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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錢是你捐給縣裏修橋鋪路的,豈會與忠武王有關?”在現場人們的注視下,張管家的臉上漲得通紅,有些氣急敗壞地向錦袍中年人說道,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必須要一口咬定那些錢是用來修橋鋪路的,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作為跟在周仁善身邊多年的一名老人,張管家很清楚周仁善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力保他。


    畢竟此事涉及到了忠武王,一旦事發周肯定會立刻將他拋棄以免惹禍上身,因此他現在必須要自保。


    “五百兩可是我手裏的全部資金,現在我連進貨的錢都沒了,你見過哪個人為了修橋鋪路會使得自己連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錦袍中年人聞言怒極而笑,冷冷地質問張管家,張管家為了從他身上多榨油水可是連蒙帶嚇,使得他不得不拿出賬上全部的錢,根本就沒管他的死活。


    “高老板,怎麽做生意是你的事與我有什麽關係!”張管家聞言板著臉迴答,他現在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堅決不能承認那筆錢是打著李雲天旗號收的。


    “諸位,想必你們都看見了,他不承認那筆錢是勒索我們的,一旦何老爺把此事稟告給忠武王,以忠武王的能耐一定會審個水落石出。”


    錦袍中年人見張管家開始耍賴,於是冷笑了一聲,高聲向周圍的人說道,“要是現在還不站出來澄清事實,等到那個時候可就要被判行賄之罪了!”


    “魯兄,你家祖傳的一百畝上等水田被周家給強占了,想必這次也從你那裏敲詐了不少錢,你還替他隱瞞什麽?”說著,錦袍中年人望著人群中的一個國字臉中年人大喊道。


    “你應該沒有忘記,前天以給忠武王送禮的名義從我這裏強行要走了價值五百兩銀子的金銀首飾的事情吧,你寫的收據可就在我的書房裏!”


    國字臉中年人遲疑了一下,隨後抬頭望向了張管家,咬牙切齒地說道,“如果要是我不交出那些東西的話,你就讓縣衙的人以通倭的名義把我抓進大牢,讓我家破人亡!”


    “你……你胡說八道,那些東西是你主動給我的,現在怎麽又想反悔。”張管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高聲辯解著。


    “魯老弟,你可要想好了,誣陷可是重罪,事關忠武王的誣陷更是重罪中的重罪!”周仁善此時已經意識到形勢不妙,連忙冷冷地向國字臉中年人說道。


    “既然你知道這是重罪,為何又讓他來敲詐勒索我們?”國字臉中年人冷笑著與周仁善對視著,他早就已經受過了周仁善的欺壓,心中不滿的情緒刹那間就爆發了出來,有些近乎瘋狂地衝著周仁善吼道,“別以為你可以在鎮上為所欲為,告訴你,這次你完了,忠武王絕對不會放過你,你一定會被砍了腦袋!”


    “瘋了!”周仁善神色愕然地望著狀若瘋狂的國字臉中年人,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國字臉中年人此時的狀態很顯然不正常,他萬萬沒有想到國字臉中年人會表現得如此激動。


    李雲天默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幕,看來周仁善平常沒少作惡,竟然使得國字臉中年人的反應如此劇烈。


    如今何雲誼已經推倒了錦袍中年人和國字臉中年人這兩張多米諾骨牌,這勢必會引發一連竄的連鎖反應,使得更多的多米諾骨牌倒下,進而將周仁善埋葬。


    “張管家,你打著送給忠武王夫人的名義強行拿了我店裏五十匹上等的綢緞,如果不給你的話就要把我當成倭寇的眼線。”


    “姓張的,你搶了我們家的祖傳的玉鐲子……”


    “你從我那裏拿了兩百兩銀子……”


    ……


    或許是國字臉中年人剛才有些瘋狂的舉止嚇到了大家,使得現場變得異常安靜。


    不過,經過短暫的沉寂後忽然間爆發出一陣疾風暴雨般的控訴聲,不少被張管家勒索和敲詐的人受到錦袍中年人和國字臉中年人情緒的感染紛紛站了出來,指證張管家打著給李雲天送禮的旗號斂財並對他們進行恐嚇。


    麵對那些群情洶湧的受害者,張管家的臉色刹那間就綠了,禁不住下後倒退了一步,雙目流露出驚恐的神色,如果這麽多人一起指證他的話他必死無疑,再怎麽狡辯也是徒勞。


    周仁善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平時他在小河鎮作威作福慣了,除了何雲誼時不時與他對著幹外還從沒有人敢拂逆他的意思,如今的場麵使得他感到莫名的心慌。


    “怎麽,想要造反不成?”周仁善很清楚,如果他不能將那些站出來指證張管家的人擺平,那麽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麻煩,自己無論如何都會被牽扯進去,畢竟張管家是周家的大管家,因此他麵色一沉陰森森地衝著現場的那些情緒激動的受害者高深喊道。


    “誰想找死!”


