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明兇神惡煞的迴了村南頭的小院。

    發現楊若荷的屋門竟然從裏麵栓上了。

    楊華明抬手拍了兩下,喊道:“荷兒開門!”

    裏麵沒有動靜。

    楊華明惱了,退後了一步,照著那單薄的屋門抬腿就是一腳!

    “砰!”

    隨著一聲巨響,屋門應聲倒地。

    屋子裏,楊若荷發出一聲驚唿。

    她還沒來得及逃跑,楊華明已一頭紮進了屋子,他來到床邊一把揪起被楊若荷抱在身上的飛飛,掉頭就往門口走。

    “嗚嗚……”

    飛飛後麵的脖子皮毛被揪起來,整個身體懸在半空。

    它使勁兒的掙紮著,踹著四隻爪子,眼珠子都快冒出來了,拚命的叫喚,試圖跟楊若荷求救……

    楊若荷迴過神來,一張臉驚得煞白。

    她趕緊衝出屋去,搶奪楊華明手裏的飛飛。

    楊華明可是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楊若荷踮起腳來都夠不著被他舉過頭頂的飛飛。

    楊若荷急了,抓住楊華明的另一隻手臂,使勁兒的搖著頭,眼淚橫流,口中更是發出困獸般的叫聲,有哀求,有憤怒,還有恐懼……

    楊華明指著楊若荷的鼻子痛心疾首道:“你縱狗行兇,咬傷了福兒,嚇壞了鐵蛋,你還打你小娟姨娘,你無法無天,不知悔改,這狗就是禍害的根源,今個我說啥也要處理了它,你讓開!”

    楊若荷打死不讓,跟著楊華明跑出了院子,然後一路哀求的來到了村口的池塘這。

    在他們父女二人身後,早已跟了一群聞訊趕來看熱鬧的村民們。

    先前福兒被孫氏他們送去福伯家救治,大家夥兒就聽說了這事兒,這會子親眼得見,一個個都讚同楊華明的做法。

    “老四,這狗是要吃人啊,養不得!”

    “畜生成了精,家宅不寧,早就該弄死啦!”

    還有的人說:“這狗就這麽扔水裏去太可惜了,不如給了我,我帶迴去剝了皮多少也能炒兩碗來下酒……”

    楊若荷聽到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氣得抓起山地上的石頭往人群中砸去,人群引起一陣鬧動,對楊若荷和飛飛的譴責聲自然也更多了……

    楊華明看著閨女這副瘋了的樣子,已經不能潑婦來形容了,是徹徹底底的歇斯底裏,楊華明的心撥涼撥涼的。

    這孩子,幾時變成這樣啊?

    莫不是邪祟入體,這些年也走火入魔了?

    這一瞬,楊華明的心裏竟然萌生出老楊頭麵對楊永仙時的那種想法,是不是要袁道長來看看?

    稍一走神的當口,楊若荷突然再次撲了過來,直接搶奪他手裏的飛飛。

    楊華明迴過神來,一巴掌拍在楊若荷的臉上,把楊若荷打得原地轉了兩個圈子最後跌坐在地,有些呆呆傻傻的望著他。

    口水和鮮血一齊從嘴角淌下來。

    而手裏的飛飛突然扭動起來,張嘴就來咬楊華明的手,楊華明渾身一震,揚手把飛飛甩進了麵前的池塘。

    “噗通!”

    飛飛被扔到了水裏,在裏麵浮浮沉沉。

    四下的圍觀者都撫掌發出一片‘叫好聲’。

    “啊!!!”

    楊若荷突然扯開嗓子嚎了起來,雙手握拳沒命似的拍打著地麵,下一瞬,她突然爬起身朝池塘裏跳。

    被楊華明一把抓住。

    “你個死丫頭是不是失心瘋了?你要跟飛飛去死?是不是?啊?”

    楊華明吼了起來,眼睛都紅了,臉也扭曲了。

    楊若荷一點都不怕他,隻朝水麵伸出手,嗷嗷的叫著。

    跟飛飛相比,死亡在她的麵前似乎不值一提。

    周圍的圍觀者都看得傻了眼。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快看,那死狗竟要遊上岸啊!”

    人群中有人拿石頭往飛飛頭上砸了一下,飛飛頓時沉到了水底,在水裏掙紮起來。

    楊若荷這邊更是來不及驚喜便再次震怒,她像一隻野獸般在楊華明的手裏掙紮著,甚至狠狠咬了楊華明一口。

    趁著楊華明埋頭去看傷口的時候她溜了,跑向水裏並跳了下去……

    因為嗆水,她暈過去了,又很快被人救上來了。

    “家門不幸!”楊華明也哭了,馱著昏迷的閨女一步步迴了村南頭的小院子。

    而飛飛,則是徹底沉入了水底,圍觀的人也都搖頭散開了。

    大家都紛紛為這事兒唏噓不止,感歎著生閨女千萬不能生楊若荷這樣的,這哪裏是爹媽的貼身小棉襖?這簡直就是討債鬼上門!

    楊若荷被楊華明帶迴來後,直接把她縮在屋子裏不放出來。

    半夜時分,院門被拍響。

    楊華明立馬從床上彈起來衝出了院子。

    其實他壓根就沒睡著,腦子裏全都是白日裏發生的事兒,亂糟糟的委實心煩。

    生怕有人拍門,因為有人拍門就意味著福兒那邊有事兒。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拍門的聲響,有陰影。

    院門還是拉開了,楊永青站在外麵。

    “四叔不好了,福兒,福兒突然發燒,燒得好厲害……”

    “福伯去了嗎?”楊華明問,自己都聽到自己說話顫抖得厲害。

    楊永青點頭,“我來找你的時候先去的福伯家,他應該已經過去了。”

    楊華明外衣都顧不上穿,便一陣風似的往老楊家老宅跑。

    雖然之前老楊頭就明確說了,將四房從家譜中除名,不準四房人去老宅隨意進出,可這會子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叔侄兩個風風火火趕到老宅,便看到福伯將手收了迴來,並搖了搖頭。

    “咋樣啊?”楊華明衝上去,問。

    福伯側過身,“你自己看吧,哎!”

    楊華明便看到福兒躺在那裏,眼睛翻白,口吐白沫,一雙手就跟被人用石頭給砸彎曲了似的,擺出一個畸形的造型出來,躺在被子裏抽搐不止,就跟發了羊癲瘋似的。

    金氏站在一旁哭,一邊拿帕子去擦拭福兒吐出來的白沫,可是那白沫仿佛越擦越多。

    “天哪,這是啥情況?我咋從沒見過這種病症呢?”楊華明磕磕巴巴問,一張臉麵如死灰。

    福伯道:“這種病,我在醫書上曾見過相關記載,叫狂犬病,很多年前,我在望海縣城那邊也親眼見到了一例這樣的病症,誘因便是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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