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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少傑,本官問你,你和侯爺是否送過這兩名女子布料?”果然,杜雲成也注意到了呂少傑在撒謊,冷笑了一聲問道,這個謊言實在是沒有必要,顯得欲蓋彌彰,反而令人起疑。


    這時,在座的那些官員才想起來,柳雯晴曾經過她在呂家的布莊裏見過呂少傑和古西就,兩人還要送她綢緞布料不過被她拒絕了。


    如此一來的話呂少傑又豈會不認識柳雯晴?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大……大人,人確實不認識這兩位姑娘,每天到人家布莊買布料的女子很多,人不可能每個人都記住。”呂少傑的臉上頓時流露出了慌亂的神色,連忙進行否認。


    他的這個反應立刻被眾人看在了眼中,這擺明了就是做賊心虛,肯定又是在撒謊。


    李雲天神情嚴肅地盯著呂少傑,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發現呂少傑臉上的神色雖然顯得慌亂,但眼神卻出奇的鎮定,沒有絲毫的驚慌,這意味著這家夥現在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至於呂少傑為何這樣做,李雲天已經猜到了原因,按照大明律例,通奸者,女子無夫杖八十,女子有夫杖九十。


    要是呂少傑一上來就承認與柳雯晴認識,那麽反而顯得兩人之間沒有什麽,而他現在越是否認,就越是給外界一種極力掩飾與柳雯晴之間關係的錯覺。[79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79執宰大明81


    不得不,侯爺府的這一手實在是高,隨著案子的審理,順理成章地就給柳雯晴扣上蕩婦的帽子。


    當然了,呂少傑肯定是不想被杖責八十,那樣的話不死也會脫層皮,他肯定已經有了脫身之策,否則絕對不會顯得如此鎮定。


    李雲天此時已經想到了呂少傑為何如此鎮定從容,按照目前侯爺府給柳雯晴按扣的那些罪名,要是柳雯晴私下裏與多名男子有染,那麽其行為無疑於暗娼。


    根據大明律例,通奸者中女子的身份是良家婦女,不包括娼妓。


    一旦證明了呂少傑與柳雯晴有染,那麽柳雯晴與其他男子私通之事也就間接被那些證人的證言證實,呂少傑自然也就逃脫了通奸的罪名。


    而柳雯晴不僅成為了一名人盡可夫的娼婦,更為重要的是坐實了她**並殺害古西就的事實,這樣一來侯爺府既給古西就報了仇,又維護了古西就和侯爺府的顏麵,可謂一箭雙雕。


    正如李雲天所想的那樣,之前的那些證人和證物不過是幾道“開胃菜”而已,呂少傑才是柳雯晴一案中的“正餐”,隻要將這道“正餐”給“吃下去”,侯爺府的所有謀劃都將落空。


    “呂少傑,本官提醒你,你是否認識柳氏本官會從你身邊之人進行盤查,一旦讓本官查出你在謊,那麽必將嚴懲不怠!”杜雲成見呂少傑依舊在否認,於是麵無表情地喝道。


    “人……人……”呂少傑好像被杜雲成的話給嚇住了,在那裏結結巴巴地不出話來,雖然他的額頭上並沒有汗,但是依舊用衣袖擦著,顯得萬分焦慮。


    “來人,將呂記布莊中與呂少傑親近的下人傳來。”見此情形,杜雲成的雙目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厭惡的神色,他審案多年,豈能看不出呂少傑此時的反應是在裝出來的,於是伸手從簽筒裏抽出一支令簽扔了出去。


    “大人,人認識柳姑娘。”呂少傑聞言好似嚇了一跳,連忙開口承認了下來,衝著杜雲成高聲喊道。


    “呂少傑,為何你剛才不認識柳氏,倘若你不給本官一個交待,那麽本官就讓你嚐嚐順天府的板子!”杜雲成冷笑了一聲,冷冷地道。


    “稟大人,的有苦衷。”呂少傑聞言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開口解釋道,“昨天人聽柳姑娘殺了安義候侯府的侯爺,人怕被牽連到,故而進行了隱瞞。”


    “你怎知柳氏殺的是侯爺?”杜雲成的眉頭皺了皺,沉聲問道。


    古西就被殺的消息現在被嚴密封鎖,連柳雯晴的街坊鄰居也隻是知道柳家死了人,而不知道死者是誰,以呂少傑的層次應該接觸不到如此隱秘的消息。[7915671執宰大明執宰大明] 79執宰大明81


    “人……人是聽那些在柳家門前看熱鬧的人所言。”呂少傑怔了一下,神情顯得越加慌亂,隨後找到了一個借口。


    “呂少傑,本官告訴你,柳氏的案子現在知者甚少,看來本官不給你一兒厲害,你這種刁民是不會老實交待。”


    杜雲成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伸手一指呂少傑,高聲喝道,“來人,給本官重責三十大板!”


