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寧心中大悅,但是,並沒有準備直接從牢房之中帶走徐晃,放走楊奉。這些事情,衛寧還是要和張遼以及自己的兄長商量。


    但是,衛寧相信,自己的做法,他們一定會答應。


    直奔北門校場,張遼及麾下士卒都駐紮在北門校場。如果不出意外,張遼以及高順此時應在校場之內。


    來到北門校場,校場的守衛,見是衛寧,並沒有阻攔,隻是用著欽佩的眼神,目送衛寧進入校場。


    衛寧也是能感受到,這士卒看向自己眼神的變化,心中高興,忍不住喃喃道:“遲早都是我的......”


    ......


    進入校場,雖然明天就要前往雒陽,但是,張遼還是在操練著這些新兵。


    看到衛寧的到來,張遼把訓練之事交予他人,把衛寧帶到了營房之內。


    “昨日與那匈奴一戰之後,這新募之兵氣勢大增啊”衛寧二人坐下,衛寧率先開口道。


    張遼聽罷,點頭又搖頭。


    “仲道所說不錯,昨日之戰後,如今士卒氣勢已有改變,但是,這是在陣亡許多將士,換取來的啊!”張遼感慨道。


    “哦?昨日戰損如何?”衛寧並不知道昨日城外的傷亡如何,隻是知道自己城內的傷亡恐怕是不少。


    “唉!”


    張遼起身,長歎口氣,道:“昨日城外,匈奴混亂,如此情況之下,殺敵二千,自損五百啊!”


    衛寧也是皺眉,按道理說,昨天的匈奴已經失去鬥誌,殲滅戰打起來應該不至於死傷如此,這著實比衛寧預想中的多上不少。


    “城牆之內傷亡如何?”衛寧追問道。


    衛寧追問的同時,心中也是期盼傷亡的數字不要那麽大,不然要徐晃以後怎麽麵對張遼他們?


    “說起來奇怪!”張遼說到這,臉上滿是疑惑:“城牆之內,士卒戰死甚少,大多都是因為跌落城牆階梯摔傷,好生蹊蹺!”


    打掃戰場之時,與外麵血跡滿地想必,這城牆階梯之上,卻是血跡罕見,讓張遼實在是想不通。


    聽到這,衛寧長歎一聲,道:“如此觀之,公明高義啊!”


    衛寧的長歎引起張遼的注意,不由的問起城牆之內所發生的事,對此,張遼可是好奇的緊呢。


    衛寧自然不會隱藏,把昨日城牆之內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與那徐晃的對話,一並告訴了張遼。


    張遼聽後,沉吟不語,良久之後,慨然道:“如此忠義之士,殺之可惜!”


    衛寧等的就是張遼這句話。


    衛寧上前,看著張遼道:“文遠就是想殺這徐晃,可能也不行了!”


    張遼一怔,疑惑的眼神看向衛寧:“仲道此言何意?”


    衛寧歎了口氣,道:“文遠有所不知,這楊奉劫掠背後,另有他人指使啊!”


    張遼震驚,連忙道:“這楊奉不是那白波之賊乎?仲道怎知那楊奉是他人指使?”


    衛寧看著張遼那震驚的麵龐,心中也是一陣沉重,這事情處理不好,恐怕要屍骨堆積如山啊。


    “今日,於牢獄之內,寧得之於楊奉之口!”衛寧長出一口氣,無奈道。


    張遼眉頭緊皺,道:“此事應找來伯平,再做商量!”


    張遼急不可耐,連忙派人前去尋找解決戰後事宜,仍在郡府的高順。


    在營帳以內,張遼心中急迫,來來迴迴,走來走去。突然,張遼停住腳步,看向衛寧,道:“那楊奉背後乃是何人?”


    “涼州刺史董卓!”衛寧看著張遼的麵容,一字一句道。


    “果然是那董卓匹夫!先前匈奴寇略河內,背後也是有著這老賊的蹤跡!”張遼露出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是提起董卓又是咬牙切齒。


    近年來,董卓勾結外胡,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隻是無人挑破,大家也隻當做沒有發生,靈帝在世之時,一切關於董卓劫掠百姓的表文,全被十常侍藏匿不報,如今靈帝崩,少帝繼位,董卓更加變本加厲,寇略到了這河東境內。


    片刻之後,高順來了,與之一同前來的還有衛寧的兄長,河東長史衛覬。


    “長史大人聽聞此事,也是一同前來!”高順看著衛覬,對著張遼以及衛寧說道。


    “此事究竟若何?”衛覬不知道此中緣由,連忙上前問道。


    衛寧上前施禮,口中說道:“楊奉勾結匈奴的背後,有著董卓的蹤跡!”


    “董卓?噝~!”


    衛覬吸了一口冷氣,道:“現在董卓已經在京師之內,這兩人如何押往京城?”


    “什麽?董卓這廝為何出現於京師?”張遼及高順都是一臉驚駭。


    衛覬歎了口氣,道:“二位將軍有所不知啊,寧兒先前派去京師的護衛傳來消息,大將軍何進欲剿滅宦官勢力,傳檄與各路諸侯,其中就有這董卓!”