    “不怕死的就過來。”


    “得罪了我們老爺,看你們以後還怎麽在鎮上混下去。”


    ……


    隨著周仁善的這個喊聲,立在他身後的家丁紛紛揮舞著手裏的刀槍棍棒等物氣勢洶洶地威脅那些受害者。


    見此情形,現場控訴張管家的聲音嘎然而止,由於周仁善在小河鎮作惡時日已久因此那些受害者心裏還是非常懼怕他的淫威,麵對一臉兇相的周仁善和兇神惡煞的家丁嚇得相繼閉上了嘴巴,並且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大家不要怕,此人打著忠武王的旗號斂財,已經觸犯了朝廷的律例,隻要把此人綁了送到縣城交給忠武王,忠武王肯定會還大家一個公道。”


    就在這時,趙大海忽然大聲向那些受害者喊道,“周扒皮雖然在咱們縣裏為所欲為,可在忠武王麵前簡直不值一提,忠武王向來與民和善,豈會任由名聲被這種惡徒敗壞?”


    “對,抓了這個狗奴才送給忠武王,忠武王一定會徹查此事,大家有什麽冤屈都能洗刷。”何雲誼也被先前周仁善的兇狠的氣勢嚇住,聽見趙大海的話後頓時迴過神來,有李雲天給他做主他還有什麽好怕的,因此也跟著高聲喊道。


    “把他送官!”經過趙大海和何雲誼的提醒,那些受害者紛紛反應了過來,此時害怕的應該是周仁善才對,在高高在上的李雲天麵前他完全就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於是紛紛再度情緒激動起來,想要把張管家送到縣城交給李雲天的人,讓其和周仁善受到應有的懲罰。


    “來人,把這群刁民給本老爺打走,朗朗乾坤下豈能容這些人在此胡言亂語。”


    周仁善見那些受害者沒有被自己嚇住反而要把張管家送官,頓時就亂了陣腳,就如趙大海所說的那樣他在李雲天麵前實在就是一個卑微的存在,李雲天一句話就能要了他的小命,這一下他真的感到害怕了,環視了一眼四周那些咬牙切齒望著他的受害者後氣急敗壞地指著他們向周圍的家丁喊道。


    家丁們聞言立刻拎著手裏的武器向何雲誼等人衝了過去,他們平常裏在鎮上仗著周仁善的權勢欺男霸女慣了,因此周仁善的命令對他們來說就猶如聖旨一般,根本不管什麽對與錯,反正出了事有周仁善兜著。


    人群頓時一陣慌亂,包括何雲誼等人在內紛紛驚慌地向後退著,誰都知道這些周家的奴才一個個心狠手辣,無論老人小孩皆敢往死裏下狠手。


    雷婷見狀揮了一下手,圍聚在李雲天周圍的護衛們就抽出腰刀迎了上去,麵無表情地將那些周家的家丁攔住。


    李雲天的那些護衛不說是身經百戰,但大大小小戰事至少參加了十幾場,都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不僅一個個人高馬大而且身手矯捷,身上更是彌漫著濃濃的殺氣。


    這使得周家家丁那群烏合之眾立刻就被護衛們身上的淩厲氣勢震懾住,手忙腳亂地立在那裏不敢向前一步,臉上紛紛流露出懼色。


    現場的人神情驚訝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誰也想不到那些護衛竟然會阻攔周家的家丁,更想不到他們會有如此凜人的聲勢。


    “周老板,此人打著忠武王的名義招搖撞騙,為了忠武王的名譽你不介意把他交給我們,並跟我們迴縣城協助徹查此事吧!”


    趁著護衛和周家家丁對峙,雷婷麵罩寒霜地望著臉色變得蒼白的周仁善說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自然輪到了她來收拾這個殘局。


    “你是什麽人?”周仁善麵色鐵青地瞪著雷婷,他不知道這群多管閑事的家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使得他的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揚州商人。”雷婷看出周仁善眼神中的懼意,嘴角流露出一絲冷笑,不動聲色地迴答,“忠武王乃朝廷重臣,我等身為大明子民豈可坐視有著打著忠武王的旗號為惡?”


    “此事本老爺已經知道,自會送他去縣衙徹查,勿需你們操心。”周仁善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雷婷此時身上所呈現出來的這種不怒而威的氣勢令他更加心慌意亂,他知道絕對不能把張管家交給雷婷,故而冷笑了一聲後轉身快步向院中走去,想要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張管家遲疑了一下,隨後忐忑不安地跟了過去,他知道自己這次遇上了一個大麻煩,雖然他並不相信周仁善會救自己,也不認為周仁善有這個能力,說不定周仁善會殺他滅口,但他此時此刻別無選擇唯有追隨周仁善才可能會有一絲生機。


    見周仁善和張管家要溜走,何雲誼和現場的人頓時一陣騷動,如果兩人逃走的話可就不妙了。


    嗖,就在周仁善來到府門前的時候,一支弩箭從他的耳朵旁飛過,啪一聲射在了前方的一扇大門上,箭尖微微顫抖著嚇得周仁善立刻就停下了腳步,轉身驚魂未定地望向了雷婷。


    “如果你執意如此的話,我唯有讓他們‘請’你去縣城了。”雷婷冷冷地望著周仁善的說道,她身旁的幾名護衛舉起手裏的弩弓麵無表情地對準了周仁善,隻待雷婷一聲令下就射向周仁善。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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