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是找死!”當沈千戶派來的百戶將趙欣月閨樓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石虎稟明後,石虎麵色一沉,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身陷重圍而如此囂張的人,陰森森地吩咐那名百戶,“去,拖出兩個人砍了,本指揮使就不相信他不怕死。看推薦去看書讀蕶蕶尐說網”


    “咳咳……”立在石虎身後的朱瞻坦聞言不由得咳嗽了幾聲,臉上流露出興奮的神色,在趙欣月的閨樓裏找到的那四個態度傲慢的男人一定與太子有關,他豈可讓沈千戶肆意妄為壞了他的大事。


    “慢著,本指揮使親自去一趟。”石虎扭頭望了一眼朱瞻坦,朱瞻坦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他就改變了主意,起身向門外走去,準備去趙欣月的閨樓裏一探究竟。


    朱瞻坦壓抑著激動的心情跟在石虎的身後,他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那四個出現在趙欣月閨樓裏的男人就是太子一行,隻要殺了太子那麽天下就是漢王的了,他也將成為大明的親王,封疆列土。


    趙黑牛一臉得意地尾隨在眾人的身後,如今盜匪已經找出,趙家這次將難逃一劫,他也將隨之飛黃騰達。


    李雲天悠閑地坐在大廳裏喝著茶的時候,聽見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抬頭望去,隻見一名身穿正三品官袍的中年人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院子。


    濟寧衛有著正三品武職的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指揮使石虎,李雲天立刻就認出了那名中年人的身份,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裏的茶杯。


    石虎上下打量著李雲天,他並沒有見過朱瞻基,因此不清楚眼前這名鎮定自若的儒雅年輕人是否是太子。


    跟在石虎身後的朱瞻坦則皺起了眉頭,時候他和朱瞻基在南京城時常見麵,雖後來漢王被永樂帝發配去了樂安州,但去年他跟著漢王進京覲見洪熙帝的時候見過朱瞻基,故而一眼就認出那個坐在那裏喝茶的年輕男子不是朱瞻基。


    李雲天來京城不過一年半,而朱瞻坦期間隻來過一次京城,並沒有見到李雲天,自然不認識他。


    “你找本指揮使何事?”進入大廳後,石虎麵無表情地望著李雲天,不管李雲天是不是太子,今天都別想活著離開趙家集。


    “石虎,你可知罪?”李雲天準備先發製人,麵色一寒,冷冷地問道。


    “哼,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言不慚,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石虎聞言雙目兇光一閃,此時他一兒也不怕李雲天,那麽無論李雲天是何身份都將遭到滅之災,他可以隨時以盜匪的名義將其殺死。


    “先不你縱容手下強闖民宅,單單這個副千戶知法犯法,夜闖趙姐的閨房欲行不軌,就能製你馭下不嚴之罪。”李雲天冷笑了一聲,雙目如炬地瞪著石虎。


    石虎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扭頭看向了拎著刀立在那裏的羅副千戶,羅副千戶頓時心虛地低下了頭,額頭上滲出了大量的汗珠,他現在根本就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麽夜入趙欣月閨房。


    “廢物!”石虎見狀立刻明白了怎麽迴事,心中不由得暗罵一聲,看來是羅副千戶色膽包天想要淩辱趙欣月,結果被李雲天等人給抓了。


    尤為重要的是,這個蠢貨在趙家待了這麽長時間,又來過趙欣月的閨樓好幾次,竟然不知道閨樓裏麵藏著人,白白浪費了這麽多時間。


    “哼,本指揮使是否馭下不嚴,輪不到你一個殺人越貨的盜匪在這裏多嘴。”隨後,石虎惡狠狠地瞪了李雲天一眼,衝著現場的軍士揮了一下手,沉聲喝道,“來人,將這些盜匪和窩藏盜匪之人給本指揮使抓起來!”


    隨著他的話音,大廳裏的軍士紛紛向李雲天等人湧了過去,將手中的刀對準了他們,李滿山、宋大山和王振連忙將李雲天和趙欣月護在了身後。


    “石虎,你難道冥頑不靈,要一條道走到黑嗎?”李雲天瞅了一眼那些虎視眈眈的軍士,起身盯著他問道,“你可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盜匪也敢威脅本指揮使!”石虎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神色,他自然清楚李雲天話裏的意思,一旦他動了李雲天等人那麽就是與太子為敵,太子絕對不會放過他。


    不過現在是漢王上位的關鍵時期,他豈會在意李雲天的警告?隻要漢王能成功登基,那麽他就是從龍的首功之臣,豈會怕了太子?


    “石大人,這是怎麽迴事?”就在大廳裏的局勢劍拔弩張的時候,趙澤恩和濟寧府衙刑房的張司吏領著一群人急匆匆趕了過來,目睹了眼前的一幕後,張司吏一臉驚訝地問向了石虎,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司吏,本指揮使已經抓住了通緝的盜匪。”石虎本不想搭理一個的府衙刑房司吏,不過這次緝拿盜匪是濟寧府府衙和濟寧衛協同辦案,他仰著下巴瞅了一眼張司吏,把目光落在了一旁麵色有些蒼白的趙澤恩身上,語氣陰森地道,“窩藏盜匪者與之同罪,張司吏,你還不將此人拿下!”


    “石大人,在下看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在下的孫女年僅十三,豈會與盜匪為伍,一定是受到了對方的脅迫!”


