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許攸憤怒的揮揮手,不滿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想成心氣死我?”


    司馬懿假裝失言,連連拱手說道:“不小心把叔父大人趕出了陳留,讓叔父大人受罪了。抱歉,抱歉。”


    “那事是你小子幹的?”許攸聞聽,頓時氣望上撞,怒聲罵道,“你父親怎會養出你這麽個心狠手辣的混蛋?當時我就在想,以趙雲的為人怎會做出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哈哈……”司馬懿得意洋洋的笑道,“為了誅殺像叔父大人這樣頑冥不化的叛逆,我當然要用些非常手段了。”


    許攸頭昏目眩,眼前一黑,差點從馬上栽了下去。


    司馬懿拒絕了許攸要去陳留拜見大將軍的請求,他翻著白眼說道:“叔父大人,你是朝廷有名的叛逆,是袁紹的左膀右臂,像你這種人到了陳留還迴得去嗎?實話對你吧,我家主公根本就不會同意議和,你這主意未免太幼稚了,你以為我家主公是白癡,他會相信你的話?”


    許攸不以為然的說道:“你以為我孤身前來當真為了議和?李翊的脾氣我還是了解一些,他不至於像你說得那樣小氣,把我抓起來一刀砍了。”


    司馬懿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笑道:“原來叔父大人有難了。”


    許攸冷笑,不置可否。


    “為了丟失陳留的事?”司馬懿追問道。


    許攸眯起眼晴,沉默半晌,這才開口道:“你隻要讓我到陳留見到大將軍就行,哪來許多費話?”


    “我想救你啊,叔父大人。”司馬懿從懷內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許攸,笑著說道,“你看看,也許對你有幫助。”


    許攸接過來看了一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聲道:“你想殺我,也沒有必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司馬懿笑道:“叔父大人誤會了,我還不至於愚蠢要到這種地步。我自告奮勇的前來會你,就是為了這封謝罪表。中原大戰到了今天這個時候,你還以為袁紹、曹操等人還有逃命的機會?”


    “你未免太自信了。”許攸冷笑道,“隻要給我時間,擊敗你們沒有問題。”


    “但袁紹會給你時間嗎?他還會相信你嗎?”司馬懿笑著問道,“你孤身前來陳留,想證明什麽?想證明你對袁紹的忠誠,還是想證明你對大漢的忠誠?如果你想證明自己對大漢的忠誠……”


    司馬懿拿過起那封書信,在許攸的眼前晃了晃,繼續說道:“你還是在這上麵寫個名字為好,免得斷了自己的後路。”


    許攸很堅決的拒絕在獻罪表上簽名。


    對此,司馬懿也沒在意,繼續笑眯眯的對許攸說道:“叔父大人,就算你們擊敗了河北,袁紹占據了中原,你又能活多長時間?袁紹之心,天下誰人不知?你對大漢的忠誠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許攸眼露痛苦之色,頹然長歎道:“你帶我去陳留,不要耽誤時間了。”


    “你在這份獻罪表上寫上名字。”司馬懿毫不退讓,堅持道,“否則,你到陳留必死無疑。因為即使我家主公不殺你,我也會殺了你,我可沒有主公的心胸,我絕不會讓你這樣的叛逆迴到洛陽助紂為虐。”


    許攸拍案而起,怒聲道:“你何不在這裏殺了我?”


    “那不一樣。”司馬懿笑著搖搖手,“在這裏殺你,你死得很沒麵子,有損你的聲名,我看還是在陳留殺你的好。”


    許攸頭一暈,眼前一黑,氣得渾身顫抖,差點要吐血。


    ………………


    許攸憤然離開北疆軍大營,返迴許昌。


    議和失敗在袁紹的意料當中,他並沒有怨怪許攸。不管北疆軍是否接受議和,聯軍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把戰事無限期的拖下去。


    如果北疆軍願意議和,聯軍可以得到喘息的時間,可以減少損失。


    現在北疆軍既然不願接受議和,那麽陰溝水、浪湯渠一線的戰鬥將持續緊張,雖然這可能導致聯軍在局部戰場繼續後撤,但已經影響不了大局。


    目前戰場上雙方實力接近,聯軍倚仗兵力上幾乎是北疆軍的兩倍,拉平了北疆軍戰力上的優勢;再加上聯軍利用有利地形層層設防,將士們以逸待勞,攻防勇猛,對峙的局麵將會延續很長一段。


    時間很快轉入五月下旬,隨著聯軍各路援軍的到來,聯軍在兵力上的優勢越來越明顯,北疆軍的攻勢隨之減弱。


    在中路戰場上,因為荊州後續援軍趕到戰場,聯軍在兵力上達到了十八萬人,相比北疆軍的九萬步騎大軍,占據了明顯優勢。


    北疆軍眼見無法繼續威脅浚儀和開封,隨即退守到浪湯渠東岸。


    南麵戰場上,由於聯軍兵力驟增,形勢已經急轉直下。


    江東援軍終於來了,但孫策和周瑜卻沒來。兩人年輕,資曆太淺,這幾年又接連和劉備、劉表交戰,彼此結下了仇怨。他們擔心到了中原戰場後會遭到一幫老家夥的欺辱,所以幹脆找了個借口,說南方山越叛亂,不來了。