    幾名站班衙役聞言立刻一擁而上,將呂少傑按在了地上。


    “大人,人知罪,人知道案發當晚侯爺去找柳姑娘,所以知道柳家被殺之人是侯爺!”呂少傑見狀大吃了一驚,眼神不由得慌亂了起來,他沒有想到杜雲成打就要打自己的板子,連忙高聲喊道。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杜雲成衝著按住呂少傑的幾名衙役擺了一下手,那幾名衙役就退了下去。


    “大人,實不相瞞,人平日裏與侯爺也有著幾分交情,案發的前一天下午,侯爺曾經告訴過人,晚上要去柳姑娘那裏欣賞一幅吳道子的畫作。”


    呂少傑穩定了一下心神,有條不紊地道,“昨天人曾經去侯爺府找過侯爺,不過侯府的人侯爺出了遠門,人就知道出事了。”


    聽聞此言,在座的官員頓時交頭接耳起來,呂少傑的供詞豈不是印證了柳雯晴邀請古西就前去賞畫?


    “呂公子,你千萬不要聽信侯爺的話,我家姐哪裏有什麽吳道子的畫作?又豈會邀請侯爺去家裏賞畫?”


    珠兒聞言頓時急了,不由得開口向呂少傑道,極力維護著柳雯晴的清白。


    李雲天暗自搖了搖頭,珠兒此時還沒有明白過來,呂少傑是侯爺府找來陷害柳雯晴的證人,自然要誣蔑柳雯晴了。


    “珠兒姑娘,本公子是實話實,如果不是柳姑娘告訴的侯爺,侯爺豈會知道那幅畫《百花爭春圖》在柳姑娘那裏?”呂少傑聞言頓時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地道。


    “《百花爭春圖》?我家姐從來也沒有那種畫!”珠兒怔了一下,隨後臉頰漲得通紅,嬌聲爭辯。


    “呂少傑,你也知道《百花爭春圖》?”杜雲成的眉頭皺了幾皺,不動聲色地問道。


    “稟大人,實不相瞞,《百花爭春圖》是人送給柳姑娘的。”呂少傑遲疑了一下,顯得有些猶豫,隨後開口道。


    “呂公子,你與我家姐隻是在布莊見過一次,何時送給過我家姐《百花爭春圖》?”珠兒聞言頓時嬌聲反駁道,由於激動連脖頸處都一片紅潤,看得出來非常激動。


    “珠兒姑娘,如今《百花爭春圖》就在大人那裏,本公子實在是無法再隱瞞下去。”呂少傑一臉無奈地向珠兒道,隨後望向了杜雲成,“稟大人,人自從見過柳姐後驚為天人,故而就將平日所珍藏的這幅《百花爭春圖》送給了柳姐。”


    “你……你撒謊。”珠兒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吃驚地望著呂少傑,想不到呂少傑竟然會栽贓柳雯晴,很快她迴過神,連聲向杜雲成辯解道,“大人,我家姐與他非親非故,隻有一麵之緣,豈會收他的禮物?”


    李雲天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的這一幕,對柳雯晴的反應感到有些詫異,雖然柳雯晴被呂少傑栽贓,但此時卻一臉平靜地跪在那裏,臉上的神情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的驚慌。


    “呂少傑,你與柳氏是何關係?你為何要送她如此貴重的禮物,她又怎能收下你的這份厚禮?”杜雲成望了一眼情緒激動的珠兒,沉聲問向了呂文傑。


    “人……人……”呂少傑聞言臉上流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在那裏吞吞吐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大老爺,他就是民婦上次遇見的那個從柳氏家中離開的男人。”就在這時,跪在一旁的趙氏忽然開口,指著呂少傑道。


    “大老爺,此人就是柳氏的姘頭。”


    “稟大老爺,民婦也見過他,他時常去柳氏家中過夜。”


    隨後,高氏和秦氏相繼開口,一起指證呂少傑。


    “你們……你們……”珠兒聞言頓時呆在了那裏,一臉愕然地望著高氏三人,萬萬想不到她們竟然血口噴人,汙蔑柳雯晴。


    “你們可認清了?”李雲天沉吟了一下,神情嚴肅地向高氏三人道,“事關柳氏清白,本官勸你們要看仔細了。”


    “大人,民婦當時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他從柳氏家裏離開的。”趙氏聞言想都不想,信誓旦旦地迴答。


    秦氏和高氏也紛紛打著包票,表示她們多次見呂少傑出入柳氏家中,絕對不會認錯人。


    見三人如此肯定,李雲天的嘴角不由得閃過一絲苦笑,他剛才是給她們一個減罪的機會,隻要她們聰明一推沒看清,不要與呂少傑攪在一起,那麽罪責就會一些。


    否則的話,要是他查出呂少傑與柳氏之間並無瓜葛,那麽這三名婦人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汙蔑者反坐,按照通奸罪的刑罰她們可是要杖責八十的。


    尤為重要的是,這並不是一起單單的通奸案,裏麵還涉及到古西就的人命,按照大明律例這種誣陷者是要罪加一等的,也就是三個婦人不僅要挨板子,而且還要被流配一千裏,到時候她們連哭都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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