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謙的教導方式隻有兩個字——嚴厲
這訓練方式幾乎可以跟訓練死士差不多，若不是冷謙意識到一點姚修雅是皇兄跟皇嫂的寶貝養子，他下手隻會更狠。
冷謙對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每次上課之前要洗冷水澡，現在已經是四月份，帝都的冷水澡依然透心寒，姚修雅一個字都不吭，默默地去適應，跟嚐試。他前世的殺手訓練比這要嚴苛得多，前世每三個月都要考核，要嘛你殺掉對手，要嘛對手殺掉你，而現在，雖然訓練強度大，卻沒有什麽性命之憂。
姚修雅給了冷謙很大的驚喜，除了他堅毅的性子，還有他的天賦。他學得實在是太快了，所有的招式在他手上都會進化成殺人的招式。真讓人驚訝有驚喜。冷謙望著專心練習刀法的姚修雅，眼神裏泛起了波瀾。他招來暗衛，下了一道命令。不一會，暗衛就把一堆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
“安安，過來。”冷謙抓起一個青花瓷小藥瓶，扯開瓶塞，往杯子裏倒上一些白色的藥粉。
姚修雅放下劍，在冷謙麵前坐下：“這是蒙汗藥？”
冷謙有些驚訝：“看來你猜得出我的目的？”
姚修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不就是為了提高對□□（古代叫蒙汗藥）的抵抗力，前世他還要訓練隊媚藥的抵抗力，不過現在他隻有四歲多，想來不能服用媚藥這等虎狼之藥。
冷謙心裏現在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簡直就是震驚。據他所知，姚修雅的性子雖然沉悶低調，在宮裏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太後那老妖婆在觸犯到她自身和亮親王的利益之前對他也是十分的偏愛。在如此順風順水的環境下茁壯成長的姚修雅對於這些黑暗中陰私事怎麽了解得這麽多，而且他現在才四歲。聯想到姚修雅比壯年男子都堅毅的性子，沉穩如冷謙都忍不住眯起眼睛，用一種十分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發現姚修雅在他的目光之下依舊這般淡定，心裏的疑惑更大，同時又多出一絲讚賞，把茶杯放到姚修雅麵前，語氣平靜：“既然你知道，那就先把這杯參雜著最普通蒙汗藥的水喝下去，喝下去之後堅持繞著校場跑一圈。”
“好。”姚修雅十分果斷的把這杯茶水喝了，剛剛喝下不到片刻姚修雅就覺得肚子飽漲得難受，渾身酸軟。他現在的身體太嬌貴了，一點免疫了都沒有。姚修雅使勁掐了掐大腿，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慢慢起身，看著好整以暇的冷謙道：“唐老將軍說他無數次穿過帶著瘴氣的樹林，後來瘴氣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小。”說完，他便邁著酸軟的雙腿一步一步沿著校場邊跑步。
唐老將軍確實是個讓人尊重的將軍，冷謙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敲打著石桌，目光有些深沉，他相信姚修雅是從唐老將軍那裏了解到這件事，可唐老將軍不可能在年幼的他麵前說得這麽深，小小的年紀心思就什麽深沉，真是孺子可教也。冷謙暗搓搓地決定，他要加大姚修雅的訓練難度。
——————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著，轉眼間，姚修雅六歲了。身形比同齡人的男孩子要高出一個拳頭，讓皇後每每看了都十分自豪。幸好她不知道她的小兒子是經過多大強度訓練才能長這麽高，要不然非跟冷謙翻臉不可。
暮春三月，草長鶯飛。在皇子所放假的這一天，冷逸落早早的就起床，興致勃勃的在姚修雅耳邊嘰嘰喳喳：“安安，走，我們去馬場。父皇同意姐姐學騎馬了。”
