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僵,然後眸色幽深的看了九娘一眼,一把將她拉下來,將她按在自己胸前,低聲道:“九娘,要是我明日早晨醒來腿痊愈了,那明晚上咱們就圓房,好不好?”

    九娘發現最近楚東陽的話老是在圓房這件事上轉,之前他還十分懵懂小白的,而自己也沒有教過他什麽,難不成他又去找人取經了?

    九娘伏在楚東陽的胸前,動了動身子,聽見他似是痛苦的悶哼了一聲,沒一會兒,果然某處起了反應……

    小東陽蘇醒了!好大!

    九娘趴著不敢再動,屏息聽著楚東陽的唿吸慢慢均勻了下來,她頓了頓,這才道:“等房子修好了再圓房吧!”

    楚東陽沒吭聲,臉色卻不太好看。

    九娘想著殷漓可能隨時會進來,要是被他撞見兩人這麽姿勢曖昧的撲倒在床上,那可就丟臉了。

    她快速的跳下床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又偷偷的瞄了一眼小東陽的位置,鬆了一口氣,輕聲對楚東陽道:“相公,我出去看看殷神醫什麽時候過來。”

    九娘剛剛走到門口,殷漓便拎著藥箱推門走了進來。

    “剛才去找烈酒,耽擱了一會兒。”殷漓進門便看到九娘走到門口,微微有些驚訝,簡單解釋一句,便道:“現在咱們開始吧!”

    房間裏,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

    這時,冷肅、林洪和青山也推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條大黑狗。

    他們三人一個個都麵無表情,冰冰涼涼的站到床邊,眼睛盯著殷漓,話確實對著楚東陽說的:“頭兒,我們在這裏守著你。”

    其實是守著殷漓的吧?萬一沒有成功治好楚東陽的腿上,當場就把他收拾了?

    大黑狗在床邊轉悠了一圈,然後前腳爬上床,用頭蹭了蹭楚東陽的手,“嗚嗚”了兩聲,便趴到床腳邊了。

    九娘垂了垂眼皮,默默的站到一邊去。

    殷漓卻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隻對他們道:“別往床邊站,把燈光擋住了我看不到,萬一我把針紮偏了就不好了!”

    冷肅挑了挑眉,直接將油燈拿過來前麵,這樣就不會擋著燈光了吧?

    殷漓斜眼看了看床腳趴著的大黑狗,對楚東陽道:“把它牽出去吧,等會兒讓它聽到你痛苦的聲音,它會發瘋亂咬人的。”

    楚東陽點點頭,朝床下伸手打了個手勢,大黑狗便不情不願,

    一步三迴頭的走出了房間。

    “我要開始紮針了!你們在這裏不能影響到我。”殷漓掃了站在床邊的幾個人一眼,嚴肅的道。

    幾個人頓了頓,然後鄭重的點頭。

    九娘看著殷漓拿出銀針,將楚東陽全身上下都紮得密密麻麻,頓時頭皮都麻了,看到楚東陽身上開始冒汗,她亦覺得背上冷汗直冒。

    兩刻鍾後,待楚東陽痛得幾乎要嘶吼出來時,九娘看到殷漓拿出一個小酒壇子,一開封,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忍得了這個,你的腿就能好。”殷漓說著,便將烈酒倒在楚東陽的腿上,“唿”的一下,楚東陽的腿上便燃起了火。

    “啊——”楚東陽終於沒忍住,痛喊出聲,然後暈了過去。

    第六十六章:楚東陽,太刺激了,我受不了!

    “相公!”九娘驚恐的大喊一聲,撲到床邊。

    “頭兒!”冷肅、林洪和青山緊張的喊了一聲,不知三人手上何時多了把劍,齊刷刷的舉來指向殷漓。

    “嗷嗚!”一直守在門口的大黑狗邊拍打著門邊急切的叫喚。

    在睡在草棚那邊的兄弟們聽到這邊的動靜,立刻往這邊衝過來,堵在房間門口,一旦聽到裏麵傳來什麽不對勁的聲音,他們立馬踹門進來。

    一時間屋裏屋外都的氣氛都緊張混亂起來。

    殷漓唿吸一滯,瞥了床上昏過去的人一眼,伸出兩根手指頭推了推抵在自己咽喉處的劍尖,冷聲道:“剛才你們還向我保證不影響我治療的,怎麽?言而無信?既然這樣,那要是誤了治療的時機,楚東陽有個好歹,我概不負責!因為這一切都是你們造成的!”

