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衝醉眼迷離間,酒樓獨坐憶當年。


    筆走龍蛇書壯誌,豪情滿懷似瘋癲。


    英雄豪傑心相印,貴人降臨來相牽。


    攜手並進風雲會,手刃仇敵雪恥前!


    ……


    話說百花玉露,酒水雖好,但價格太貴。百花釀是伴隨韓家樓成名的好酒,檔次不低,價格又不貴。是酒樓賣得最好的酒水,頗受人們喜愛。


    豹子頭林衝也是好酒之人,首次喝到,喜愛至極。


    最初,他還記得酒保的話,慢慢品嚐好酒的滋味。可沒多久就豪放起來,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哈哈哈,痛快,好酒,當真是好酒。”


    小閣子裏,林衝笑聲不斷,一口氣吃了四五碗,覺得酒水入口,甘甜醇香好喝。讓林教頭欲罷不能,酣暢淋漓,探頭吆喝著又讓酒保切來兩斤牛肉,一壇好酒,一個人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隻是百花釀好喝,可後勁足,不知不覺容易喝醉。林衝就是這樣,兩刻鍾的功夫不到,一個酒壇空空如也,點滴不剩,另一個酒壇也沒了大半。


    “哈哈哈,好酒!”林衝直覺唇齒留香,讚不絕口。可此刻看著他臉色漲紅,眼神迷離,顯然有了六七分醉意。卻仍是一口酒,一口肉,品頭論足。一會兒說酒好,一會又說牛肉軟而有嚼勁……


    話多嘮叨,林教頭已然喝多而不自知。


    有那麽一句話叫做,借酒消愁愁愁更愁。林衝喝著酒吃著肉,仿佛樂此不疲,忽地冷風吹來。令他打了個寒顫,醉意斂取些許,看著空蕩蕩的閣子裏,又想到自己孤零零一個人,苦中作樂。


    他輕輕哀歎,放下酒碗,枯坐在椅子上,悶上心來。驀然間想起“以前在京師做教頭,清閑自在。禁軍中每日六街三市遊玩吃酒,與師兄魯智深上街遊玩,把酒言歡,家有賢妻,快哉美哉。


    誰想今日被高俅這狗賊坑陷了這一迴,好生淒苦,幾乎再無機會翻身。文了麵頰,發配滄州,逃亡在外,直斷送來這投梁山當賊。閃得我有家難奔,有國難投,報仇而不得,受此寂寞”。


    “狗賊,高俅狗賊呀!”因感傷懷抱,林衝咬牙切齒。胸中鬱悶不得發泄,一口飲盡碗中殘酒。又問酒保借筆硯來,乘著這酒勁上頭,一時興起,研墨提筆,向那白粉壁上寫下八句五言詩。


    “仗義是林衝,為人最樸忠。


    江湖馳聞望,慷慨聚英雄。


    身世悲浮梗,功名類轉蓬。


    他年若得誌,威鎮泰山東!”


    林衝題罷詩,撇下筆,再取酒來,抱起酒壇狂飲。任憑溢出的酒水濕了衣襟也不在乎,一口氣把壇中酒水喝光,哈哈大笑,踉蹌著出門而去。明顯是喝多了也不怕,就那麽問夥計奔茅房。


    畢竟喝了兩壇酒水,膀胱受不住啊!


    當林教頭方便過後,神清氣爽的迴來。店外寒風吹著他清醒幾分,本想坐下來吃喝,可又看了一眼牆上寫的詩,整個人渾身一震,呆愣當場。


    “這這這……”林衝嘴皮子亂顫,眼睛瞪大如見了鬼般,滿臉難以置信。不由自主的靠近白粉牆。


    要問林衝為何反應這麽劇烈?


    那是因為在他寫的那首詩邊上,不知誰寫了一首詩。


    “家有嬌妻匹夫死,世無好友百身戕。


    男兒臉刻黃金印,一笑心輕白虎堂。


    高太尉頭耿魂夢,酒葫蘆頸係花槍。


    天寒歲暮歸何處,湧血成詩噴土牆。”


    林衝眼眶濕潤,渾身顫抖著,一字一頓地呢喃著。這首詩寫的就是自己經曆,也是心中所想。恨不得立馬殺上東京城宰了高俅,卻無能為力。


    “天寒歲暮歸何處,湧血成詩噴土牆,哈哈哈哈哈……”林衝好似瘋癲了般大笑,卻是淚如雨下。想到家中娘子,掩麵而泣,嗚嗚聲不斷。


    “哎,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一個衣著華貴,氣宇軒昂的青年抱著酒壇來到小閣子門口,看到林衝這般傷心歎氣。


