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範站在屋簷下,目送眾人的身影消逝在黑暗裏,久久不動。


    “轟……”一聲巨響,府門轟然倒塌。北疆士卒像潮水一般殺了進來。


    滎陽城在堅持了不短的時間後,終於被北疆軍攻破。


    清晨,滎陽城外。


    麴義再度急報,蔣奇的大軍已步步逼近,速請支援。


    “麴義現在隻有五千人,其餘軍隊都隨將軍來打滎陽了,而敖倉城又不是什麽易守難攻的城池,恐怕很難擋住蔣奇三萬大軍的猛攻。”田楷坐在草地上,攤開地圖,指著敖倉城說道,“敖倉若失,袁紹的大軍將會切斷我們的東側退路,錐形陣勢隨即告破。如此同時,洛陽方向的援軍如果攻克了成皋,大軍則被圍在滎陽陷入全年覆沒的絕境。”


    於毒揉了揉幹澀的眼睛,輕輕打了個哈欠,說道:“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我們已經渡河攻擊河南五天了,而洛陽方向的援軍竟然至今沒有殺出虎牢關,河內的郭圖也遲遲沒有出擊,這讓我們有充足的時間奪取滎陽,完成錐形布陣。”


    “如今滎陽已下,錐形防守陣勢已經形成,我們隻要迅速調整兵力部署,鞏固錐形陣勢,在此地守上兩到三個月不成問題。”


    田楷稍加沉吟,望著張飛說道:“先讓麴義的人馬返迴敖倉。成皋目前有一萬五千大軍,可以先調王威的大軍急赴敖倉支援。另外,管城的防守兵力已經夠了,短期內中牟方向的袁軍沒有能力攻克管城,所以我打算親自率軍支援敖倉。”


    張飛微微皺眉,手中馬鞭不停的拍著大腿,不滿的說道:“我們雖然搶得了先機,拿下了滎陽,但我們的目的沒有達到,袁紹的主力至今依舊還在白馬、濮陽一線。我們花這麽大的代價攻擊河南,結果隻引來了蔣奇的三萬大軍。”


    張飛連連搖頭,說道:“我們要想個辦法,盡快把袁紹的主力吸引到河南。”


    張飛走到田楷的麵前,馬鞭輕指地圖上的敖倉城,吩咐道:“法式兄,你集中兩萬五千人於敖倉,試圖重創蔣奇,以便把袁紹的主力拉到河南,這個辦法是不錯,但你想過沒有,朝廷今年的攻擊目標是北疆叛胡,北疆戰事一旦展開,我們就要撤迴河內,我們南下作戰的時間非常有限。也許半個月,也許一個月,但最多不會超過四月底,我們肯定要撤出河南。此事我們能估計到,袁紹也能猜出個八九不離十。如果……”


    張飛望著田楷,無奈的苦笑道:“如果袁紹圍而不攻,和我們對峙於此,靜待我們撤軍,蔣奇還會主動攻擊敖倉,和你決戰嗎?”


    田楷疲憊的閉上眼睛,伸手拽下了戰盔,說道:“不打也得打。蔣奇不打敖倉,我們就主動打他。隻要我們擊敗了蔣奇,於禁再兵臨虎牢關,河東的嶽飛、徐達如果能趁機攻打關西,洛陽就陷入了四麵危機之中。洛陽對於袁紹來說至關重要,他肯定會迴援。”


    “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張飛擔憂的說道,“朝廷隨時會讓我們撤軍。”


    “你有什麽辦法?”田楷問道。


    “殺了韓範,把他的人頭送給袁紹。”張飛揮動馬鞭,像掄起戰刀一般狠狠剁下,“一個人頭不夠,就把三城的官員全部殺了。我不屠城,專殺這些背叛大漢的士人。”


    田楷大吃一驚,急忙說道:“翼德,韓範是朝廷重犯,殺他要得到朝廷的批準,沒有聖旨擅自誅殺是要承擔罪責的。另外,韓範是穎川韓閥的人,他堂兄韓融現在就在薊城,殺了韓範會給你惹來麻煩。”


    “殺。”張飛兩眼一瞪,殺氣騰騰的說道,“大漢叛逆,人人得而誅之,殺。”


    ………………


    洛陽。


    由於北疆軍攻擊河南,袁紹的書信不得不繞道穎川,從轘轅關方向送到洛陽。


    沮授接到袁紹的書信後,一邊派人把袁紹寫給郭圖的書信送到河陽,一邊督促郭圖立即向平皋發起進攻。


    此刻成皋已經丟了,滎陽生死未卜,而關西的陝城正在遭受北疆軍猛烈的攻擊,淳於瓊和張濟已經數次求援。沮授警告郭圖,河內如果再不開戰,洛陽就危險了。


    郭圖接到袁紹的命令後,依舊沒有下令出兵攻擊平皋。他迴書袁紹,再一次解釋自己對河內、河南戰局的理解,固執的認為堅守河陽和溫縣,才是確保洛陽安全的正確之策。


    郭圖在信中大肆抨擊沮授,認為成皋丟失,滎陽被圍,都是沮授剛愎自用、排除異己、刻意保存自己實力造成的。如果沮授在接到成皋求援的時候即刻出兵支援,北疆軍根本無法攻占成皋。


    另外,他告訴袁紹,李翊在當年在冀州平定黃巾之亂後,和沮授、審配等冀州府大吏交往甚密,很多年來他們之間的私人關係一直都很不錯。


    郭圖說:“如今河北實力強大,沮授、審配這些冀州人可能會賣主求榮,主公不能不防。當年這些人既然能背叛韓馥,投靠主公,現他們在為什麽不能背叛主公,轉而投靠李翊?”