“走吧。”此時的姚修雅已經不太會駁迴冷逸落的請求，因為根本沒有用，他就算不想去，她也會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改變主意，說白了，還是自己心軟。
皇家的馬場，草色青青。他和冷逸落到的時候，他的伴讀唐小三已經騎著馬在草地上瘋跑了不知道多久，看見她們來了立即騎著馬向他們走來，肉嘟嘟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表姐，安安表弟，你們怎麽才來啊。”
“很晚嗎？我怎麽不覺得。先別說廢話了，快帶本公主去看我的馬兒。”冷逸落仰著頭，鴨蛋秀臉，黑發如瀑，張揚嬌媚，讓周圍的世家小公子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雖然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什麽叫男女之情，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姚修雅把這一切看見眼裏，突然有些感慨，轉眼間，那個被他拍一下就委屈得直哭的小粉團子已經長成漂亮的小姑娘了。九歲，在現代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兒童，在古代就已經是個小姑娘。再過幾年，就要開始相人家，十五歲及笄，談婚論嫁。父皇母後疼寵她，多留兩年，可是也絕對不會超過十八歲。她身份尊貴，駙馬不敢輕易納妾，但是孩子總歸都是要生的。子宮還沒有發育完全就要生孩子，姚修雅想著，就想把小公主未來的駙馬揍一頓。（這裏告訴大家，話不要說太滿，以後都會被啪啪啪打臉~）
還未成年就要結婚生子，這在古代很正常，三公主四公主都是十六歲都出嫁，他看了心裏十分平靜，但是一落到他的小姐姐身上，竟然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他突然想到前世看到的一篇散文——歲月的腳步不會等你，時間太瘦，指間太寬；就如風華是一指流砂，蒼老是一段年華；你想握緊的時候，卻從指縫裏流出。因此，不管春歸何處，我隻心素如簡，瀟灑人生；邀你，一起踏春去......奢華也罷，絢麗也罷，生命終究歸於平淡。清淡出塵，生命最從容的姿態。不是嗎？（摘自《踏青》）
想著，姚修雅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他什麽時候這麽多愁善感了，肯定是在皇子學堂上課，被那些老學究給影響了。不管以後他的小公主嫁給誰，他都要把未來的姐夫警告一次，不能讓他的小公主懷孕這麽早。（這一點，姚修雅可以很驕傲地說，他做到了！對此，作者很不屑：廢話，小公主比他大三歲，做到很容易好嗎。）
“安安，你愣著幹嘛？快點跟上來。”冷逸落見姚修雅如木頭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直接走過來牽起他的手，拉著他一起往前走。
“五公主，小王爺，隻是聖上親自為你們挑選的小紅馬，性子溫潤，最適合你們騎。”管事的馬夫熱情地幫冷逸落和姚修雅介紹，今天馬場最不能得罪的貴人有四個——五公主冷逸落，安逸小王爺姚修雅，以及亮親王的一雙嫡親兒女。
“好漂亮的小紅馬，快幫我把馬兒牽出去。”冷逸落兩隻小手緊緊地扯住姚修雅的袖子，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可見其激動喜悅，但還是不忘叮囑姚修雅騎馬的注意事項：“安安，你待會不要衝動，一定要讓馬夫牽著馬的韁繩，知道嗎？”
“知道了。”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姚修雅目不斜視，任由冷逸落在耳旁嘰嘰喳喳。嘴角卻微微上揚。
