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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去酒樓拿人的是順天府巡城壯班的一隊士卒,他們正好巡邏到酒樓門口,得知有人在酒樓裏鬥毆就進去查看,將講武堂的那幾名預備學員和圓臉公子哥等人帶迴了順天府。


    “本官問你,你們趕到時可曾見到張司務的額頭上有傷?”等那些壯班差役被帶上後,李雲天指著張司務不動聲色地問道。


    “稟大人,的們到了那裏後並沒有見過這位大人。”領頭差役三十多歲,望了一眼張司務後恭聲迴答。


    “你不在現場?”李雲天眉頭微微一皺,聞言扭頭看向了一旁的張司務,沉聲問道。


    “大人,下官受傷後就去了醫館診治。”張司務頭哈腰地迴道。


    “你的傷如此重,是如何去的?”李雲天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神情嚴肅地問道。


    “大人,下官是被兩名下人扶去的。”張司務早有應對,著還看向了一旁跪著的孫德,“孫大夫,本官去你醫館的時候是不是被兩個下人攙扶去的?”


    “是,是。”孫德連忙著頭,向李雲天道,“大人,張大人去人醫館的時候,確實是被兩個人扶著。”


    “那兩人可在?”李雲天沉吟了一下,看向了張司務。[17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17執宰大明0


    “在,就在外麵候著呢。”張司務聞言隨即一指堂外,有條不紊地道。


    “傳他們進來?”李雲天見狀心中冷笑了一聲,看來張司務這次是有備而來,不過他倒要瞧瞧張司務能把這台戲唱到什麽時候。


    很快,兩名穿著下人服飾的男子在一名差役的引領下走了進來,神情緊張地跪在了堂前,一人是張司務的車夫,另外一人是先前被打的圓臉公子哥的車夫。


    “本官問你們,張司務是你們把他從酒樓上扶去的醫館,可否屬實?”李雲天打量了一眼兩名車夫,不動聲色地問道。


    “屬實,屬實。”張司務的車夫聞言連忙著頭,“稟大人,的在樓下吃飯,得知我家大人被打傷了,於是就和人把我家老爺扶去了醫館。”


    “如此來的話,張司務的頭是在樓上被打破的了?”李雲天沉聲追問。


    “是,你看的身上還沾了我家老爺的血。”張司務的車夫一臉肯定迴答,著將衣服上沾著的幾片血漬展示給李雲天看。


    “大人,……的也……也沾了血。”這時,跪在一旁的圓臉公子哥的車夫開口,揚起了衣袖,結結巴巴地道,他的身上也有幾片血漬。


    “你們是否親眼看見張司務的頭是在酒樓上受的傷?”李雲天見狀沉吟了一下,問向了趴在一旁的地上聲呻吟著的圓臉公子哥等人。


    “人們當時就在邊上,親眼目睹他打了張司務一耳光,然後又將張司務按在地上毆打,也不知道用了什麽兇器將張司務的額頭給傷了。”


    圓臉公子哥忍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指那名身材壯實的講武堂預備學員,滿頭大汗地向李雲天道,“方老板的人就是為了製止他的暴行才介入了這件事,要不然張司務將傷得更重。”


    “大人,我們親眼所見,是他打傷了張司務,挑起的事端。”一旁的幾個公子哥隨即開口附和著,將矛頭對準了那名身材壯實的講武堂預備學員。


    “總教官大人,屬下真的隻是還了他一記耳光。”那名身材壯實的預備學員見圓臉公子哥等人汙蔑他,頓時急了,開口辯解道。


    “胡大人,那個鹽商的手下在哪裏?”李雲天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衝著身材壯實的預備擺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多言,然後轉身看向了****,沉聲問道。


    “大人,的們趕到的時候見過那些人,不過他們跟著兵科給事中呂熊呂大人走了,呂大人他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製服了行兇的惡徒,與此次事件無關。”[17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17執宰大明0


    ****聞言看向了那名領頭的差役,自從知道這件案子事關講武堂和禮部,他就沒有過問案情,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領頭的差役連忙向李雲天道。


    “呂大人也在?”李雲天聞言故作驚訝地問道,剛才圓臉公子哥已經報出了呂熊的名號,隻不過他沒有理會而已。


    “的不知道呂大人為何會在那裏。”領頭的差役苦笑著了頭,兵科給事中這種言官可不是他能招惹起的,自然不敢招惹呂熊。


    “你們是與呂大人一起的?”李雲天清楚領頭差役的苦衷,也沒有為難他,扭頭問向了張司務。


    “李禦史,呂大人今天在酒樓裏會客,如果不是下官先行一步去安排車輛,那麽今天受傷的可能就是呂大人了!”張司務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意味深長地向李雲天道。


