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勺穿著一件破舊的褂子,混在一群百姓中間緩慢的行動著。此時的他已經是偵察營的營長,手下管著兩個連的老兵,就連牛皮哄哄的薛大棒槌都不敢小覷存在。


    前麵的兩個尖兵悄悄打了個手勢,正是秦團長約定的手語。


    “安全。”


    腦勺微微點了點頭。


    整個偵察營已經分布到周圍三十裏的範圍內,走得遠的甚至跑出五十裏,每天都有各種情報匯集到營部。不過腦勺覺得自己要被逼瘋了,找了個檢查的借口後,就把工作扔給營部的其他人。


    “還是衝衝殺殺的舒坦。”


    偵察營裏新成立一個地圖小組,組員都是都是些棒槌,每次都拿著圖紙問這問那,時間長了忍不住就抽了幾皮帶,結果立刻被營代表批評了。


    “要不是給團長麵子,老子抽死你!”


    話說這麽說,但是腦勺覺得營代表人還不錯,平常對戰士噓寒問暖,也減輕了自己的負擔。就是喜歡嘮嘮叨叨,偏偏說得還有理,讓自己每次都低頭認錯。


    “邵哥,前麵有個卡子。是民團的人,大約有二十來個,手裏拿著槍。”


    腦勺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昨天的偵查報告並沒提到這裏有部隊駐紮,怎麽今天忽然冒出這麽一群人來。


    在贛西,民團的數量不少,也不是風傳的烏合之眾。


    正規軍因為派係衝突,隻要工農軍不是侵犯了切實利益,一般都不會下死命進攻。但是民團不同,以前欺負百姓慣了。工農軍起事後,百姓當然要血債血償。你來我往的,最後形成不死不休的局麵。


    所以民團的進攻甚至比正規軍還要瘋狂,造成的危害也更為巨大,在遭受巨大損失後,往往會幹出屠村等等暴行。。


    “幹掉他們。”


    秦團長讓人製造的消音器什麽都好,就是套在槍上不穩,非得用一支手握住才行。


    “砰砰砰。”


    一陣悶響過後,七八個聚在一起抽煙的民團士兵紛紛栽倒在地上。


    “老套筒!”


    一名偵察兵借著換彈的時間,掃了眼掉在地上的槍,然後一臉不屑的說道。


    曾幾何時,工農軍的戰士有杆槍都興奮得睡不著覺,現在的二團不是好槍還沒人用。偵察營的士兵更是裝備精良,小分隊幾乎人手一支花機關,腰間還掛著把十響毛瑟。


    這十響毛瑟加上消音器,簡直是摸哨的神器。可惜的是材料少,目前隻製造了十來個。


    “剛吃兩天飽飯,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還有叫你小子打頭,你特麽的怎麽打身上了?”


    腦勺一巴掌就抽了過去,看手下還在發愣,抬腿又是一腳。


    “還傻看什麽,背上槍到前麵站著,你去通知附近的第六組靠過來。”


    民團的服裝五花八門,這倒是方便了偵察營的人。很快哨卡的民團換了一茬,隻是橫眉立目的樣子,嚇得行人本來低垂的腦袋,都快要縮到褲襠了。


    “打開看看。”


    “我看你就是亂匪。”


    “胡老爺很了不起麽?”


    不過很快就人覺出異樣來,這些團丁今天吃錯藥了?怎麽就盯著那些大戶檢查,好些個吵嚷的人都被拳腳伺候的服服帖帖,幾個出格的甚至被麻繩捆了吊在樹上。


    腦勺搬了把椅子,四仰八叉的坐在哨所旁。


    舒坦,還有什麽比現在舒坦的?去他娘的圖表,去他娘的……。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瞬間腦勺覺得血都涼了。


    “秦大魔王!”


    腦勺一下子竄了起來,不知為什麽連腳趾頭都開始打顫了。


    “挺舒坦的嘛,邵營長不在營部待著,跑到這個地方躲清閑來了。一隻耳在炊事班抱怨說人不夠,我看你挺合適的!”


    “團長,您別嚇唬我,我傻病會犯的。”


    腦勺哆哆嗦嗦的說道。


    “放心放心,你那病我能治,用棒子打腦袋就好了。”


    秦朗說完,從旁邊抄起一根胳膊粗的木棍來。


    “死了,這一棍下去就死了。”


    腦勺嚇得連忙退後兩步,興許是被逼的都要跳牆了,腦筋裏忽然靈光一閃。


    “團長你上這裏幹什麽?有沒有通知羅團代表?要不……”


    秦朗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偵察營雖然加大偵查力度,但是敵人的具體動向依然不明。昨天消滅的那個團,是剛剛從民團升格上來,就換了個名號罷了。對正規軍的部署,根本就兩眼一抹黑。


    今天趕去偵察營,想了解更進一步的消息。誰知道腦勺這家夥居然翹班了。暴跳如雷的秦朗立刻追上來,才發現正在“葛大爺癱”的腦勺。


    “老子叫你翹班,老子叫你脫崗,老子叫你葛大爺癱。”


    “砰砰。”


    棍子打在身上發出聲聲悶響,腦勺居然一臉的不在乎,末了還表示能再挨幾棍子。


    “特麽的,啥時候練了金鍾罩?”


