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耍弄總比穿著濕衣服強。


    這日晌午,工頭一如既往的到時間點便出山洞去吃飯,勞工們見管事的一走,便紛紛停下手中的活坐在原地休息說話,白浩也丟了工具,坐到地上扯著手上的死皮。


    白以樓迴頭瞧了白浩一眼,遂放下手中工具,探手抓來白浩的手在他掌心略微一抹,白浩手上的水泡跟死皮就全幹淨了。


    白浩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手,說:“我要是有你這身本事,就滿世間去裝逼,享受萬人崇拜的感覺,想想都過癮。”


    白以樓嘲道;“盡做些白日夢。”


    白浩卻不以為忤,心念電轉,興衝衝的說:“不然你傳授我點絕學?我要個輕功就可以,好啵。”


    白以樓一本正經,麵無表情地說:“啵好”


    白浩:“............”


    兩人的對話不歡而散,白浩正腹誹白以樓小氣時,山洞突然一陣晃動,眾人坐立不穩,紛紛滾了滿地,白以樓反應極快的一把攬住要往後倒的白浩,將他拉起來背靠著山壁,疑惑的看著猛烈晃動得滿是塵埃的山洞。


    地上碎石淩亂,大漢們毫無防備的滾了一地,被地上的石頭硌得生疼,一時間洞中滿是痛哼聲。


    足足搖晃了幾分鍾,這場動蕩才停歇。


    “怎麽迴事。”白浩的一隻手腕被白以樓抓在手中,另一手摳著山壁凸起的岩石,心有餘悸的問。


    地上的大漢們挨個站了起來,捂著被磕疼的地方說:“沒事沒事,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晃一下就停了。”


    白浩聞言問道:“你是說之前也有晃過?”


    “那可不是嗎。”其中一個男人說:“幾個月前我們剛來開工時還晃過呢,嚇得我們還以為這山要垮,誰知道居然沒事,這之後這山便總是半月就得晃一次,被嚇了幾次後,咱們都習慣了,誰知道距離上次晃動才隔了七八天,居然又發生了,也不知是吉是兇。”


    眾人七嘴八舌的附和,這時又有人說:“我看啊,保準是山神動怒了,咱們把人家的地盤搗鼓成這樣,想必剛剛是在氣憤得跺腳呢。”


    有人不認同道:“得了吧,山神動怒就是每次都嚇唬你玩玩?還跺腳?我看也沒什麽奇怪的,咱們挖了那麽多個山洞,山基不穩定也是應該的,我看啊,咱們就不該再挖下去了,不然到時候這山的基座要是被咱們挖空了,說不定哪天這山就給垮了,別到時候銀子沒拿到,反而送了小命。”


    有人立時大聲道:“呸!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做了這麽久了,銀子也貯存了不少,我可是要迴鄉娶媳婦的。”


    眾人開始吵吵嚷嚷,各持己見,一麵堅持山神動怒,一麵又說是山基不穩,,爭著吵著,開始麵紅脖子粗,手指不住往對方臉上指,各自比嗓子大,唾沫星子亂飛,眾人情緒激動,到得最後險些幹架。


    白浩與白以樓麵無表情的看著這場鬧劇,自覺的抬手捂住耳朵,坐山觀虎鬥。


    “吵什麽吵!當這是你家還是咋?”外出吃飯的工頭迴來了,大聲吼道;“誰再吵吵就扣誰的工錢。”


    眾人倏而閉了嘴,不等工頭喊,就自覺的出山洞去吃飯。


    這裏的日子十分無聊,兩人漸漸待了有月餘,頗有種山中不知年歲的感覺,且每天都是日複一日的挖山打洞,很是乏味。


    白浩不禁坐在床上興歎,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是夜。


    夜深人靜,眾人都睡下了。


    秋季的天氣仍舊十分炎熱,為了保持屋中空氣流通,屋門都並未關上,偶爾有風吹進來令忙了一天的眾人十分愜意,而此時,空氣中夾雜著一股強大的氣息,與之前在山洞中感知的一模一樣,且還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吹進屋中,白以樓頓時醒來,警惕的睜開眼往屋外看去,屋外月色柔和,什麽動靜都沒有。


    白以樓釋放鬼力去感知,空氣中全是那股之前感知到的奇怪氣息與血腥味,且十分濃重,他蹙了蹙眉,將懷裏的白浩挪開,以鬼力隱去身形,一個閃身出了屋子。


    皓月當空,營地十分寧靜,周圍的山峰靜靜的聳立,遠處樹影婆娑,白以樓四周打量了一番,並沒有什麽異動,他以鬼力感知,但周圍卻滿是那股強盛的氣息,遂幹擾了他的判斷,一時不知該往哪邊走。


