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紫鵑的雙手離開琴麵時,在場中高速旋轉著身體、輕揚的衣裙飄散開來猶如一朵盛開的嬌豔紅色薔薇的紅鸞嘎然停住了身形,動作輕盈地身姿收攏在了一起,宛如那朵盛開的紅色薔薇緩緩合攏了花瓣。


    嘩……


    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後,四周隨即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人們一邊鼓掌一邊談笑著,對紅鸞和紫鵑剛才的精彩表演讚不絕口。


    隨後,微微喘息著的紅鸞和氣定神閑的紫鵑並排來到李雲天麵前,躬身立在那裏,等待著李雲天下一步的示下。


    “本侯剛才已經了,隻要兩位姑娘的曲舞能使得在座的貴賓滿意本侯就重重有賞,既然兩位姑娘技藝超絕,那麽本侯就兌現重賞的諾言,告訴本侯你們想要什麽?”李雲天含笑望著紅鸞和紫鵑,宏聲道。


    “承蒙侯爺恩典,民女別無所求,隻是想乘坐侯爺的馬車去迴一趟杭州,看望民女的外婆。”紫鵑聞言率先開口,嬌聲向李雲天提出了一個請求。


    “紫鵑姑娘奪得了江南花魁大會的亞魁,自當衣錦還鄉。”李雲天沒有絲毫的猶豫,笑著就頭答應了下來,這種事對他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紫鵑沒有資格使用李雲天的四輪馬車,但李雲天卻可以允許讓紫鵑乘坐他的四輪馬車去辦事,這是一種靈活的變通方法。


    “謝侯爺!”紫鵑聞言頓時大喜,像她這種青樓出身的女子無論在外麵再怎麽光鮮照人,在百姓們眼中也不過是一名娼妓而已,因此她才想著借李雲天的名頭來提升自己的社會形象,畢竟李雲天現在已經成為了大明的英雄,她跟李雲天攀上關係的話身份自然也就獲得了提升。


    李雲天向紫鵑微微一笑,然後望向了紅鸞,等待著她出與趙護衛的那段姻緣,然後就勢成全她。


    “侯爺,民女幼時在交趾被驍武軍所救,心中一直牢記這份恩情,因此想去驍武軍中獻藝,以報昔日之恩,還望侯爺成全。”紅鸞此時心情萬分複雜,咬了咬嘴唇後抬頭望向了李雲天,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激動道。


    “紅鸞姑娘報恩之心本侯深為欽佩,本侯會讓人安排此事。”李雲天聞言頓時微微一怔,他原本以為紅鸞會出與那名趙護衛之事沒想到紅鸞對趙護衛隻字不提,難道紅鸞由於羞澀而抹不開臉麵在大庭廣眾之下提及此事?


    “紅鸞姑娘,你可否願意見到當年救你之人,本侯可以幫你這個忙。”沉吟了一下,李雲天微笑著望著紅鸞,不動聲色地提醒著她。


    “謝侯爺,民女已經見過恩公,以後若是有緣還會相見,勿需勞煩侯爺。”紅鸞向李雲天一俯身,婉拒了李雲天的好意。


    聽聞此言李雲天的雙目頓時流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就在不久前紅鸞還在求他成全與劉護衛的姻緣,隻是不知為何她又改變了主意。


    薛祿和紫鵑的臉上也隨之流露出詫異的神色,萬萬沒有想到紅鸞竟會如此,不清楚她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既然如此,本侯就期待你給驍武軍將士帶來精妙舞姿。”見紅鸞絕口不提劉護衛一事,李雲天也不好強求,微微一笑後向她道,心中對此是感到頗為疑惑,看來在這之前一定發生了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情,否則紅鸞豈會出爾反爾?


    “你究竟在打什麽算盤,竟敢欺瞞鎮武侯?”從李雲天那裏得到了獎賞後紅鸞和紫鵑躬身離開了宴會大廳,走出宴會大廳的一刹那,紫鵑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不滿,冷冷地向身旁神情顯得有些恍惚的紅鸞道。


    這也是李雲天的修養好,倘若換成那些脾氣暴躁的權貴,紅鸞自食其言的行為肯定要受到一番嗬斥,進而連累了紫鵑。


    “抱歉。”紅鸞自知理虧,因此並不想與紫鵑爭辯什麽,開口向她道歉後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望著紅鸞匆忙離去的背影紫鵑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她真的不知道紅鸞心中是如何想的,竟敢當著漕運總督的麵耍了李雲天。


    雖然紅鸞和紫鵑在酒宴上的獻藝已經結束,但兩人還不能走,因為李雲天在酒宴後腰召見她們。


    兩人之間本就有隙,再加上紅鸞先前出人意料的反常舉動,這使得她們所待的廂房裏一派沉寂,兩人背對著對方坐在梳妝台前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


