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衝進來一個穿便裝的漢子,身上、臉上都是傷,應該是從監獄裏解救出來的同誌。


    “秦師長不要開槍,他是……。”


    三個民軍被突然的變故弄得蒙了,就在扭頭看的一瞬間。


    “啪啪啪。”


    秦朗手裏的兩支十響毛瑟噴出了火舌,隨著一個個彈殼的掉落,那三個民軍被子彈的衝擊力推得連連後退,等到兩匣子彈打光時。他們才順著牆壁慢慢的軟下去,身上腦袋上全是彈孔。


    在場的人全部驚呆了。


    秦朗吹了吹槍口的硝煙,然後一臉不屑往前走了幾步。看“人質”還在跪在地上,不禁用腳踢了幾下。


    “我說沒事吧!”


    那個人質沒有說話,隻是身上不停地顫抖著。


    “呸!”


    秦朗暗自啐了一口。不過他臉上並沒有半分的表露,伸手就要把對方扶起來,隻是一瞬間碰到了樣熟悉的東西。


    “女……,女的!”


    秦朗嚇得往後跳了兩步。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那個女人,又一個趔趄摔在地上。


    “壞了壞了。”


    這可是工農黨,對男女關係盯得那可不是一般的緊。剛才偏偏觸碰了不敢觸碰的禁區,這要鬧到太祖爺那兒,估計都是一個字。


    “娶!”


    偏偏對方還蒙著腦袋,萬一是個芭蕉花……!


    “一隻耳,這裏有沒有井?”


    “幹啥呢,要洗臉也等一等啊!”


    “不是,老子想跳一跳!”


    好在那個女的被放了之後,並沒有立刻哭鬧,不過秦朗的心更是忐忑了,深吸了幾口氣,自我打氣似的說道:


    “告禦狀的節奏啊!反正已經發生了,大不了迴去寫檢查。”


    揉了揉臉,總算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扔到一旁去了。迴頭看一隻耳在那兒閉目養神,過去拍了他一掌。


    “今天幾號?”


    “今天十月十八了,要給老哥關餉啊!”


    一隻耳笑著說道。


    “十月十八了,這日子過得真快。”


    秦朗雖說四處扔擔子,但手裏的事也不少,平常都是兩眼一睜,忙到熄燈。累得糊塗了,連日子都記不住。


    “把縣裏的電文、公文全部打包收好,送到參謀處存檔,最近十天我馬上要看。”


    井鋼山的那個發電員,技術還很生疏,給上級收發報還過得去,但是其他的技術就不行了。而且電台也沒有配件更換,開機的時間隻能做到每天一個小時。


    才掃了一眼拿來的電文,秦朗驚得跳起來。


    “南京國府通電討伐唐申智,而且就在前天?”


    嚇了一跳的一隻耳,不滿意的嘟囔道:


    “都師長了,怎麽還一驚一乍的?”


    秦朗並沒有搭理他,對著警衛員說道:


    “緊急集合,半個小時之內,我們離開茶陵全數返迴井鋼山。”


    “不行,不能放棄茶陵,我們有多少同誌犧牲在這裏,你們……。”


    從監獄裏解救出來的工農黨,一聽到命令立刻吵鬧起來,不過秦朗沒有看到那個女的,也不知道去做什麽事了。


    “我沒工夫跟你們解釋,有不同意見,讓湘南省委的過來商量。現在就問你們一句,自己走,還是……!”


    茶陵屬於湘南省委管轄,而井鋼山屬於贛西省委,所以這裏的工農黨,並不聽命於太祖和秦朗,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候補委員的政治身份。但是這些人已經關進大牢很久了,有沒有效果那可不知道。


    “你這是軍閥作風,封建家長思想。”


    人群中有人嗬斥道。


    “通知警衛連做好出發準備,這些人如果不走,就綁起來扔到馬車上帶走。”


    秦朗懶得多費口舌。“軍閥作風”這事連太祖都批評過,大不了迴去再寫一份檢查。反正跳蚤多了,也不介意再多一隻。


    “你……,你簡直是土匪!”


    有人大聲的喊叫起來。


    “都不要吵了!聽他的,返迴井鋼山。”


    就在這時,那朵“芭蕉花”出現了,隻是她臉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搞得跟木乃伊似的,看得秦朗的嘴角都不由得抽動起來。


    “林姐,你……,我們應該留在茶陵戰鬥。”


    這時人群裏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大聲的喊叫道。


    “姐……!”


