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帥走後不久,城中公安分局局長靳春山聽到消息後也急匆匆的趕來了,剛在金帥麵前挨了一頓批的汪興新,一見到靳春山火就不打一處來,劈頭蓋臉的訓斥開了。


    “靳春山,你是怎麽搞的?你這個局長是不是不想當了?”


    官場裏就是這個樣子,官大一級壓死人,汪興新在金帥麵前挨了一頓批,自然要把這股火轉到靳春山身上了。


    這兩個人可謂名副其實的本地幹部,也都是周鬆和朱國政一手提拔起來的,平日裏關係還算不錯,但牽扯到官帽子,自然是不會再講什麽情麵了。


    金帥走的時候說得很明確,如果在一個星期之內不能打掉這個黑社會犯罪團夥,就讓汪興新自己交出辭職報告,城中區黑社會的頭子正是靳春山的小舅子,自然要把這件事情著落在靳春山身上了。


    “汪局,你先別發火嘛,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你甭在這裏跟我嬉皮笑臉的,讓你的部下和你說吧。”


    那個叫張哥的警察一五一十把剛才的情況講了一遍,看到茶店被人砸得不成樣子,靳春山意識到這件事情麻煩大了,如果平常砸了也就砸了,可是當著市長的麵,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是無論如何也交代不過的。


    “汪局,你看這件事情怎麽辦呢?”


    汪興新看了一眼靳春山:“我現在向你正式傳達金市長的指示,五天之內必須把你轄區的這個黑社會組織給我打掉,否則你就向局黨委交出辭呈,老靳啊,這次市長是真發火了,怎麽辦你自己看著辦吧。”


    金帥給了汪興新一個星期的時間,汪興新貪汙了兩天,隻給了靳春山五天,其實這也是官場裏常用的辦法,上麵給下麵期限,落實下的時候,都會層層的縮減,完成任務有兩種,一種是按時完成,還有一種是提前完成,兩方麵相比較自然是後一者比較好了,更能顯示出執行領導指示的堅決性。


    汪興新說完坐上車揚長而,靳春山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看了看幾個徐混,很不顧形象的上每人給了他們一個耳光,這倒不是說他有多麽痛恨這些徐混,主要是因為這些徐混沒有眼力,竟然當著市長把人家的茶店砸成這個樣子,現在都威脅到他的官帽子了,他當然是非常生氣了。


    “劉所長,這裏就交給你來處理了,如果你辦不好這件事情,我就撤你的職扒了你的警服。”


    跟著靳春山一起來的派出所劉所長即便是心裏有一百二十個不願意,但也不敢公開表示出來,他可是知道靳春山的脾氣,這家夥可是六親不認,如果真的辦不好這件事情,靳春山可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現在的問題是城中區琢磨了好一會,劉所長都覺得這件事情棘手,靳春山的小舅子是不能抓的,可是如果不抓又無法向上麵交代,劉所長自認為當了大半輩子警察了,也見多識廣,可麵對今天這個誠,他卻覺得手足無措了。


    那個叫張哥的警察想了一下,伏在劉所長的耳邊悄悄說道:“所長,您也不用發愁,其實這件事情不難辦。”


    劉所長眼睛一亮:“噢,你有什麽好辦法說來聽聽。”


    “剛才靳局隻是說這裏交給你處理,不是沒讓你抓人嗎?辦好這件事情這句話就更容易理解了,辦和抓可是兩迴事啊。”


    劉所長眨巴了眨巴眼,琢磨了一下還確實是那麽迴事,伸手在張哥的肩上拍了拍:“小張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你智多星呢,不錯,有前途。”


    既然明白了靳局的意思,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劉所長讓警察把這幾個徐混帶迴所裏,他自己找一枝花談判了。


    環保材料公司的總經理周景濤這一段時間日子很難過,他成立的那家房地產公司由於蓋的房子質量太差客戶們紛紛要求退房,剩下的房子也沒人買了,房子賣不出,資金就收不迴來,再加上幾天前又花高價拍了一塊地,現在不要說是再搞施工了,就是原先欠下的材料款和員工的工資也發不下了。


    周景濤還兼任著環保材料公司的總經理,於是就打起挪用公款的主意來了,以各種各樣的名義向他家的房地產公司轉移了大筆的款項,年年底以流動資金緊張為由,從財政局要的三千萬也撥了過,可是這點小錢是無論如何也補不上窟窿的。


    眼看有一筆貸款就要到期了,周鬆親自出麵讓銀行續貸,銀行方麵也答應,但是利息必須要付,現在周景濤已經再也籌不到錢了,於是又把主意打到了財政局的身上,原來還以為讓財政局撥過兩千萬,用這兩千萬把銀行的利息付了,再重新簽訂一份貸款合同,這樣一來總可以喘口氣了。


    這件事情如果放在以前,根本就算不了什麽大事,財政局的局長李寧海是周鬆一手提拔起來的,而環保材料公司又是環保局的下屬企業,於公於私,李寧海都會支持的。


    讓周景濤沒有想到的是,李寧海雖然同意了,但卻被王慶元給頂了迴來,周景濤多次找他協商,王慶元就是不同意,所以周景濤一怒之下才讓手下把王慶元給打了一頓。


    打了王慶元,撥款自然就沒有指望了,從其他地方籌不到錢,周景濤隻好從環保材料公司內部節約周景濤之前就因為挪用了環保材料公司的流動資金,欠了供應商大筆款項,現在又把幾個長期合作單位的應付款給挪用了,使環保材料公司的經營雪上加霜,一肖期合作單位不僅不再輥了,反而還派人來追收貨款。周景濤每天一來到辦公室,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滿屋的債主,後來他也煩了,幹脆就不來辦公室,他倒是清靜了,可是下麵的副總們就頭疼了。


    如果周景濤能夠和這些債主們好好談一談,雙方定一個還款協議,也許這件事情就不會鬧大了,可周景濤卻以為這是在花都市的地盤上,他老爸又是一手遮天的市委副書記,沒有人敢把他怎麽樣,更不會有人敢和他打官司,所以根本就不把這些債主放在眼裏。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躲可不是個好辦法,債主們看到要不到錢,更加群情激昂,於是他們就商量著要采取法律的途徑。


    這些債主當中也包括花園市南玄縣的幾家環保材料廠,一開始他們覺得老市長來到花都市當市長了,環保材料公司又是環保局的下屬企業,所以他們才放心大膽的在環保材料公司沒有付錢的情況下,給他們提供了幾個億的貨物,現在看到周景濤耍賴,這幾個廠的老板也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了。


    後來祝哲逸到南玄縣調研,聽說了這件事情,看到廠子因為被惡意拖欠貨款,經營非常困難,這才給金帥打了個電話,請他過問一下這件事情。


    說實話祝哲逸一開始並不讚成南玄縣幾家環保材料廠起訴花都市環保材料公司,不管怎麽說那也是花都市政府的下屬企業,一旦訴諸公堂,怎麽對得起老市長呢?


    今天除夕實在是太忙了,忘了更,現在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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