    晚宴結束後,李雲天親自將一些重要的貴賓送出了大門口,由於他準備充分故而今晚的酒宴舉辦得非常成功,賓客們皆乘興而來滿意而歸。


    在大門處送走陽武侯薛祿後,李雲天起身返迴了院子,薛祿這次是去南京城辦事順道前來看望他,第二天一早就要前去南京城。


    李雲天徑直去了紅鸞和紫鵑休息的廂房,兩位姑娘是他請來的客人,他自然要前去看望。


    “侯爺!”李雲天進門時,紅鸞和紫鵑早已經接到了通傳,立在房間裏等待著,見到他後紛紛福身行禮。


    “兩位姑娘今晚辛苦了,本侯已經讓人準備了一些交趾的山貨,希望兩位姑娘喜歡。”李雲天微微一笑,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多謝侯爺。”紅鸞和紫鵑轉過身子麵向李雲天,躬身道謝。


    “本侯聽聞杭州景色秀麗,隻是一直無緣前去,這次趁著來揚州之際本侯想去杭州一遊,屆時還望兩位姑娘能給本侯當向導。”李雲天伸手示意兩人在對麵的椅子上落座,笑著道。


    “侯爺要去杭州?”紅鸞和紫鵑聞言頓時感到驚訝,現在外界都知道李雲天來揚州去查兩淮鹽道的貪墨,如今案字尚未了結,李雲天好像不方便去杭州。


    “古人雲,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本侯平日裏公務繁忙,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的話不知道何時才能去蘇州和杭州一睹秀美雅致的園林山水。”李雲天微微頷首,笑著解釋道。


    “侯爺的威名早已經傳遍江南,能去杭州實乃杭州百姓之福,民女屆時可以帶著侯爺去看看西湖、嶽廟和靈隱寺等處。”紫鵑見李雲天不是在開玩笑,心中頓時就是一喜,要是她能沾上李雲天的光,身份地位無疑水漲船高,因此笑盈盈地道。


    “屆時還要勞煩二位姑娘了。”李雲天聞言微微一笑,雙目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寒芒。


    “侯爺言重了,能為侯爺效勞是我等的福分。”紫鵑連忙向李雲天一躬身,微笑著迴答,紅鸞也強自一笑。


    由於現在天色已晚,故而李雲天並沒有在廂房裏多待,與紅鸞和紫鵑約定兩日後啟程乘船南下杭州後就起身離開了廂房所在的院子,隨後他派人將兩人送迴怡香堂,


    “侯爺請留步。”紅鸞和紫鵑親自將李雲天送到了院門處,當李雲天走出了十來步後,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的紅鸞咬了一下嘴唇,開口喊住了他。


    紫鵑聞言柳眉微微一蹙,不動聲色地望了紅鸞一眼,心中已經猜到了紅鸞此時這個不合時宜舉動的目的,十有**是要向李雲天解釋今晚的事情。


    “紅鸞姑娘有何事?”李雲天早就等著紅鸞開口,於是轉身微笑著問道,他知道紅鸞會把今晚的事情給自己一個交代。


    “侯爺,可否找一個僻靜之地話。”紅鸞快步走上前,神情有些忐忑地向李雲天道,臉頰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兩團紅暈。


    “姑娘請!”李雲天笑了笑,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與紅鸞並排離去,他倒要看看紅鸞為何今天行事反複。


    紫鵑蹙著眉頭望著逐漸遠去的李雲天和紅鸞,她也很想知道紅鸞今晚行為反常的原因,可惜的是她沒辦法跟過去。


    夜色深沉,月光如洗,幽靜的月色下,李雲天和紅鸞漫步在平坦的青石道上,兩人邊走邊寒暄著,氣氛顯得非常輕鬆。


    幾名身材強健的護衛不動聲色地遠遠尾隨在後麵,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形,作為李雲天的貼身衛兵他們的職責是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李雲天的安全。


    “侯爺,咱們去那個亭子吧。”來到一個微波粼粼的湖後,紅鸞望了一眼湖中央的一個涼亭,衝著李雲天莞爾一笑。


    李雲天知道紅鸞要告訴自己她晚上出爾反爾的原因,於是笑著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隨即上了岸邊的引橋,前去湖中心的那個涼亭。


    跟在後麵的護衛見狀守在了岸邊引橋入口處,麵無表情地在那裏來迴走動著,防止任何人靠近。


    “紅鸞姑娘,你找本侯有何事?”到了湖心涼亭後,李雲天往庭中石桌旁的一張石椅上一坐,微笑著望著紅鸞,這裏十分僻靜紅鸞可以將她的心事講出來。


    “恩公在上,請受紅鸞一拜。”紅鸞聞言遲疑了一下,神情變得十分急促,咬了咬嘴唇後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李雲天麵前鄭重其事地跪了下去。


    “恩公?”李雲天見狀微微一怔,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不記得自己曾經救過紅鸞,又或者他救過的人太多了根本就不記得紅鸞。


    “紅鸞姑娘,救你的是劉護衛,這‘恩公’二字本侯受之有愧。”隨後李雲天反應了過來,他以為紅鸞有何難言之隱,因此微微一笑道,“姑娘有什麽話請直,本侯並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


    “侯爺,你可記得宣德二年年底在廣西太平府通往交趾宣化府的一個關卡處,曾經從一名當地土司土兵的手中救下了一名少年?”紅鸞見李雲天還沒有明白自己所指之事,於是抬頭神情激動地提醒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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