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依聞聲轉過身,看到這一幕,驚唿一聲就跑過來,攔在李一飛的身前,同時對那個年輕人擺手,嘴裏解釋著一些話。 ?


    李一飛不動聲色,雖然沒有躲在女人身後的習慣,但他感覺這一次對方動手,似乎是有別的原因。


    娜依說了幾句之後,那個年輕苗人還是不肯後退,揚刀指著李一飛,高聲喊著什麽。


    果然,在娜依說了幾句之後,一個年老的苗人男人走過來,將那個年輕人拉開,憤怒的說了幾句,看到李一飛一臉的茫然,又是華夏語對李一飛說道:“外麵的人,因為你,族長被人抓走。你這個災星,走吧,苗寨不歡迎你!”


    李一飛皺了一下眉頭,心道:還是來晚了,但好歹這還有一個能交流的人,連忙對這老者恭敬的說道:“老人家,布儂大叔被抓走了多久,往哪個方向去了?”


    “到哪裏也不關你這個外人的事,你是災星,苗寨從你到來,便沒有了平靜。苗人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對方重重一哼,說完揮手,又對娜依說道:“娜依。你的父親因為這個男人,被那些黑苗抓走了,如果你還是苗寨的孩子,那就離開他,和我們一起去救你的父親。”這句話則是用苗語說的了。


    娜依一下子緊緊的抓住了李一飛的胳膊,著急的用苗語快的說著什麽,李一飛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說道:“娜依,不要慌,有我呢。”


    李一飛那溫柔的話語,那堅定的目光,讓娜依竟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頭看向了那苗寨老者,用苗語說了起來。


    兩人說話之中,一些苗人也是跟著插言,或是指責,或是勸說,李一飛雖然聽不明白,但是看他們的表情,也能大致猜出他們的意思。


    說了一會兒話,娜依突然哭了起來,然後大聲的叫了幾聲,一轉身緊緊的抱住了李一飛的腰。.ww. ▲


    李一飛皺了一下眉頭,看向那苗寨老者,道:“老先生,我知道你們怪我,但是娜依已經把一心一意盅下在了我的身上,從此我就和娜依生死相依,所以我也算是半個苗寨人,與你們也是一家人,布儂是娜依的父親,我一定會把他救迴來的。”


    那苗寨老者盯著李一飛,緩緩的說道:“你要知道,對方可不是普通人,他們是黑苗,黑苗不像我們這樣,他們一生都研究著各種強大害人的盅術,就算我們寨子裏麵最強大的盅師,那也不敢去黑苗去。”


    李一飛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要去,我不能因為我,而讓你們這些善良的人而受傷。”


    苗寨老人瞪了李一飛好一會,娜依也是他最喜歡的孩子,而剛才對李一飛出手的那個年輕苗人男子,則是他的兒子,所以他才能喝止住,兒子對娜依的情義,他當然清楚,族人聚集在這裏,便是因為兒子的召集,要去另外一個寨子去救族長。


    可是偏偏娜依把情義蠱給了一個外麵的人種下了……看著護著他的娜依,老人歎口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原來,兩個小時前,來了一夥人,將正在寨子外幹農活的布儂給抓走了,那夥人正是七八十裏外,相隔數座大山的黑苗族人。


    提到黑苗,就不得不說一下苗族的分布,自古以來,苗疆族人便自認為是蚩尤後代,以蚩尤後代而自居,又有一部分苗人以女媧後人而自居,久而久之,兩部分的苗人便有了分歧,根據信仰不同,分為了黑苗和白苗,普遍認為黑白苗人,多以穿著來分辨,但在真正的蠱術苗人之中,分辨兩者的方式稍稍複雜,黑苗之蠱術,多以邪惡之用居多,而白苗養蠱,則多是治病救人,頂多有一些類似於情義蠱這樣的蠱蟲,但也不過為了保證愛人一輩子不分開,算不得是害人。 ■


    布儂所在的苗寨,便屬於白苗,附近幾個苗寨,也都是白苗,但幾十裏外的就有黑苗,改革開放以後,黑苗白苗之間的衝突變得少了,大家很少為了自己的信仰分歧而戰鬥,但不代表沒有,每一個苗人還是記得自己的身份。


    白苗是瞧不起黑苗那些陰暗的養蠱人,女媧賜給苗人蠱術,為的是更好的繁衍生息,而黑苗則是認為蚩尤賜給他們蠱術,便要用這種東西去擴張自己,去獲得更多的地盤。


    通俗來講,就是白苗的蠱術多用來好的事情,黑苗則是不管不顧。


    但是寨子裏的人,都不知道為何布儂會突然被黑苗的人綁走,畢竟兩方已經好久都沒有過衝突了,苗寨老人的兒子叫阿裏紮,是寨子裏的鐵匠,立刻就認為是李一飛的原因,他突然出現在寨子裏,不但帶走了娜依,還是個災星,害的族長被黑苗擄走。


