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三四分鍾,林瑾才喘勻了氣。他想找東西把王綰綁起來,附近卻沒趁手的東西,又不敢放開王綰,索性伸手去解對方的腰帶。


    王綰心裏又驚又怒,側過臉看著林瑾,媚笑道:“原來林公子在想這事啊?做這種事怎麽能如此粗魯呢?你放開我,我自己寬衣解帶。”


    林瑾不理會,抽出王綰的腰帶,把她的雙手反剪著綁了起來。


    王綰暗暗怒罵,臉上笑容卻不減分毫,柔聲道:“林公子原來是個謙謙君子,不是賈璉那種色.鬼紈絝,倒是我看走眼了。隻是林公子如此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隻怕有違君子之道吧?”


    林瑾冷笑道;“聞香教的聖女是個弱女子,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王綰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沒想到林瑾竟然聽到了自己剛才和劉富的對話,她冷冷問道:“林公子想如何處置我?”


    林瑾站起身,把王綰拉起來,推著她向劉富那間牢房走去。


    王綰眉頭一皺,她不怕林瑾提條件,就怕對方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問,這可不是好兆頭!


    林瑾推著王綰到了牢房門口,淡淡道:“給你留個全屍。自縊怎麽樣?”


    王綰猛然迴頭看向林瑾,對方眼神平靜,顯然不是在說笑。


    她頓時慌了,急忙笑道:“我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林公子也舍得殺?不如咱們好好談談,事情還沒嚴重到必須殺我的地步啊!”


    林瑾沉聲道:“我暫時不想和聞香教發生正麵衝突,也不敢放你走,隻能讓你徹底消失了。”


    王綰叫道:“那你更不能殺我了!我混進你家的事情很多教友都知道,而且我是聞香教教主的獨生女兒,若是殺了我,家父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給我報仇,你林家會永無寧日!”


    林瑾猶豫不定,‘聞香教教主的獨生女兒’這個身份確實棘手,絕非‘聞香教聖女’可比。不能殺也不能放,那隻能先關押起來,隻是聞香教的人必定前仆後繼來營救,後患無窮。他左右為難,恨不得立即去把賈璉打成豬頭,若非那廝貪花好.色,怎會引來王綰這個大麻.煩。


    這時通道那邊傳來一陣急促沉悶的腳步聲,一分鍾後,林忠父子帶著二十個家將衝了進來,看到眼前的情景迅速止步,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林瑾。


    林瑾更加頭疼,林忠他們的忠誠毋庸置疑,隻是人多嘴雜,難免有人無意中泄露風聲,所以不能說出王綰的真實身份。看他們的眼神,顯然都想多了,這件事情還是要解釋一下,否則會損害自己的形象。


    他忽然大喝一聲:“軍令!”


    林忠等人下意識抬頭挺胸,右拳捶打左胸,喝道:“屬下聽令!”


    初代鎮北侯以軍令治家,後來就形成了慣例。如今鎮北侯爵位因為某種原因被林海辭掉了,但是軍令治家並未改變,所以這些家將才會是這種反應。


    “此女蒙騙賈璉混進我家,剛才潛入地窖意圖偷竊時被本公子擒獲。外麵的四個兄弟,就是被她放倒的。此女擅長花言巧語,又狡詐多變,本公子命令爾等嚴加看守,禁止和她接近、禁止和她聊天!違令者,斬!”


    “謹遵號令!”二十二人齊聲應諾。


    王綰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反駁林瑾,不泄露身份也好,若是‘聞香教聖女做賊,結果被人活捉’的消息傳到江湖上,自己哪還有臉麵對教中的兄弟姐妹。


    林瑾吩咐道:“忠伯,把我的金針取來,別驚動了其他人。”


    林忠躬身應是,轉身飛奔而去。


    王綰偏過頭,疑惑地看著林瑾,金針?莫非這小子想對自己用刑?


    林瑾沒理會王綰,皺眉沉思如何應付賈璉,王綰畢竟是在自己家裏失蹤的,無論如何也要給賈璉一個合理的解釋。忽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十幾分鍾後,林忠氣喘籲籲跑了迴來,把一個精致的紫檀木小盒遞給了林瑾。


    林瑾摘掉手套,從盒子裏取出一根金針,伸手抓住王綰的左手手腕。


    王綰冷眼旁觀,並未做徒勞的反抗,心裏卻冷笑連連,區區一根金針也想讓自己屈服?


    林瑾拉起王綰的袖子,看到臂彎處的那個紅點頓時愣住了,這分明是守宮砂!如此說來,賈璉隻怕是被王綰用藥物迷.惑了心智,才會以為已經和這個女子春.宵共.度。


    林瑾看準穴位,迅速在王綰左臂上刺了幾下,接著換了右臂如法炮製,然後解開了綁在她手腕上的腰帶。


    王綰起先還不在意,活動了一下手臂立即察覺到不對勁,驚唿一聲,怒道:“你做了什麽?”


    這幾針紮下來時隻有輕微的疼痛感,但是她發現兩隻手臂都變得綿軟無力,隻怕連一隻雞都提不起來了。


    林瑾淡淡道:“暫時封.禁你的雙臂,以免你做無意義的事情。”


    王綰咬牙切齒,一腳踹向林瑾。


    林瑾輕鬆閃避,皺眉道:“雙腿也不想動了?”


    王綰還想再踹,聽了這話右腳重重頓在地上,漲紅著臉怒視林瑾。


    林瑾把腰帶扔給王綰,收起金針,迴頭吩咐林忠:“把劉富的屍體悄悄處理掉,安排人日夜看守著她!”說完就準備離開。


    “等等!”王綰叫住了林瑾,有些好奇的問道:“剛才那幾針是什麽鬼玩意?我對江湖上的鬼蜮伎倆大都了解,卻沒見過這種詭異的手段!”


    林瑾迴過頭,輕聲道:“這不是鬼玩意,是道家正宗的金針刺穴術!能治病,也能害人。”


    王綰瞪大雙眼:“治病?這幾針挺厲害的,也就是說你的醫術很高明了?”


    林瑾臉色嚴肅,沉聲道:“我的醫術並不高明,和師父相比猶如螢火蟲之於皓月,不過當今世上,隻怕沒幾個人的醫術能遠勝於我!”


    師父渺渺真人乃是真仙人,過於謙遜就是給師父丟臉。


    王綰臉色震驚,忽然問道:“如此說來,林禦史被你治好了?”


    林瑾不答,冷冷道:“話太多的人是活不長的,你覺得呢?”


    王綰冷哼一聲,背轉身靠在柵欄上,不再理會林瑾。


    “忠伯,此事暫且不要稟報父親,迴頭我會親自和他說。林武,你跟我走。”林瑾最後吩咐一句,帶著林武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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