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在屋子裏群情激奮的時候,一陣咳嗽聲從門口傳來,麵色蒼白的島津鳴海被一名家臣攙扶著走了進來,神情憔悴,看起來非常虛弱。 (閱讀最新章節首發xin.co)


    自從阪本良源和鬆山銘走後,島津鳴海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一直吐下瀉,使得他這幾天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倭國的醫術有限,大夫也不清楚島津鳴海這是怎麽了,經過最初的診斷結果是食物毒。


    這令島津鳴雲是大為光火,島津鳴海的夥食是他的人準備的,如今竟然發生了這種惡劣的事情,氣得他下令把負責島津鳴海飲食的人抓來了用鞭子抽了一頓。


    鑒於島津鳴海糟糕的身體狀況,這次議事島津鳴雲沒有喊他前來,沒想到島津鳴海竟然自己來了。


    見島津鳴海來了,現場紛亂的局勢頓時平複了下來,人們紛紛看向了島津鳴海,畢竟島津鳴海是大隅國的大名,在薩摩藩三國地位僅次於島津鳴雲。


    “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如此吵鬧?”在島津鳴雲下首位落座後,島津鳴海有氣無力地問向了島津鳴雲。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吐下瀉的滋味可不好受,是鐵打的漢子也經不起這樣折騰。


    因此,島津鳴海在連續折騰了幾天後現在隻剩下半條命,整個人看去像是紙糊得一樣,好像用手輕輕一碰會倒地,身體萬分虛弱。


    “你看看。”島津鳴雲把麵前桌的戰書遞給了島津鳴海,作為大隅國的大名,島津鳴海的意見顯得非常重要。


    “好大的口氣呀。”島津鳴海看了戰書的內容後臉流露出了驚訝的神色,沉吟了一下後望向了島津鳴雲,“主公,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應戰?”


    很顯然,島津鳴海的主意自然也是要與明軍作戰,如今明軍兵臨城下,島津鳴雲是想交出那些倭寇也晚了,李雲天竟然說了要把他帶迴大明受審,那麽島津鳴雲屆時唯有束手擒。


    此時此刻誰也不會知道,表麵波瀾不驚的島津鳴海心早已經掀起了驚天駭浪,他萬萬沒有想到李雲天會把島津鳴雲以“通倭”的名義帶迴大明審問,如此一來他可以正大光明地接任薩摩藩藩主的寶座,成為薩摩藩三國的守護大名。


    島津鳴海很清楚,一旦島津鳴雲有了“通倭”的罪名,那麽妻兒老小也會受到牽連,屆時足利義仁可以名正言順地任命他為薩摩藩三國的守護大名,也是薩摩藩的藩主。


    這樣的話足利義仁強行用命令任命他為薩摩藩的藩主要好千百倍,薩摩國的那些人肯定會死心塌地地投奔他。


    島津鳴海這次之所以病得如此蹊蹺,是為了避免在戰場與明軍作戰,想方設法地保存實力。


    本來,島津鳴海是可以不參加這次戰前議事的,他現在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去了也沒辦法談事情。


    不過,為了表示對這次戰鬥的重視島津鳴海特意趕了過來,以期給眾人留下一個好印象。


    “你認為這一仗咱們該怎麽打?”島津鳴雲沒有迴答島津鳴海的問題,而是微笑著問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主公,明軍火器犀利,而清水城城防堅固明軍的火器無法發揮效力,故而咱們應該據險而守,然後伺機尋找戰機。”島津鳴海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道。


    雖然島津鳴海希望島津鳴雲出城跟明軍火並一場,最好死在亂戰之,可是當著眾人的麵他總不能露出絲毫破綻來,故而按照常理分析了目前的形勢。


    “你們覺得呢?”島津鳴雲聞言笑了笑,抬頭問向了現場在座的眾人。


    “主公,鳴海大人言之有理,明軍火器雖利但是無法對清水城的岩石構成威脅,隻要咱們守住城門那麽明軍唯有用雲梯攻城,屆時咱們以逸待勞,可以給他們造成重大傷亡!”


