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的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江北省誌,雖然他的人還沒有江北,但已經開始熟悉起江北省的情況了。


    “金帥來了,快請坐吧。”


    就像在烽山市工作時那樣,金帥規規矩矩的坐在汪洋對麵的沙發上,這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汪洋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就在剛才他還在琢磨,這次到江北鼠,金帥會不會自持身份不聽指揮。


    “時間過得可是真快,”汪洋就像是在迴想往事似的,緩緩的說道:“你也從一個鄉黨委書記邁入到中高級幹部行業了。”


    “這是組織上對我的培養和信任,也與當年你的教誨有關。”


    汪洋笑了:“你前半句話是對的,後半句就帶有拍馬屁之嫌了,咱們不是外人就不要搞這一套了。”


    “我剛才說的是真話,我也經常迴想起在烽山市工作的那些日子,如果沒有你的幫助和教誨,我是不可能打下那麽堅實的基礎,也許這輩子隻能是個紈絝子弟。”


    金帥說的這些全是在拍馬屁,隻不過後麵這段話,馬屁拍的更隱秘一些。雖然金帥是朱家的太子,也不會怕了汪洋,但縣官不如現管,汪洋總是一個省委書記,和他搞好關係還是必要的。如果讓他產生了不好的看法,再在其他人麵前流露出來,那可就不好了。官場裏的人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名聲,曾經的老領導如果對自己都有看法的話,別人會怎麽想呢?


    “自從聽到我要出任江北省委書記的消息之後,這幾天我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壓力很大呀,本來我還想明天給你打電話,好好聊一聊,沒想到你主動登門了。”


    金帥仔細的看了看汪洋,發現他並不是在說假話,看來汪洋的心裏確實沒有底。這也難怪,孤身一人到江北省,一切又要從頭開始,就像要摸著石頭過河似的,誰也不知道前麵會發生什麽情況。


    “我相信有中央的英明領導,你一定會帶領全省八千萬人民群眾把江北省搞好的。”


    “我一個人渾身是鐵,又能打幾根釘?江北省的情況很複雜啊。”


    兩個人的談話逐漸深入了,金帥把花園市的情況詳詳細細的作了匯報,但對省委省政府的情況卻一個字也沒有提,無論汪洋怎麽把話題向這方麵引,金帥都是以不了解情況為由巧妙的避開了。


    汪洋也很清楚金帥這個做法,這就說明金帥不想參雜到省委和省政府那些錯綜複雜的紛爭當中,而隻是想一心一意的把花園市的工作搞好。


    聽完了金帥對花園市的工作匯報,汪洋點了點頭:“你在花園市的工作情況,我已經了解到了一些,總的來看,主要有下麵幾個特點。第一,你的頭腦很靈活,善於利用各方麵的有利條件來汪洋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第二,你能夠充分調動各方麵的積極性,迅速在花園市站穩了腳跟,建議市委利用返還集資款的機會,在全市範圍內掀起了一場廉政風暴,使幹部隊伍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爭取到了民心,特別是你們製定的那個三年發展規劃,我認為非常好。”


    汪洋說完仔細的看了看金帥臉上的表情,發現人家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並沒有因為受到汪洋的表揚而沾沾自喜。


    “有時候我也在想,如果要是我遇到你那種情況,我會不會做到你這種程度呢,我的結論是不能。從這一方麵看,你的政治智慧已經很高了,哈佛金融博士是名不虛傳啊。”


    看到金帥還是一副很平靜的樣子,汪洋有些鬱悶了,他覺得和金帥好像不是上下級的關係,有一點像平級幹部在討論問題,特別是金帥的那一雙眼睛,就好像什麽都能看穿似的。


    雖然這些年金帥每年都會來看汪洋一兩次,汪洋自認為對金帥還是很熟悉的,可現在他卻覺得與金帥是那麽的陌生,這幸夥的心裏想的什麽,是很難讓人猜透的。


    其實汪洋是誤會金帥了,他之所以沒有講話,是在分析汪洋剛才話裏的意思,雖然讓領導表揚是一件好事,可是表揚得太過了,就不一定是好事了,有哪一個當領導的喜歡部下比自己更聰明或者是更有能力呢?


    汪蕭紅走了進來:“爸、金帥哥,我媽請你們吃飯。”


    汪洋站了起來:“咱們兩個好久沒在一起喝一杯了,今天晚上就盡盡興。”


    俗話說三句話不離本行,雖然是在吃飯時間,但聊著聊著又談到江北省的情況了。


    “金帥,你是一個很有智慧的人,你說目前的情況下,我如何才能盡快的在江北省打開工作局麵呢?”


    金帥笑了:“您是在考我吧?這我可說不好。”


    柳亞梅把一塊油汪汪的大海參夾到了金帥的碗裏:“你和你汪叔叔都不是外人,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其實,金帥對省委和省政府的情況並不是不了解,隻是不願意在汪洋麵前說出來而已,現在被汪洋夫妻兩個到牆角了,想不說也不行了。


    “那我就談談我的一點看法,僅供汪叔叔參考。”


    汪洋笑了:“這是在家裏,有什麽就說什麽,說錯了,我也不會打你板子的。”


    金帥看了汪洋一眼,捋了捋思路:“汪叔叔剛才說得對,省委和省政府的情況確實很複雜,呂宗良在江北省工作了近十年汪洋點了點頭:“說的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麽想的。”


    “其實我這點本事在汪叔叔麵前是班門弄斧,我在花園市采取的是大權獨攬小權分散,有些人不是喜歡權力嗎?那就把具體的工作交給他做,我隻負責監督和檢查,完不成任務我就打他們的板子,這樣就能從中看出哪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強弱來,以後時機成熟了,再根據他們的特長,重新作出調整。我的原則是不分派係,更不會管誰曾經和誰走得比較近,隻有跳出派係鬥爭這個圈子,置身事外才能總攬全局。”


    一直沒有說話的汪蕭紅,眨巴了眨巴眼睛:“金帥哥,你就不怕下麵的人把你給架空了?”


    金帥笑了:“這怎麽可能呢,我是市長,我所需要做的就是發號施令。注意,我剛才說的是具體工作,這就像打仗一樣,命令一支部隊攻打一個山頭,如果完不成任務,你想其他人會怎麽看這個接受任務的,生殺予奪大權還是掌握在我的手裏。”


    汪洋笑道:“聽說你在大山島當鄉黨委書記的時候,就喜歡當甩手掌櫃的,你的工作方法倒是和總理有幾分相似。”


    金帥急忙擺手:“我可不敢和總理比,我隻是喜歡研究他的講話,目前也隻是學到了他的一點皮毛而已。”


    “昨天總理找我談過了,我到江北後,首先要抓的工作就是全省的金融係統整合問題,希望你能在這方麵多出點主意。雖然我也是學金融出身的,但是原來學的知識有些落伍了,在這方麵可比不上你這個新鮮出爐的金融學博士。”


    汪洋說完端起了酒杯:“來,為了我們共同完成總理交給我們的任務幹杯。”


    “幹杯”餐廳裏響起了杯子碰在一起的叮咚聲,然後又是一陣笑聲。


    現在距爆發還差137朵鮮花,有花的書友們就砸上來吧,微笑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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