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錦又稱蜀江錦,中國有名的四大名錦之一,原指四川生產的彩錦,後成為織法似蜀的各地所產之錦的通稱,多用染色的熟絲線織成,用經線起花,運用彩條起彩或彩條添花,用幾何圖案組織和紋飾相結合的方法織成。


    據史料記載,蜀錦起源於戰國時期,曆史悠久,載譽華夏,大多以經線彩色起彩,彩條添花,經緯起花,先彩條後錦群,方形、條形、幾何骨架添花,對稱紋樣,四方連續,色調鮮豔,對比性強,是一種具有漢民族特色和地方風格的多彩織錦。


    成都是蜀錦的故鄉,公元前16年秦滅蜀後便在成都夷裏橋南岸設“錦官城”,置“錦官”管理織錦刺繡。


    漢朝時成都蜀錦織造業便已經十分發達,朝廷在成都設有專管織錦的官員,因此成都被稱為“錦官城”,簡稱“錦城”;而環繞成都的錦江,也因有眾多織工在其中洗濯蜀錦而得名。


    蜀錦大多以經向彩條為基礎起彩,並彩條添花,其圖案繁華、織紋精細,配色典雅,獨具一格,是一種具有民族特色和地方風格的多彩織錦,其質地堅韌而豐滿,紋樣風格秀麗,配色典雅不俗,如唐代蜀錦的圖案有格子花、紋蓮花、龜甲花、聯珠、對禽、對獸等,十分豐富。


    在唐末又增加了天下樂、長安竹、方勝、宜男、獅團、八答暈等圖案。


    宋元時期發展了緯起花的緯錦,其紋樣圖案有慶豐年錦、燈花錦、盤球、翠池獅子、雲雀,以及瑞草雲鶴、百花孔雀、宜男百花、如意牡丹等。


    蜀錦的品種繁多、傳統品種有雨絲錦、方方錦、鋪地錦、散花錦、浣花錦、民族錦、彩暈錦等等。


    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的話,很難分得清楚雨絲錦、方方錦等種類的蜀錦,而李雲天一張口就精準地出了蜀錦的七大不同類別,著實令人感到意外。


    “請問這位將軍,這些布是要送人還是自用?”不過,令趙祥福感到驚愕的不是李雲天嫻熟地出了蜀錦的七大類別,他很快就迴過神來,故作鎮定地問道。


    “本將要納第七房妾室,這些蜀錦是送給她的禮物。”李雲天微微一笑,看似隨意地解釋了一句。


    “真不巧,現在店裏已經沒有彩暈錦,是否換成別的種類蜀錦?”趙祥福聞言眉角禁不住抽動了一下,盯著李雲天問道。


    “不用那麽麻煩了,好事成雙,將民族錦換成兩匹。”李雲天沉吟了一下,不以為意地迴答。


    “將軍大人何時需要這批布?”趙祥福的雙目閃過一絲難以抑製的興奮,滿臉微笑地問道。


    “本將軍軍務繁忙,兩天後派人來取。”李雲天聞言向一旁立著的一名護衛擺了一下頭,“把錢給他。”


    “這是兩百三十六兩六錢銀子!”那名護衛隨即把兩個沉甸甸的錢袋交給了趙福祥,沉聲道。


    “將軍放心,人一定準備將貨物準備妥當。”趙祥福聽聞錢數後,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將兩個錢袋遞給了身旁的夥計後笑著向李雲天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軍大人,店的庫房裏有些貨品,請大人前去選樣。”


    李雲天聞言了頭,抬步跟著趙福祥去了後院,進了後院的庫房,查幹巴拉等人和店裏的夥計都在房門外等候。


    “敢問這位兄弟如何稱唿?”趙福祥關上房門後,快步走到正饒有興致地望著庫房裏貨架上一排排布匹的李雲天,笑著問道。


    趙祥福是楊雲貴安插在大寧城的暗探,與福餘衛指揮同知阿古達木關係密切,和阿古達木的次子哈森更是兄弟相稱。


    剛才,李雲天以買蜀錦為由對上了與趙祥福聯絡的的暗號,因此趙祥福知道李雲天是楊雲貴派來的自己人。


    “李雲天。”李雲天聞言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迴答。


    “李老弟,楊大人有何事要交代在下……”趙祥福起先沒有注意到李雲天所的名字,笑著問李雲天,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到了不對勁的地方,臉色一變,神情詫異地望著李雲天,“你是李……李雲天?”


    別人或許隻知道鎮武侯而不知道李雲天的名字,但趙祥福作為暗探尤其是講武堂的暗探,十分關注講武堂的事宜,因此自然清楚李雲天的名字。


    趙祥福自然不相信李雲天親自來大寧城,不過他還是被這個名字給震了一下,按理講武堂的人員如果有與李雲天重名的現象,通常都應該進行避諱改換另外一個名字,他不知道為何眼前這個年輕人為何沒有改名。


    “本侯此次前來,是想今晚見福餘衛指揮使海撒男答奚,你能否進行安排。”李雲天見趙祥福如此警覺,嘴角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笑意,他不想讓趙祥福在那裏胡思亂想,因此沉聲道。


    “卑職參見侯爺!”趙祥福聞言先是一怔,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自稱“本侯”,隨後就反應過來,連忙單膝跪地向李雲天行禮,雙目滿是震驚的神色,很顯然沒有想到李雲天身為遼東明軍副總兵竟然隻身犯險來到大寧城。