    秦朗氣得把手裏棍子扔出老遠。


    “師父傳來下來的,前段時間是沒練成,現在……哼哼!”


    腦勺一臉得意地說道。


    “你等著,迴去老子再收拾你。”


    秦朗說完氣哼哼的騎著馬走了


    等到秦大魔王的身影消失在山坳裏,腦勺臉上的笑容立刻沒了,齜牙咧嘴的好像生了重病一般。


    “你們幾個死人啊!看團長打人,也不趕緊攔著點。”


    “營長,你不是鐵布衫、金鍾罩?”


    幾個手下大惑不解的說道。


    “那是糊弄團長的,不然還不給打死!趕緊給老子揉揉,死牛鼻子的手太黑。”


    腦勺帶著哭腔的說道。


    就在手下忙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卻聽到遠遠地傳來馬蹄聲。


    “團長又迴來了,趕緊給老子站好了。”


    偵察營的人立刻散開,裝模作樣的四處張望著。


    “你們是哪部分的?”


    來的居然有十多個人,由兩名民軍軍官帶隊,其中一個腦滿腸肥、態度囂張,看就知道身份不低。另一個年輕得多,滿臉的諂笑,應該是副官的角色。


    “老子是民團八團的。”


    為了對付工農軍,贛西已經把民團進行了改編,除一部分人多的直接歸入軍隊外,其餘的也給了番號,隻是時間倉促,上一級的指揮機構還沒來得及構建。


    “把路障搬開。”


    副官厲聲喝道。


    “你說讓老子搬開就搬開!也不問問這裏是誰的地盤?”


    腦勺也是老兵油子,狗屁倒灶的幹得多了,上百人的團戰都幹過,這種場麵毛毛雨啦!


    “你知道這位是誰麽?第九軍的馬參議,不想掉腦袋立刻把路障搬開。”


    副官一臉驕狂的吼道。


    馬參議也冷哼了一聲,兩眼乜斜著麵前的一群團丁。


    當年滇軍進駐贛西時,全省上下掀起“贛人治贛”的風潮。滇軍上層為了平息風波,吸收了大量的贛西名流加入政府和軍隊。馬參議就是其中之一,平常在軍部也就領一份俸祿,為了表示倚重也讓他傳達一下重要命令,順便去下頭撈點好處。


    今天他的任務就是趕到二十八師師部,下達軍部的最新命令,卻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地的,居然遇到胡亂設卡的團丁。


    “你們團長呢?讓他滾出來見我。”


    馬參議的話好像是從鼻孔裏冒出來的。


    設卡大多是團總撈外快的方式,不過那些土狗的鼻子都很靈,一般不會惹到頭頭腦腦,所以上麵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沒想到今天居然遇到愣子了,不知道是傻大膽,還是真有後台。


    “哼!”


    見那群團丁麵麵相覷,馬參議又冷哼了一聲。隻是在一瞬間,他覺出些不對勁來。麵前的人一個個胳膊粗壯、虎背熊腰,這兵比軍部警衛營的還精悍幾分,難道……。


    “快跑,他們是亂匪。”


    一夾馬腹,胯下的戰馬嘶鳴一聲就向前衝去。這一下衝的偵察營的人措手不及,好在大部分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彎腰從身旁掏出花機關,對著還在發懵的民軍就扣動了扳機。


    “噠噠噠。”


    密集的彈雨衝擊下,十多個護衛都成了漏勺,隻有馬參議伏在馬背上,狠命的揮動著手裏的皮鞭。


    “噠噠噠。”


    腦勺一開始就對著他扣動了扳機,但是馬跑得太快,子彈擦著身軀飛遠了。


    “壞了。”


    偵察營有人懊惱的叫喊起來。


    一百米以外花機關根本就沒有準頭可言,哪怕是集中射擊,恐怕也很難打中,高速度運動的目標。


    腦勺雙目往地上一掃,正好看到身邊扔著一支老套筒,右腳一勾槍就到了手裏。


    “砰!”


    這一槍依然沒有打中,但是腦勺臉上卻露出笑容,他用力拉開槍栓後,再一次舉起步槍。


    “砰!”


    還在奔跑的馬,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肥胖的馬參議嚎叫聲著,不停地在空中翻滾,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死了,撞在石頭上,腦袋成了爛西瓜。”


    一名偵察兵跑過去看了一眼,就用嫌棄的語氣說道。


    “晦氣。”


    腦勺也走到旁邊,本來還想著抓一個舌頭,好在團長那裏蒙混過關,現在這事又黃了。他打量了馬參議幾眼,又扭頭看了看已經停止掙紮的戰馬。


    “那個包……。”


    忽然他眼前一亮,幾步奔到戰馬身邊,從馬鞍子上拿下一個黃色的皮包。才打開看了一眼,腦勺就咧開嘴大笑起來。


    “老子有救了,老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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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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