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輝沒有坐為他準備的奔馳,而是鑽進了金帥的奧迪,看到金帥奇怪的樣子,陳彥輝嗬嗬的笑了:“是不是對糾風辦的齊副主任來粵海有些奇怪啊?”


    金帥老老實實的答道:“有點。”


    陳彥輝點了點頭:“其實也沒有什麽可奇怪的,確切的說我和齊副主任這次來都是為了你的事情。”


    金帥明白了,笑著說道:“這次你來花都恐怕也承受了不小的壓力吧?”


    “政治局會議定下來的事情,豈能朝令夕改?”


    陳彥輝話裏的意思很明白,盡管有人設置了一些障礙,但中央豈能被這些人態度所左右?這次對金帥的任命是鐵板上釘釘的事情,陪同陳彥輝吃完午飯,在迴家的路上,接到了朗宏林的電話:“市長,世軍書記的車把陳部長接走了。”


    “我知道了。”


    金帥早就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看來錢世軍依然沒有死心,還想利用錢小剛死亡的事情做點文章,隻不過他現在再忙活也是沒有用處的。政治局會議定下來的事情豈能隨意更改?錢世軍也不會看不到這一點,那麽他現在找陳彥輝又是什麽意思呢?


    副廳以上幹部會議,下午三點照常召開,陳彥輝在會上宣布了中央對金帥的任命,僅憑著會場上發出來的熱烈掌聲,就可以看得出來,金帥在幹部當中的威信很高。


    在晚上舉辦的歡迎宴會上,陳彥輝向金帥透露了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小金啊,錢書記今天中午找我談過,他將向中央建議,暫時不考慮你進省委常委。


    聽到這個消息,金帥並沒有覺得多麽奇怪,錢世軍這是看到阻擋不了中央對金帥的任命,又想在進省委常委這件事情上給金帥點顏色瞧瞧了,由此可見,錢世軍這個人的心胸還是很狹窄的。


    錢世軍的做法激起了金帥的怒火,他奶奶的,你不是不讓我進省委常委嗎?那我就不進好了,但花都市的工作,你錢世軍也不要想插手,我就不相信你錢世軍有本事能把我拿下去。


    酒宴結束後,金帥在陳彥輝的房間裏,兩個人談了半個多小時,在這位老爺子的老部下麵前,金帥毫不保留的談了自己的一寫法,毫不掩飾的表達了對錢世軍的不滿。


    望著金帥那張年輕的麵孔,陳彥輝暗暗感歎,中央把這麽一副重擔交給了這個年輕人,也確實夠了難為他的。對於金帥的處境,六號首長很清楚,為什麽不在這個時候幫幫他呢?難道這就是對金帥的考驗或者是鍛煉?如果是的話,這個考驗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小金啊,我這次來花都之前,首長找我談過一次,對花都市的情況我也了解一些,從你講的這邪當中,我可以聽得出來,雖然花都市的形勢對你很有利,但上麵還有一些人對你是有看法的,不過你要相信中央是信任你的,相信你有能力把這些問題處理好。”


    “我的一貫原則是不主動挑事,但如果有人把事情強加到我的頭上,我也不會怕他。”


    陳彥輝沒有吱聲,他在琢磨著金帥話裏的意思,官場裏人人都有後台,即便得罪了哪一個領導,也不可能說把他拿下就拿下,要知道現在實行的可是集體領導,即便就是一把手,也要尊重一下其他常委的意見。


    現在錢世軍和周元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了誰,在這種情況下,錢世軍要想長時間阻撓金帥進入省委常委是不可能的,更甭提拿下金帥這個由中央直接任命的副部級幹部了,更何況金帥還有著可怕的背景和總理的信任。


    迴到市委住宅區大院的時候,金帥遠遠的看到家門口停著一輛掛著軍牌的越野吉普車,一開始還以為龔明君來了,可當走進客廳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想錯了,來人原來是錢仲有夫婦。


