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蕭九辭也不算起了個大早,就中規中矩的睡到卯時五刻罷了。


    蕭覃衍倒是早就起來了,跟著小廝去了後院逗弄了一會小狼嵐纓。又跟著蕭洵去了南川侯府私有的軍火庫房,領了幾套親衛的衣裳和佩刀。


    然後又跟著婢女姐姐們一起去理了侯爺外屋屏風後麵設的耳房。


    蕭覃衍將自己為數不多的行李放進去的時候,又悄咪咪的探頭看了一眼裏屋還未睡醒的侯爺,心中莫名其妙的瞬間滿足。


    南艾坐在外屋隔間的大廳裏,與南予一起編著劍穗。


    這時候蕭九辭睡醒了,在床上像從前一樣伸著慵懶的腰。


    “南予。”


    “哎!”南予聽見喚聲,立馬欣喜的就往裏間跑去。


    “侯爺醒了,可是現在就起身?”


    “嗯,起吧。”


    南予喊了南蘇,兩個人樂嗬嗬的伺候著蕭九辭洗漱。


    “侯爺,等會想吃點什麽?”南蘇簡單的給蕭九辭挽了個發,倒是襯的蕭九辭嬌俏文靜了。


    蕭九辭有多動症似的東看西看著自個梳妝台上多出來的首飾:“本候想吃點清淡點的,南蘇親自下廚不?”


    “侯爺想吃,南蘇就去做。”


    “本候想喝點鹹口的小粥,還想吃小籠包,再配點筍絲,要是還能有奶糕那就更好啦!”蕭九辭臉上洋溢著賊兮兮的笑,迴頭看著南蘇的時候,連眼珠子都亮的發光。


    “侯爺還是那麽好看,總感覺侯爺看我們和看別人的時候,眼神都不一樣。”南蘇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是嘛?”蕭九辭抬手摸了摸鬢間插著的紅玉髓玉簪。


    “是啊,侯爺正經看人的時候,眼睛裏看著一股威儀,慍怒的時候眼睛裏有冷冷的殺氣,高興的時候眼睛裏是一閃一閃的星星。”南蘇手舞足蹈的聊起來。


    “好了,南蘇去給侯爺備早膳。夫人和老夫人她們一早就吃過了,讓人來喊侯爺時,侯爺還未起。所以,夫人說等侯爺一起吃午膳。”說完,南蘇就出去了。


    南予進來給侯爺收拾床鋪,看見侯爺一直愛不釋手的摸著頭上的紅玉髓。


    不禁笑了一聲,隻好說道:“侯爺不在時,夫人看見了好看珍貴的頭麵也隻管往芳香園送過來。這支紅玉髓是上個月秦嬤嬤送過來的,就是說侯爺即將凱旋迴京那一會。”


    “這樣啊。”蕭九辭眸光暗了暗,母親在家該是很思念自己了。


    等蕭九辭差不多收拾好自己,蕭覃衍這才進來。


    “耳房都收拾好了嗎?”蕭九辭見他進來了就問。


    “收拾好了。”蕭覃衍淡淡的迴著。


    “要是缺什麽東西,就和你南予姐姐說。以後你就住在耳房了,日後若是覺得睡得不好,在給你調換。”


    “好。”


    “你吃過了嗎?”


    “嗯。”


    蕭覃衍話少,就立在一邊看著蕭九辭坐在梳妝台前麵一會扶鬢一會點唇,可能覺得唇色顏色太紅又拿帕子擦掉了。


    這就是汪哲先生前兩天在迴京路上,看見那些扔荷包的女子然後羞憤的說:“搔首弄姿!”


    搔首弄姿?就是這樣吧,他懂了。


    不出三刻,南蘇就將早膳弄好了。剛好蕭九辭在院子裏獨自練功,練的一身臭汗,大汗淋漓讓蕭九辭感覺到了難得的暢快。


    “侯爺,快來吃早膳啦!”南蘇一嗓子讓蕭九辭將長槍扔給了蕭覃衍。


    “給你練了。”


    隨後,蕭九辭腳步生風的拉著掛在脖子上的汗巾往自己臉上擦著汗。


    “放院子裏吧,天氣好放院子裏吃暢快些。本候剛好也散散汗,等汗幹了吃完了正好去沐浴。”


    “本候去趟書房寫幾封信要寄去北疆,等中午和母親一起吃了午膳,本候還想帶點東西去鎮國寺祭拜祭拜父親。”


    “今日就去嗎?”南初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本候迴京去看的第一個人就應該是父親,等會吃午膳的時候,本候會和母親說的,到時候帶你們一塊去。”


    “是。”


    蕭九辭心中還是難免會難過,若是父親還在世的話,見到如今的自己,怕是會很高興很自豪吧。


    自己離京這麽久,都沒迴來看過他,他不會不高興吧。


    蕭九辭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喝著糯糯的清淡小粥,吃一口辣子筍絲,小個頭得得的小籠包,可愛極了。


    一邊吃一邊看著蕭覃衍耍槍,倒是消閑的很。


    隻見蕭覃衍緊緊的拿著一根長槍,長槍在他手中宛如遊龍一般靈活,紮槍則如箭脫弦,疾速一出一線。瞬間吞吐,力似奔雷閃電,快捷而迅猛。


    長槍想練得好,攔、拿、紮這三樣就必須得練好。


    蕭覃衍練的時候,攔、拿時瞬間發勁能把手腕直到腰身的勁力都迸發,一攔一拿都唿唿生風。


    “這小子,槍倒是練的比南艾練的都好。”南予站在一旁看著不遠處花園中心空地上練長槍的蕭覃衍,發出一聲驚歎。


    “那是,你也不看是誰教的。”蕭九辭咬一口小籠包,驕傲的簡直唇齒留香。


    “他出槍好快,感覺那力道就好像練了幾十年一樣,穩進熟練。”南蘇坐在邊上繡著麒麟紋的荷包。


    蕭九辭扭頭看了一眼那荷包,問南蘇:“你這繡什麽呢?”


    南蘇抬眸:“荷包啊,給侯爺你繡的呀。”


    蕭九辭吸嚕吸嚕小聲的喝了一口粥,嬌嗔的翻了個白眼給南蘇:“你說你一天天幹啥不好,繡荷包給本候幹啥?你們幾個年歲也都十五六了,天天不想著相看夫家,盡把注意力放本候身上了。”


    夾一口小菜,有繼續說道:“本候掛個荷包出門,去逛巷子人家姑娘還以為本候有心上人了呢。”


    “侯爺你說什麽呢!”南予聽到逛巷子這句話著急了,立馬上前打了個馬虎眼。


    “侯爺如今身份不同了,年紀也快了,怎麽還想著逛巷子啊!夫人都在府裏明令禁止了不許人帶侯爺再去逛巷子了!”


    “小心被夫人聽見啦,帶著嬤嬤來打侯爺的小嘴。”南予緊張兮兮的東看西看,一邊小聲的告誡侯爺。還捏著帕子就故作高深的甩了一下,一唬一唬的插腰狐假虎威的樣子甚是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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