兩人走到唐愛軍所在的位置，此時唐愛軍身旁正站著一位□□歲的小女孩，這女孩掙的很好看，彎彎細細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白裏透紅的臉蛋，見她們走過來，立即行了一個禮：“榮王府穆雪芝拜見五公主，安逸王爺。”
聞言，冷逸落勾唇深意一笑，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帶著一絲嫵媚：“原來是你啊，久仰大名。”聽說穆雪芝名下的鋪子越來越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家夫人開的遊園會她都會是座上賓。隻是，貌似榮王府的談婚論嫁的姑娘都沒有一品世家的貴公子呢。
穆雪芝覺得冷逸落這話說得別有深意，但麵上又看不住她對自己是喜是厭，再一次朝冷逸落屈了屈膝後便笑道：“五公主謬讚了，雪芝擔當不起。”
還以為有多精明了，原來也不過爾爾，最淺顯的道理看不出來。冷逸落低咳一聲，朝穆雪芝微微一笑：“穆九姑娘太謙虛了，要知道榮王府一年的進項讓母後都羨慕不已呢。”說著看了身後的宮女一眼，冷聲道：“還不快扶本公主上馬。”
冷逸落對她毫不掩飾的不喜讓穆雪芝愣了一下，然後急忙推到一邊，低眉斂目，仿佛受到什麽不公平的斥責，十分楚楚可憐，這讓冷逸落看見了更討厭穆雪芝了，這裝給誰看呢。
這她就誤會穆雪芝了，穆雪芝穿越之前看過不少宮鬥宅鬥小說，深知高門大戶的正室都十分討厭這等兔絨草一般的女子，更不會幫自己的嫡係子孫娉娶這一類女子。因為大家族的正妻需要高貴典雅，麵麵俱到，她們需要的是一位有能力的妻子。所以她才這般讓自己聲名遠播。她身份尊貴，再加上豐厚的嫁妝，誰能低看她。隻是為什麽她的堂姐嫁的世家門戶越來越低，穆雪芝想，可能是她的名聲太響亮的緣故。
“表姐，你很討厭穆九小姐？”見冷逸落在宮女的攙扶上上了馬，唐愛軍立即驅馬跟了上來，
這一問，讓冷逸落眯起眼睛，看向唐愛軍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隨後冷哼一聲，嬌蠻道：“怎麽，你覺得本公主做得過分了？”
唐愛軍搖了搖頭：“表姐是公主，姿態就應該放在天上。”唐愛軍的意思原本是你是公主，本就是明媚張揚的，隻是嘴笨，不會說話。
小公主的瞬間變得陰沉，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唐小三！你竟然敢說本公主自視甚高？無理取鬧？”
唐愛軍連連搖頭：“沒有啊，表姐，你別冤枉我。”以公主自稱，肯定是生氣了。
“還說我冤枉你！簡直是氣煞我也！唐小三，本公主現在命令你立即從本公主麵前消失，聽見沒有。”
“是。”唐愛軍哪裏敢招惹這小姑奶奶，立即驅馬躲得遠遠的。
一旁的姚修雅看了十分無奈，這都能吵起來，真是小孩子：“沒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沒必要，你是公主，隻有你讓別人受氣的分，沒有別人讓你受氣的分。”在封建社會要求人人平等，那就兩個字——傻！逼！要嘛你投個好胎，要嘛你通過自身的努力成為人上人，否則你就不能要求人人平等。每個社會有每個社會的規則，在現代社會，老美口口聲聲說民主民主，老美到處引起戰爭，嗬嗬。要真想人人平等，那就去原始社會吧。他又扯遠了，姚修雅重新把思緒放到意難平的小公主身上，“不高興我去幫你揍他？”
“不用。”小公主知道唐愛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氣頭上忍不住遷怒罷了。不過聽了姚修雅的勸解，心裏舒服多了，迴眸一笑：“安安，我們走吧。”
“恩。”開心了就好，你本就應該是張揚明媚的樣子。
這是冷逸落第一次騎馬，興致十分高昂，隻是下了馬之後才發覺雙腿十分僵硬疼痛，反觀姚修雅，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公主，喝杯熱茶吧。”輕語端著托盤，托盤裏麵放著的紅棗茶還在冒著熱氣。
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淡淡的杏仁味壓住了奶腥氣，還帶著股甜絲絲的味道。