    看到金帥迴來了,山竹指了指客廳,一句話也沒說,氣唿唿的帶著幾個孩子上樓了,不用問也知道,錢仲有夫婦剛才一定說了一些很不好聽的話,才把山竹七成這個樣子。雖然金帥早就預料到與錢仲有會有一次正麵交鋒的機會,卻沒想到他們竟會打到家裏來了。


    錢仲有還算是懂禮貌,站起來和金帥握了握手,而蘇萍卻沒有起身,隻是動了動屁股,雙手捂著臉又幹嚎了起來。


    “仲有同誌,發生的這次意外是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錢仲有陰沉著臉點了點頭:“金市長,這次我們來是想請你就小剛的死給個說法。”


    “市紀委和政法委組成了聯合調查組,正在就這件事情進行認真的調查,世軍書記也有指示,一旦事情調查清楚之後,我們一定會追究當事人的責任。”


    “隻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就行了?”蘇萍停止了幹嚎:“難道我的兒子就白死了不成?不給我們的說法,是絕對不行的。”


    本來金帥還想和他們夫婦好好談一談,畢竟人家的兒子死了,卻沒想到蘇萍竟然胡攪蠻纏起來。


    “那你說應該怎麽辦?談談你們的條件。”


    “我不相信你們組成的那個調查組,即便要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也必須由我們軍方的人參與。”


    金帥皺了皺眉頭,一字一句的說道:“請仲有同誌,注意你的用詞,你憑什麽不相信由市紀委和政法委組成的聯合調查組?這件事情發生的地方,屬於地方政府管轄範圍,軍方沒有必要參與進來,再說了,警備區黨委也不會同意你這個做法的。”


    “警備區黨委會不會同意,這就不是你金市長所能過問的事情了。”


    金帥笑了笑,從包裏取出了一份文件:“作為警備區黨委第一書記,我當然有權利過問這件事情了。”


    看著軍委的任命令,錢仲有欲哭無淚,原來還以為軍地互不統屬,可以在這一方麵做做文章,卻沒想到,老母雞變鴨,金帥搖身一變竟然成了警備區黨委的第一書記了,雖然隻是一個兼職,但警備區黨委一班人誰敢不尊重第一書記的意見?


    既然兼任了警備區第一黨委的書記,就是傻瓜也能想到,金帥已經成了花都市的市委書記了,錢仲有越想越窩囊,他感到自己這兩天到處告狀算是白忙活了,也就是說兒子算是白死了,不僅沒有給金帥帶來任何壞的影響,人家反而還升官了。


    蘇萍眼睛的餘光也看到了那份文件,微微一怔後又嚎了起來:“天呐,這世上還有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錢仲有狠狠瞪了蘇萍一眼:“你給我閉嘴。”


    錢仲友也不知道自己講話的聲音會這麽大,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金帥擔任警備區黨委第一書記之後,不僅有權過問警備區的事情,更可以在幹部的任命問題上發表意見,一旦得罪了他,可就有他錢仲有的好果子吃了。


    如果金帥以警備區黨委第一書記的身份,把錢仲友縱子行兇的問題向省軍區或者中央軍委反映了,他錢仲有的前途可就算徹底的完蛋了,扒了身上這身軍裝不說,即便轉業到地方上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因為金帥還是花都市的市委書記,人家絕對有能力把錢仲有收拾得很慘。


    “金書記,我兒子錢小剛做了一些錯事,雖然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但罪不至死,現在人死了,還希望市委能夠秉公處理這件事情。”


    聽到錢仲有的態度軟了下來,金帥微微一笑:“市委一定會秉公處理這件事情的,我們會對直接責任人進行嚴肅處理,絕不姑息遷就。”


    金帥的講話很有藝術性,什麽叫嚴肅處理直接的責任人?這個範圍可就廣了,可以說是拘留所的所長,也可以說拘留所值班的警察,但絕對不會是何書傑這個公安局長。到時候給當班的警察一個處分,就足可以交代過去了。至於拿下何書傑,那是連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現在距爆發還差64朵鮮花了,兄弟姐妹們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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