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桂玲被楊若晴的態度感染了，也跟著認真了幾分。
“晴兒姐，到底咋迴事？”
楊若晴給劉氏那示意了下，劉氏趕緊過來接過蔣桂玲手裏的東西幫她拿著，而楊若晴則順勢拉起蔣桂玲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同時也壓低聲跟她說起了旺福的事。
“啊呀，那也太慘了吧，不過，那個人當初壞事沒少做，這也算是報應。”蔣桂玲並沒有同情旺福，隻是對旺福的這種遭遇感到震驚。
“這還不是最打緊的。”楊若晴接著又說了，聲音也更加壓下去幾分。
“旺福臨死前有一天夜裏，綿綿在你家後院那附近看到一個黑影，因為那後麵正對著安置點那邊，她還以為是村裏誰過來串門，喊了兩聲，那黑影就沒了。”
“綿綿嚇到了，驚動了你婆婆和你奶奶，對了，忘了跟你說，鹽水這段時日奶奶住在你們五房。”
“你婆婆和奶奶去院門那邊找，半個人影都沒有，地上卻留了一圈水印子。”
“你奶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方麵懂得比較多，當時就打發你婆婆去找了香紙在門口燒了，又跟灶神爺相那裏點了燈，往家裏的前後院門口都掛上了八卦。”
“結果沒過兩天，旺福就淹死了。屍體就放在安置點外麵的那塊空地上，入殮的時候缺了把鐵鍬，剛好你們五房後院外麵的牆根下有一把生了鏽的鐵鍬，就拿去使了，所以後麵家裏人私下說，指不定那天夜裏就是旺福的魂魄提前過來借鐵鍬，剛好被綿綿撞見了……”
饒是蔣桂玲這樣大的膽子，在聽到這些後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這種縹緲的東西是最可怕的，看得見摸不著，一拳過去就跟打在繡花枕頭上似的。
“桂玲啊，你婆婆和綿綿的膽子是最小的，這事兒後來誰都不敢在她們倆麵前提，就怕勾起記憶。所以你這趟迴家了，也別跟她們那裏打聽了。”楊若晴又煞有其事的叮囑。
蔣桂玲卻一臉凝重的連連點頭，“我不提，我不跟她們打聽半句，那種事兒是越快忘記越好。”
楊若晴這才鬆了口氣，劉氏先前那一嘴，害得她現在費了這麽多口舌，編出這麽一個事情來才把蔣桂玲給嚇唬住了。
等迴頭還得跟劉氏那再叮囑幾句，別再嘴快招麻煩。
那邊，鮑素雲，綿綿，還有綿綿懷抱裏的小閨女都出來接蔣桂玲和大寶了。
蔣桂玲見到閨女，頓時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閨女身上去了。
“妞妞！”她大喊了聲，抬腿就往那邊小跑過去。
“妞妞快看，那是誰迴來了呀？”綿綿指著路這邊的大寶和蔣桂玲問懷裏的小家夥。
小家夥望著風塵仆仆撲向自己的蔣桂玲，歪著小腦袋瞅著，好像在仔細辨認對方是誰。
然後，就在蔣桂玲到了自己跟前，伸開雙手要來抱她的時候，小家夥突然一個扭身把背留給了蔣桂玲，小胖手緊緊摟住綿綿的脖子，並將小腦袋搭在綿綿的肩膀上。
蔣桂玲愣了下，又繞到綿綿後麵，朝小家夥拍這手哄著，叫閨女的名字。
在蔣桂玲期待的目光中，小家夥再一次扭過身去，留給蔣桂玲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這下，蔣桂玲臉上有點僵硬了。
旁邊的其他人也都看得有點懵逼。
任憑綿綿和鮑素雲咋樣哄著妞妞，說是娘迴來啦，你叫娘呀。
可小家夥誰的麵子都不給，隻認準綿綿一個，趴在綿綿懷裏。
劉氏在邊上看得直樂，笑著大聲說：“得，這才小半個月不見，就把親娘給忘了，這個小沒良心的呀！”
不僅如此，劉氏甚至還把手裏的蔣桂玲他們的行李塞到鮑素雲手裏，來到小家夥跟前逗她。
“你咋不叫你娘？這是不認得了還是咋地啊？”
小家夥原本趴在綿綿懷裏的時候還在偷偷看蔣桂玲，小孩子就是這樣，被人這樣逗著，反倒更別扭，於是在綿綿懷裏使勁兒扭著身子，甚至還有要哭的樣子。