    趙澤恩此時已經看見了李雲天和李滿山四人,原本就蒼白的臉上立刻麵無血色,冷汗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連忙開口向石虎解釋。


    沈千戶一闖進趙欣月所住的院,趙澤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聽聞趙欣月在閨樓裏藏匿了四名被官府通緝的盜匪,他不由得大驚失色,按照大明律例趙欣月的行為可是要禍連全族的,故而喊上了張司吏前來查看。


    雖然趙澤恩兩年半年見過李雲天,不過也僅僅是一麵之緣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印象,再加上他心情慌亂,豈能認出李雲天來。


    “大人,的可以作證,我家大姐是不是受到了脅迫,而是有意為之,這四名盜匪已經在這裏住了十來天了。”


    不等石虎開口,趙黑牛從人群中閃出,頭哈腰地向石虎道,“的懷疑是我家老爺指使大姐那麽做的,我家姐尚年幼,豈會攪和進這種事情中來。”


    著,趙黑牛不由得抬頭瞅了一眼不動聲色立在石虎身後的朱瞻坦,他還想著占有趙欣月,自然要為她開脫,順便將趙澤恩拖下水。


    趙黑牛的這個下意識的舉動立刻引起了李雲天的注意,李雲天順著他的視線將目光落在了朱瞻坦身上,發現這個護衛模樣的年輕人正打量著他。


    雖然朱瞻坦一身護衛的打扮,但李雲天還是清晰地就感覺到了他身上的高貴氣質,尤其是孤傲的眼神,顯得目空一切。


    氣質和性格可謂是與生俱來的,人們不經意間就會在言談舉止中流露出來,平常的時候想掩飾都掩飾不出來。


    李雲天立刻意識到這位年輕人肯定就是漢王派來濟寧府的貴客,此人不僅年輕而且眉目間與漢王有著幾分相似,如此看來是漢王府的一位王爺了。


    朱瞻圻現在在鳳陽守祖陵,漢王府中年齡與眼前這位年輕人相似的王爺就那麽幾個,此次在濟寧府設伏襲擊朱瞻基事關重大,漢王一定派他最信任而且最穩重的兒子來坐鎮。


    根據手頭掌握的信息,李雲天很快就猜到了這個護衛裝扮的年輕人十有yankuai就是漢王的嫡三子朱瞻坦,朱瞻坦不僅是嫡子,而且年齡在諸子中最大,性格也最沉穩,無疑是漢王手中最合適之人。


    “趙黑牛,你胡八道,李公子他們今天剛到,何時再本姐這裏住了十來天?”


    趙欣月萬萬想不到趙黑牛竟然會顛倒黑白汙蔑趙澤恩,禁不住柳眉倒豎地瞪著他,臉頰上通紅,倒也別有一番嫵媚,看得趙黑牛兩眼發直,咕嘟咽下一口口水。


    “大人,這十來天大姐的丫環每天都要去買糕,一次買的足有好幾個人的分量,大姐根本就吃不完,的私下打探了一下,大姐並沒有將那些糕分給下人。”


    趙黑牛之所以敢告發趙欣月的閨樓裏藏著人,手裏肯定有一些證據,隨後迴過神來,躬身衝著石虎道,“另外,自從十幾天前開始,大姐每天的用水都是以前的兩三倍,肯定是閨樓裏藏了人。”


    “你……”趙欣月聞言臉色不由得一變,萬萬沒有想到看似老實忠厚的趙黑牛竟然也有著如此得心機,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駁。


    見趙欣月不出來話,趙黑牛的臉上不由得充滿了得意的神色,他倒要看看趙欣月如何來狡辯。


    那些跟著趙澤恩前來的趙家人禁不住麵麵相覷,紛紛感到無比驚愕,誰也不相信趙欣月能做出如此有辱名節的事情來。


    “趙姐如何處置那些糕,以及用多少水,與外人無關!”李雲天見趙欣月陷入了困境,冷笑了一聲,冷冷地望著趙黑牛,“你一個下人竟然敢非議自家大姐的私事,簡直可惡至極,按照大明律例可是要挨板子的!”


    “你少嚇唬我,我可不怕你這個盜匪頭子,你就等著蹲大牢,被砍了腦袋吧!”趙黑牛見李雲天目光犀利,禁不住嚇得哆嗦了一下,色厲內荏地道。


    “是不是嚇唬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李雲天的雙目閃過一絲寒芒,麵無表情地迴答,他就奇怪石虎為何忽然之間就派人來趙欣月的住所,現在清楚了,原來是趙黑牛告發的。


    趙黑牛現在根本就不清楚他無意中卷入了一場多麽可怕的權力爭鬥中,更不會想到他一時的貪婪給他招來了多大的災禍。


    在這場太子與漢王的角力中,所有的人可以分為三方,一方站在太子這邊,一方站在漢王那邊,最後一方保持中立。


    趙黑牛現在告發了李雲天,那就是間接與太子為敵,雖然他並不是漢王的人,更不可能被與漢王有什麽瓜葛,可因為他的這個舉動會被歸置到漢王的一方,屆時不用李雲天出手也會有人來修理他。


    “還愣著幹什麽,把他們給本指揮使抓起來!”石虎見李雲天態度狂傲,心中不由得大怒,衝著現場的軍士高聲吼道。


    “你們誰敢!”見軍士們蜂擁著向李雲天湧來,宋大山來不及多想,慌忙解開褲腰帶,走上前一步後將褲子往下一脫,尖著嗓子衝著那些軍士喊道。


    見此情形,趙欣月連忙轉身捂上了臉,而那些衝上來的軍士刷一下就停下了腳步,一個個神情愕然地望著宋大山,顯得不知所措,就連石虎和趙澤恩等人也怔在了那裏,現場刹那間就沉寂了下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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