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郡守府的衛寧三人,並沒有發現郡守大人的下落,這讓衛寧三人倍感憤怒。


    外麵兵荒馬亂,北門戰火滔天沒有看見郡守大人的蹤影,這戰鬥都結束了,郡守大人居然還不出現?


    就在三人不知所措之時,一名已過而立之年的郡守府吏出現了。


    看見來人,衛仲道一怔,來人不是他人,正是衛仲道的長兄,衛覬,衛伯覦。


    “兄長何故在此?”


    看見衛覬,衛仲道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上前施禮,並且道出心中的疑惑。


    據衛寧所知,自己的兄長大人因為不滿郡守大人的作為,雖身為一郡長史,但是一直賦閑在家,不理會郡府之事。


    “仲道何故在此?匈奴來犯,汝為何不在家中?”衛覬看著和張遼高順在一起的衛仲道,眉頭一皺。衛覬一直認為衛仲道一直留在家中,不從外出。


    但是依照眼前的情況看來,這衛仲道顯然和張遼高順在前方啊。


    麵對衛覬的質問,衛仲道隻能訕訕,不知道如何迴答,雖然自己的意識才穿越過來幾天,但是這幾天之中,自己已經被眼前的這個長兄,不知道教訓了多少次。


    雖然衛覬的教訓並不苛刻,但是,衛覬那嚴肅的表情讓衛寧頗為畏懼,以至於現在的衛仲道,見到衛覬心裏就直打鼓。


    看到衛寧的尷尬,旁邊的張遼連忙上前,解救了處在尷尬之中的衛寧,並把衛寧先前的所作所為,一並介紹給了衛覬。


    聽了張遼的話,衛覬半晌不語,就這樣一直盯著衛仲道的麵龐,看的衛仲道渾身難受。


    就在衛寧是在受不了的時候,衛覬終於張口道:“既然仲道想要前往雒陽,那就先去和父親大人辭行!先前汝不在家中,想必母親大人已經著急,先行歸家去吧!”


    聽了衛覬的話,衛仲道明顯一愣,先前自己還擔心,自己的這個兄長不讓自己去拿雒陽,畢竟在父兄眼中,衛寧還隻是一個孩子,更可況衛寧的身體剛剛恢複。


    衛寧先是一怔,然後狂喜,知道過了兄長這一關,自己父母那一關已經不是問題了。


    “兄長,弟這就歸去,隻是令弟困惑的是,為何這郡守府邸之內,不見郡守呢?”衛寧再次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說到這,衛覬平日嚴肅異常的麵龐,也是出現了些許的無奈以及不悅。


    “郡守大人在得到匈奴來犯的消息後,已然攜帶家眷,從南門離去,想必是逃跑了去吧!”說到這,衛覬話語之中充滿著冷冽。


    不僅僅是衛覬,聽到郡守逃跑的消息,張遼高順二人也是咬牙切齒。


    “吾等不惜己命,上為報效國家,下為救郡守之私。今安邑郡守所為,使吾等將士之心甚寒啊!”


    張遼不忿,自己費心費力,不過是為了保全安邑城池,沒成想,自己不要命要守護的東西,其主人竟然說不要就不要了,這讓張遼感覺到心寒啊。


    但是,多說無益,郡守逃跑已成事實,早怎麽抱怨也於事無補,但是這戰爭善後的事宜不由郡守,誰來處理呢?


    “衛長史,前方戰後事宜,該當如何?”高順知道北門還有一個大爛攤子還沒收拾,陣亡將士撫恤,受傷將士的治療這些問題,這些都要郡守做主啊。


    衛覬收拾心情,對著麵前的張、高二位將軍道:“二位將軍但跟某來,現在河東之事,皆由本長史處理!”


    說罷,衛覬讓衛仲道先行迴府,自己帶領張遼高順二人,前去處理戰後事宜。


    衛寧迴到家中,沒有先去見父母,而是先行迴到自己的院子,沐浴更衣之後,才去前堂麵見雙親。


    衛寧不想讓自己的父母為自己擔心,雖然現在的衛寧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衛仲道了,但是,衛寧現在已經是衛仲道了,所以這是衛寧不能逃避的。


    而且,衛寧現在也非常享受現在父慈子孝的關係,這是他在二十一世紀時所奢望的。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衛寧來到父母麵前,首先上前行禮。


    作為二十一世紀過去的衛寧,對於見麵就要行禮的這種禮節感到非常的不習慣,這也就是為什麽剛蘇醒時,時常遭到兄長衛覬教訓的原因。


    身為世家子弟,必須要遵守世家禮儀,再怎麽說衛家也是河東大族,雖然近年有些沒落,但是深入骨髓的貴族思想一直存在他們的骨髓裏。


    其實,衛寧雖然時常也吐槽一下這繁複的禮儀,但是,衛寧心中對有些禮儀並不排斥,例如這見到長輩必須行禮。


    在後世那個道德淪喪的年代,這些已經是奢求。甚至已經淪落到,一些人盡自己基本的孝道的行為,也成了極大地熱聞,這盡孝行為難道不應該是道德的基本點麽?