    呂震是五朝元老,又是堂堂的禮部尚書,是朝中不折不扣的重臣,文官集團的一大領袖,即使是宣德帝都要禮讓三分,特意授予了呂熊兵科給事中的官職。


    因此,張司務雖然跟著呂熊,但卻是呂震的人,有呂震當靠山他不怕李雲天這個官場上的新貴,不要李雲天,就是李雲天所依仗的周征都不會輕易招惹呂震。


    李雲天豈會聽不出張司務是在用呂震向自己施壓,呂震可謂是六部尚書中最為難纏的一個,不僅資曆老而且性情陰沉,得罪他的人通常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冷冷望了一眼張司務後,李雲天讓差役們將酒樓的幾個夥計傳上堂進行問詢,這幾個夥計事發後一直被拘押在了順天府,期間沒有任何人審問他們。


    根據那幾名夥計的法,他們隻是看見了講武堂的預備學員與那個方老板的人打在一起,至於事情的起因和張司務是否被壯實預備學員打破了頭他們就沒有看見了。


    “本官問你們,當時樓上都有些什麽客人?”


    李雲天見那幾名夥計眼神慌亂,神情局促,知道他們肯定知道一些事情,隻是不敢開口出來,畢竟講武堂和禮部都不是他們這種升鬥民得罪得起的,因此並沒有難為他們,不動聲色地問道。


    這句話問的很有技巧,李雲天不事發現場有什麽人,而是樓上的食客有什麽人,如此一來酒樓的夥計也就沒有了顧忌。


    幾名夥計負責樓上的房間,七嘴八舌地報出了各個房間裏食客的身份,很多食客都是酒樓的熟客,故而他們對此知之甚詳。


    “大人,的伺候的兩個雅間都是第一次來店裏的客人,一個雅間的客人操著江南口音,另外有一個雅間的客人穿著和這些軍爺身上一樣的衣服,的不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輪到最後一名夥計的時候,那名夥計指著一旁那幾名講武堂預備學員身上的軍服道。


    “你能確定?”李雲天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怔,沒想到現場還有講武堂的人,不由得追問了一句。


    “的確定,當時的還以為是這幾位軍爺喊來的幫手,不過他們隻是立在邊上看著,並沒有上去幫忙的意思。”那名夥計肯定地了頭,向李雲天解釋著。


    “誰在那裏?”李雲天聞言臉色刹那間就沉了下來,隨後望向了邊上那名身材壯實的預備學員,這件事情出乎了他的意料。


    “總教官大人,屬下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好像是四大隊的人。”身材壯實的預備學員搖了搖頭,想了想後道。


    李雲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沒有再什麽,心中萬分惱火,他沒有料到講武堂竟然有人會目睹同僚被毆打而無動於衷,簡直就是可惡至極。


    “李禦史,不如將那些人傳過來詢問。”****見李雲天麵色不善,不由得開口打破了現場有些沉悶的氣氛,那些食客中肯定有人目睹了事發經過。


    “此事不宜大動幹戈,依本官來看還是先審審。”李雲天沉吟了一下,衝著****搖了搖頭。


    張司務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看樣子李雲天不想將事態鬧大,有著息事寧人的意味。


    “本官也是此意。”****隨後望向了錢倫,錢倫也跟著頭,他自然也不想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雨。


    “讓他們簽字畫押。”見錢倫頭,李雲天於是伸手一指大堂上的張司務等人,沉聲道。


    聽聞此言,也不知道為什麽,****的心中沒來由得一震,忍不住看向了李雲天,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色。


    ****曾經親身經曆了柳雯晴一案,故而對李雲天出的“簽字畫押”四個字非常敏感,因為通常李雲天出這四個字的時候就意味著有證人要倒黴了。


    錢倫的臉色則變得輕鬆了許多,既然李雲天采納了這些證人的供詞,那麽無疑默認了事發經過,剩下的看來就是商討如何處置此次事件。


    “此人留下,其餘的人帶下去分開看押!”等張司務等人在供詞上簽字畫押後,李雲天伸手一指張司務的車夫,沉聲道。


    ****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後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根據他以前的經驗,拿到那些口供後李雲天十有**就將開始進行反擊。


    錢倫有些不解地看向了李雲天,不清楚李雲天為何要單獨留下張司務的車夫,剛才張司務的車夫口供不是已經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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