    沮授此時也給袁紹迴書,解釋自己沒有出兵虎牢救援成皋和滎陽,阻擊北疆軍南下的原因。


    沮授在信中說:“由於河東嶽飛、徐達率軍攻擊關西,洛陽處在北疆軍的三麵威脅之下,為了確保洛陽的安全,隻能固守京畿八關。”


    至於北疆軍攻擊河南,沮授對此不以為意,他給袁紹做了一番分析,認為攻擊河南的北疆軍為了避免兩線作戰,很快就會退兵,不足為慮。當務之急是趁著北疆軍征伐大漠胡族之際,迅速拿下中原,為將來北上討伐李翊,平定天下重振社稷做準備。


    不過,為了減輕北疆軍渡河南下給洛陽造成的重大損失,還是盡快逼迫北疆軍撤出河南為好。為達到這一目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郭圖在河內戰場打開局麵,威脅北疆軍的退路,逼迫北疆軍撤迴黃河北岸。


    沮授以為郭圖肯定會出兵,誰知道一覺醒來,郭圖還在河陽。沮授勃然大怒,以袁紹的名義下令抓捕郭圖。


    這個消息隨即泄漏了出去。郭圖知道後,馬上做好了準備。奉命前去河陽抓捕郭圖的官吏剛剛渡過黃河就被抓起來了。


    沮授這次是氣瘋了,他親自帶人衝向了河陽。


    郭圖眼見事情鬧大了,有點心驚膽戰,但想到自己屢屢抗命,一旦被沮授抓去,小命可能不保,索性橫下一條心,和沮授對抗到底。


    他立即下令封鎖黃河,不讓沮授上岸。同時以八百裏快騎急告關中袁譚。現在能救他的,隻有袁譚了。


    事情越鬧越大,留守洛陽的陳琳一邊勸和,一邊急忙稟告袁紹。


    關西的淳於瓊聽說之後,連夜帶了一隊人馬返迴洛陽,唯恐洛陽出事。


    袁譚得到消息後,派長史劉獻日夜兼程趕往洛陽,並急忙稟告父親袁紹,大肆攻擊沮授。


    ………………


    兗州陳留郡,白馬大營。


    袁紹要撤軍迴援河南。


    滎陽丟了,河南尹韓範的人頭現在擺在案幾上。大帳外還有三十多顆人頭,其中還有幾個是袁氏子弟。


    尤其讓袁紹憤怒的是,在這個關鍵時刻,洛陽竟然亂了。


    審配極力勸阻。


    逢紀冷森森的說道:“大軍如果再不急速撤迴去,丟掉的恐怕不止是河南,連洛陽都要送給李翊了。”


    審配嗤之以鼻:“洛陽的事極易解決。殺了郭圖,洛陽立刻風平浪靜。至於河南,不過給北疆軍占據了三個城池而已。北疆軍拿下三個城池後,已成了強弩之末,進則可能陷入團團包圍,退則有損兵折將之危,隻能據城堅守。這時我們隻要在河內戰場取得突破,北疆軍除了北撤外別無它途。”


    袁紹冷笑,伸手從案幾上拿起了幾份書簡,冷冷的說道:“正南,你自己看看,看看韓範、郭圖都說了什麽?”


    審配匆匆掃視一遍,不禁氣得渾身顫抖,大聲道:“郭圖這個卑鄙小人,貪生怕死,不敢主動出擊也就罷了,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肆意誣蔑好人。”


    “那韓範的話又作何解釋?”袁紹兩眼逼視審配,怒聲問道。


    “韓範純粹是公報私仇。”審配把手中的竹簡狠狠砸到地上,“韓範為了堂兄韓馥的死,一直對我們耿耿於懷。他說我們私通李翊,背叛主公,有什麽憑證?沮授拒絕發兵救援滎陽,也可以作為私通李翊的證據嗎?”


    “主公要迴援河南,你為什麽極力阻止?”逢紀手指審配,冷聲責問道,“是不是等到北疆軍占據了河南,拿下了洛陽,你才認為我們應該迴軍救援?我看你就是私通李翊,圖謀不軌。”


    審配睚眥欲裂,一把拔出了長劍,厲聲道:“逢元圖,你敢血口噴人?”


    “拿下……”袁紹拍案而起,怒聲罵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怕什麽?先關到囚營去,等洛陽的事弄清楚了再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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