有想到鄭家父女會算計他,還以為鄭婉柔的老爹是迴來湖口縣做生意,當時九州商會正處於起步階段正是需要人力和財力的時候。


    於是,李雲天在赴鄭家家宴的時候喝醉了,並且在鄭家留宿了一晚,結果第二天發現躺在鄭婉柔的床上,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是百口莫辯。


    幸運的是,鄭婉柔的老爹老謀深算,知道被人利用後十有**會被滅口,因此並沒有按照對方威脅他的去做,而是讓李雲天娶了鄭婉柔為妾室,進而使得李雲天化險為夷。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為了避免再度發生這樣的事情,李雲天於是給自己立了一個規矩,堅決不在外麵過夜免得再被人給算計了。


    故而山口惠子的做法使得那幾名護衛非常為難,雖然李雲天明令不在外過夜,可山口惠子在忠武王府待了這麽長時間並不算外人,所以他們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王爺,夜色已晚,在這裏住下來吧。”山口惠子自然清楚李雲天的這個規矩,她並不想讓那幾名護衛難做,於是嬌聲向李雲天說道。


    “好。”李雲天聞言點了點頭,隨後向那幾名護衛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退下,雖然他現在腦子裏昏昏沉沉的但還有意識,山口惠子是他信任的人他自然可以安心在這裏住下,


    幾名護衛見狀對視了一眼,側身讓開了道路讓山口惠子扶著李雲天離開,然後領著院子裏的衛兵緊緊地跟在後麵保護。


    由於喝了太多酒的緣故李雲天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在他失去意識前隻記得山口惠子把他扶進了一個雅致的房間,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好像是女子的閨房,然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第二天,當李雲天昏昏沉沉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光著身子躺在鋪在榻米上的褥子上,身上蓋著一張薄被。


    他拍了拍亂糟糟的腦袋怎麽也想不起昨晚酒宴後發生的事情,等問了守在門外伺候的侍女才知道這是山口惠子的閨房,而他之所以光著身子是因為昨晚吐髒了衣服,被侍女們脫下去漿洗。


    令李雲天感到意外的是,山口惠子一早就離開了清水城,據說是去處理一件緊急的公務,給李雲天留下了一封信,預祝李雲天迴程一路順風。


    李雲天知道山口惠子可能是因為昨晚酒宴上的事情一時間沒法麵對自己,而他也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山口惠子之間的這段感情上的糾葛,因此索性不如不見。


    按照原先的計劃,李雲天本應該在今天上午啟程離開出水港,不過因為他醉酒睡過了頭,那麽唯有推遲到了第二天。


    當李雲天迴去後發現雷婷笑盈盈地望著他,身體好像並無不適,立刻就意識到雷婷早就知道了山口惠子要在酒宴上做的事情,因此才故意找了一個借口避開,省得在那裏礙眼。


    對此李雲天感到頗為尷尬,如果他說他昨晚喝醉了跟山口惠子並沒有發生什麽的話,那無疑就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因此索性也就不提昨晚的事,而雷婷肯定不會追問。


    次日上午,李雲天率領著明軍水師的船隊啟程返迴大明,堂本三郎等人赤狼軍的高級將領以及講武堂在出水城的留守人員悉數前來送行。


    碼頭上密密麻麻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百姓,誰都想趁著這次機會一睹大明忠武王的真容,否則以後說不定就沒機會了,畢竟大明的高官顯貴通常是不來倭國這種海外番邦的。


    “保重!”


    當明揚號緩緩駛來碼頭的時候,岸上的人群中,女扮男裝的山口惠子神色黯然地望著逐漸遠去的明揚號,心中有一種難以抑製的失落和傷感,心中唯有暗自祝福李雲天,並期待著下次的相見。


    數天後,明軍水師的船隊抵達了琉球國的首裏港,李雲天並不準備在琉球國多待,準備處理完講武堂在琉球國的事務後就離開。


    講武堂在琉球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成立琉球國首裏司務處,全麵負責講武堂在琉球國包括跳馬港建設在內的各項事務。


    確切的說,在現階段講武堂琉球國首裏司務處的主要任務就是督建跳馬港,以後跳馬港將是明軍在海外的一個重要軍事基地,李雲天對此非常重視。


    李雲天離開琉球國時,琉球國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到首裏港給他送行,碼頭上人山人海,場麵十分熱鬧。


    自從李雲天支持尚巴誌王世子繼承王位,並且奏請朝廷改封尚圓王為中山公後,琉球國的貴族和官員就分為了以太妃馬氏和中山公金圓為首的兩大陣營,使得琉球國的朝政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


    值得一提的是,“金圓”就是尚圓王,由於琉球國的王姓是“尚”,故而他被群臣推舉為新任琉球王的時候就改姓“尚”,被人稱為尚圓王。


    如今金圓的琉球王當不成了,他的姓自然也要改迴來,在琉球國隻有王室中那些與琉球王血緣關係親近的王室成員才能擁有“尚”姓,而其他的王室成員隻能頭上缺少兩點的“向”,由此可見“尚”姓的高貴。


    對於馬氏和金圓之間的權力之爭,李雲天采取了旁觀的姿態,隻要兩人不搞出什麽大亂子出來他也就不介入其中,畢竟琉球王和中山公都是大明封的爵位他也不好厚此薄彼。


    不過,令李雲天感到頭疼的是林馨竟然也要跟著他一起迴大明,在琉球誰都知道林馨被金圓在當琉球王的時候派去給李雲天侍寢而且還住在了明揚號上。


    雖然明揚號上有著數百號人,林馨又是跟雷婷等女兵在一起,可外人並不知道這些情況,因此琉球國人都以為林馨已經侍寢李雲天,林馨要是不跟李雲天走的話琉球國根本沒人敢娶她: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連堂堂忠武王的女人都敢動?


    李雲天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疏忽了,畢竟他公務繁忙不可能麵麵俱到,因此唯有帶走林馨,讓她給雷婷打下手以減輕雷婷的壓力。


    林馨由於是琉球國人氏所以在大明沒有任何的根基,與朝堂上的各方勢力也都沒有利益上的糾葛,因此李雲天對她非常放心,可以讓雷婷慢慢來調教她,也算是給了林馨一個安身之地。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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