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東湖,景色異常美麗,岸邊柳樹枝條倒垂,微風咋起,隨風起舞,如少女發絲般飄逸。岸上柳枝婆娑,湖麵銀光閃閃,交相輝映讓人如入仙境,大自然的偉大奧妙,是消化人間煩惱最好的空間。


    晨霧漸漸散去,顯現出了湖邊的兩個人影,個子稍高一點的,正在攙扶著他的同伴沿湖邊散步,看樣子他們來這裏已經有一迴了。


    “二哥,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兄弟,有話盡管說,咱哥倆就不要講究那些虛套了。”


    談話的正是金帥和李順,從他們親密無間的樣子來看,誰都會認為他們就是一對感情非常好的親兄弟。


    李順的身體恢複得很好,除了走路時右腳有些跛之外,其他方麵已經和常人無異。受了那麽重的傷,能夠恢複到這個樣子也實屬不易。


    金帥從口袋裏掏了出了一張a4紙遞給了李順:“二哥,我想請你幫個忙,我的設想都寫在這張紙上了。”


    李順接過a4紙一看大吃一驚:“兄弟,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恐怕接受不起啊。”


    金帥笑了:“二哥,如果你接受不起,那誰能接受得起呢?我思來想去,我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隻有你替我管理才是最恰當的。”


    “兄弟,當官就那麽好嗎?你現在已經擁有張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按照現在的市值,加起來差不多要值一百個億,即便是沒有這些股份,就憑你這次在股市裏賺的錢也足夠你用幾輩子的了,官場裏的水太深了,我勸你不要再去趟那潭混水了,做生意不是更好嗎?”


    “二哥,我的誌向不在這裏,如果說我前一段時間有過動搖的話,那麽最近這一個月我確實想明白了,我知道我的仕途之路不會一帆風順,但我依然決定要去闖一闖。我的同學張浩說得好,男子漢大丈夫既然來到這個世上,就要做出一點事來,即便就是失敗了我也曾經轟轟烈烈過一場,難道你兄弟我是那種庸庸碌碌的人嗎?這一輩子就不會東山再起了?”


    李順笑了:“兄弟,我可沒有這麽想,通過將近半年的接觸,我發現你是一個胸懷遠大抱負的人,你絕對不會庸庸碌碌過一輩子。既然這樣,哥哥我就幫助你實現你的理想,替你管理好你在張氏集團的百分之三十股份。”


    兩個男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金帥想了一下說道:“我已經和張中海講過了,我離開順海之後,你和我的同學張浩同時出任張氏集團的副總經理。張浩這個人是可以信賴的,有你們兩個在張氏集團,我就放心了。張氏集團是我的後盾,我想讓他做大做強,今後在仕途上的發展還需要它的支持,這也正是我讓你去張氏集團最主要的目的。”


    看到前邊有一間茶店,金帥和李順走了進去,兩個人都感覺到有很多的話想說,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二哥,有件事情我一直瞞著你和嶽阿姨。”


    聽了金帥的話,李順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兄弟,你不用說了,我早就知道了。”


    金帥驚訝了,他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李順,內心竟然如此的堅強,明明已經知道父親去世的消息,卻依然在嶽虹的麵前裝得像沒事人,金帥覺得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此時都沒有了用處。


    “二哥,對不起,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李順擦了擦眼淚:“你還記得文嫻的二哥文易最後一次來找你嗎?當時我母親睡了,但他講的話我卻全都聽到了。兄弟你沒有什麽對不起我們的,如果換做是我也會這樣做的,我知道你著急迴河西,這件事情就由我負責和我母親講吧。”


    “謝謝你二哥,嶽阿姨說得對,我們已經是親兄弟了,雖然我不知道親兄弟是一種什麽樣的感情,但我知道像你和大哥這樣的人,是值得我金帥這輩子用心去結交的。”


    兩個人默默喝茶,過了一會李順又說道:“有件事情我要告訴你,我大哥去廄的效果很不好,他不僅沒有見到首長,就是首長的幾個子女也沒有見得上,首長隻是讓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出來接見了一下。我大哥覺得很對不起你,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和你解釋這件事。”


