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孩子是餓了。


    隻是,一個婦女當著我們的麵給孩子喂奶,這叫人覺得很尷尬。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方曉娥早沒把我們當外人,在她眼裏,我們是比親人還要親的恩人,所以她也不避諱。


    但她也有羞恥心,所以才將小車廂的門關上,防止除了我們以外的人看到。


    我老臉一紅,急忙把頭扭過去,拿出手機開始跟人聊天看小說。


    林馨也是俏臉通紅,她還沒經曆過這種場麵呢,許多年了都是自己一個人住,獨來獨往的。


    一個女人當著自己的麵給小孩喂奶,讓她這個還沒嫁人的大姑娘羞得無地自容。


    林馨朝我看了一眼,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心裏想著:這呆子果然是個正人君子,雖說平日裏也開一些玩笑,但那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男人要是不喜歡女人,那才不正常呢。


    現在的情景,他不去看婦女給孩子喂奶,這說明他是個人,而不是禽獸。


    這呆子,一直都很值得信賴,值得依靠。


    他今天要是肆無忌憚的看人家,那我以後也不會再對他有感覺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得要有人守夜,火車上小偷很多,怕睡著後丟東西。我讓林馨守到12點,之後就由我來守到天明。


    過了12點之後,林馨不肯去睡,說夜太長太難熬,怕我一個人熬不過去,就陪我聊天。我們又不好意思當著外人的麵聊玄術、蠱術,就隻能聊美食。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也沒覺得尷尬。


    跟女神相處的久了,最開始的那種害羞靦腆尷尬之情也早沒了。


    不知不覺中,我都沒意識到跟冰山女神的關係已經親密到一定程度了。


    林馨一直熬到半夜三更,實在困的不行了就躺在床上跟我時不時的說上一句話,最後才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見狀,將被褥給她蓋好。現在天氣越來越涼了,夜裏不蓋被子會著涼。


    翌日,她睡醒後,看到身上蓋得被子,心裏越發的覺得溫暖,這呆子還挺體貼人的。


    “累了吧,你快去休息,現在白天不用擔心了。”林馨伸出雪白的玉手,朝我的手抓了一下,柔聲道。


    我心頭一顫,女神竟然會主動抓我的手,太叫人意外了!


    之前也有過接觸,但多少都是無意中促成的。


    這一次,是有意為之嗎?


    我看著女神的雙眼,見她眼神清澈,沒有尷尬害羞之意,或許她沒有別的意思,可能是我多想了。


    收斂心神,準備爬到上鋪去補覺,林馨拉住我的胳膊,柔聲道:“你就睡我的床吧,上鋪不方便也不安全,要是睡著了滾下來怎麽辦。”


    “哦……好!”我急忙答應,能躺在漂亮女神剛躺過的地方,做夢都會笑醒。


    床鋪上殘留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這是女神的體香。她沒用過什麽香水,但身上的自然香味比香水好聞百倍。


    這香味還有催眠的作用,我一躺下就睡著了,睡的很踏實,睡夢中竟然做夢跟女神結婚了。


    這夢也太甜蜜太美好了。


    我都不願意醒來。


    許久後,我是被女神叫醒的,她說火車已經到站,要下車了。


    該死的火車,就不能晚一點再到站嗎,等我把這個美夢做完,夢裏我還打算讓女神給我生個孩子呢。


    好夢就這麽被摧毀了。我心情有些不爽,不過又想起了師妹,師妹對我的感情還從沒淡忘,我也從沒忘記過師妹。


    然而我夢裏卻又多了一個人!


    歎了口氣,讓自己別再多想,我打算迴去後跟師娘攤牌,如果師娘還堅持不答應我跟師妹在一起,到時候再說吧。


    下了火車,來到汽車站,坐上去方曉娥家所在的一個小縣城的汽車。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來到了目的地。


    故鄉的一切對方曉娥來說還很熟悉,十年了,這小地方幾乎沒怎麽變化。


    當年的學校還在,隻是擴建了兩棟樓。門口賣豆腐腦的早餐店還是那熟悉的店老板,不遠處的水果攤、文具店等等都還在!


    方曉娥神情激動,馬上就要到家了,不知道家中父母還是否安好,還有一個親妹妹,也不知道嫁人了沒有。


    家裏沒有兒子,不知道父母這些年有沒有操勞,重體力活有沒有人給分擔。


    方曉娥一手抱著小兒子,一手拉著小石頭,邁著大步子朝熟悉的路徑而去,許久後,來到一戶人家門口。


    大門是木頭門,年深日久已經有些腐朽,門上的黑漆掉落了大半,看起來有些破敗。


    門是虛掩著的,從門縫裏張望,院子裏不見有人,隻見鋪了滿地的玉米。


    院子裏的一切都還是那麽的熟悉,這麽多年了,自己家裏的房舍一點也沒有變化,唯一變化的就是有些老舊。


    正值秋收的季節,這些農活也不知道是父母親自幹還是有人給幫忙。


    想想十年過了,父母也都五十多了,還能不能幹的動這些重活。


    方曉娥顫抖著推開門,喊了聲:“爸!媽!”


    屋子裏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看著方曉娥遲疑的問道:“你是……”


    “爸!”一聲唿喊,淚如泉湧。


    “你……你是……曉蛾?”老頭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時隔多年,女兒當初失蹤的時候才十六歲,那個時候的樣貌跟如今的樣貌多少都有出入,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父母的樣子則早已經定型,雖然過了十年,老了、頭發白了,但還是一眼能認出來。


    “是我,媽在家嗎?還有妹妹曉芬呢?”方曉娥哭著問道。


    “你……你這麽多年……去哪了?”雖然當年失蹤後被認定是拐賣失蹤了,但父母寧願相信自己的女兒是跟別的男人私奔,最起碼私奔的話還有希望能找迴來。


    而被拐賣的人,找迴來的幾率太渺茫了!


    於是老頭顫顫巍巍的想聽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被拐賣了,幸好有這兩位大哥大姐幫忙把我救出來並送迴來。不然女兒一輩子也見不到爸媽了。”方曉娥已經哭的站不起來,癱軟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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