    這正是得到王掌櫃匯報趕來的韓銳。


    由於之前在百貨店接待客人,來的時候林衝剛外出。見到牆壁上林衝寫的詩,跟原本軌跡中一模一樣。這家夥不打自招,自己把自己暴露了。他想起許多名家點評林衝,便拿起桌上的毛筆刷刷寫了一首詩,正是某位名家為林衝所作。


    當事人林衝林教頭看到後觸景生情,潸然淚下。換作是誰,變得如此淒慘,也會承受不住打擊。或許這嚎啕之中有後悔,當時為何不勇敢反殺!


    姓名:林衝


    綽號:豹子頭


    身份:教頭,武將


    職業:待定


    武力:96


    謀略:48


    特長:武藝高強,槍法絕倫,擅練新兵


    絕技:馬戰無雙,林家槍法


    判定:態度中立


    這林衝果然不愧水滸中有名的武將,挺厲害的。不過就是性格軟弱,有脾氣一些也不至於如此。如果當初在東京城就把事情鬧大,高俅敢不管麽?頂多是丟官罷職,不會淪落成這般熊樣。


    韓銳了解林衝的基本信息後,心神感慨。走路無聲,悄無聲息地進入小閣子,取來兩隻空海碗,倒滿了酒。把酒壇放在桌上,再走到林衝身邊歎氣。伸出雙手攙扶他:“哎,林教頭請起。”


    “小人不信林,名叫張三。”有人來了,林衝逐漸止住哭聲。聽到有人叫自己渾身一震,矢口否認。


    “林教頭,粉牆上都有你的名字,何須哄騙於我?”韓銳見對方狡辯狂翻白眼,揶揄地笑問。林衝酒意醒了幾分,看了看粉牆,頗為尷尬。張嘴語言,卻見韓銳似笑非笑,把話憋了迴去。


    韓銳雙臂用力把他攙扶起來,拉著他到左邊坐下:“林教頭啊,得向前看。哭完之後,未來還得繼續。這種仇怨總要了結,你得想辦法報仇雪恨。才不枉這八尺之軀,不枉來世間走一遭。”


    韓銳邊好言寬慰邊把酒水推到林衝眼前。林衝知道來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深唿吸一口氣平複心情,雙手捧著酒碗,紅著眼睛打量著韓銳問道。


    “不…不知閣下是?”


    “小弟姓韓單名銳字。”韓銳微笑迴應。


    “韓銳?哎呀,原來是韓東家,林某有禮了。”林衝呢喃一聲,隨即想到了什麽,猛地起身行禮。


    “哎哎,教師不必多禮。”韓銳跟隨起身,攙扶住對方坐下:“小弟不才,開這酒樓是眾多兄弟相助。在這裏相遇林教頭,也算是你我的緣分。”


    “來,你我共飲一碗酒。”


    在韓銳熱情的招唿下,兩人捧起酒碗,一飲而盡。


    韓銳又給林衝倒滿酒,也給自己倒滿,直奔主題:“林教頭,實不相瞞。你的遭遇小弟早有聽聞。這迴滄州又發生大事,教頭一路南下奔著水泊來。是想上梁山尋個安身之地,是也不是?”


    “哎,林衝走投無路,隻能上山當個賊,別無他法。”林衝臉色變了變,隨後仰天長歎一聲:“林衝落在如今這個地步,全賴那高俅狗賊。”


    還有你性格軟弱的原因嘍!


    韓銳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看了看林衝,直接邀請:“林教頭,上梁山是屈才,也非你所願。我酒樓正好缺人手,不如你來我酒樓為我辦事。兄弟我保證無人敢來抓你,也能幫忙練兵。”


    “這…這個……”林衝一愣,心中歡喜,卻又麵露難色:“韓東家,林某犯事不小,又惡了那狗賊高俅。我怕加入韓家樓,會給您惹來麻煩。”


    韓銳可沒有古代人那種思想,狂拍胸脯,豪言壯語:“怕他作甚?一個高俅而已,敢惹我,直接弄死得了。光明正大不好弄,那就來刺殺嘍!”


    “啊……”可憐林衝是個忠良將,聽著韓銳這狂言,又看著他滿不在乎的表情,一時間有些擔任。這位張嘴就要刺殺高俅,比他當賊還要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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