綿綿趕緊抱著小家夥往院門裏麵走，同時柔聲哄著。
劉氏還要跟進去接著逗，被楊若晴拉住。
“四嬸你就別逗了，沒看桂玲眼眶都紅了嘛！”
經楊若晴這麽一提醒，劉氏這才留意到蔣桂玲站在原地，不僅眼圈紅了，那眼淚好像都要淌出來。
劉氏大驚，忙地湊到蔣桂玲跟前，“哎呀，你這是咋啦？迴家就該歡歡喜喜的，咋還哭上鼻子了呢？”
鮑素雲和大寶也都圍了過來，母子兩個都來不及訴說團聚的歡喜，就得手忙腳亂的去安撫媳婦。
蔣桂玲抹了把眼角，對眾人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兒，就是惱怒自個。”她說。
劉氏困惑：“好端端的你惱怒自個做啥？”
蔣桂玲說：“都怪我，一心忙著做生意，都沒咋陪孩子。”
“孩子跟我生疏了，都不喊我娘了，我，我心裏不是滋味……”
她不惱怒孩子，孩子小，沒錯。錯的是自個這個當娘的。
鮑素雲輕拍著蔣桂玲的背說：“你也在說傻話了，甭管啥時候，她都是你身上落下來的肉。”
“這會子她害羞才不喊你，過一會兒混熟了，她肯定就粘著你了，你可是她親娘呢！”
鮑素雲這番話讓蔣桂玲心裏稍稍好受了點。
劉氏也道：“桂玲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世上孩子跟娘是最親的，就算她奶奶她姑姑天天帶著，你迴來了，她保準還是跟你最親，這是四嬸說的話，迴頭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劉氏這篤定的語氣，更讓蔣桂玲心裏輕鬆了一些。
楊若晴也笑著說：“四嬸這句話我還是讚同的，有首歌就叫《世上隻有娘親好》，你這迴來了，迴頭我五嬸和綿綿就該失寵咯。五嬸，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鮑素雲笑起來，“我不會的，來吧，路上辛苦了，都快些迴家來。”
大家夥兒都簇擁著大寶和蔣桂玲進了院子門。
小兩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去後院安置，聽說譚氏在屋裏，先去給譚氏那問好了。
“晴兒姐，到底咋迴事？”
楊若晴給劉氏那示意了下，劉氏趕緊過來接過蔣桂玲手裏的東西幫她拿著，而楊若晴則順勢拉起蔣桂玲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同時也壓低聲跟她說起了旺福的事。
“啊呀，那也太慘了吧，不過，那個人當初壞事沒少做，這也算是報應。”蔣桂玲並沒有同情旺福，隻是對旺福的這種遭遇感到震驚。
“這還不是最打緊的。”楊若晴接著又說了，聲音也更加壓下去幾分。
“旺福臨死前有一天夜裏，綿綿在你家後院那附近看到一個黑影，因為那後麵正對著安置點那邊，她還以為是村裏誰過來串門，喊了兩聲，那黑影就沒了。”
“綿綿嚇到了，驚動了你婆婆和你奶奶，對了，忘了跟你說，鹽水這段時日奶奶住在你們五房。”
“你婆婆和奶奶去院門那邊找，半個人影都沒有，地上卻留了一圈水印子。”
“你奶奶是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方麵懂得比較多，當時就打發你婆婆去找了香紙在門口燒了，又跟灶神爺相那裏點了燈，往家裏的前後院門口都掛上了八卦。”
“結果沒過兩天，旺福就淹死了。屍體就放在安置點外麵的那塊空地上，入殮的時候缺了把鐵鍬，剛好你們五房後院外麵的牆根下有一把生了鏽的鐵鍬，就拿去使了，所以後麵家裏人私下說，指不定那天夜裏就是旺福的魂魄提前過來借鐵鍬，剛好被綿綿撞見了……”
饒是蔣桂玲這樣大的膽子，在聽到這些後都忍不住打了個寒蟬。
這種縹緲的東西是最可怕的，看得見摸不著，一拳過去就跟打在繡花枕頭上似的。