    金帥笑了:“不管結果如何,但我們總歸是努力過,這個結果也是可以預料到的,沒有什麽可對不起的,請你替我轉告大哥,我不僅不會怪他,而且還要感謝他。”


    李順點了點頭:“兄弟,這樣一來,你迴河西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了,我實在是為你擔心啊。”


    “沒什麽可怕的,我曾經和大哥說過,沒有人幫也無所謂,大不了我們從頭再來,難道你對我還沒有信心嗎?”


    金帥嘴上這樣講,其實心裏也是非常的苦悶。最近這一段時間他曾經幾次給何偉農打電話匯報順海省的情況,感覺到何偉農一次比一次冷淡,最後一次竟然告訴金帥,以後順海省的事情就不要向他匯報了,直接去找秘書長黃山友。


    金帥當時氣的真想隔著電話線把何偉農抓過來海扁一頓,他奶奶的,這是什麽事?李景林在世的時候何偉農諂媚的恨不得去舔他的腳趾頭,現在人死了他竟然馬上翻臉不認人了,一個堂堂的正廳級幹部,竟然連個女人都不如。


    這大半年來,給金帥打電話最多的有三個人,一個是他的好兄弟李誌,另外兩個則是劉麗嬌和徐麗。


    李誌給金帥打電話,主要是關心金帥在順海省生活的怎麽樣,畢竟他不是官場裏的人,有些事情也不是很清楚。而劉麗嬌和徐麗除了關心之外,還向他透露了不少河西省官場的情況,雖然她們兩個人不是釋委的人,甚至也不住在省城,但這並不妨礙金帥從她們透露的消息當中分析一下目前的形勢。


    自從何偉農主持河西釋委工作以來,搞了不少的小動作,最主要的表現在人事調整方麵,除此之外又在釋委內部開展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政治學習。


    其實所謂的政治學習,是任何一個領導都喜歡做的事情,尤其是剛上任的領導更喜歡這樣幹。所謂的學習就是打著冠冕堂皇的理由排除異己,或者說做個樣子給下麵的人看,讓他們知道天已經變了,必須要老老實實的,不要亂說亂動。


    劉麗嬌向金帥提供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消息,原來何偉農與齊煥強走得比較近,但自從他主持了釋委工作之後,又靠上了副書記魏華旭,由此可見,何偉農這個人的立場很成問題,即便是他沒有徹底背叛齊煥強,最起碼也是腳踩兩隻船。


    金帥也很慶幸,幸虧沒有讓劉麗嬌去找她父親為自己幫忙,否則的話現在的情況會更糟糕,何偉農現在已經投靠到了魏華旭的門下,他怎麽會聽齊煥強的呢?要是讓魏華旭也認為金帥是齊煥強的人,那他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從這一方麵來看,金帥不僅非常聰明,運氣也不錯,當然了,這也與唐浚給他捎的那邪有關係:什麽也不要想,什麽也不要幹,隻做好在順海省的工作,順其自然。


    忙忙碌碌了好幾天,該安排好的事情安排好了,該去告辭的人也告辭過了,該喝的送行酒也喝了,金帥和嶽虹商量著準備要迴河西了。


    當黃山友聽到金帥要和嶽虹返迴河西的時候,猶豫了好一陣子,才吞吞吐吐的同意了,特別是他最後說的那句話更讓金帥感到一陣陣的心涼。


    “敘啊,嶽虹同誌的小兒子就在順海省,她留在順海一方麵是有人照顧,再一方麵就是順海省的醫療條件比較好,也有利於她的康複嘛,當然了,嶽虹同誌想迴河西我們還是歡迎的。”


    金帥知道黃山友是不希望嶽虹迴河西的,確切的說有可能是何偉農的主意,畢竟嶽虹這個前釋委書記的夫人在釋委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她要是提出點什麽要求來,何偉毆真是不好駁了她的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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