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沒有再猶豫,用力揮了揮手,然後連續下了一連串命令。


    “傳令顯奕、焦觸、文聘等人,立即率軍奔赴陳留,向東昏、濟陽一線出擊,支援曹操、劉備。”


    “傳令顏良,即刻奔赴白馬會合高幹,攻打濮陽,擋住北疆軍的右翼大軍。”


    “傳令豫州汝南的徐璆、徐州彭城的簡雍、揚州孫策、周瑜、紀靈等人,加快北上支援中原戰場的速度,不要再耽誤時間了,以免延誤了戰機。”


    “傳令洛陽婁圭、文醜,抓緊時間征調民夫,向中牟、陳留一線運送糧草輜重。”


    “傳令穎川、南陽等諸府大吏,在本月底之前必須完成民夫征調和糧草運送這兩件大事。”


    “傳令劉表,請他盡快督促荊州後續援軍加快速度,盡早趕到中原戰場。還有糧草輜重,也請他想辦法加快運送速度。”


    逢紀、袁忠、王朗等人急忙擬旨。


    沮授走近袁紹,低聲說道:“正南已經到了河南,你看是不是讓他跟在顯奕後麵?”


    袁紹對沮授的提議非常意外,問道:“你是說,讓顯奕在陳留指揮各路大軍?”


    “主公無論如何不能離開天子。”沮授嚴肅的說道,“天子到哪,你到哪,寸步不離。”


    ………………


    河內,朝歌城。


    張飛、太史慈、於禁、司馬俱、於毒、麴義、王威、田楷、王淩、孫禮等人齊聚大帳。


    北疆軍在河南、河內兩個戰場投入了兩個軍團六萬餘大軍,曆經一個多月的血戰後,損失了一萬兩千多人,其中四成以上的傷亡都是發生在平皋大戰的過程中。


    常遇春在命令張飛撤出河南戰場後,讓從事中郎徐邈帶著一萬後備兵員急速趕到朝歌城,給張飛的大軍補充兵力。


    這一萬人都是從冀州的兩個守備軍團中臨時征集的。張飛給了司馬俱五千新兵,讓他駐守懷城。然後從其它各部抽調了八千人給太史慈,讓他隨同自己一起出戰。


    徐邈奉命給諸位統軍將領傳達渡河攻擊的具體命令。


    “按常遇春將軍的要求,渡河南下的五支大軍分別從五個地方渡河。”王淩的手從地圖上的黎陽開始,緩緩劃到滑亭,“渡河船隻已經就位,諸位率部趕到渡口後,即可渡河。”


    “李靖將軍已於昨日率部離開濮陽,向白馬城方向攻擊前進,以吸引叛軍兵力,策應諸位渡河。”徐邈看看眾人,笑著說道,“不出意外的話,諸位可以順利到達對岸,直殺白馬城。”


    “白馬城裏的高幹有多少人?”麴義問道,“李靖查清楚了嗎?”


    “前段時間,高幹督軍猛攻濮陽,傷亡較大,估計還有一萬二到一萬五千人左右。”徐邈手指地圖上的燕縣,對眾人說道,“不過,當諸位率軍撤離河南後,顏良的軍隊也離開了河南,趕赴燕縣。顏良手上有四萬多人,對我們攻占白馬的威脅非常大。”


    “諸位的軍隊趕到黃河岸邊,已經無法隱藏蹤跡,必定會被叛軍發現。顏良的軍隊隨即會以最快的速度支援白馬。因此,諸位渡河的速度一定要快,攻擊白馬城的速度更要快。”徐邈說道,“常遇春將軍一再囑咐,奪下白馬,大軍就能直殺燕縣、延津、酸棗一線,從側翼威脅中牟、陳留,牽製叛軍兵力,從而幫助主力大軍盡快攻占陳留,殺進中原腹地,迅速和叛軍形成決戰態勢。”


    張飛站了起來,用力一揮手,下令道:“各部連夜出發,渡過黃河,再次殺進中原。”


    ………………


    兗州陳留郡,陳留城。


    趙雲帶著一隊騎兵像颶風一般唿嘯而至,直衝睢水河邊。一匹匹戰馬刹住飛奔的身形,直立而起,揚頸狂嘶。一時間,士卒們興奮的叫喊著,戰馬的嘶鳴聲,充斥了整個河岸。


    趙雲緊勒馬韁,手中馬鞭高高舉起,連聲大叫:“傳令各部,搶渡浮橋,快,快……”


    強勁的戰鼓聲、悠長的號角聲四處響起,陣陣如雷般的馬蹄聲敲碎了原野上的寧靜,淡淡的血腥殺氣迴蕩在空曠的天地之間。


    陳留城就像一位飽經滄桑的堅甲武士,靜靜的坐在睢水河邊,神態安祥的注視著這支來自遙遠北疆的騎兵大軍。


    一隊騎兵士卒飛身下馬,迅速衝上浮橋,向河對岸急速狂奔。


    對岸的城池下,驚慌失措的守城士卒和三三兩兩的零星百姓沒命一般的叫著喊著,向城內逃亡。吊橋在城內驚天動地的鼓聲裏緩緩拉起,城門轟然關閉。


    趙雲劍眉微皺,眼裏掠過一絲憂色。


    陳留城高大堅固,包圍它容易,打下它就難了。


    和煦的帶著絲絲涼意的河風迎麵拂過,平靜地河麵上霎時蕩起層層漣漪。趙雲望著眼前清澈的河水,心中殺伐之意驀然高漲,沉聲道:“傳令各部,包圍陳留。”