“桂玲啊，你婆婆和綿綿的膽子是最小的，這事兒後來誰都不敢在她們倆麵前提，就怕勾起記憶。所以你這趟迴家了，也別跟她們那裏打聽了。”楊若晴又煞有其事的叮囑。
蔣桂玲卻一臉凝重的連連點頭，“我不提，我不跟她們打聽半句，那種事兒是越快忘記越好。”
楊若晴這才鬆了口氣，劉氏先前那一嘴，害得她現在費了這麽多口舌，編出這麽一個事情來才把蔣桂玲給嚇唬住了。
等迴頭還得跟劉氏那再叮囑幾句，別再嘴快招麻煩。
那邊，鮑素雲，綿綿，還有綿綿懷抱裏的小閨女都出來接蔣桂玲和大寶了。
蔣桂玲見到閨女，頓時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閨女身上去了。
“妞妞！”她大喊了聲，抬腿就往那邊小跑過去。
“妞妞快看，那是誰迴來了呀？”綿綿指著路這邊的大寶和蔣桂玲問懷裏的小家夥。
小家夥望著風塵仆仆撲向自己的蔣桂玲，歪著小腦袋瞅著，好像在仔細辨認對方是誰。
然後，就在蔣桂玲到了自己跟前，伸開雙手要來抱她的時候，小家夥突然一個扭身把背留給了蔣桂玲，小胖手緊緊摟住綿綿的脖子，並將小腦袋搭在綿綿的肩膀上。
蔣桂玲愣了下，又繞到綿綿後麵，朝小家夥拍這手哄著，叫閨女的名字。
在蔣桂玲期待的目光中，小家夥再一次扭過身去，留給蔣桂玲一個冷漠的後腦勺。
這下，蔣桂玲臉上有點僵硬了。
旁邊的其他人也都看得有點懵逼。
任憑綿綿和鮑素雲咋樣哄著妞妞，說是娘迴來啦，你叫娘呀。
可小家夥誰的麵子都不給，隻認準綿綿一個，趴在綿綿懷裏。
劉氏在邊上看得直樂，笑著大聲說：“得，這才小半個月不見，就把親娘給忘了，這個小沒良心的呀！”
不僅如此，劉氏甚至還把手裏的蔣桂玲他們的行李塞到鮑素雲手裏，來到小家夥跟前逗她。
“你咋不叫你娘？這是不認得了還是咋地啊？”
小家夥原本趴在綿綿懷裏的時候還在偷偷看蔣桂玲，小孩子就是這樣，被人這樣逗著，反倒更別扭，於是在綿綿懷裏使勁兒扭著身子，甚至還有要哭的樣子。
綿綿趕緊抱著小家夥往院門裏麵走，同時柔聲哄著。
劉氏還要跟進去接著逗，被楊若晴拉住。
“四嬸你就別逗了，沒看桂玲眼眶都紅了嘛！”
經楊若晴這麽一提醒，劉氏這才留意到蔣桂玲站在原地，不僅眼圈紅了，那眼淚好像都要淌出來。
劉氏大驚，忙地湊到蔣桂玲跟前，“哎呀，你這是咋啦？迴家就該歡歡喜喜的，咋還哭上鼻子了呢？”
鮑素雲和大寶也都圍了過來，母子兩個都來不及訴說團聚的歡喜，就得手忙腳亂的去安撫媳婦。
蔣桂玲抹了把眼角，對眾人強擠出一個笑容。
“我沒事兒，就是惱怒自個。”她說。
劉氏困惑：“好端端的你惱怒自個做啥？”
蔣桂玲說：“都怪我，一心忙著做生意，都沒咋陪孩子。”
“孩子跟我生疏了，都不喊我娘了，我，我心裏不是滋味……”
她不惱怒孩子，孩子小，沒錯。錯的是自個這個當娘的。
鮑素雲輕拍著蔣桂玲的背說：“你也在說傻話了，甭管啥時候，她都是你身上落下來的肉。”
“這會子她害羞才不喊你，過一會兒混熟了，她肯定就粘著你了，你可是她親娘呢！”
鮑素雲這番話讓蔣桂玲心裏稍稍好受了點。
劉氏也道：“桂玲你就放一百個心吧，這世上孩子跟娘是最親的，就算她奶奶她姑姑天天帶著，你迴來了，她保準還是跟你最親，這是四嬸說的話，迴頭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劉氏這篤定的語氣，更讓蔣桂玲心裏輕鬆了一些。
楊若晴也笑著說：“四嬸這句話我還是讚同的，有首歌就叫《世上隻有娘親好》，你這迴來了，迴頭我五嬸和綿綿就該失寵咯。五嬸，到時候你可別哭鼻子。”
鮑素雲笑起來，“我不會的，來吧，路上辛苦了，都快些迴家來。”
大家夥兒都簇擁著大寶和蔣桂玲進了院子門。
小兩口行李都沒來得及拿去後院安置，聽說譚氏在屋裏，先去給譚氏那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