    收拾心情,看著麵前的二老臉色,衛寧又隻好尷尬的笑了笑。


    無奈,衛寧又隻好解釋解釋自己究竟幹什麽去了,隻是去除了中間危險的環節,免得二老事後操心。


    “什麽?你說你要去雒陽,而且你兄長也不反對?”衛父沒有在意其他,隻是對衛寧所說的雒陽之事,極為意外。


    要知道,衛覬以及衛父,一直都是把衛寧當做一個小孩子看待,現在衛覬居然同意衛寧去雒陽,這讓二老如何不驚訝。


    “此事為娘不同意!上次隻不過是出了安邑不遠處,就差點出事,現在居然要去雒陽,雒陽現在極不安穩,要是有些意外,那還了得!”衛母愛子心切,如何肯讓衛寧遠行涉險。


    “母親大人!寧兒以至弱冠之年,也應當遠行求學,增長見聞了!”衛寧沒有辦法,隻能苦苦哀求。


    看著麵前的衛寧,衛母也是一怔,是啊!孩子都已經這麽大了,該到了外出求學的年紀了,但是,這又怎麽能令人放心呢。


    “好了,不用多說了,既然覬兒已經不反對,那我們也不好阻攔,何時動身?”為父不等衛母多說,已經拍板。


    “後日動身!”衛寧心中欣喜,迴道。


    原先準備明日就要動身的張遼,遇此突發事件,不得不耽誤,但是張遼不肯久留,隻願推遲一日而已。


    衛父聽言,眉頭微皺,覺得日程雖然緊急,但也沒有多說,隻是微微點頭,看著衛寧道:“走時多帶些護衛,現在這世道也不太平!”


    “孩兒此行隨文遠一同啟程!護衛不帶也罷!”衛寧雖然知道父母關心,但是有這張遼、高順以及數千軍隊,哪裏會有什麽危險。


    衛父不再多說,隻是讓衛寧前去整理行囊,並吩咐衛寧這兩日多陪陪自己的母親。


    衛寧滿口答應,但是衛寧卻是心有歉意,因為現在獄中還有一個徐晃徐公明在,自己可不願意錯過這個招募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衛寧就已經出了衛府,直奔郡府大牢而去。


    一路上,雖然戰鬥已經結束,但是整個大街上仍然很少看見行人,即使出現行人,也是行色匆匆。有的隻是一對對奉命巡邏的士卒,以防止有人乘機作亂。


    時值亂世,哪裏的人都少,就是這牢房的人最多。一些地痞流氓,都想趁著這個時間多撈點。


    但是,安邑牢房的情況並不相同,這安邑郡守的官職,都是買來的,其本身就是一個潑皮,能做出什麽好事。


    所以,衛寧也為自己的兄長擔憂,不知道自己的兄長究竟能不能治理好著河東一郡,整治整治這安邑的頹敗氣象。


    來到牢房,牢房的牢頭自然認識這個衛家公子,也知道現在的河東是衛家當家做主,絲毫不敢怠慢,直接把衛寧送到了徐晃他們所在的牢房。


    徐晃他們被認為是叛將,自然是被打入了死牢。


    死牢在牢房的最深處,剛進這牢房還可以,越是朝裏麵走去,那臭味越是濃重。


    裏麵的牢房,包括死牢,全都是見不到太陽的,空氣中充滿了混合著腐臭味和人體排泄物的味道,讓衛寧不自覺的捂住口鼻。


    無視一路上一些不怕死的囚犯的喧鬧,衛寧直奔關押著徐晃的牢房而去。


    不出意外,徐晃和楊奉關押在一起,這間牢房不向其他,裏麵隻關押著這兩人。


    看著牢房裏麵的二人,徐晃還行,雖然身上有著重重的手鐐腳銬,但是精神氣依舊在。


    而旁邊的楊奉雖然不似其他死囚,形容枯犒,但也是兩眼空洞,沒有神采。


    衛寧的到來不自覺的吸引了麵前的二人,看著衛寧,兩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楊奉的眼中有著的隻是茫然,並不認識眼前的衛寧。而徐晃看向衛寧的眼神頗為複雜。


    一方麵因為衛寧抓住自己的原因而心存憤怒,另一方麵因為昨天衛寧的話語而感到羞愧。


    “兩位昨晚過的可好!”


    衛寧麵帶笑容,看著牢房裏麵的二人。


    “你是何人?”看著衛寧的穿著,以及其臉上的笑容,楊奉眉頭皺起,以為這衛寧是來看自己笑話的公子哥。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決定你們的生死!”衛寧搖搖頭,並沒有迴答楊奉的話。


    聽了衛寧的話,楊奉臉色更加的難看,喝道:“吾雖落得這般境地,但還容不得汝等嘲笑!”


    衛寧愕然,想一想,明白了楊奉的意思,但是衛寧並不想解釋什麽,他來的目的又不是為了這個楊奉。


    衛寧轉過頭來,看著一邊神情複雜的徐晃,麵帶哂笑道:


    “昨日城牆之上,徐公明汝可是許下了什麽諾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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