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絕對不是久留之地。我馬上往外麵跑去。隻不過這大廳裏麵人很多,我這一急起來,倒撞上一個正低頭拿著處方的家夥。而且也不知道在下麵那幾個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麽,又或者根本就是我的身體本身就不行了,到現在還是有些頭重腳輕的。


    而這大廳裏麵現在卻開始亂了起來。有人在大聲說:“真的是他!”


    恐懼是一種傳染病,而且傳染得非常快,人們開始亂跑起來,每個人都怕我這具“屍體”。但是膽子大的畢竟還是有的。比如說那原本正在無所是事玩著棍子的保安。平常我最看不起這樣的人,以為他們膽子很小,根本就沒有一點用。但現在他卻揮了重大的作用。


    他擠過了好幾個人,逆流而上,往我衝來,二話不說,掄起他的棍子就往我砸了過來。看不出來這棍子到底帶沒帶電,但看起起來他果然是太過無聊,現在終於能找點樂子,他當然不會放過。


    這一棍子掄下來,如果被他打結實了,估計腦袋都會開花。


    這家夥也算是很果斷了。


    我不禁想起了剛才的那個老頭。那個老頭明顯比眼前的保安更加果斷。原本還笑眯眯的,但是轉眼之間就殺了好幾個人。我閃身避開保安的這致命一擊,然後一腳踹了過去。


    我也算是從屍山血海裏麵衝出來的人了。大風大浪見過不少。這一腳沒有留絲毫餘地,結結實實地踹中了他的腹部。他大叫一聲往後飛出去。


    我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因為他這一飛真的有些誇張。他不應該這麽輕的。但事實上卻是這樣的。他撞倒了兩個人這才落在了地上,而且還吐了出來,也不知道他到底吃的是什麽東西,反正吐出來的東西看起來非常惡心,又黃又粘。


    而此時另外幾個有著正義感的家夥終於也放膽衝了過來。其中有兩個是赤手空拳的,而最後一個卻是抓起了滅火器。兩個赤手空拳的家夥倒還算了,他們雖然身材比較高大,但至少手裏沒有兵器。


    此時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要衝出去,還是要費一翻手腳的。其他的我倒不擔心,重點是不知道警察到底什麽時候就會趕過來。而我現在倒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不去管那些四亂的人群,先衝過來的是一個赤手空拳的家夥,我一把抓住他,然後往後麵甩去;我後麵剛好衝過來那個滅火器,砸在了他的頭上,他頓時大叫一聲,雖然被砸得很慘,不過也剛好也撲住了拿滅火器的那人,兩人撲倒在地。被砸的人看樣子倒被砸得暈過去了,額頭還流出血來。


    這一下四周更亂。


    另一個赤手空拳本來還有點信心,不過此時他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信,剛剛衝到我麵前,看樣子還想要跑。


    不過他是沒有機會逃跑的。


    我已經一把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把他往前推去。我們踩過了倒著的保安的身體,他一個沒有站穩倒了下去,我差一點也倒地,還好他倒下之後倒成了肉墊。我往前傾去,還好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麵,他馬上哼了一聲,不過馬上我就踩到了他的胸口。


    骨架的彈力果然不是蓋的。我踩上去,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肋骨有點變形,似乎還傳來了輕微的響聲。當然,肋骨不可能就這麽輕輕一踩就骨裂的,要不然也支撐不起他的身體了。


    再一腳就跨過了他的頭,腳跟還蹭到了他的鼻子。低頭還可以看到他那大氣都不敢喘的臉。他沒有叫出聲來。


    我跨過了他的頭之後,順勢還急急往前跨了兩步,這才沒有摔倒。站定了身體,然後再次往外麵跑去。


    “追啊!”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忽然來了勇氣,竟然鼓動人們要追我。


    我不禁站住了轉頭看過去。


    沒有出頭的,此時他們都往後躲去。還有人在打著電話,看起來果然不錯,他們是要報警的。我當然阻止不了。或許是我的錯覺,又或許這個時代根本就沒有多少變化,他們用的電話竟然跟以前並沒有非常大的區別。


    我轉身衝了出去。現在這身病號服應該就是我最大的阻礙了。


    大街上早就人來人往的,其中當然更多的是老頭老太太。警察也沒有看到影子;看來我被抓了之後他們就放鬆了。他們當然想不到我竟然能殺出來——當然真正殺出來的是那個老頭。


    我能想象到那個老頭肯定就躲在一邊看著好戲。等警察現地下麵的那些人全死了,肯定會以為是我殺的。而我能說什麽呢?反正他們都已經對我誓在必得了,我再說什麽都已經遲了。


    再說了,他們肯定也不會相信我的。我衝出了大街,有一些出租車,不過我並沒有錢。


    倒是遠遠地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從身材上看起來應該是鐵心。就是那家夥幹的好事,要不然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的。但是想一想,似乎我本就應該好好地呆在周小建的家裏,那樣一來,也不會生這麽多事的。


    隻是不知道劉光宗找到了他的老爺,會不會來救我。


    但現在不管誰來,或許都救不了我了。


    警車的警報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視野裏麵已經出現了警車的身影。警察到得太快了,快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赤手空拳他們不會是我的對手,但當他們手裏有槍的時候,那就另說了。我忽然覺得,或許在現在這個所謂的真實世界裏麵,我或許真的跟那些普通人不一樣。


