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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主府後院山林中,一道腰挎墨劍的黑裳身影,正魏然站立在一頭翱翔的風神鷹背後。此風神鷹雖氣勢磅礴,更帶有一絲真靈血脈威壓。但它看向背後的少年,眼中卻是露出恐懼之色。再無桀驁,唯有絕對的臣服!


    “沒想到沐賢侄還真將風神鷹給馴服了,不愧是英雄出少年,看來我還真是老了。”楊坤感歎道,臉上卻滿是喜色。但想到方才那一劍的恐怖氣勢,心中唯留震撼。


    “那是自然,羽哥說可以的事情,那就一定能夠做到。”煦兒自豪道。


    沐羽乘著風神鷹盤旋幾圈後,便降落在了後院,拜謝道:“多謝伯父厚禮,晚輩非常喜歡。”


    “不必客氣,若不是賢侄將它馴服,恐怕伯父也拿它沒辦法。然而方才的動靜已引來大量弟子觀望,想必太上長老稍後便會趕來。賢侄手中墨劍非凡,須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之理,若無必要,萬萬不可展露!”楊坤慎重道,自古殺人越貨之事不計其數,他可不想沐羽因此惹上禍端。


    “伯父提醒的是,晚輩必定銘記在心。”沐羽認真道,若不是在場並無他人,他絕不會動用墨問劍。如今的墨問劍還未完全蘇醒,卻已經可以展露出一部分威能。否則以其神器之威,方才拔劍,整個靈武宗將化為虛無。


    而沐羽能調度的力量亦是有限,經此一試,已將墨問劍儲藏的力量耗去大半。若想繼續使用,需要再度補充。


    “以防意外,賢侄現在就從後山小道潛伏遁走。那裏樹木濃密,隻需收斂氣息,若非刻意查探,將無人可以發現賢侄。”楊坤肅然道,接下來免不了準備一番說辭打發幾位太上長老。


    沐羽也知事情的嚴重性,對楊坤一拜道:“謝伯父,晚輩這就潛迴翠竹居。”隨後又戀戀不舍的看了煦兒一眼。


    “沒事的,羽哥去吧,有時間再來宗主府找我便可。”雖是不舍,但煦兒還是強顏歡笑道。


    “哎!”沐羽長歎一聲,沒想到才重逢片刻,便要再度離別。這種感覺讓他很是無奈,卻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他一定要打破楚太上的壓迫,將煦兒帶走。


    深情對望,沐羽不再猶豫,就要攜風神鷹下山。


    卻見楊坤遞過一個玄妙布袋,說道:“此乃靈獸袋,可將坐騎收入其中,方便攜帶。”


    “謝伯父,晚輩就先告辭!”沐羽接過後,打出一道法決,頓時將風神鷹納入其中。如此龐然大物,太過引人注目。隨即便遁入後山密林,不見了蹤影。


    果不其然,在沐羽離開不久,三大太上長老齊至。如此大的動靜,豈能讓他們心安。尤其是那浩瀚無垠的氣勢,更讓他們望塵莫及。


    根本無需楊坤說辭,聆劍太上便先開口向他問道:“不知那位高人是否還在?”如此威壓,除去那些絕世強者,不作他想。


    “稟太上長老,高人已然離去。方才隻不過是路過此地,見心獵喜而為,如今已失蹤跡。”楊坤一拜道。他能坐上這宗主之位,城府自是不低。而這個解釋極為合理,很容易糊弄過去。


    “也罷,此等高人,大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之輩。沒能一窺尊容,也是我等福緣未至。”聆劍太上歎息道。若能得見,有幸一談,即便是隻言片語,也對他們極有啟發。


    而經過數個時辰的趕路的沐羽,已然潛迴翠竹峰,卻見一名靈弓峰長老在山下等候。


    “沐師侄,你終於迴來了,老夫可是在此等候許久了。”這名長老笑道,他正是唐雲暗中派去調查單離別死因的文長老。


    “弟子因有要事在宗主府多有逗留,讓長老久等,實在抱歉。”沐羽一拜道,從文長老眼中的那抹沉重,他已料到必是有要事找他。


    “方才不過老夫開玩笑罷了,沐師侄無需放在心上。能被三位太上長老邀請是何等的殊榮,我等羨慕都來不及。而且唐首席急召沐師侄有要事委托,多等片刻又何妨。”文長老認真道,此事重大,不容疏忽。


    “還請長老帶路。”沐羽一禮道,便乘坐文長老的飛行坐騎向著靈弓峰頂急速飛去。


    文長老的坐騎乃是一頭四階巔峰飛狼,但觀其氣勢卻遠不能和自己的風神鷹相比。而沐羽方踏上飛狼之時,飛狼便好似感受到什麽恐怖的氣息。這種血脈上的壓製,讓它瑟瑟發抖,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文長老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沐羽腰間的靈獸袋,極力將飛狼的情緒安撫,這才得以起飛。