    一名雙腿盤坐在島津鳴雲前麵第一排的年家臣向島津鳴雲一躬身,對島津鳴海的主意是頗為讚同。


    薩摩軍現在最怕的是明軍的火器,他們並不怕跟明軍拚命,可如果還沒有靠近明軍被明軍的火器給幹掉,那麽會對士氣造成重大打擊。


    而明軍想要攻城的話,清水城的岩石城牆像是薩摩軍的一道堅固的鎧甲,將明軍的火炮給擋了下來,明軍的彈丸無法對岩石造成損傷。


    “主公,小的倒是覺得,咱們可以分出一路兵馬來埋伏在城外,專門對付明軍的炮營,隻要把明軍的火炮給毀了,那麽剩下的明軍也沒什麽可怕的了。”隨後,盤坐在第一排的另外一名年家臣也給島津鳴雲出了一個主意。


    現場的人們聞言,紛紛開口附和那兩名家臣,這不僅是因為兩人說的有道理,還因為兩人是島津鳴雲的心腹家老,故而眾人要拍兩人的馬屁。


    “誰有不同的見解嗎?”島津鳴雲環視了一眼屋子裏的人,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


    眾人感覺島津鳴雲好像有話要說,於是紛紛停止了私下裏的議論,神色狐疑地望了過去,不清楚島津鳴雲這是什麽意思。


    島津鳴海的眼前亮了一下,他已經猜到了島津鳴雲的意思,島津鳴雲看來是不想據城而守,至於島津鳴雲為何要放棄清水城那麽唯有一個解釋,那是城裏的糧食不足,一旦明軍圍而不攻打起消耗戰,那麽島津鳴雲根本耗不起。


    雖然猜到了島津鳴雲的意思,但是既然島津鳴雲在眾人麵前賣了一個關子,那麽島津鳴海自然不會點破。


    “你們誰能告訴本藩,城裏還有多少糧食?”果然,島津鳴雲見眾人沒猜到他的用意,於是開口沉聲問道。


    “稟主公,城裏的存量最多夠吃三個月!”在座的人聞言不由得麵麵相覷,他們哪裏知道這些瑣碎的事情,一名坐在第一排邊的家臣向島津鳴雲一躬身,高聲迴答。


    這名家臣之所以知道糧食的事情,是因為他正是負責清水城糧食事務的人,清水城的糧食儲量很顯然養活不了城裏多出來的兩萬多名薩摩藩三國的聯軍太長時間。


    直到這時,現場的眾人才明白過來島津鳴雲的意思,臉紛紛流露出震驚的真色,這意味著一旦明軍把清水城圍住,清水城的後勤供應線會被切斷,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難道不覺得大明忠武王的態度有些古怪,原本應該是咱們去奪迴出水郡,可他卻主動說要攻打清水城,這裏麵必然有隱情!”


    島津鳴雲見現場的人已經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於是神情嚴肅地說道,“大明忠武王是一個狡詐之徒,要不然不會隻用了十來年成為了大明的王爺,更不會跑去京都挑撥咱們與幕府之間的關係,因此他還沒有傻到要強行攻打城防堅固的清水城,故而這一定是一個詭計,妄想把咱們都留在清水城進行圍困,進而一打盡。”


    聽聞此言,在座眾人紛紛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們並不知道清水城的後勤無法支撐太久,因此剛才光顧著義憤填膺而沒有看透李雲天的“險惡用心”。


    “主公,這一仗如何來打?”經過最初的驚愕後,一名家臣向島津鳴雲一躬身,沉聲問道。


    要是事情真的如島津鳴雲所講的那樣,那麽薩摩軍自然不能在清水城裏等明軍前來,必須要相處應對之策。


    “本藩決定在半途伏擊明軍。”在現場眾人關切的注視下,島津鳴雲沉聲說道,“明軍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咱們會在路伏擊他們,因此肯定不會防範,咱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伏擊?”在座的眾人聞言不由得相互對視了一眼,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使得沒有絲毫防備的明軍陣腳大亂。


    尤為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令薩摩軍頗為忌憚的明軍火器失去了用武之地,進而解除了薩摩軍的心腹大患。


    “主公,你準備在哪裏設伏?”島津鳴海這個時候也意識到了李雲天那份戰書裏用了不少挑釁的言辭,好像確實想要引誘島津鳴雲在清水城應戰,現在島津鳴雲既然打算伏擊明軍那麽他自然十分關心伏擊地點,然後想辦法通知李雲天不要了圈套。


    “紅鳥山!”島津鳴雲的臉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口沉聲說出了三個字。


    “紅鳥山?”島津鳴海聞言頓時吃了一驚,紅鳥山山高林密,要是島津鳴雲在那裏伏擊的話明軍很難發現。


    “鳴海,你身體不好,這次留在清水城守城,城裏的一切交給你了。”島津鳴雲點了點頭,隨後鄭重其事地說道。


    “主公放心,小的一定守好清水城。”島津鳴海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雙目閃過一絲擔憂的神色。


    雖然他避開了這場戰爭,但如何通知李雲天島津鳴雲在紅鳥山設伏的事情令他大傷腦筋,他並沒有與李雲天的聯絡方式,因此很難聯係李雲天,而一旦島津鳴雲在紅鳥山設伏成功,那麽無疑將使得局勢變得更為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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