冷逸落一口氣喝完茶，然後結果輕語遞過來的手帕把嘴巴擦幹淨，“安安，你渴不渴？你累不累？你們不會幫小王爺準備一碗茶？”冷逸落凝目注視著姚修雅身後的太監，威壓十足。
“我現在不想喝水，不關他們的事。”姚修雅見冷逸落額頭上的汗珠沒有擦幹淨，直接扯過她手裏的手帕代勞了。
“你們兩個簡直是不知廉恥！”
這訓練方式幾乎可以跟訓練死士差不多，若不是冷謙意識到一點姚修雅是皇兄跟皇嫂的寶貝養子，他下手隻會更狠。
冷謙對他的第一個要求就是每次上課之前要洗冷水澡，現在已經是四月份，帝都的冷水澡依然透心寒，姚修雅一個字都不吭，默默地去適應，跟嚐試。他前世的殺手訓練比這要嚴苛得多，前世每三個月都要考核，要嘛你殺掉對手，要嘛對手殺掉你，而現在，雖然訓練強度大，卻沒有什麽性命之憂。
姚修雅給了冷謙很大的驚喜，除了他堅毅的性子，還有他的天賦。他學得實在是太快了，所有的招式在他手上都會進化成殺人的招式。真讓人驚訝有驚喜。冷謙望著專心練習刀法的姚修雅，眼神裏泛起了波瀾。他招來暗衛，下了一道命令。不一會，暗衛就把一堆瓶瓶罐罐放在桌子上。
“安安，過來。”冷謙抓起一個青花瓷小藥瓶，扯開瓶塞，往杯子裏倒上一些白色的藥粉。
姚修雅放下劍，在冷謙麵前坐下：“這是蒙汗藥？”
冷謙有些驚訝：“看來你猜得出我的目的？”
姚修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這不就是為了提高對□□（古代叫蒙汗藥）的抵抗力，前世他還要訓練隊媚藥的抵抗力，不過現在他隻有四歲多，想來不能服用媚藥這等虎狼之藥。
冷謙心裏現在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簡直就是震驚。據他所知，姚修雅的性子雖然沉悶低調，在宮裏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太後那老妖婆在觸犯到她自身和亮親王的利益之前對他也是十分的偏愛。在如此順風順水的環境下茁壯成長的姚修雅對於這些黑暗中陰私事怎麽了解得這麽多，而且他現在才四歲。聯想到姚修雅比壯年男子都堅毅的性子，沉穩如冷謙都忍不住眯起眼睛，用一種十分凜冽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發現姚修雅在他的目光之下依舊這般淡定，心裏的疑惑更大，同時又多出一絲讚賞，把茶杯放到姚修雅麵前，語氣平靜：“既然你知道，那就先把這杯參雜著最普通蒙汗藥的水喝下去，喝下去之後堅持繞著校場跑一圈。”
“好。”姚修雅十分果斷的把這杯茶水喝了，剛剛喝下不到片刻姚修雅就覺得肚子飽漲得難受，渾身酸軟。他現在的身體太嬌貴了，一點免疫了都沒有。姚修雅使勁掐了掐大腿，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慢慢起身，看著好整以暇的冷謙道：“唐老將軍說他無數次穿過帶著瘴氣的樹林，後來瘴氣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小。”說完，他便邁著酸軟的雙腿一步一步沿著校場邊跑步。
唐老將軍確實是個讓人尊重的將軍，冷謙修長的手指悠閑地敲打著石桌，目光有些深沉，他相信姚修雅是從唐老將軍那裏了解到這件事，可唐老將軍不可能在年幼的他麵前說得這麽深，小小的年紀心思就什麽深沉，真是孺子可教也。冷謙暗搓搓地決定，他要加大姚修雅的訓練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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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的過著，轉眼間，姚修雅六歲了。身形比同齡人的男孩子要高出一個拳頭，讓皇後每每看了都十分自豪。幸好她不知道她的小兒子是經過多大強度訓練才能長這麽高，要不然非跟冷謙翻臉不可。