    沐羽上次不過是驚鴻一蹩,如今站在了靈弓峰頂大殿前,卻是頗感意外。從遠處看,靈弓峰頂被一層金光包圍,他原以為這乃是金碧輝煌的建築所致。如今看來卻是不然,此金光乃是護山大陣,而靈弓峰大殿卻是滄桑而不失大氣。


    走過一條巨石鋪成的大道,沐羽已然來到了正殿,而唐雲,唐翼早已在此等待。


    “弟子拜見峰主,唐長老!”沐羽一禮道。


    “無需多禮,請入座!”唐翼笑道。


    沐羽就近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他發現,唐翼和唐雲兩人的座位竟是並列。這在別的地方可是極其罕見,這也代表著他們的關係密切至極。


    “想必沐師侄也大概猜到了我召你來的用意。”唐雲嚴肅道。


    “莫非是為曲力師兄一事?”沐羽凝重道,此事與他有關,他也正想辦法調查單離別的死因。


    “不錯,曲力已經被接迴靈弓峰調養。但他被原靈刀峰的林長老濫用私刑,如今已是奄奄一息。好在經過救治,生命已無大礙。而林長老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剝奪了長老之位,囚禁於思過崖。”唐長老憤恨道。


    “可惡,竟有此事!那曲師兄在哪,弟子想去探望下。”沐羽咬牙道,用刑至瀕死,難以想象,曲力經受了多麽大的痛楚。


    “他尚需修養,不便打擾,還是等他康複之後再說吧。那沐師侄覺得,單離別之死真的是曲力造成的嗎?”唐雲問道。


    沐羽聞言猶豫道:“弟子雖與曲師兄隻有一麵之緣,但觀其言語,不似衝動之人。單離別之死,尚有蹊蹺。”


    唐雲讚賞道:“你說的不錯,看看這是什麽?”,唐雲說著便將一瓶液體遞給了沐羽,液體呈淡紅色,像是被稀釋的血液。


    “此乃何物,除了淡淡的血腥味,弟子並沒發現異常。”沐羽疑惑道。


    “這是從單離別住處搜集的血液樣本,文長老,給沐師侄演示下。”唐雲示意道。


    隻見文長老召出一隻奇怪小蟲,再取一滴稀釋的血液滴在它跟前。這奇怪小蟲聞了聞血液的味道,仿佛受到了什麽驚嚇,竟是倉皇迴到文長老手中。


    “此乃五毒蟲,可感知絕大多數毒藥。單離別的血液中含有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素,武者不可察覺,卻瞞不了它。”文長老凝重道。


    沐羽聞言已是怒不可謁,冷哼道:“這麽說,單離別並非死於曲師兄箭下,而是有人下毒所致,陷害於他?”


    “正是如此,但五毒蟲雖能感知毒藥,卻分辨不出種類。唯有查出是何種毒藥,才可找到線索,揪出幕後黑手!”唐雲憤恨道,恨不得將那下毒之人碎屍萬段。


    “即是如此,那為何不找靈藥峰的丹師調查,他們絕對可以查出毒藥成分。”沐羽疑惑道。


    卻聞唐雲沉聲道:“因為我懷疑,這毒藥就出自靈藥峰。若是交與他們調查,難免會借此毀滅證據。因為據情報來看,那暴力擒拿曲力,並私自對他用刑的林長老。與楚太上來往密切,極有可能是他的人,其中聯係,自不用我點明。”


    沐羽聽到楚太上,頓時一咬牙:“我想,我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然後他便將楚太上逼婚之事說出,隨後又表明自己與煦兒的關係。


    “可惡!”唐雲聞言怒然將桌子拍碎。結合這些,事情的脈絡便理清了。單離別之死無疑是一場針對沐羽的陰謀,而曲力不過是替罪羔羊,其目的隻是為了牽連沐羽罷了。


    “這一切皆因我而起,是弟子對不住曲師兄!”沐羽愧疚道。


    “此事你沒錯,是楚太上做的太過分了,甚至差點因此引發兩峰大戰。在他眼裏,靈武宗又算什麽?”唐雲悲哀道。


    “楚太上雖有野心,但卻不至於如此幼稚。依我的推測,此事大有可能是楚玉辰所為。”始終沉默的唐翼開口道。


    “又是那紈絝子弟,此子就是我靈武宗的一顆毒瘤!”唐雲對此深感讚同。但想到楚玉辰那偽君子的模樣,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


    沐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殺機。這楚玉辰與自己搶煦兒不說,如今又施此毒計,讓他起了殺心。楚玉辰想讓沐羽死,而沐羽如今也將他納入了必殺名單!


    “事到如今,唯有另尋他人鑒定這毒素,方可一解此局,還曲力一個清白。”唐雲沉聲道。


    “就不知何處有人能夠辦到?”文長老疑惑道。


    卻見唐雲神情一肅,鄭重的說出三個字:“匠師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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