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素雲道：“梅兒和菊兒都在鎮上，捎信過去也方便，主要是三丫頭那邊，在倉樂縣，有點遠。”
譚氏喝了幾口茶，合上碗蓋說：“說，咱得說，能不能趕得迴來，這得看三丫頭自個。”
鮑素雲點點頭，“三丫頭那邊迴頭讓晴兒捎信過去，晴兒那邊跟雪雲時常有公務上的來往，捎信肯定也行。”
孫氏微笑著說：“那肯定啊，有專門送信的侍衛，騎快馬，比咱坐馬車還要快呢。”
譚氏聽到兩個媳婦的話，暗暗滿意。
“老四家的呢？這幾天咋不見她的影兒？”譚氏又問。
孫氏便迴道：“四弟妹最近得了個營生，有點忙。”
譚氏撇撇嘴，“開源節流，她要是管不住自個的三寸窟窿，掙再多錢也不夠她謔謔的！”
孫氏笑了笑，說：“我看四弟妹這幾日確實節儉多了，沒咋見她嗑瓜子，也沒咋來我這拉家常。”
譚氏從鼻孔裏哼哼了聲，說：“日子還長著呢，咱走著瞧吧！”
……
很快，孫氏和鮑素雲就把譚氏的吩咐轉達到了楊若晴這裏。
楊若晴說：“送婚床禮啊？我倒把這事兒給忘了，那是得送。”
雖說當初出嫁的時候講好了不跟娘家其他房通商往來，但楊永青這迴情況特殊。
為啥這麽說呢？
因為這種禮一般都是楊永青的姐姐妹妹們送，姑姑啊，舅家啊，這些人家。
舅家就算了，金氏壓根就沒娘家。
姑姑是楊華梅。
姐姐妹妹的楊永青都沒有，隻有堂姐堂妹。
所以這種時候如果堂姐堂妹們不來捧個場，那就隻有楊華梅一家過來送打床禮。
而楊永青的婚事是老楊家的老大難，老楊頭和譚氏都很看重，楊華忠這些叔叔們也都紛紛出錢出力。
大夥兒當然希望這個打床禮能夠熱鬧一點，所以幾個堂姐堂妹齊上陣，都來捧個人氣。
“姑姑，菊兒，三丫頭那邊你們就別操心了，迴頭我打發侍衛一趟就把消息遞過去。”楊若晴說。
孫氏和鮑素雲相視一笑，“好，那我們就省功夫了。”
“對了娘，這幾日你幫我爹收拾幾件換洗的衣裳，還有日常用的洗漱用具。”
“做啥？”
“是這樣的，我和棠伢子商量了，打算帶爹去縣城的怡和春醫館複診他的腿，估計得小住兩天。”
“哦，那行，待會我就去收拾，我自己也收拾幾件，我也去。”
楊若晴“嗯”了聲，“我這會子不能去，娘你去照顧我爹。”
“家裏的雞鴨娘不要擔心，我每天都會去喂。”楊若晴又說。
鮑素雲也趕緊說：“三嫂，爹那邊你爺不要擔心，我來照顧。”
楊若晴便對鮑素雲說：“五嬸，爺那邊交給餘興奎，他本就是咱家花錢雇過來服侍我爺的。”
鮑素雲道：“他是他，我是我，我每天也會過去轉一圈，看看有啥用得著我的。”
對於這個，孫氏和楊若晴都是讚同的。
這不是對餘興奎不信任，而是為人子女該盡的義務，不能因為花了錢請了保姆，就把老人全盤甩給保姆。
“晴兒，你爹的腿……沒啥事兒吧？”孫氏忽然又問，眼中隱隱的都是擔憂。
“三嫂，肯定沒啥事兒的，你別擔心。”鮑素雲就坐在孫氏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
孫氏說便對鮑素雲：“這都好一陣過去了，我偷摸的看他走路，跟半個月前剛下地的時候差不多，我隻敢心裏擔憂，嘴上又不敢說，怕給他添負擔……”
鮑素雲說：“我看三哥走路，離開拐杖好像也不太成，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嫂不要急。”
“娘，五嬸，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我爹這情況，就是沒有恢複好，這才需要去縣城看大夫！”
楊若晴說完，看到孫氏和鮑素雲那瞬間變化的臉色，她隻能輕歎口氣。
“原本我是不想跟娘說，就是怕娘擔心，但既然今個說到這個事上了，我也就不瞞了。”
“晴兒啊，你爹的腿，很嚴重？會不會……”