    在慌亂之中,我也不知道往哪裏衝出去比較好。


    因為這個時候街上的人已經分了開來,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我包圍了起來,人們還指指點點的,還有一些家夥手裏拿著武器,不外乎就是刀或者棍之類的,再不然就是隨手從哪個商家那裏搬來的小椅子。


    雖然看起來那些武器都不算太厲害,但他們人這麽多,還是比較可怕的。


    他們人數太多了,雖然老頭老太居多。但正是這些老頭老太讓我有種下不去手的感覺。我返身衝進了醫院裏麵,這時那幾個倒地的家夥剛剛爬起來,裏麵的人本來是要衝出來的;但是看到我衝了進去,他們馬上再次亂了起來,有大叫的,有快跑的,還有把牽著母親手的小女孩衝散的。


    好在裏麵人並不多,而且剛才也跑出了好幾個,所以他們並沒有因為踩踏而出人命。


    隻是現在我衝了進來,卻現,除了抓幾個人質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麽辦法。


    我是絕對不會再讓警察抓住的。要是再被他們抓住的話,那可能就是直接一個死了。我才剛剛複活過來,先不管鬼王或者魔王還有事情要我去做;我對於喚醒樹妖並不感興趣;我隻是覺得好不容易衝出了那個小世界,而剛到這裏就死了的話,那就太不值得了。


    想想以前所生的事情,那一次剛剛衝出小世界,隻是一個小小的鬼魂,就被張良和十二生肖抓住,然後再次被鎮壓了進去。


    想一想就可怕。


    難道真的要我顯示出僵屍兄的殘暴一麵嗎?


    我隨手就抓起了那個被擠散的小女孩,舉在手裏。她看樣子隻有五六歲模樣,正在大哭大叫著。她看起來很可憐。隻是她並不知道真正可憐的人是我而已。她應該是生病了,身上穿著的衣服比較厚,而且一邊哭還一邊擦著鼻子。


    而那一邊,一個被擠倒的婦女正在大聲叫著。


    我沒有理會她。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應該就是我的保命符了。


    此時警車停在了門外,一陣車門打開的聲音響起,一夥警察衝到了門外,他們手裏舉著手槍,一個看起來是隊長的家夥大聲說道:“你已經被捕了!”


    捕你媽啊!我剛剛才活過來,現在就想再次要我的命,哪裏有這樣的道理?


    我舉著小女孩擋在身前,“我犯了罪?”


    這句話倒讓他們一怔。我真的犯了罪嗎?我感到好笑。隻因為我原本隻是一個展品而已,而現在我這個展品活了過來,他們就要抓我。我沒有自由,沒有權利。而有的,隻是在那裏展覽,讓他們觀看。


    但至少我曾經是一個人,而現在我終於再次變成了一個人。


    “不管怎麽樣,你已經被捕了!放開那個女孩!”那隊長模樣的家夥大聲說。


    我不禁想起了以前收割日生的事情。特別是正義兄。如果正義兄也活了過來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依然很正義呢?當然,正義兄早就變了,在最後一輪收割的時候,他就變成了中間人,而且也不再是警察。


    我又想起了二皮臉,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追求什麽;還有他得到的那隻眼睛。那隻是外物而已,原本並不屬於那個世界的,而現在那個眼睛又在哪裏呢?


    難道是在本體那裏?而我出來做什麽呢?魔王是要我去喚醒樹妖;而鬼王呢?他隻是要我這個醒過來嗎?還是要我去幹掉本體?


    或者隻是要我去尋找本體?


    本體在哪裏?或許正是那個黑暗的夢中所顯現的那樣,是在我原來的家的地下嗎?


    我不禁想到了等我真正見到本體的真正麵目時,又會生什麽事呢?幹掉他?還是迴歸他?


    我不禁有點出神;等迴過神來的時候這才現他們竟然衝前了兩步。


    果然還是他們厲害。


    我把小女孩往前麵一舉。他們馬上就停了下來。那隊長的臉上冒出了汗珠,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但是再緊張現在也不是我仁慈的時候。


    但是他身邊的那人卻一咬牙,扣動了扳機。


    槍聲響起。


    那小子竟然真的敢開槍!


    我趕緊轉身,把小女孩擋住。他這一槍正擊在我的背上。如果我轉身不夠快的話,這一槍估計就會要了小女孩的命。


    “開槍!”這聲音並不是那隊長出的,而正是他身邊的那個開槍的家夥喊出來的。


    我忽然覺得,這些人完全都是瘋子。如果我真的是僵屍兄的話,我肯定會殺了他。


    一股怒火在我的身體裏麵升起。子彈擊在背上有些痛,但並不會非常痛。最痛的是身體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正要破體而出,而它們的尋找的出口正是在背後。


    撕裂的痛苦折磨著我,那些的子彈擊在身上倒並沒有什麽了。這巨大的痛苦好像要把我吞噬了。眼前在一瞬間變成了黑暗,在這一刻我好像變瞎了。


    在這黑暗的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了一張臉,他輕輕地說:“找到本體,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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