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


    劉遠山微微一笑從椅子上緩緩起來,道:“那就去院子裏看看,他怎麽抓的人?”


    大袖一揮率先走出客廳,三兩步便來到了院子裏,正看到鄭陽率領一幫衙役進門,劉遠山悠閑地拿著紙扇,沒有一絲的緊張。


    “劉公子!”


    鄭陽帶著一群身穿黑衣的衙役走到劉遠山跟前,然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吆,這不是鄭班頭麽?怎麽今天有興致來我這兒?”劉遠山走到他的麵前,扇子展開蓋在他的頭上,輕輕的拍了兩下,像是長者撫摸後輩一樣。


    “劉公子,小的被奸人蠱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公子,抓了公子您家的下人,還請公子恕罪!”


    鄭陽本身是搞不清楚陳家和劉遠山的情況,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陳家為何突然撤了案子,但是他知道,目前的劉遠山,還真不是他能夠招惹的。


    現在進門就磕頭賠禮,這貨竟然坦然受之沒有半分別扭,好像自己在他麵前本就這樣一般。如此想來,這家夥的來頭和背景定然是不得了的。


    想到這裏,鄭陽身上的汗水更多了,幾乎將衣衫打濕。


    “沒事,在牢裏蹲一天也不是什麽大事,既然鄭班頭都親自來賠罪了,我想二牛也會原諒你的!”劉遠山伸手拍了拍他的頭,道:“起來吧,對了,讓人把二牛送過來。”


    “是,是!”


    鄭陽從地上起來,低著頭,有些期期艾艾的說道:“這個,這個,劉公子,那個,二牛,他,他……”


    “嗯?”劉遠山皺了皺眉頭:“有什麽話請鄭班頭明說!”


    正在這個時候,劉大一臉憤怒的從門外走進來,對著那群衙役開口就罵:“你們這些喪了良心的黑心狗,二牛到底犯了什麽錯,陳家都撤案了,你們還把他打成這樣!”


    說話間,門外兩人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進來,將上麵躺著的二牛放在了劉遠山的麵前。


    劉遠山啪的一聲合上了扇子,臉頓時青了起來。


    眼前的擔架上,二牛頭發散亂,黑黝黝的臉膛上浮現幾條粗腫的鞭痕,嘴唇幹裂目光渙散,衣服上血跡斑斑而且還爛了好幾道口子。


    二牛的手,十根指頭上都呈現了青黑色,顯然是被這封建時代萬惡的夾棍夾過了。


    “少,少爺!”二牛艱難的抬起手,張開幹裂的嘴唇說道:“我,什麽都沒說。”


    “二牛啊……”葛老頭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過來,撲到擔架旁邊抓住二牛的手,渾濁的眼淚從眼中流出來,頓時老淚縱橫。


    胡三賴的人之前去店裏鬧事,就曾把二牛打傷過一次,這被抓進了牢房才不到兩天,又給折磨成了這個樣子,讓人看了都不禁憤怒。


    “誰,幹,的!”劉遠山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了,看著那些衙役和鄭陽,握著扇柄的手不由自主的抖動。


    鄭陽撲通一聲再次跪倒!


    所有的皂衣衙役沒有一個人敢站著的。


    劉遠山深吸一口氣,道:“我做人的原則恐怕各位也已經知道了,胡三賴傷了我的人,那我就斷了他的腿,鄭大人,你看,怎麽辦?”


    “這,這,劉少爺!”鄭陽鼓起勇氣抬起頭,看著劉遠山誠摯的說道:“少爺,我不是故意的啊,我和胡三賴他不一樣,這就是個誤會。”


    “劉少爺,您今天放我一馬,我姓鄭的承了您的情,若是二牛兄弟覺得心裏有氣不舒坦,打我一頓我也受著,迴頭二牛兄弟的湯藥費我姓鄭的也全包!”


    劉遠山靜靜地聽完,手中的扇子折起來,一挑一拍,拍的左手手心啪啪作響。


    院子裏死寂的沉靜。


    劉遠山踱著步子,走了好幾步,然後說道:“你確實不一樣,胡三賴隻是個無賴而已,鄭大人是咱們房縣有頭有臉的人物。”


    “不敢!”鄭陽臉上的汗珠不斷的落下。


    “二牛,你是受害人,你說說,想怎麽辦?”劉遠山的目光從鄭陽身上移動到了躺在擔架上的二牛身上。


    二牛勉強坐起來,看了看鄭陽,又看了看劉遠山,低下頭道:“二牛聽少爺的,少爺說怎樣就怎樣吧。”


    “那好!”劉遠山點點頭,對鄭陽道:“我二牛兄弟既然交給了我,我便不能讓他委屈了。我也不全部斷了你們的腿,這樣吧,誰動手打了二牛,自己站出來。”


    下麵的人麵麵相覷,劉遠山大聲又喊了一句:“誰?”


    仍然還是沒人說話。


    劉遠山扇子敲了敲鄭陽的腦袋:“給你是個唿吸的時間,如果確定不了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王三、朱亮,你們兩個還不滾出來,在這兒等著喝茶麽?”鄭陽忍不住朝後麵咆哮起來。


    後麵兩個皂衣衙役顫巍巍的出列,跑到劉遠山麵前就跪倒,口中不停的喊:“劉家少爺饒命!”


    “哐啷!”一聲響,一條結結實實的扁擔便丟到了鄭陽麵前。


    “你自己的人,你自己解決,我也不過分,每人一條腿!”劉遠山眼中平靜,話語也極其平靜,說話的時候甚至不看鄭陽一眼。


    “不要!”


    “少爺饒命,我們不敢了!”


    “我不敢了!”


    兩個衙役這下慌了起來。


    二牛咳咳兩聲,看著場麵有些不忍,道:“少爺,要不就算了吧,反正我受的也隻是些皮外傷,很快就會好的。”


    “二牛,既然交給了我,既然你是我的兄弟,那我就必須要給你一個交代,這事你別問,我自會處理好!”劉遠山一揮手:“小七,去給二牛將房縣最好的大夫請到府上來。”


    “是!”小七馬上出門。


    “鄭班頭,請吧!”劉遠山做了個請的姿勢。


    然後鄭班頭咬著牙拿起扁擔,口中說了聲:“二位兄弟,對不住了!”手中扁擔高高的舉起,瞬間落下!


    “啊……”慘叫聲傳來,常掌櫃幾人不忍直視,都轉過去了頭。


    “啊……”又一聲慘叫!


    “好,好!”劉遠山大笑,走到鄭陽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鄭大人出手大方,我劉某人也不是小氣之人,咱們往日仇怨一筆勾銷,從今往後,就是兄弟!”


    他麵色誠懇不像做作,看上去還真得像把鄭陽當兄弟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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