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霞的事情先不說了,說到她就惱火。”駱風棠道。

    目光隨即落到楊若晴的身上,“晴兒,你先前說你去了鎮國公府,為了啥事?”

    楊若晴怔了下,隨即將花姐入獄,海棠軒的事情跟駱風棠那說了。

    駱風棠臉色多了幾分凝重。

    “這迴的瘟病,對京城造成的波動當真不小。”他道。

    “我去襄陽王府那一路所見所聞,百姓們全都在談論這個事。”

    “就連襄陽王府進出的那些仆婦隨從門衛們,也都在談論這個事兒。”

    “有一些街道上,出現了很多遊方的術士,他們自稱能治百病,驅邪神。”

    “吸引了很多老百姓的圍觀,可我在邊上隨便聽幾句,感覺他們就是騙子,趁亂出來騙人錢財的!”他道。

    楊若晴也點頭。

    “我和雅雪去鎮國公這一路上,也看到了你說的那些神棍神婆,”

    “以前來京城,大街上可沒這麽多,這會子全冒出來了,弄得街道上烏煙瘴氣的。”她道。

    “對了棠伢子,小公爺萬慶春知道咱都來了京城,夜裏在天心閣設宴,說是要給咱接風洗塵呢。”她道。

    駱風棠訝了下,道:“小公爺幫了咱的忙,救花姐出大牢。”

    “還那般客氣,請咱吃飯,我若不去,實在說不過去。可是——”

    他欲言又止。

    “咋啦?你夜裏還有啥事去不成?”楊若晴詫問。

    駱風棠道:“晴兒,我想夜裏悄悄嵌入襄陽王府,找周霞攤牌,給她最後一次機會讓她主動跟我迴村。”

    楊若晴懂了。

    白天襄陽王府守備森嚴,不容易混進去。

    而周霞因為白天被駱風棠找過,所以心裏多了戒備,這幾日必定都會躲在襄陽王府裏不露麵。

    最好的法子,就是夜裏再去走一趟。

    “那要不這樣吧,夜裏的飯局,我去跟小公爺那推了,改天我們再請他。”

    “夜裏我跟你一塊兒去襄陽王府,也好有個照應。”她道。

    駱風棠搖頭,“不,這樣不妥。”

    “哪裏不妥了?難不成你對我的身手不信任?”楊若晴挑眉。

    好長時日沒有動手打人了,他難道忘記了他媳婦可是殺過人殺過虎的?

    駱風棠解釋道:“我說的不妥,是指小公爺那邊。”

    “人家幫了咱的忙,就是咱欠了人家的情,不說咱主動請人家吃飯答謝,”

    “現在人家主動請咱,咱再推了,這實在說不過去。”他道。

    微俯下身來,雙手扶住楊若晴的肩膀。

    “夜裏,你跟雅雪他們照樣去天心閣吃飯,代我跟小公爺那賠個罪。”

    “我自己去襄陽王府走一趟……”

    “再算上這個!”

    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打斷了駱風棠的話,駱風棠和楊若晴循聲一看,隻見蕭雅雪正揪著那日鬆的耳朵進了屋子。

    “啥個情況?這耳朵再擰真要沒了啊!”楊若晴道。

    蕭雅雪斜了眼那日鬆,話卻是對楊若晴說的:“那日鬆這王八羔子,白天在河邊騙咱感情就罷了,還敢給我和沐子川身上潑髒水,我揪他耳朵而沒剝他的皮就算萬幸了!”

    “是吧那日鬆?”她又喝問,手指間的力氣暴漲了一倍。

    那日鬆痛得嘴巴都快歪到一邊去了,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抽。

    “是、是是是、姑奶奶你說的都對,求你饒了我吧!”他道。

    蕭雅雪道:“那你就戴罪立功,夜裏陪風棠去襄陽王府走一趟。”

    那日鬆愣了下,道:“可是,天心閣有飯局啊,要不吃個飯再去襄陽王府?”

    “做了錯事還敢吃飯?翔都沒你吃的份兒!”蕭雅雪的分貝猛地拔高,眼睛也瞪了起來。

    那日鬆趕緊改口,賠笑。

    蕭雅雪得意一笑,道:“嗯,早這樣順從,就不會受這麽多苦頭了嘛。”

    “夫君啊,你夜裏呢就專心輔助風棠,為妻我呢,會幫你把你的那份給狠狠吃迴來,乖!”

    那日鬆和駱風棠去準備夜行衣和繩索鐵鉤去了。

    屋子裏,楊若晴忍不住打量著蕭雅雪:“行啊你,這馭夫之術如今是使得如火純青了啊。”

    可憐的那日鬆,曾經狂野暴躁的草原第一猛士。

    如今在蕭雅雪的麵前,比綿羊還要溫順啊。

    蕭雅雪一臉的感慨:“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是你教會我的。”

    楊若晴一臉無辜:“千萬別這麽說,我教你啥了?我可從不舍得揪我家棠伢子的耳朵喲。”

    蕭雅雪瞪了楊若晴一眼:“瞧你這慌的,我話還沒說完呢,我的意思是,是你傳授給我的關於夫妻感情的經營理念。”

    “啊?”楊若晴訝了下,“啥理念?是不是四字箴言——信任,包容?”

    蕭雅雪搖頭,抬手握了個拳頭,鏗鏘道:“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

    ……

    華燈初上,天心閣,大齊京城排名前三的酒樓之一。

    三樓臨窗的一間雅室裏,楊若晴剛剛跟萬慶春這轉達完駱風棠不能赴宴的歉意後,萬慶春站起了身,擺著手。

    “老大,你萬莫要這樣說,該歉疚的人,是我才對。”

    “因為我沒有辦成你托付的事情,我去官府大牢的時候,你們海棠軒的那個花姐,早已被人給提前帶走了……”

    “啊?”楊若晴愕了下,跟蕭雅雪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很詫異。

    “小公爺,你這話……啥意思啊?我咋聽不明白呢?”楊若晴隨即問。

    “花姐,她下晝的時候已經被放迴來了啊。”她又道。

    這迴,換萬慶春詫異了。

    “暈哦,那個死獄長,跟我說花姐被神秘人帶走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已經釋放了啊?放了就好,放了就好!”萬慶春籲了一口氣。

    可是,楊若晴卻更詫了,扭頭跟蕭雅雪這道:“這事兒怪了,小公爺還沒來得及,那會是誰放的花姐啊?”

    蕭雅雪努力想了下:“花姐迴來,就說是牢獄裏的人開了牢門,說她無罪了,讓她迴來,就沒別的了啊。”

    楊若晴更加好奇,是誰呀?還學**做好事不留名兒?

    **他不留名兒,可人家都在小本本上寫得清楚呢。

    到底是哪路大俠救了花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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