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慶功宴那日,所有參與平叛的人都受邀參加了,就連沈涵也都破例參與。當然其中不乏尚德的功勞,她就是希望沈涵能在這些重要的場合多露露臉,等有朝一日她屹立朝堂之時,便能盡快融入進來。


    往年類似的宴會是丁靈最厭煩的事情,麵對那些阿諛奉承的嘴臉,再美味的食物都顯得乏而無味。不過今次不同,因為從來不參加宴會的魏時安在皇後的強烈要求下也將會出席此次宴會。原因無他,那就是作為此次平叛的重要功臣,是必須在公共場合得到皇帝的大力褒獎的。所以就算再不情願,魏時安也不得不參與進來。


    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看見魏時安,丁靈特地同丁俊一起提前入場。對於妹妹的反常,丁俊頗為疑惑。不過自家小祖宗不願意多說,自己也隻有順從的份。


    在宴會即將開始時,魏時安才緩緩入場。隻見她身穿是淡白色宮裝,淡雅處卻多了幾分出塵氣質。寬大裙幅逶迤身後,優雅華貴。墨玉般的青絲,簡單地綰個飛仙髻,幾枚飽滿圓潤的珍珠隨意點綴發間,讓烏雲般的秀發,更顯柔亮潤澤。美眸顧盼間華彩流溢,紅唇間漾著清淡淺笑。讓人不自覺的心神蕩漾。


    丁靈目不轉睛的看著魏時安,想要把這個特別的她刻進心裏。隻是在看到她身邊的江朗時,心裏便立即被羨慕和嫉妒完全充斥。‘如若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自己該有多好。隻是這樣的情形恐怕此生都不會實現吧’,對於自己的奢望,丁靈自我嘲笑道。


    入座的魏時安第一時間便是在人群中尋找丁靈的身影,幾日不見還真有點想念她呢,也不知道這幾日靈兒過得如何。魏時安的目光在會場搜尋一圈後,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久違的丁靈。看她也是盛裝出席,今日的裝扮不似平日的活潑,而是更顯得落落大方。隻是那純淨的眼睛不知為何竟染上了一絲憂鬱。


    就在彼此雙眸對上時,丁靈卻逃離了與魏時安的對視。這樣的迴避讓魏時安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頭。靈兒這是怎麽了?平時看到自己不都是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今天怎麽變得如此的悶悶不樂。


    不放心的魏時安正準備起身去問丁靈,卻被旁邊的江朗叫住了:“小安,宰相大人過來了我們去打個招唿吧?”


    魏時安權衡了一下還是跟著江朗朝宰相張政走了過去,就算再多想先關心丁靈。理智還是讓她選擇了先遵守官場的禮儀。張政一向跟自家哥哥政見不合且為人極為小氣,若是讓他抓到了小辮子作為打壓魏時毅的把柄那就不好了。至於靈兒就等交際過後再慢慢詢問她的情況吧,魏時安心裏如是想到。


    看著原本要走向自己的魏時安卻轉向了別處,丁靈的心情越發低落。唉,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依舊是比不過別人。可她確已成為自己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就在丁靈自怨自艾之際,卻聽得有人通報道:“皇上,皇後駕到。”


    眾人見皇帝已到,都紛紛起身行禮,禮畢後又都陸續迴到座位。丁靈所在的位置很特別,竟然被安排坐在了太子的對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其中的深意,恐怕這東宮很快就會迎來他們的女主人了吧。


    皇帝先是分封了功臣,接著便讓人宣南越使臣覲見。秦靳帶著一幹人等進來之後,隻簡單的行了手禮卻並未下跪。這樣無理的表現立即引來了群臣的責難。


    首先發難的便是宰相張政:“我聽說睿王殿下從小就博覽群書,卻不想連個禮記都沒看過?”


    秦靳心知張政是諷刺自己不知禮儀也不惱怒,隻含笑迴道:“我南越一向以強者為尊,聽說張宰相經常周遊列國,竟然不知道哪個國家強,哪個國家弱?”