    這支援軍的統帥是老將朱治,孫策的堂弟孫輔和魯肅為副。他們帶了一萬人,在梁國的睢陽和程昱、徐璆等人會合。


    不久,朱靈、紀靈也率軍趕到。


    這樣一來,在梁國睢陽就聚集了曹操軍、劉備軍、袁紹軍、揚州的九江軍和江東軍,總兵力達到了十萬多人。


    徐璆奉旨出任南麵戰場上的大軍統帥。他的資曆和聲望無人可及,諸軍大將一致擁戴。徐璆隨即指揮大軍沿著睢水河東岸北上,屯兵於寧陵一線,和北疆軍隔河對峙。


    北疆軍在南麵戰場上隻有李娥的六萬步騎大軍,兵力上處於劣勢,再加上連續作戰了將近兩個月,士兵們已經疲憊不堪,隻能據城堅守。


    北麵戰場上的張飛還在繼續攻打原武、陽武兩城。趙雲支援到了北麵戰場後,張飛的兵力達到了八萬人,而曹操在燕城大敗後,聯軍損失慘重,還剩下八萬多人。雖然雙方兵力基本接近,而且聯軍還占據了城池的有利地勢,但聯軍士氣低迷,一直處在下風。


    在這方圓數百裏的大地上,雙方將近七十萬大軍分成三路相互對峙,捉對廝殺。可謂是百萬雄師會中原了。


    六月初,袁紹在戰線穩固,戰場形勢好轉的情況下,請曹操、劉備等大臣到許昌會盟。


    考慮到江東孫策、周瑜能顧全大局,不遠千裏派兵支援,而新任揚州刺史閻象實際上隻控製了九江一郡,所以袁紹和劉表、曹操等人商議後,特意邀請了孫輔、魯肅代表實際控製廬江郡和江東四郡的孫策、周瑜趕到許昌會盟。


    袁紹、劉表、曹操、劉備、豫州刺史袁微、揚州刺史閻象、孫輔、魯肅齊聚許昌,歃血為盟,共奉天子同振社稷。


    天子龍顏大悅,下旨封賞,從袁紹到聯軍校尉級以上將領,不是升官就是加爵。官爵都已升到極限的就再增食邑。


    總之,朝堂上下歡聲笑語,許昌沉浸在一片喜慶的氣氛裏,全無半點戰雲密布的緊張。


    此次會盟,袁紹的聲望到達了極致,上上下下,從天子到普通官吏,無不把擊敗河北重振社稷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袁紹一時成了的大漢柱石,成了挽救大漢於即倒的中流砥柱。所有人都極盡阿諛奉承之辭,竭力巴結袁紹。袁紹笑容滿麵,對所有人都客客氣氣,一副榮辱不驚、坦然處之的樣子,頗有中興良臣的風範。


    曹操現在寄人籬下,仰人鼻息,雖然倍受冷落,但也隻能忍氣吞聲,低聲下氣的跟在袁紹後麵,唯恐得罪了袁紹。


    在會盟之後的軍議上,氣氛顯得很輕鬆,天子和袁紹、劉表、劉備等諸多大臣談笑風生,意氣風發,好像勝利轉瞬即至一般,沒有絲毫的擔憂之色。


    曹操獨坐一旁,勉強陪著笑臉,鬱鬱寡歡,眉宇間憂色甚濃。


    沮授為大臣們解說當前戰局。


    他詳細述說了三個多月來的所有戰事,對中原大戰的發生、發展和推進過程做了精彩論述,對北疆軍的攻擊之策做了一番推測和分析,對己方阻擊策略的成敗得失做了總結。


    沮授說道:“在諸位和將士們的齊心努力下,我們前後曆經了三個多月的血戰,終於在河南邊界、陰溝水和浪湯渠一線擋住了北疆軍的攻擊,目前大戰隨著雙方在兵力、錢糧等眾多條件上的改變,北疆軍的優勢正在逐漸喪失,隻待北疆軍的優勢喪失殆盡,我們將展開反攻,把他們打迴河北去。”


    沮授接著提出了持久對峙的策略,以守為主,以攻為輔,攻守結合,把北疆軍牢牢拖在戰場上,把他們拖垮拖敗。一旦反攻條件成熟,則集結重兵於正麵戰場,尋求和其主力決戰的機會,爭取一戰決勝負,以最小代價徹底擊敗北疆軍。


    沮授侃侃而談道:“目前在中原戰場上我們的兵力有四十萬,已占據絕對優勢,隨著各州郡持續募兵,我們的兵力會越來越多,而支撐大軍持久對峙的錢糧,各州郡也正在竭盡全力籌備和輸送。等到十月秋收結束後,我們的糧草儲備將更加豐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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