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聽了以後欲言又止,本想發怒可有想到蕭莘還可以拉攏一二,便擺手道:“這一次就算了,南川侯府可能有什麽急事要將軍迴去處理。”


    隨後,新帝又拉著順安王說了好些事,過了許久才放順安王出宮。


    順安王不緊不慢的迴府後,才打開今日蕭莘塞給自己的信。


    上麵的字跡有些稚嫩又帶些韌勁,很是鬆挺朗硬,順安王一看便知道這應該是蕭九辭寫的了。


    信上寫道:順安伯伯親啟,侄女知曉伯伯一心擔憂南川侯府,伯伯且放心不必再掛念。另今相求伯伯一事,望伯伯鼎力相助,若北塬生起戰事,望伯伯欲言提起南川侯府,以代朝征。


    朝野分割,南川侯府搖搖欲墜,若是伯伯信侄女,助侄女一臂之力,侄女將來必有重謝。


    最後一句:南川侯蕭驍禦嫡女蕭九辭敬上。


    看完這兩段話,順安王摸著紙上末端印著南川侯的私印,神色不由的凝重起來。


    新帝是個多疑的,唯一比較信任的便是左相府。就連他們這些親近之人,也隻不過是陪伴左右,為其分憂罷了。


    蕭九辭信上的意思,順安王是看懂了。隻是不知道蕭九辭這孩子到底想幹什麽,難道她想親征北上?


    她一個女兒家,怎麽能領兵出征呢?更何況,她這麽就能肯定那北塬一定會入侵大舜邊疆?


    順安王站在書房門口,無奈的搖搖頭。算了,到底是個孩子,想法總是簡單的,答應她也未嚐不可,畢竟南川侯府還有個蕭莘,實在不行讓蕭莘領兵也是一樣的。


    順安王是個念情的人,南川侯府的對順安王府的恩情,他這輩子都無法忘記,如果不是蕭驍禦,當年他身懷六甲的王妃怕是就死在狂徒的刀下了。


    而若不是蕭驍禦,他的世子元韞舟可能就不會降世。南川侯府對順安王府來說有救命之恩。


    順安王是新帝的皇叔,想保一個南川侯府還是可以的。


    翌日,蕭莘再去上朝時,順安王便主動向蕭莘頷首說道:“昨日之事,本王已經了解。”


    後而又輕聲說道:“迴去告訴她,叫她寬心就是。”


    蕭莘得了順安王的應允,就知道自家小姐所求之事,順安王答應了。


    蕭莘迴府後,便將事情告知了蕭九辭。蕭九辭冷靜的站在書房窗角擦拭佩劍,如她所料的一樣,順安王一定會答應。


    接下來的日子,蕭九辭都在著手準備事宜。她不敢給外麵寄信,就命蕭莘給她買了十幾隻看似嬌小卻飛的又快又遠的小鳥。


    這些鳥長得很是一般,蕭九辭做了些有顏色的珠子,將珠子含在鳥兒的嘴裏,南冀軍看見有顏色的珠子就知道該做什麽了。


    這是當年她去南冀軍駐地玩的時候,和南冀軍裏的好些副將私底下玩的暗號。


    蕭九辭在家就天天擺弄著這些鳥兒,這些鳥的記憶力極強,幾乎飛過一邊的地方都能記住方向。而且嗅覺異常靈敏,蕭九辭給它們取名冀鳥。


    以南冀軍為名,行南川之令。


    朝廷對於南川侯府的定論一如既往的爭論不休,關於南川侯府的功勳以及南川侯無子嗣可傳,文武百官中請旨收迴南川侯府爵位的比比皆是。


    可無奈右相一派剛正不阿的文臣,在加上武將其中追隨南川侯府的也甚多。


    後來又過了幾日,晉安侯府便辦起了喪事,傳聞晉安侯安肆在臨終之前,口述陳太醫將爵位傳給世子安鈳軾。


    安肆具體什麽時候咽氣的,蕭九辭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畢竟她不關注。


    她隻知道安肆死了,安鈳軾抱著安肆的靈位上了金殿,狀告她南川侯府欺人太甚,氣死了他們家侯爺。


    新帝上次就處理過這件事情了,這次晉安侯府還把這件事拿出來說事,這是怪他判事不明?


    而且這安鈳軾一點也不顧及的拿著死人的牌位上金殿,無端的就衝撞了新帝。新帝惱怒之餘便將安鈳軾當場趕出了宮,同是對南川侯府更是厭惡惱怒了。


    就這樣又好幾天過去了,這一日蕭九辭就在南川侯府裏最高的閣樓看雪景。


    蕭九辭就看著那個身穿黑甲騎著軍中戰馬的士兵,從京城街市手舉一杆大舜軍旗快馬加鞭往皇宮的方向趕。


    蕭九辭負手而站,輕舒挑眉,那一臉淡然的模樣宛如傲世獨立的神。


    蕭九辭移目看向北方,那裏的天空蒼茫一片,白霧四起,冷意通明。


    京城內這幾日天上還在時不時的飄雪,可想而知北方的冬天該有多難過了。


    就算是大舜北方的百姓可能都沒有什麽存糧,更何況是北塬。


    蕭九辭本來隻有七成的把握北塬會趁機攻打大舜的邊疆,現在看來這成算是升到九成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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