    “你用烈酒在他腿上燒,這叫治病?你到底有何企圖,故意想要廢掉我楚大哥的腿吧?”冷肅的劍抵在殷漓的咽喉處,表情陰沉的盯著殷漓,眼中的寒意比他手上的劍還陰冷。

    “就是!”林洪和青山亦附和道:“頭兒若是有個好歹,我們就將剩下的烈酒都倒你身上,給你也嚐嚐被燒灼的滋味!”

    “你們——”殷漓十分頭疼的看著眼前這個不講理的野蠻人,隔著他們對撲在床邊的九娘喊話:“九娘,到底還要不要繼續治療,你給句話!”

    九娘握著楚東陽的手,咬緊唇瓣,幾乎能嚐到血腥味,猛然迴神過來,連忙鬆開楚東陽的手,站到一旁,對身後的三人道:“先把劍收了,別耽誤殷神醫治療。”

    “嫂子!”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九娘,在九娘堅持又堅定的目光下,遲疑了半晌,這才不情不願的收好劍,站到一旁去。

    看見殷漓又拿著烈酒又開始往楚東陽腿上倒,幾個人的心又開始揪起來。

    九娘看著那藍色的的火焰在楚東陽的腿上跳躍,心頭像是被無數把刀紮一樣的疼,她捏緊拳頭塞到嘴裏咬著,任眼淚無聲而洶湧的流,視線模糊中,還是能看昏睡中的楚東陽痛得皺緊眉頭的模樣。

    而站在一旁的三位,常年征戰沙場,什麽血腥場麵沒見過?什麽殘暴手段沒用過?可是此時看到楚東陽腿上燃起的藍色火苗,竟覺得殘忍,不忍心看。

    冷肅將拳頭捏得哢哢響,血紅的眼睛瞪著殷漓,放狠話:“你這般折磨我楚大哥,若是明日早晨我楚大哥的傷還未痊愈的話,你現在是怎麽對我楚大哥的,明日我便加倍用在你身上。

    門口的一眾弟兄都聽力極佳,聽到冷肅這話,似乎是在唿應他一般,用力的敲打著門板。

    在這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殷漓還能十分淡定的給楚東陽治療,該澆酒燒火時毫不手軟。

    就這麽燒了三次,殷漓才收手。

    又過了半個時辰,將成楚東陽身上紮得密密麻麻的銀針取下來,殷漓在楚東陽的傷口上塗藥,反複的抹了三次,然後對一直盯著他不放的幾個人道:”三個時辰過後,他的腿便能痊愈了。“

    殷漓說著,開始整理自己的藥箱,準備迴房歇息。

    冷肅上前一步,走到殷漓麵前擋住他,道:”我怎麽知道你這話是真是假?既然你說三個時辰後我楚大哥的腿便能痊愈,那你便跟我們一起在這裏守三個時辰,等我楚大哥醒過來,確定腿痊愈了,你再離開也不遲。“

    殷漓扭頭朝九娘往了一眼,九娘已經站到床邊,眼睛盯著楚東陽不放,聲音有些沙啞,道:”那便麻煩殷神醫陪著我們在這裏守三個時辰!若是累了,可以找張椅子坐一下。我相公還未脫離危險,恕我不能讓你離開,這也是你作為一名醫生對病人的責任。“

    殷漓聳聳肩,將藥箱放下來,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開始閉目養神。

    一眾弟兄還守在房門外,九娘聽到他們的聲音,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著的楚東陽,她皺了皺眉,對林洪道:”你出去叫門口的弟兄們先迴去歇息,明天還得去工地幹活,沒休息好怎麽有精神做事?這裏有我們守著就行了,讓他們不要擔心。“