孫氏臉上的血色在瞬間散了個一幹二淨，唇角哆嗦著，後麵的話不敢說出口。
怕說出口，那些最壞的擔憂就會成真。
“娘，問題是有點問題，但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楊若晴沉吟片刻，如實說。
“那……那會咋樣？晴兒，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啊？”孫氏顫聲又問。
鮑素雲再次握住孫氏的手，一起望向楊若晴。
楊若晴想了片刻，“我爹這腿……根本就沒調理好，本該在床上多躺，可他不聽話那麽早就下地練走路。”
“所以過去那麽久，他走來走去還是老樣子。”
“不僅老樣子，好像還有點長短腿，隻怕到時候拿掉拐杖，會帶點瘸。”
這些擔憂，楊若晴從沒跟楊華忠那說過，主要還是跟孫氏差不多的顧慮，不想影響當事人的心情。
可是，你不說吧，當事人自己就完全不知情，每天睜開眼就下地，走來走去的，真是讓人看在眼底，擔心在心底。
“瘸啊？瘸………”孫氏喃喃著，仰麵差點暈過去，幸而鮑素雲一把扶住孫氏的肩。
“三嫂，三嫂你別急，三哥一定會沒事的……”
楊若晴也趕緊湊過來，從另一邊扶住孫氏，看到孫氏麵色蒼白嘴唇發顫，楊若晴趕緊端起桌上的茶水喂她喝了幾口。
又是撫胸又是拍背的，這才終於緩過來。
孫氏死死抓住楊若晴的手，紅著眼眶問：“晴兒，你爹，你爹該不會真變瘸子吧？”
楊若晴說：“娘，我是說有這種可能，所以才需要送他去縣城的醫館再好好複診下啊，這也是福伯的意思。”
孫氏的眼淚滑出來，目光頓時就沒了焦點，整個人完全陷入恐慌擔憂中。
楊若晴也不想看到孫氏這樣，隻能一遍遍的安慰她：“娘，咱盡人力聽天命，就算腿有點瘸，也不影響過日子。”
鮑素雲也幫著勸：“三嫂，你要這樣想，比起那夜那些窮兇極惡的山賊，能撿迴一條命就是三哥有造化。”
“即便有點小瘸，也不耽誤啥，真的，咱這樣的人家又不用三哥自個下地去刨食，日子照樣好過啊……”
楊若晴和鮑素雲輪番勸，孫氏才終於緩過一點氣。
譚氏喝了幾口茶，合上碗蓋說：“說，咱得說，能不能趕得迴來，這得看三丫頭自個。”
鮑素雲點點頭，“三丫頭那邊迴頭讓晴兒捎信過去，晴兒那邊跟雪雲時常有公務上的來往，捎信肯定也行。”
孫氏微笑著說：“那肯定啊，有專門送信的侍衛，騎快馬，比咱坐馬車還要快呢。”
譚氏聽到兩個媳婦的話，暗暗滿意。
“老四家的呢？這幾天咋不見她的影兒？”譚氏又問。
孫氏便迴道：“四弟妹最近得了個營生，有點忙。”
譚氏撇撇嘴，“開源節流，她要是管不住自個的三寸窟窿，掙再多錢也不夠她謔謔的！”
孫氏笑了笑，說：“我看四弟妹這幾日確實節儉多了，沒咋見她嗑瓜子，也沒咋來我這拉家常。”
譚氏從鼻孔裏哼哼了聲，說：“日子還長著呢，咱走著瞧吧！”
……
很快，孫氏和鮑素雲就把譚氏的吩咐轉達到了楊若晴這裏。
楊若晴說：“送婚床禮啊？我倒把這事兒給忘了，那是得送。”
雖說當初出嫁的時候講好了不跟娘家其他房通商往來，但楊永青這迴情況特殊。
為啥這麽說呢？
因為這種禮一般都是楊永青的姐姐妹妹們送，姑姑啊，舅家啊，這些人家。
舅家就算了，金氏壓根就沒娘家。
姑姑是楊華梅。
姐姐妹妹的楊永青都沒有，隻有堂姐堂妹。
所以這種時候如果堂姐堂妹們不來捧個場，那就隻有楊華梅一家過來送打床禮。
而楊永青的婚事是老楊家的老大難，老楊頭和譚氏都很看重，楊華忠這些叔叔們也都紛紛出錢出力。
大夥兒當然希望這個打床禮能夠熱鬧一點，所以幾個堂姐堂妹齊上陣，都來捧個人氣。
“姑姑，菊兒，三丫頭那邊你們就別操心了，迴頭我打發侍衛一趟就把消息遞過去。”楊若晴說。
孫氏和鮑素雲相視一笑，“好，那我們就省功夫了。”
“對了娘，這幾日你幫我爹收拾幾件換洗的衣裳，還有日常用的洗漱用具。”
“做啥？”
“是這樣的，我和棠伢子商量了，打算帶爹去縣城的怡和春醫館複診他的腿，估計得小住兩天。”