    白以樓在原地佇立片刻,遂釋放出周身鬼力探知,瞬間發現這股氣息最為強盛的地方,他迅速鎖定地點,眨眼間便閃到他們開鑿的山峰另一側去。


    然而幾乎是一瞬間,白以樓剛至,這股氣息便頓時弱了下去,周圍全是同等的氣息,不論他如何釋放鬼力去探知,也再難察覺。


    白以樓淩空於山頂,在這一帶找了許久,並未有所收獲,隻得先迴了屋中。


    白以樓在床上躺了一夜,也將此事想了一夜,卻並未得出什麽結果。


    本以為此事是突發事件,不會再有什麽後續,白以樓雖疑惑了一整天,倒也並未刻意去留意與調查。


    然而事情沒有就此結束,反而在接下來的日子裏開始持續發生。


    第二天深夜,那股強大的氣息與血腥味又混在風中吹進屋裏,白以樓剛一感知,便立即追出去看,然而結果仍舊與昨晚一樣,毫無所獲。


    這股氣息實在太強且雜,充斥著四周山峰,白以樓根本無法以鬼力探究源頭在何處。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三個晚上,且白以樓都撲了個空後,他決定蹲點守著,勢必要找出到底是何方神聖在作怪。


    入夜,為了避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白以樓照例迴屋睡覺,和衣而臥,躺在床上開始進入假寐狀態。


    白浩無聊的趴在床上翻來翻去睡不著,看了看屋外,又看看白以樓,想找人說說話,於是抬手敲了敲他的手臂,挨近白以樓小聲說:“這就睡了啊?你這兩天有點反常,是不是有什麽發現了。”


    白以樓眼也不睜,感覺到對方說話時灑在臉上的絲絲涼氣,後頸居然微微發麻,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他晾了白浩幾分鍾,感知到他翻了個身,直到對方以為他已經睡著不會應答時才低聲說:“暫時沒有什麽發現,我正在調查。”


    白浩原本因為白以樓早早的就睡了沒跟他說話有些鬱悶,甫一聽到白以樓說話頓時鮮活起來,忙翻過身來側躺著麵對白以樓,眼裏滿是興奮,興致盎然地說:“在調查什麽,我跟你一起。”


    “不必。”白以樓仍舊未睜眼,淡淡的說:“你幫不上忙,我自己一人就行了。”


    “好吧。”白浩的熱情頓時被澆滅,懨懨的歎了口氣,自知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又見對方懶懶的不睜眼,遂自覺的不再說話。


    外麵此起彼伏的蟋蟀鳴叫聲十分催眠,屋裏嗡嗡嗡的說話的聲音漸漸小去,不多時眾人紛紛睡著了。


    許久後,白浩翻了個身,與白以樓麵對麵繼續睡,白以樓睜開眼去看,隻見白浩砸吧了下嘴,手臂微抬,好像睡得十分不自在,片刻後不住挪動,蠕動到自己身前,十分自然的縮進了自己的懷裏。


    白以樓早已習慣白浩這行徑,便隨他而去了。


    半個時辰後白以樓睜開雙眼,習慣性的去看在他懷中蜷成一團的白浩,他不禁放輕動作起身,未免其他人睡到這邊來讓白浩誤鑽進其他人懷裏,白以樓特意以鬼力將睡在自己旁邊的大漢與自己的床位隔開,隨後隱去身形出了屋子。


    他在營地附近繞了一圈,確定沒任何發現與異動,遂躲到那股氣息最強的山洞入口,釋放出鬼力,未免出現紕漏,他將鬼力散布到這氣息存在的每一個地方,打算等那東西出來後一探究竟。


    天上的月亮越來越亮,銀色的月光灑滿大地,營地裏很是安靜,但在白以樓的感知力中,這周圍一帶動靜悉數放大百倍,十分的熱鬧,石縫間草地裏各種低不可聞的蟲鳴聲交雜在一起,山間有動物悉悉索索鑽草叢的聲音,甚至是山裏野物打盹的聲音白以樓都能通過鬼力聽得一清二楚。


    月亮緩慢的在夜空中移動,不知不覺到了子夜,白以樓仍舊閉著雙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十分有耐性的感知著。


    又過了兩刻鍾,白以樓突然聽到山體裏有轟隆隆的聲音傳來,他腳下的地麵隱隱震動,而他身處的這座山峰都在微微晃動,好似正有什麽東西碾壓而來一般,又像是有什麽物體迅速摩擦地麵產生的聲音。


    白以樓倏而睜開雙眼,眼裏滿是寒光,他將鬼力全部匯聚到聲音傳來的地方,聲源是這座山峰的後山山體,白以樓發現那聲音足足持續了十幾秒鍾才消失,緊接著是幹燥的枯葉沙沙的響聲,從山腰上飛速響到山腳,僅是聽到這一連串的聲音,白以樓便知曉這是個活物,且還十分的大,他並未輕舉妄動走出山洞,而是全靠鬼力感知,跟蹤。


    空氣中開始彌漫著往日感知到的那股氣息,然而卻並沒有血腥味,白以樓微微蹙眉,心忖:難道今日出現的與往日的不是同一物?


    僅是一念間,白以樓便感覺到那股氣息與動靜越來越強,越來越近,那未知物正放低了速度從後山繞過來。


    為了不弄出任何動靜,白以樓淩空而起,緩緩出了山洞。


    幾息後,那動靜終於繞過山側,出現在白以樓視野中。


    白以樓甫一見到此物,瞬間震驚得雙眼微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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