    ………………


    許攸一身酒氣,在兩個衛士的攙扶下,氣喘籲籲的爬上了城樓。


    最近一段時間,許攸的心情非常惡劣。沮授離開洛陽,本來應該是自己得到袁紹重用的最好機會,但袁紹全然不顧舊情,根本無意重用自己,而是大量任用袁氏宗室,這種任人唯親的做法實在令人寒心。


    袁紹不願重用自己的理由很多,其中最關鍵的一點就是自己堅持尊奉天子,這犯了袁紹的忌諱。


    袁紹圖謀篡立的心思由來已久,雖然袁紹對此極力隱瞞,一直遮遮掩掩,但事實就是事實,不容辯駁。比如這次自己剛剛勸諫袁紹尊奉天子號令諸侯,以便和各地州郡結盟,聯軍共抗河北,緊接著袁紹就找個理由把自己打發到了陳留郡督運糧草。說白了,袁紹就是擔心自己權勢大了之後,成為他將來篡立的摯肘。


    想想都覺得好笑,自己二十多歲成名,為大漢社稷的安寧奔走了二十多年,最後竟然落到如此淒涼的地步。


    不過比起沮授和審配,自己還聊可***畢竟袁紹顧及舊情,給自己留了一條性命,而沮授和審配已經被袁紹拋棄了。


    這次兩人能夠再次被袁紹起用,除了袁紹的確需要他們的幫助以外,更重要的是袁紹需要理由殺死他們。


    經過此次的起落之後,沮授和審配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勢必要利用中原大戰的機會,聯手冀州勢力製約袁紹,其結果不言而喻。中原大戰一旦結束,無論成敗與否,兩人的性命都將不保。


    許攸很為沮授、審配惋惜。


    當初兩人為了幫助袁紹奪取冀州,不遺餘力為他出謀畫策對付韓馥。到了洛陽後,兩人更是殫精竭慮幫助袁紹建立了霸業,但當袁紹霸業有成的時候,袁紹的想法卻變了,他已經不在滿足於稱雄一方,他也無意於重振大漢社稷,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再建王業之上。


    袁紹被權勢蒙蔽了雙眼,他已不再是十年前的袁紹,他在十年的征伐中迷失了方向,他走向了一條注定要敗亡的路。


    沮授和審配試圖利用自己的力量拯救大漢,但麵對已經瘋狂的袁紹,他們隻能用自己的鮮血來祭奠即將傾覆的社稷。


    當今天下最有可能平定社稷的人隻有兩個,一個是李翊,一個是袁紹。李翊殘暴嗜殺,將天子當成傀儡,如果由他控製了天下,大漢也就徹底亡了。袁紹是拯救大漢的唯一希望,


    然而,袁紹這幾年的所作所為卻讓人徹底失去了信心。和李翊相比,許攸覺得袁紹更無恥。


    雖然李翊為了大局,他現在還尊奉著劉協那個傀儡皇帝,但他已向世人公開宣稱,老子就是要篡奪大漢的江山,他就像一個強盜,把兇殘擺在臉上。


    袁紹呢?袁紹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藏在黑暗裏,他如同一個陰險的小偷,用盡一切卑鄙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表明上卻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許攸很痛苦,很無奈,自己為之奮鬥了二十多年的理想距離自己越來越遙遠,大漢中興之期隨著中原大戰的爆發已經遙不可及了。


    許攸到了陳留,整日花天酒地,爛醉如泥,什麽事都不聞不問,就這樣糊裏糊塗方過了十幾天,終於等到了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一件事,北疆軍兵臨城下。


    許攸勉強睜開眼睛,竭力把腦袋伸出了城牆。


    北疆騎兵列陣於城下,旌旗狂舞,氣勢如虹。


    “這是誰的軍隊?”許攸含混不清方問道。


    “這是北疆悍將趙雲的鐵騎。”陳留郡太守袁盛緊張方咽下一口口水,湊到許攸身邊大聲說道。


    此刻城上城下戰鼓齊鳴,震耳欲聾,說話要是不用力氣,對方很難聽到。


    許攸沒有聽見,他迴過頭來剛想再問一遍,一股狂風吹過,頓時哽得他麵紅耳赤,張嘴就把肚子裏的東西噴了出來。


    許攸清醒了一點,他伸手擦擦嘴邊的汙漬,有氣無力方問道:“城內還有多少軍隊?”


    袁盛氣得瞪了他一樣,不知說什麽好。


    從許攸進城開始,就是喝酒玩女人,啥事也不問,竟然連城內有多少軍隊都不知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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