    秦朗的眼淚都來了,能做三十歲大叔的姐姐,這位恐怕要四十上下,真要到太祖麵前說幾句,搞不好要下崗啊!當然禦姐也不是不能……。總之還是尋好一口井,搞不好真要跳一跳。


    從監獄裏放出來的工農黨,就沒幾個還能動彈的。秦朗把縣城裏的馬車都買光了,可還是躺不下。隻能把警衛連的那十來匹馬,讓給那些還能坐穩的人騎。


    “你一定要把這封東西送給毛委員,我留下來斷後。”


    再怎麽說“芭蕉花”也是個領導,應該能順利完成任務。


    “你……。”


    “不要黏黏糊糊,執行命令,你們走得越快,我們越安全。”


    秦朗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一個連也就百多號人,如果守著縣城,摸不清虛實的民軍肯定是不敢進攻的。到時候尋個空子,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也不是不可能。但現在急匆匆的撤退,那就說明出了狀況。隻要不是豬腦子,肯定會追上來,畢竟打退亂匪、收複縣城也是個大功勞。


    “追上來了,佛字軍至少一個營的人,還有些民團配合。”


    警衛連的偵察兵笑嘻嘻的說道。


    “都省著點子彈啊!你們也不瞅瞅那些人用的啥玩意?老套筒、漢陽造,花機關都沒幾把。這種仗打一場我賠一場,再下去遲早要去長沙街頭唱蓮花落。”


    秦朗沒好氣的說道。隻是迴頭看“芭蕉花”還在那裏,立刻板著臉說道:


    “你還不趕緊走,這裏馬上要打仗了,一個娘們別礙手礙腳的。”


    “芭蕉花”嘴唇位置蠕動了幾下,發出了甕聲甕氣的聲音。


    “秦朗師長,我是你的同誌,不是敵人。”


    說完她騎著馬走了,不過看聳動的肩頭,應該是在無聲的抽泣。


    “聲音還這樣難聽,沒救了,老子沒救了。”


    秦朗的心發出一聲哀嚎。


    警衛連的人都是打老了仗的人,路邊埋幾個地雷,那不是和玩一樣。不過這次是輕裝出動,所以帶的都是一兩斤重的“小玩具”。


    “轟轟轟。”


    連續的爆炸之後,路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人。這都是工兵連根據要求製造的電發雷,隻要用銅絲做一個繞組,放在磁鐵環裏,用的時候快速搖動手柄就行。雖然爆竹製造的雷管威力小些,不過秦朗也沒想炸死人。


    “這幫子亂匪,這幫子亂匪。”


    民軍營長一個勁的在那裏哆嗦。


    這十來裏山路,弟兄們被炸得是人仰馬翻。還好那些雷威力不大,除了頭破血流以外,就死了五個倒黴蛋。受傷的人,開頭還讓人攙扶著或者背著。不過人數達到兩個排以後,就一個人也不肯走了。


    民軍營長本來想著退迴去算了,誰知道剛扭頭,亂匪就開始打衝鋒。猝不及防之下又被放翻了幾十口子,要不是亂匪手裏沒多少槍,恐怕傷亡還要大些。


    “營座,這事咋辦,要不咱們先跑吧!”


    身邊一個心腹小聲的嘀咕道。


    民軍營長起來就給他一個大耳刮子,然後大聲的吼道:


    “跑?這幫子弟兄扔在這裏,迴去還不給槍斃?就算是不槍斃,還有人敢在我手下混飯麽?”


    “營座,那……那怎麽辦?”


    那個心腹揉著發青的臉,畏畏縮縮的問道。


    “帶著弟兄們慢慢的退迴去。”


    民軍營長惡聲惡氣的吼道。


    這當然隻是虛張聲勢,給那些手下做個樣子罷了。當那個心腹看到他做的一個手勢後,心裏把營長的上下十八代都問候了一個遍。


    “這王八蛋的,當****還要立牌坊”


    “都趕緊走,亂匪最喜歡打夜戰。咱們在這裏耽擱的時間長了,恐怕要吃大虧。”


    民兵營長說完,帶著一個排打起頭陣來。這倒不是戰神附體,亂匪像尾巴一樣吊著,還不如跑在前頭安全,就算逃命也能占些優勢。


    “噠噠噠。”


    果不其然,才剛剛走出去不到三十米,槍聲就響成一片。


    民軍丟下傷員就跑,那個營長更如脫韁的野馬,一人絕塵而去。


    “膽子肥了,敢在我麵前穿馬靴。”


    陳大牛說完舉起了手裏的漢陽造。


    他和石娃都被調到警衛連了,這就是秦朗培養基層軍官的地方。本來太祖想籌備軍校,但井鋼山暫時還沒有這個條件。


    “砰”的一聲槍響,那個民軍營長竟然飛空走了幾步,才重重的撲倒在地上。


    “砰!”


    石娃也扣動了扳機,跟在營長身後的那個心腹也一頭撲倒,興許是他的腳力太足,居然連翻了七八個跟頭,才四仰八叉的躺在那兒。


    “繳槍不殺。”


    在一片嘹亮的喊聲中,民軍的士兵趕緊舉起了手。有兩個想負隅頑抗的,反而被自己人給收拾掉。


    “把槍的槍栓都下掉,子彈、手榴彈統統拿走,還有他們胸口的徽章也收掉。”


    這位唐司令還真下得血本,佛字章都是用上好的白銀壓製而成。在茶陵已經繳獲了幾百個,這裏也有不少,反正造大洋的那夥人也是閑著,這手藝可不要耽誤了。


    “哈哈,果然槍聲一響,黃金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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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鬆子看著跳動的數字,心裏是砰砰亂跳,存貨告急啦!


    啥也不說了,大家厚愛,咱不能落了您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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