    ”是!“像是怕吵到楚東陽一般,林洪的聲音也壓低了下來,應了一聲,便朝門口走去。

    房門剛剛打開,一個碩大的黑影便飛快的躥了進來,林洪知道那是小黑,便也沒攔著,隻叫門口的一眾弟兄快迴去睡覺。

    九娘坐在床邊,突然看到一個黑影躥了出來,嚇得臉都青了,差點叫出來。

    ”怎麽讓這狗進來了?“九娘拍著胸口壓壓驚,瞪著床邊的大黑狗,對冷肅道:”把它帶出去吧!“

    冷肅看到九娘被嚇成這樣,二話不說便要將小黑拉出去。

    小黑是楚東陽養了好幾年的狼狗,通人性,對楚東陽感情又深厚,十分忠誠,現在看到楚東陽躺在床上昏睡著,它怎麽可能離開主人身邊?

    小黑被冷肅捏著脖子往外拽,它的爪子便緊緊的扣住床腳,死也不放,鼻子裏還發出”嗚嗚“的聲音。

    ”小黑是想守在頭兒身邊,等著頭兒醒來。“林洪和青山看了心裏覺得不忍,在營地裏時,他們跟小黑也生活在一起,自然也是有感情的。

    九娘歎了口氣,無奈的擺擺手,道:”算了,就讓它留在這裏吧!“

    冷肅偷偷的鬆了一口氣。說實話,要是九娘硬是讓他將小黑拽出去,他還真沒把握能將這畜生弄出去。

    小黑脾氣一上來時,可兇殘了,被它咬死的人兩隻手都數不完,萬一小黑火了,張嘴咬過來,那肯定要被咬掉一大塊肉的……

    冷肅連忙鬆開小黑,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站到一旁去。

    房門口的一眾兄弟們都迴去睡覺了,而房間裏的這幾位則或站或坐寸步不離的守在楚東陽身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這三個時辰,對他們來說比三年還漫長。

    冷肅掐指算著準了時間,從殷漓取下銀針後到現在剛剛好三個時辰,可是躺在床上的楚東陽卻不見半分動靜。

    他霍地衝過去,舉著劍對著趴在桌上熟睡的殷漓,大喝一聲:”你這王八蛋,居然敢忽悠咱們,我今日便要了你的性命!“

    隨著話音剛落,手上的劍朝殷漓的腦袋便刺了過去。

    習武之人睡覺本來就十分警醒,而且房間裏的氣氛這麽緊張微妙,殷漓也不敢真的睡著,隻是趴在桌上養養神而已,所以在冷肅提劍衝向他時,早已有所防範,冷劍刺過來,他腦袋一偏避了過去,在冷肅發起第二波攻擊之前,已經後退幾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殷漓眸色發寒的看向冷肅,沉聲道:”你做什麽?“

    ”還敢問我做什麽?三個時辰已到,我楚大哥卻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更別說腿痊愈了。你根本就是想謀害我楚大哥的性命,我今日便要殺了你,為我楚大哥報仇!“冷肅氣結,提劍便又衝過去。

    林洪和青山一看這兩人已在房間裏打起來,二話不說,直接提劍衝過去加入戰局。

    ”你們……“楚東陽還沒有醒來,九娘擔心得不行,偏偏這幾個家夥乒乒乓乓的打成一團了,她握緊楚東陽的手,頭疼的瞥了一眼旁邊蠢蠢欲動、一副隨時準備撲過去咬人的大黑狗,忍不住朝他們低吼道:”你們出去打!“

