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穀關南靠青龍山,北托邙山,坐西向東,前臨澗水,關前更有“雞鳴”、“望氣”二台,氣勢雄偉。關隘兩側的城牆蜿蜒曲折,北抵黃河,南橫洛水,綿延數百裏,有似長城。


    北疆軍陸續到達關下,大營依穀水而建,連綿數十裏,蔚為壯觀。


    嶽飛、徐達、黃忠、張郃等北疆軍大將聚集在關外的一座小山上,商議攻擊部署。


    “主公一再交待,此次攻擊時間充足,要盡可能利用攻城器械展開強攻,最大程度的減少傷亡。”嶽飛指著前方的雄關大聲說道,“不要看它堅固,在我麵前,它不過是一堆石頭而已,轉眼我就把它砸成讓齏粉。”


    “鵬舉,臨車、衝車、憤轀、修櫓、弩車、投石車都已運到前線,將士們也已做好攻擊準備,就等著鵬舉你下令了。”黃忠笑著問道,“何時開始進攻?”


    “霹靂車還沒運到,再等等。”嶽飛搖手道,“過年的時候,我聽文和先生說,這種霹靂車可發射一百斤左右的石頭,射程也比過去的投石車要遠幾十步,石頭砸到地上,能陷入地麵數尺,威力驚人。大戰開始,我們先集中一百台霹靂車,轟它一天。”


    “這裏地形狹窄,攻擊麵太小。”徐達遺憾的搖頭道,“如果地形寬敞,我們可以讓一萬名強弓手同時射擊。”


    “到了洛陽,你就是讓十萬人同時射擊也行啊。”高覽笑道,“為了率先殺進洛陽,搶下這個頭功,我看我們還是加快進攻速度為好。從主公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把突破洛陽外圍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東南兩路大軍身上。”


    “李靖、常遇春和高順他們的軍隊是主力,突破虎牢關在情理之中。”嶽飛指著徐達、黃忠、高覽等人說道,“我警告你們,不要為了搶功置將士們的性命於不顧。關中大戰結束後,主公雖然沒有公開批評我們,但我們自己心裏都有數,那一仗沒打好。目前西疆的緊張形勢和我們沒打好關中大戰有直接關係。這次我們不要再出錯了。主公叫我們慢慢打,我們就慢慢打。攻城不同於野戰,要多動腦子。”


    “穎川戰場可有消息?”黃忠突然問道,“關羽和張飛還沒有堵死洛陽的最後一條通道?”


    “都一個多月了,雲長還沒有打下魯陽,簡直不可思議。”嶽飛氣惱的揮揮手,“等到了洛陽,我要問問他,他是不是過年在家吃多了,把腦子吃壞了,還是和張飛那個傻大個在一起也變傻了。”


    “穎川戰場上的對手是劉備、蒯越、文聘,還有袁譚、袁熙兄弟,大家在一起打了好幾年仗,知根知底,想一口吃掉他們,不容易。”徐達搖頭道,“以我看,穎川戰場最後還要靠實力來說話。誰的兵力最強,誰就能控製戰局,沒有投機取巧的機會。”


    “如果劉表增兵穎川,雲長和翼德估計有麻煩。”高覽擔心的說道。


    諸將抬頭望向南方的重重山巒,沉默不語。


    ………………


    “景升兄總算增兵了。”袁紹站在函穀關的“望氣”台上,笑容滿麵,情緒非常好,“現在我們不僅僅能守住魯陽,更有可能奪迴穎川。”


    “北疆軍不知道我們增兵穎川戰場,如果異度兄能利用這個機會,出其不意的打一下關羽和張飛,戰局必將發生逆轉。”高柔聞言很是興奮的說道。


    “大將軍,孟津那邊戰況如何?”張濟關心的問道,“可曾發現北疆軍主力?”


    “我最近三次趕到孟津,都沒發現什麽異常。”袁紹臉顯憂色,“司馬懿非常狡猾,天天在關隘下敲鑼打鼓,看上去人山人海,氣勢駭人,結果光打雷不下雨,一次像樣的進攻都沒有。關隘上的將士們非常疲憊,對北疆軍的防備越來越鬆懈。我已經警告韓瓊了,叫他務必打起精神,千萬不要讓司馬懿鑽了空子。”


    張濟又問道:“司馬懿把河陽大橋修好了嗎?”


