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會整整開了一個上午,雖然吳嘉雲想在這次會議上統一一下思想,但因為周鬆的幹擾,這個目的並沒有達到,吳嘉雲散會的話音剛落,周鬆就氣勢洶洶的衝出了吳嘉雲的辦公室。


    這麽多年了,周鬆一直都是順水順風的,不管是大會嗅,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麽憋屈,其實這也並不是說他有多麽高明,主要是因為下麵抬轎子的太多了。


    花都市的幹部中有一半都是周鬆力主提拔起來的,再加上這個地方的人比較注重鄉土觀念,所以一直很維護周鬆的威信,再加上吳嘉雲和孫世春又比較軟弱,這才讓周鬆一夥把持住了常委會。


    從他剛才在書記會上說的那邪就可以看得出來,周鬆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他的政治智慧也並沒有多麽高,更談不上是什麽官程父了。


    周鬆剛迴到辦公室,電話鈴聲響了,原來是朱國政打來的:“周書記,十五分鍾之前,景濤被檢察院給帶走了。”


    “你說什麽?景濤被檢察院帶走了?誰同意他們這樣幹的?你是政法委書記,他們事先就沒有和你打招唿?”


    朱國政苦笑了一下:“帶走景濤的是熟察院,人家沒有必要和我們打招唿,聽說景濤是牽扯到外省一個案子當中,熟察院把他帶迴協助調查,也許過兩天就迴來了。”


    周鬆知道朱國政是在安慰他,被檢察院帶走,就說明問題很嚴重,他們能輕易放人嗎?怪不得金帥剛才在會上會拿出那些舉報材料呢,原來這小子早就準備好了。


    周鬆越想越覺得金帥可怕,這家夥是步步緊啊,先讓法院查封了環保公司,接著又讓熟察院把周景濤帶走,看來他是想徹底揭開環保材料公司的蓋子了。


    以前周鬆確實是小看了金帥了,在他以為朱國政是政法委書記,而他們這夥人又控住了常委會,即便就是有群眾舉報周景濤挪用公款,也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


    一般的情況下,周鬆這樣考慮是對的,紀委書記葛強鬆是一棵牆頭草,哪一方麵的勢力大就往哪方麵倒,即便是紀委掌握到了周景濤的犯罪證據,他也不敢和周鬆撕破臉


    現在熟察院把周景濤帶走了,問題可就嚴重了,這就是說上麵已經不再相信花都市紀委或者檢查機關了,能有這麽大神通的人除了金帥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個人了。


    放下電話後,周鬆直接就來到了吳嘉雲的辦公室,剛推開門就聽到裏邊傳來了一陣笑聲,吳嘉雲和金帥、華玉雙正在談著什麽有趣的事情。


    “吳書記,周景濤被帶走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噢,你說這件事情啊,熟察院給我來過電話,他們說有個案子要周周鬆徹底明白了,他落入了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圈套,周景濤被抓是他們三個人事先就商量好了的,吳嘉雲還說什麽忘了講這件事情,又說什麽協助調查,沒有什麽大問題,這是騙鬼呢。


    周鬆一句話也沒說,剛要離開,吳嘉雲又把他給叫住了:“周鬆同誌,剛才忘了和你講一件事情,我決定這個周五召開一次市委常委擴大會議,議題隨後會印發給所有與會人員。”


    “常委擴大會議?常委會都沒有開,為什麽要開擴大會議呢?”


    吳嘉雲看了周鬆一眼,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想周鬆同誌是不是忘了我的身份?我是花都市的市委書記,什麽時候召開常委會,與會的範圍有多大應該是由我來決定的。”


    周鬆惡狠狠的盯著吳嘉雲,如果眼光也能殺人的話,周鬆的身上一定多了好幾個小窟窿。


    “我知道了,吳書記,算你厲害。”


    周鬆前腳離開了辦公室,後麵就傳來了一陣響亮的笑聲,此時的周鬆被氣壞了,有心想迴再找吳嘉雲理論,但考慮到目前的形勢,他又不敢,如果理論的話也隻能自取其辱。


    “金帥同誌,你使用的這招步步緊確實是高明啊。”


    華玉雙笑道:“豈止是步步緊,裏邊還有擾亂心智呢。”


    “嗬嗬,這是我們共同取得的勝利,吳書記來的這一招也不錯嘛,周鬆想召開常委會,你卻要召集常委擴大會議,我看他這次是想跳也跳不起來了。”


    吳嘉雲點了點頭:“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分頭行動,給參加這次常委擴大會的同誌個別做做工作,爭取在這次會議上把所有的問題一次性解決了。”


    金帥和華玉雙點了點頭,一場大戰前的緊張充滿了全身,三個人都知道這次會議的重要性,自然是沒有一個人敢掉以輕心的。


    如果說這次書記會隻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那麽這次召開的常委擴大會議就更為關鍵了,隻有在這次會議上取得了勝利,才是決定性的。


    周鬆迴到辦公室一個接著一個的打電話,幾個電話打出之後,周鬆失望了,沒有一個人能夠幫上忙的,周鬆意識到他這些年來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隻顧著在黨政部門提拔自己的人了,忽視了與司法界的聯係,特別是和省一級檢察院和法院的聯係等就更少了。


    “金帥,我與你誓不兩立,”周鬆發出了狼一般的嚎叫,接著又是咣鐺一聲,桌上的電話機又成了與此同時,金帥也在辦公室裏打著電話:“奶奶,熟察院的人開始行動了。”


    “熟察院的高檢還是可以信賴的,我已經和他講過了,以後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他。”


    “謝謝奶奶,這樣一來我就更有信心了,本來我還不想采用這種方式,但他們搞得是實在不像話了。”


    老太太笑了:“政治鬥爭是很殘酷的,靠和稀泥是絕對不行的,這一次的情況和在會花園市不一樣,你並沒有親自衝鋒陷陣,而是借助了其他方麵的力量,可以說是陽謀。”


    老太太說的一點也不錯,金帥在花園市的時候,與那些貪官進行鬥爭的時候,都是親自出馬,而這一次卻是巧妙的把自己隱藏在了背後。周景濤欠花園市環保材料廠五個多億的貨款拒不歸還,人家當然要采取法律途徑解決這個問題,通過最高院和最高檢給粵海省高院和高檢下命令,下麵自然是要堅決照辦。


    當然了,如果沒有老太太的幫助,最高院和最高檢也未必會過問這點小事,如果金帥沒有親自找省高院院長雲瑞祥,法院也未必會那麽迅速的查封環保材料公司的賬號。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隻是由一件民事案件引起來的,和金帥這個當市長的沒有任何關係,確切的說金帥在這件事情當中也是一個受害者,畢竟法院查封環保材料公司也給市政府帶來了不好的影響。


    至於有些人會不會想到這一點,這就無所謂了,猜測永遠是猜測,是不能擺到桌麵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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