    “免禮。”李雲天向趙祥福微微一頷首,沉聲道,“此次與海撒男答奚的見麵至關重要,你務必要謹慎行事,不可泄露了行跡。”


    “侯爺放心,卑職與福餘衛指揮同知阿古達木的次子哈森情同兄弟,有哈森引領的話必能順利見到海撒男答奚。”趙祥福起身後仔細想了一下,鄭重其事地向李雲天道。


    “如此甚好。”李雲天聞言了頭,開口囑咐道,“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速去速迴。”


    趙祥福見李雲天親自前來,自然知道事關重大因此不敢怠慢,在李雲天交代了他幾句後就急匆匆地離開去找哈森。


    海撒男答奚和哈森的老爹阿古達木是親兄弟,此時阿古達木在山海關前的軍營中統領福餘衛的士兵,否則李雲天就會先見阿古達木。


    不久後,趙祥福派人來請李雲天去哈森的府上,依照李雲天的計劃,哈森把李雲天成了是想投靠福餘衛的仆從軍將領,這使得哈森對此非常感興趣。


    哈森與趙祥福一樣,也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不過年齡卻隻有二十多歲,住在大寧城的一座氣派的宅院裏。


    進了院門後,李雲天敏銳地發現院子裏的擺設已經以及仆人的服飾都是依照漢人的習慣來的,已經很難再看見蒙古特有的風格和氣息。


    雖然哈森有著一個蒙古人的臉龐和身形,但是他自幼卻被漢人的生活所影響,早已經沒有多少蒙古人的習慣,不僅穿著名貴的錦袍而且更喜歡吃遼東的美食,這正是兀良哈部蒙古人與大明融合所帶來的一個結果。


    李雲天帶了一些金銀珠寶當見麵禮,哈森也不推辭大大方方地就收下了,對於李雲天的投靠他非常歡迎,並且擺了一桌酒宴款待李雲天,保不準以後雙方就成為了同僚。


    酒過三巡,當哈森收到海撒男答奚已經迴家的消息後結束了酒宴,領著李雲天趕去了海撒男答奚的府上,如果能使得李雲天投靠的話那麽福餘衛的力量無疑將得到增強。


    李雲天和哈森趕到的時候海撒男答奚已經準備就寢,聽聞哈森有重要的事情稟告,海撒男答奚又穿上了衣服,去客廳見了李雲天和哈森,對哈森帶一名仆從軍將領來見他感到非常意外。


    等哈森向海撒男答奚表明了李雲天的投靠之意後,海撒男答奚頓時倍感震驚,一臉驚愕地望著不動聲色坐在客廳一側椅子上的李雲天,他實在弄不明白李雲天為何要這樣做,按道理來無論是韃靼還是瓦剌都要比兀良哈強大。


    “伯父,他手下有五千多人馬,如果能加入咱們的話,可是一股不的力量。”哈森收了李雲天的好處,自然要向著李雲天話,見海撒男答奚凝神望著李雲天,於是聲道。


    海撒男答奚聞言眉頭頓時就是微微一皺,他豈會不知道收留李雲天可以壯大福餘衛的力量,可是李雲天的這支隊伍豈是那麽容易就能接收的?韃靼和瓦剌能坐視李雲天投靠福餘衛?


    況且,李雲天投靠福餘衛的動機耐人費解,海撒男答奚想不明白李雲天為何要這樣做,保不準裏麵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


    “張將軍,你為何想要留在大寧這個苦寒之地,無論是遼東還是大同都比它要繁盛。”沉吟了一下後,海撒男答奚不動聲色地問向了李雲天,“張將軍”是李雲天用來掩護身份的一個代號。


    在海撒男答奚看來,李雲天此次前來投靠並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旦處理不慎可能就會引發不的麻煩。


    “實不相瞞,遼東和大同雖好,但在下卻無福消受。”李雲天聞言微微一笑,淡淡地開口道。


    “哦?”海撒男答奚覺得李雲天的迴答有些意思,於是開口追問道,“張將軍,此話怎講。”


    “此次戰事大元必敗,遼東和大同依舊是大明的疆土,在下要是跟著韃靼或者瓦剌的話屆時唯有跟隨他們前往漠北。”李雲天笑了笑,有條不紊地開口道。


    “既然大明勝了,那麽你留在我這裏豈不是一樣要去漠北躲避?”海撒男答奚聞言覺得有些意思,眉頭皺了皺後問道。


    “指揮使大人這裏與韃靼和瓦剌不同,大明已經將泰寧衛、福餘衛和朵顏衛當成了大明的子民,即便是指揮使大人戰敗,那麽也不會像對待韃靼和瓦剌那樣,肯定會對大人進行招撫,讓大人繼續守護大明邊境的安寧,阻擋韃靼和瓦剌進犯。”


    李雲天的笑容裏充滿了一絲詭異的神色,從容不迫地答道,不失時宜地明了兀良哈與韃靼、瓦剌的本質區別。


    海撒男答奚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變,望向李雲天的神色中流露出一絲驚愕,北元的人是絕對不會稱唿他為“指揮使大人”的,因為他這個福餘衛指揮使是大明封的,北元根本就不予承認,更別泰寧衛、福餘衛和朵顏衛了。


    蒙古人稱朵顏衛為兀良哈,泰寧衛為翁牛特,福餘衛為烏齊葉特,這是因為朵顏、泰寧和福餘三衛分別是以兀良哈部、翁牛特部和烏齊葉特三部的蒙古人為主組成的,而不是泰寧、福餘和朵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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