    “一座船橋而已,很快就弄好了。”袁紹遲疑了片刻,接著疑惑的說道,“司馬懿這小子不知搞什麽鬼,白天他讓人把橋拆掉一截,晚上再恢複,好像在秘密運什麽東西。”


    高柔、張濟、張繡等人互相看看,驚疑不定。


    ………………


    函穀關。


    前將軍嶽飛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北疆軍用連弩車、投石車和霹靂車向關隘連續猛攻,函穀關上矢石如雨,遮天蔽日,震耳欲聾的戰鼓聲響徹了青龍山。


    ………………


    滎陽。


    征西將軍李靖下達了進攻命令。


    第七軍團在高順的指揮下攻打北城門,第五軍團在常遇春的指揮下攻擊東城門,將士們利用各種攻城器械輪番上陣,攻勢如潮。


    清晨,婁圭在一隊親衛的保護下,匆匆趕到了南城門。


    南城門的前麵是旃然水,水流湍急,不利於敵軍的進攻,所以婁圭在這一側並沒有投入重兵,但昨夜河對岸人聲喧天,又一支北疆大軍趕到了滎陽城。


    遠處北疆軍大營綿延數裏,旌旗飛舞,隱約可見一隊隊的騎兵正在往來飛馳,鼓聲、號角聲此起彼伏。


    婁圭臉色微變,強烈的窒息感讓他不由自主的張大了嘴巴,急促的吸了幾口清涼的河風。


    “先生,對麵至少有五萬人馬。”馬延雙手抱著戰盔,語氣沉重的說道,“加上東、北兩道城門外的敵人,李翊至少在滎陽城投入了十萬大軍。我們三麵受擊,形勢非常危急。如果……”


    他猶豫了一下,看看婁圭,低聲說道:“如果北疆軍果斷占據虢亭,切斷我們退往成皋的馳道,我們就被包圍了。”


    “先生,急速增兵虢亭,免得被北疆軍困死在滎陽。”梁習連連搓手,焦急的催促道,“虢亭方向隻有呂威曠的三千人,他們擋不住北疆軍。”


    婁圭輕輕籲了一口氣,極力穩定了一下自己緊張情緒,然後負手背後,在城樓上緩步而行,腦海中思緒翻滾:“目前虎牢關有兩千人,成皋有三千人,虢亭有三千人,剩下一萬五千人都在滎陽。如果滎陽被北疆軍包圍,虎牢關等於拱手送給了北疆軍。我現在應該放棄滎陽,退守成皋,但這麽早就撤退,無法向袁紹交待,更有可能被袁紹乘機解職。”


    “增兵虢亭。”婁圭停在梁習麵前,揮手說道,“你親自率五千人支援。”


    “急報洛陽,十萬北疆軍圍攻滎陽,形勢危急。為保存兵力,請主公考慮是否退守成皋、虎牢一線。”


    ………………


    穎川。


    穎川戰場陷入僵局,關羽屢屢催李翊,要求統率主力圍攻魯陽。目前沒有什麽好辦法截斷洛陽和魯陽之間的馳道,隻能和叛軍決戰於魯陽城了。


    如果強攻魯陽,穎川戰場上的兵力明顯不足,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隻能設法減少戰場上的叛軍兵力。


    李翊和徐茂公、劉伯溫、諸葛亮等人仔細商議後,決定出擊豫州陳國的睢陽。


    睢陽是江淮的門戶,占據睢陽,大軍可以沿睢水直殺淮河,對曹操會造成致命的威脅。但睢陽在豫州境內,北疆軍打睢陽,曹操隻有幹瞪眼,一點辦法沒有,他隻能向袁譚求援。


    曹操和袁譚之間的關係,李翊大致也了解,他估計袁紹為了守住洛陽,肯定要向曹操求援,而曹操為了趁火打劫也肯定會向袁紹許下一些承諾。這時北疆軍如果攻打睢陽,威脅徐州,袁譚勢必會挺身而出,抽調部分兵力死守睢陽。


    隨即,李翊命令趙雲帶著六千騎兵,命令駐守昌邑的穆順帶著五千步卒,急速向睢陽進軍。


    豫州各郡的軍隊現在都在穎川戰場,睢陽城裏隻有兩千守軍,他們驚慌失措,飛速向袁譚求援。


    同時間,徐州的曹操一直關注著睢陽,畢竟睢陽關係到江淮的安全,他不能不防。得知北疆軍要攻擊睢陽,他十萬火急書告袁譚,不惜一切代價守住睢陽,否則明年開辟東路戰場的計策勢必泡湯。


    袁譚聞訊,大驚失色。不管是為了拱衛江淮的門戶,還是為了固守豫州,他都要出兵支援。


    袁譚即刻命令長史劉獻、大將劉詢帶一萬大軍火速支援睢陽,把北疆軍趕出陳國。


    豫州的軍隊隻有兩萬多人,而且還有相當一部分是年初剛剛征募的新卒,大軍一分為二,嚴重影響了戰鬥力,袁譚不得不放棄主動進攻,轉而在臨潁一線轉入防禦。


    豫州軍分兵的消息迅速傳到大將軍行轅。李翊飛鴿傳書關羽,穎川南部威脅已經暫時解除,立即集結主力圍攻魯陽。


    隨即、關羽指揮大軍從陽翟出發,急速推進兩百四十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圍了魯陽。


    此刻,袁熙的大軍在廣成關,文聘的大軍在霍陽山下的牛蘭累亭,呂介的大軍在昆陽。三支大軍距離魯陽都在百裏之外,誰都來不及迴援,眼睜睜的看著蒯越和一萬大軍陷入了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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