    就在這時,九娘感覺楚東陽的手指輕輕的動了動,她不太敢確定是不是楚東陽醒了,便起身貼近楚東陽,喚他:”相公!相公……“

    正打得火熱的四個人同時停了下來,冷肅、林洪和青山,三人唿啦一下便圍到床邊,表情緊張的盯著床上的人。

    ”楚大哥!“

    ”頭兒!“

    大黑狗在床邊急躁的走來走去,還發出”嗷嗚“的聲音。

    幾個人連喚了幾聲,楚東陽卻沒有睜開眼睛醒來,但是手腳都有輕微的動靜,冷峻的眉宇還緊緊的皺起,像是隱忍又痛苦的樣子。

    九娘看了心疼不已。

    ”相公,你醒醒!“九娘扶著他的手臂搖了搖,急切的喊了兩聲,楚東陽還是沒有睜開眼,反而眉頭擰成一團,像是陷入痛苦可怕的夢魘,九娘一看更加著急了,朝站著後麵殷漓大聲質問:”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為何醒不過來?“

    殷漓撥開圍在床前的幾人,上前去查看,先把脈,又掀了楚東陽的眼皮看了又看,臉上的飛快的閃過一絲囧色,有個穴位紮漏掉了!

    殷漓很快便恢複了沉著淡然,頓了頓,道:”無礙,待我給他紮一針便能醒過來了!“

    幸好,漏掉的那個穴位沒有影響這次的治療,要不然自己的命可真要交待在這裏了!

    九娘半信半疑的盯著殷漓,道:”隻要我相公醒過來就沒事了,他的腿也能痊愈了,對吧?“

    冷肅、林洪、青山還有大黑狗,均表情兇惡的盯著他,要是他敢搖頭說一個”不“,恐怕這三人一狗就立刻將他碎屍。

    殷漓眼角抽了抽,表情嚴肅認真的點點頭,道:”是的,隻要紮一針楚東陽就能醒過來,隻要醒過

    來,他的腿便痊愈了。“

    作為一個相信科學的現代人,九娘覺得殷漓這話聽起來很神奇、很不可思議,但她的靈魂都能從現代穿越來古代,還有什麽不可能比這更加離奇的?

    九娘連忙道:”那你快施針吧!“

    殷漓手持銀針在楚東陽頭頂的穴位上紮了進去,隻見楚東陽悶哼了一聲,緊鎖的眉宇漸漸的舒展開來,等殷漓將銀針取出時,楚東陽便睜開了眼睛。

    ”相公!“

    ”楚大哥!“

    ”頭兒!“

    ”嗷嗚!“

    看到楚東陽終於醒過來,大家都十分激動的圍過去,又驚又喜。

    楚東陽掃了一眼圍在床邊的眾人,目光落在了九娘身上,微微張張唇,聲音有些沙啞:”九娘!“

    九娘的眼睛裏有水光波動,鼻尖紅紅的,喉嚨有些梗,她握住楚東陽的手,用力的點頭,笑道:”相公,你醒來了!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楚東陽眨了眨眼睛,然後將之前受傷的那條腿屈起又伸直,這樣反複幾次,然後突然坐了起來,看了殷漓一眼,道:”我下床試試。“

    九娘習慣性的伸手要去扶他,沒想到楚東陽已經動力利索的翻身下了床。

    九娘不動聲色的收迴手,笑著看向楚東陽,道:”相公,走幾步試試看!“

    楚東陽點點頭,在房間裏來迴走了兩圈,突然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在房間裏了。

    九娘有些反應不過來,剛想問冷肅怎麽迴事,沒想到冷肅他們三人還有大黑狗也跟著飛躥了出去,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她和殷漓。

    殷漓朝九娘眨了眨眼,眉宇間滿滿的得意之色,道:”九娘,我說過一周之內將楚東陽的腿治好,沒有騙你吧?那你今天是不是應該做些好吃的犒勞犒勞我?“

    九娘現在沒心情跟殷漓說這些,她看也沒看他一眼,直接跑出了房間。

    殷漓無奈的搖頭歎氣,默默的收拾自己的藥箱。

    庭院裏,楚東陽剛剛打完一套拳法,看見九娘站在屋簷下氣鼓鼓的看著他,眨眼間便閃身道九娘身邊,清冽的聲音裏掩飾不住的興奮和激動,道:”九娘,我的腿好了!“

    九娘表情複雜的看了楚東陽一眼,伸手拽住他的衣袖,道:”相公,你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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