暮春三月，草長鶯飛。在皇子所放假的這一天，冷逸落早早的就起床，興致勃勃的在姚修雅耳邊嘰嘰喳喳：“安安，走，我們去馬場。父皇同意姐姐學騎馬了。”
“走吧。”此時的姚修雅已經不太會駁迴冷逸落的請求，因為根本沒有用，他就算不想去，她也會有一萬種方法讓他改變主意，說白了，還是自己心軟。
皇家的馬場，草色青青。他和冷逸落到的時候，他的伴讀唐小三已經騎著馬在草地上瘋跑了不知道多久，看見她們來了立即騎著馬向他們走來，肉嘟嘟的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表姐，安安表弟，你們怎麽才來啊。”
“很晚嗎？我怎麽不覺得。先別說廢話了，快帶本公主去看我的馬兒。”冷逸落仰著頭，鴨蛋秀臉，黑發如瀑，張揚嬌媚，讓周圍的世家小公子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雖然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什麽叫男女之情，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姚修雅把這一切看見眼裏，突然有些感慨，轉眼間，那個被他拍一下就委屈得直哭的小粉團子已經長成漂亮的小姑娘了。九歲，在現代還是什麽都不懂的兒童，在古代就已經是個小姑娘。再過幾年，就要開始相人家，十五歲及笄，談婚論嫁。父皇母後疼寵她，多留兩年，可是也絕對不會超過十八歲。她身份尊貴，駙馬不敢輕易納妾，但是孩子總歸都是要生的。子宮還沒有發育完全就要生孩子，姚修雅想著，就想把小公主未來的駙馬揍一頓。（這裏告訴大家，話不要說太滿，以後都會被啪啪啪打臉~）
還未成年就要結婚生子，這在古代很正常，三公主四公主都是十六歲都出嫁，他看了心裏十分平靜，但是一落到他的小姐姐身上，竟然開始多愁善感起來。他突然想到前世看到的一篇散文——歲月的腳步不會等你，時間太瘦，指間太寬；就如風華是一指流砂，蒼老是一段年華；你想握緊的時候，卻從指縫裏流出。因此，不管春歸何處，我隻心素如簡，瀟灑人生；邀你，一起踏春去......奢華也罷，絢麗也罷，生命終究歸於平淡。清淡出塵，生命最從容的姿態。不是嗎？（摘自《踏青》）
想著，姚修雅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他什麽時候這麽多愁善感了，肯定是在皇子學堂上課，被那些老學究給影響了。不管以後他的小公主嫁給誰，他都要把未來的姐夫警告一次，不能讓他的小公主懷孕這麽早。（這一點，姚修雅可以很驕傲地說，他做到了！對此，作者很不屑：廢話，小公主比他大三歲，做到很容易好嗎。）
“安安，你愣著幹嘛？快點跟上來。”冷逸落見姚修雅如木頭一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直接走過來牽起他的手，拉著他一起往前走。
“五公主，小王爺，隻是聖上親自為你們挑選的小紅馬，性子溫潤，最適合你們騎。”管事的馬夫熱情地幫冷逸落和姚修雅介紹，今天馬場最不能得罪的貴人有四個——五公主冷逸落，安逸小王爺姚修雅，以及亮親王的一雙嫡親兒女。
“好漂亮的小紅馬，快幫我把馬兒牽出去。”冷逸落兩隻小手緊緊地扯住姚修雅的袖子，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可見其激動喜悅，但還是不忘叮囑姚修雅騎馬的注意事項：“安安，你待會不要衝動，一定要讓馬夫牽著馬的韁繩，知道嗎？”
“知道了。”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姚修雅目不斜視，任由冷逸落在耳旁嘰嘰喳喳。嘴角卻微微上揚。
兩人走到唐愛軍所在的位置，此時唐愛軍身旁正站著一位□□歲的小女孩，這女孩掙的很好看，彎彎細細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白裏透紅的臉蛋，見她們走過來，立即行了一個禮：“榮王府穆雪芝拜見五公主，安逸王爺。”