“哦，那行，待會我就去收拾，我自己也收拾幾件，我也去。”
楊若晴“嗯”了聲，“我這會子不能去，娘你去照顧我爹。”
“家裏的雞鴨娘不要擔心，我每天都會去喂。”楊若晴又說。
鮑素雲也趕緊說：“三嫂，爹那邊你爺不要擔心，我來照顧。”
楊若晴便對鮑素雲說：“五嬸，爺那邊交給餘興奎，他本就是咱家花錢雇過來服侍我爺的。”
鮑素雲道：“他是他，我是我，我每天也會過去轉一圈，看看有啥用得著我的。”
對於這個，孫氏和楊若晴都是讚同的。
這不是對餘興奎不信任，而是為人子女該盡的義務，不能因為花了錢請了保姆，就把老人全盤甩給保姆。
“晴兒，你爹的腿……沒啥事兒吧？”孫氏忽然又問，眼中隱隱的都是擔憂。
“三嫂，肯定沒啥事兒的，你別擔心。”鮑素雲就坐在孫氏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
孫氏說便對鮑素雲：“這都好一陣過去了，我偷摸的看他走路，跟半個月前剛下地的時候差不多，我隻敢心裏擔憂，嘴上又不敢說，怕給他添負擔……”
鮑素雲說：“我看三哥走路，離開拐杖好像也不太成，許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三嫂不要急。”
“娘，五嬸，雖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但我爹這情況，就是沒有恢複好，這才需要去縣城看大夫！”
楊若晴說完，看到孫氏和鮑素雲那瞬間變化的臉色，她隻能輕歎口氣。
“原本我是不想跟娘說，就是怕娘擔心，但既然今個說到這個事上了，我也就不瞞了。”
“晴兒啊，你爹的腿，很嚴重？會不會……”
孫氏臉上的血色在瞬間散了個一幹二淨，唇角哆嗦著，後麵的話不敢說出口。
怕說出口，那些最壞的擔憂就會成真。
“娘，問題是有點問題，但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楊若晴沉吟片刻，如實說。
“那……那會咋樣？晴兒，你能不能給我交個底啊？”孫氏顫聲又問。
鮑素雲再次握住孫氏的手，一起望向楊若晴。
楊若晴想了片刻，“我爹這腿……根本就沒調理好，本該在床上多躺，可他不聽話那麽早就下地練走路。”
“所以過去那麽久，他走來走去還是老樣子。”
“不僅老樣子，好像還有點長短腿，隻怕到時候拿掉拐杖，會帶點瘸。”
這些擔憂，楊若晴從沒跟楊華忠那說過，主要還是跟孫氏差不多的顧慮，不想影響當事人的心情。
可是，你不說吧，當事人自己就完全不知情，每天睜開眼就下地，走來走去的，真是讓人看在眼底，擔心在心底。
“瘸啊？瘸………”孫氏喃喃著，仰麵差點暈過去，幸而鮑素雲一把扶住孫氏的肩。
“三嫂，三嫂你別急，三哥一定會沒事的……”
楊若晴也趕緊湊過來，從另一邊扶住孫氏，看到孫氏麵色蒼白嘴唇發顫，楊若晴趕緊端起桌上的茶水喂她喝了幾口。
又是撫胸又是拍背的，這才終於緩過來。
孫氏死死抓住楊若晴的手，紅著眼眶問：“晴兒，你爹，你爹該不會真變瘸子吧？”
楊若晴說：“娘，我是說有這種可能，所以才需要送他去縣城的醫館再好好複診下啊，這也是福伯的意思。”
孫氏的眼淚滑出來，目光頓時就沒了焦點，整個人完全陷入恐慌擔憂中。
楊若晴也不想看到孫氏這樣，隻能一遍遍的安慰她：“娘，咱盡人力聽天命，就算腿有點瘸，也不影響過日子。”
鮑素雲也幫著勸：“三嫂，你要這樣想，比起那夜那些窮兇極惡的山賊，能撿迴一條命就是三哥有造化。”
“即便有點小瘸，也不耽誤啥，真的，咱這樣的人家又不用三哥自個下地去刨食，日子照樣好過啊……”
楊若晴和鮑素雲輪番勸，孫氏才終於緩過一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