    阿裏紮一鼓動,質樸的苗人立刻就認為是這樣的,再看到李一飛,自然也不會有好態度。


    李一飛聽完這些,也沒多說,隻是抱了一下娜依,讓老人幫著翻譯道:“在家裏等我,我會把你爸爸完好的帶迴來。”


    事情是因他而起,李一飛有責任去將布儂救迴來,哪怕他不是娜依的父親,哪怕不是自己名義上的嶽父。


    等到老者幫忙翻譯完,李一飛對娜依輕輕點頭,目光中帶著一份堅定,


    “我看他根本就是想逃走!”阿裏紮臉色十分不好看,盯著李一飛說道,娜依對他這般態度,阿裏紮每每想到,都痛苦萬分。


    “阿裏紮,別亂說話,娜依說他一定會帶迴族長,我們……先等等,就算是要去救族長,也要去聯係另外幾個寨子的人才行,我們這麽點人,去了肯定不行。”苗族老人拉住兒子,安慰道。


    李一飛已經決定現在就去,對苗族老人道:“給我安排一個向導,帶我去黑苗山寨,把我帶到就可以,向導不用進去。”


    黑苗山寨,方圓幾十裏都可以稱為禁區,因為有大量的毒蟲蛇蠍,黑苗人善養毒蠱,這是出了名的,山寨中這些人一聽李一冰說要向導,都有些遲疑。


    “我……”娜依聽了李一飛的話,立刻站出來。


    李一飛卻搖頭,道:“娜依你留在家裏。”


    阿裏紮心中十分痛苦,既痛恨李一飛,希望他被黑苗寨的人害死,但那樣娜依也會隨著死去,那更是不舍得,也希望娜依的父親可以迴來,讓她不用悲傷,眼見娜依要去做向導,他還是站出來,道:“我去,不過我可不是給你做向導,我是要看著你,是你害了老族長,又惹的娜依傷心,你要是敢跑,我手中的刀必然殺掉你!”


    李一飛隻是掃了一眼阿裏紮,隻要有當向導就行,幫娜依擦了擦眼淚,低頭在娜依的額頭上輕輕的親了一下,便轉身大步走出苗寨,阿裏紮背好砍刀,又拿了一把弓箭,也跟著跑了出去。


    “李一飛!”娜依大喊了一聲,追到了寨口,看著李一飛離開的身影,久久都沒有離去。


    李一飛一路不停,雖然剛背了娜依跑了幾十裏山路,卻也不覺得疲憊,認準方向,根據剛剛苗寨老人所說的地形,李一飛在山林中穿梭。阿裏紮從小就生活在山裏,論起趕山路,也是很迅。


    他根本瞧不起李一飛,山外的人,品質太壞不說,體質也不會強到哪去,所以一入密林之中,他便加,想要看李一飛狼狽的樣子,密林是他的天下,想和他比在林中行進度,阿裏紮是有絕對的自信。


    但是跑出去十來裏地,李一飛好似根本不需要停歇,身體在山林中閃轉騰挪,總能找到最恰當的位置從樹林中穿梭過去,反倒是他這個從小在山林中長大的人,連續被絆倒幾次了。每次絆倒,李一飛都會一言不的停在不遠處等他,阿裏紮恨恨的抓一把泥土,摔在地上,提起弓箭,也是一言不的朝著黑苗山寨跑去。


    讓你猖狂吧,等到了黑苗的地盤,就有你吃苦的了,遍地的毒蟲,阿裏紮自己都認為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他相信對方一定會吃苦頭。


    七八十裏外,也就是幾座大山阻隔的另一邊,一座巨大的寨子坐落在山腳下,這座寨子比布儂的寨子大了很多,其中一個巨大的竹屋之中,幾個人坐在椅子上,正中間坐著一個年輕男人,樣貌和苗人有些差別,正出一陣陣大笑,旁邊座位上,坐著一身黑色苗服,臉色黑黑,帶著一股彪悍的中年男人,兩人正在交談,一邊合著酒水。


    “天寶族長,這一次要多謝你們的配合了。”宋安舉杯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這樣的機會不多,希望你們能盡快一些,不然引起部族之間的戰爭,事情就大了。”被稱為天寶的黑臉苗族漢子微微搖頭,舉杯一飲而盡。


    宋安很滿意對方的迴答,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眼中卻浮現一抹狠厲,道:“要不是天寶你攔著,剛才我就殺那個該死的布儂了,還敢給我下蠱!”


    卻是迴來的路上,布儂將他的蠱蟲放出來,要陰一下宋安,結果卻被天寶給識破了,將蠱蟲擊殺,計劃落空。宋安因此更加怨恨布儂。


    “哈哈,殺是殺不得,不過可以給他點苦頭,這個事情不需要宋先生來吩咐,我已經叫人給他個教訓了。”天寶嘿嘿一笑,說到這裏,忍不住更加得意,道:“黑苗人數少,一直展不起來,這次有宋家的支持,我黑苗一族,在苗疆可以獲得更多的地盤,更大的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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