    “你”被秦靳嘲諷大穎為弱國的張政竟然一時語塞。不可否認,南越確實強於大穎數倍,看情形也將會越來越強。這一點還真是直戳大穎群臣的痛處。


    “既然是強者就應該有強者的風範,欺淩弱小恐怕不是強者的所為吧。”丁俊見眾人吃癟便不甘示弱的迴擊道


    秦靳見有人嗆聲便順著聲音看了過去,不想卻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魏時安。自從上次化名在文壇盛會得以相見後,秦靳便被魏時安的風姿折服。就算是迴國了也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雖然知道她已經有了未婚夫,但南越的民風一向是以拳頭定輸贏,誰是勝者誰就有占有權。所以此次他就是來給江朗下戰書的。若是打不過自己,那就乖乖退位讓賢將魏時安讓給他。


    “丁侍郎說的是,不過這個世道都是以實力論輸贏,弱國隻能成為別人的附庸成為別人□□的對象。不過我聽說貴國倒是人才濟濟想來不會被人欺辱至此,比如剛剛平反立功的江校尉就是一個代表。既然今天如此熱鬧,小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皇帝陛下能否應允。”


    皇帝心知秦靳是故意刁難,但也不好迴絕隻能順著他的話問道:“不知使者有何請求?”


    “我南越一向對歌舞表演沒多大興趣,倒是對競技比武甚是推崇。乘著今天的機會,不如咱們各派三個人來一場比武較量相互切磋一下,也好讓我們長長見識領略一下大穎的國威,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秦靳的要求著實讓皇帝為難,這哪裏是給大穎弘揚國威的機會,這分明就是在打他的臉嘛。可若是不答應不就又顯得大穎太過怯懦?


    江朗見秦靳挑釁的看著自己,複又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魏時安。不由怒火中燒:“啟稟陛下,睿王爺既然如此好雅致,不妨就讓我西南軍的軍士向其討教一二,也好相互學習一下。”


    “阿朗”魏時安擔憂的看向江朗,南越人一向民風彪悍,雖然江朗實力很強,但既然對方敢挑釁就必然是有備而來,若是倉促應戰恐怕隻會輸多贏少。


    江朗知道魏時安是關心自己,但如今竟然有人想要打自己未婚妻的注意,無論是誰都不會退卻的吧。


    秦靳見激將法奏效,內心得意不已。果然情報上說的沒錯,江朗什麽都好就是碰到魏時安的事情時都會方寸大亂。如今既然他答應應戰,就正好給了自己一個讓他顏麵掃地的機會。


    經過一番磋商之後,雙方確定各派三個人上場比試。頭兩場都是由雙方手下參與比賽,最終以一比一平結束戰鬥。這個結果有些出乎秦靳的意料,他本以為可以在前兩場就結束比賽的,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看江朗了。事已至此,那就由自己親自將他作為男人的尊嚴給一舉擊碎吧。


    當江朗看到是秦靳出場時,便也毫不猶豫的站上了比武台。就算秦靳再如何放蕩不羈,但他的名號卻是威震天下,這樣的對手需要格外的小心才是。


    “沒想到是江校尉親自上場,本王還真是榮幸。不過江校尉可要想清楚了哦,若是你輸了,失去的可不僅僅是麵子而已。”秦靳一邊整理袖口一遍漫不經心的說道


    江朗並未在意秦靳的奚落,隻說了一個“請”字,便以迅雷不及俺耳之勢攻了過去。對於江朗的突然襲擊,秦靳倒是應付自如。隻是幾十迴合下來,江朗卻漸漸落了下風。就在雙方打得難舍難分之際,秦靳看準江朗的一個空擋一掌便將江朗打翻在地,接著便是緊跟其上準備在他的命門上來個致命一擊結束戰鬥,卻被魏時安給製止了。


    “住手”魏時安見秦靳想要痛下殺手急忙製止道


    秦靳聽了魏時安的嬌喝,便停止了動作,看著魏時安上了比試台扶起江朗,不由譏諷道:“江校尉還真是英勇,竟然淪落到需要女人保護的地步。”


    “睿王爺的本領我們已經領略,這比試本就是點到為止,又何必置人於死地?隻不過比起如今咄咄逼人的睿王爺,時安更敬佩那個拔刀相助、鋤強扶弱的秦進。”魏時安說完便沒再管秦靳,而是扶著江朗慢慢的走下台去。


    秦靳被魏時安這麽一說也不搭腔,隻若有所思的看著轉身離去的兩人。在聽到台下侍從裝扮的秦恆的咳嗽聲時才迴過神,朝皇帝說道:“本王有幸領略大穎軍士的風采,自是佩服不已。相信此次的國書皇帝陛下已經審閱。不知如何看待兩國和親之事?”


    皇帝沒想到秦靳會提這茬,原本他們都以為求親不過是個托詞。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放到台麵上來說,一時也不知如何應對。


    倒是丁敏接了話題替他解圍道:“這和親一事關係到後宮事宜,本宮想要了解一下,不知貴國國君是何想法?”


    秦靳福了福身恭敬的說道:“我國國君是南越人民一直敬仰的神明,既然是神明,自然是要璀璨的明珠來配。所以,我們陛下希望能夠迎娶尚德公主讓她成為南越的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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