    “大將軍何進死後,其部將司隸校尉袁紹及其弟何苗,殺入宮中,欲為大將軍報仇,十常侍為保全性命,劫持皇帝陛下及陳留王逃亡宮外至小平津,百官搭救皇帝陛下迴宮途中,董卓那廝已然來到,混亂之下,竟讓董卓那廝合並了雒陽所有守軍啊!”衛覬把這幾日護衛傳來的消息,錯略的告訴於張遼、高順。


    “什麽?這麽說來,現在豈不是董卓那廝一手遮天?”張遼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涼州董卓居於朝堂之上,問道:“那並州此時丁原何在?刺史大人不是執金吾麽,為何讓董卓那廝奪得京師?”


    張遼本是並州刺史丁原部將,奉命前往京師,聽候朝廷調遣,以至於被何進派來募兵。


    “張將軍,董卓部將李肅賄賂丁刺史手下主簿,丁刺史已然遇害矣!”說到這,衛覬也是一臉的悲憤。


    張遼聽後,身形也是不由自主的顫抖,麵目通紅,目眥欲裂:“可恨,刺史大人竟死於呂布那廝之手!若不夷滅此賊三族,則吾死不瞑目!”


    旁邊的高順也是一臉憤怒:“呂布那忘恩負義的小兒!不思報刺史大人之恩,竟做出如此豬狗不如之事!”


    衛寧見此,趕忙上前,不能再說了,題都跑偏了!


    “董卓那廝居於朝堂之上,吾等昨日所擒之人,該當如何?”衛寧轉換話題,話題來到還在牢房中的二人。


    衛寧此話一出,張遼、高順、衛覬三人皆緘默不語,一時之間原先氣氛熱烈的營帳安靜下來。


    沉吟半晌的幾人,又是轉頭看著衛寧,張遼開口道:“仲道此行,恐怕早有定計,不知計將安出?”


    三人也是明白,既然衛寧已經知道此事,特地跑到這校場之內,心中定然已經有所計較。


    “依寧之間,不如放了吧!如何?”衛寧見三人都看向自己,原先篤定的話,心中一慌,語氣頓時沒有氣勢。


    “安能如此?”


    衛寧的話音剛落地,旁邊的三人立刻跳腳,怎麽能把這兩人放了?


    “兄長,文遠,伯平,靜聽寧言!”衛寧叫住激奮的三人,道:“如今這二人,已經不能押赴京城了,如今雒陽乃是董卓那廝的天下,若是押赴這二人上京,無異於羊入虎口,是乎?”


    衛寧反問三人,三人也是無話可說,衛寧說的那是事實,要是真的就把這二人壓到京城,那豈不是在挑釁董卓,那是暴怒的董卓肯定也顧不得什麽了,不把張遼幾人殺掉,豈能甘心?


    “就在安邑處決,如何?”高順問道。


    “不可!”


    此時,沒等衛寧迴話,旁邊的衛覬已經堅決反對。


    開玩笑,這楊奉暫且不說,這徐晃可是一名騎都尉,就算是郡守大人在,都沒有那個權力來處決一名騎都尉,更不用說眼下的幾人。


    就算是張遼幾人抗擊匈奴有功,但是,張遼此行的目的乃是為了募兵,守護安邑那是安邑城防軍的事情,張遼擅自出戰,說不好聽的是不尊將令,那罪責可是不輕啊。


    若真是殺了牢裏二人,董卓可就真有了把柄對付自己幾個人了,以下犯上、不尊將令的罪名可是能要了幾人的命啊。


    “這樣看來,隻能放了?”張遼滿臉不甘,但是有沒有什麽真正的辦法。


    “這樣,招降那些士卒,能招降的就招降,不能招降的就放走,如何?”衛寧看著三人道。


    雖然之前是敵人,但是,亂世之中,誰都不能保證下一秒彼此用什麽身份麵對,所有,就地招降敵人士卒也是常見。


    “隻能如此了!”張遼、高順幾人沒有辦法,隻能下令放了哪二人。


    “此事就麻煩長史大人辦理了!”張遼對衛覬抱拳,道。


    張遼此時不會親手去放了那幾人,更不想麵對那幾人,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此事就交給我吧!”一邊的衛寧此時出言。


    衛覬三人沒有多想,不疑有他,就把釋放那些將士包括楊奉、徐晃的事交給了衛寧。


    衛寧心裏美滋滋,自己這飛了半天勁不就是想把徐晃招到麾下麽?現在成功了,自然高興異常。


    至於,不和張遼幾人實話實說,這並不重要,況且自己現在也是幫了張遼他們,就算張遼他們以後知道了,想必也不會有什麽怨言。


    半個時辰後,西門城門前,楊奉看著身後的徐晃以及一種士卒,心中複雜,他不僅沒有想到衛寧真能把放了自己,也沒有想到這些士卒居然真的就甘心追隨衛寧,不再隨自己迴雒陽。


    “楊公,保重!”徐晃對著楊奉一抱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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