聞言，冷逸落勾唇深意一笑，微微上揚的桃花眼帶著一絲嫵媚：“原來是你啊，久仰大名。”聽說穆雪芝名下的鋪子越來越多，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各家夫人開的遊園會她都會是座上賓。隻是，貌似榮王府的談婚論嫁的姑娘都沒有一品世家的貴公子呢。
穆雪芝覺得冷逸落這話說得別有深意，但麵上又看不住她對自己是喜是厭，再一次朝冷逸落屈了屈膝後便笑道：“五公主謬讚了，雪芝擔當不起。”
還以為有多精明了，原來也不過爾爾，最淺顯的道理看不出來。冷逸落低咳一聲，朝穆雪芝微微一笑：“穆九姑娘太謙虛了，要知道榮王府一年的進項讓母後都羨慕不已呢。”說著看了身後的宮女一眼，冷聲道：“還不快扶本公主上馬。”
冷逸落對她毫不掩飾的不喜讓穆雪芝愣了一下，然後急忙推到一邊，低眉斂目，仿佛受到什麽不公平的斥責，十分楚楚可憐，這讓冷逸落看見了更討厭穆雪芝了，這裝給誰看呢。
這她就誤會穆雪芝了，穆雪芝穿越之前看過不少宮鬥宅鬥小說，深知高門大戶的正室都十分討厭這等兔絨草一般的女子，更不會幫自己的嫡係子孫娉娶這一類女子。因為大家族的正妻需要高貴典雅，麵麵俱到，她們需要的是一位有能力的妻子。所以她才這般讓自己聲名遠播。她身份尊貴，再加上豐厚的嫁妝，誰能低看她。隻是為什麽她的堂姐嫁的世家門戶越來越低，穆雪芝想，可能是她的名聲太響亮的緣故。
“表姐，你很討厭穆九小姐？”見冷逸落在宮女的攙扶上上了馬，唐愛軍立即驅馬跟了上來，
這一問，讓冷逸落眯起眼睛，看向唐愛軍眸中隻有深不見底的黑，隨後冷哼一聲，嬌蠻道：“怎麽，你覺得本公主做得過分了？”
唐愛軍搖了搖頭：“表姐是公主，姿態就應該放在天上。”唐愛軍的意思原本是你是公主，本就是明媚張揚的，隻是嘴笨，不會說話。
小公主的瞬間變得陰沉，仿佛被寒霜打了的茄葉一樣，又黑又紫：“唐小三！你竟然敢說本公主自視甚高？無理取鬧？”
唐愛軍連連搖頭：“沒有啊，表姐，你別冤枉我。”以公主自稱，肯定是生氣了。
“還說我冤枉你！簡直是氣煞我也！唐小三，本公主現在命令你立即從本公主麵前消失，聽見沒有。”
“是。”唐愛軍哪裏敢招惹這小姑奶奶，立即驅馬躲得遠遠的。
一旁的姚修雅看了十分無奈，這都能吵起來，真是小孩子：“沒必要為了不相幹的人生氣，沒必要，你是公主，隻有你讓別人受氣的分，沒有別人讓你受氣的分。”在封建社會要求人人平等，那就兩個字——傻！逼！要嘛你投個好胎，要嘛你通過自身的努力成為人上人，否則你就不能要求人人平等。每個社會有每個社會的規則，在現代社會，老美口口聲聲說民主民主，老美到處引起戰爭，嗬嗬。要真想人人平等，那就去原始社會吧。他又扯遠了，姚修雅重新把思緒放到意難平的小公主身上，“不高興我去幫你揍他？”
“不用。”小公主知道唐愛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在氣頭上忍不住遷怒罷了。不過聽了姚修雅的勸解，心裏舒服多了，迴眸一笑：“安安，我們走吧。”
“恩。”開心了就好，你本就應該是張揚明媚的樣子。
這是冷逸落第一次騎馬，興致十分高昂，隻是下了馬之後才發覺雙腿十分僵硬疼痛，反觀姚修雅，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公主，喝杯熱茶吧。”輕語端著托盤，托盤裏麵放著的紅棗茶還在冒著熱氣。
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味道還不錯，淡淡的杏仁味壓住了奶腥氣，還帶著股甜絲絲的味道。
冷逸落一口氣喝完茶，然後結果輕語遞過來的手帕把嘴巴擦幹淨，“安安，你渴不渴？你累不累？你們不會幫小王爺準備一碗茶？”冷逸落凝目注視著姚修雅身後的太監，威壓十足。
“我現在不想喝水，不關他們的事。”姚修雅見冷逸落額頭上的汗珠沒有擦幹淨，直接扯過她手裏的手帕代勞了。
“你們兩個簡直是不知廉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