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聲。


    酒樓一樓的大門終於被打開,從中走出來一個鼻青臉腫的少年郎,估計他的腿上也受了點傷,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


    坐在馮記中的胡三賴一臉戲謔的看著前麵的二郎劉遠火,輕笑著對旁邊的馮記茶樓的掌櫃說道:“看吧,這就是和我做對的下場,被打一頓還是輕的,真惹毛了我胡三爺,看我不廢了他一對招子!”


    “是是是,在咱們房縣一畝三分地兒,誰敢不尊重三爺,那真是瞎了他的狗眼。”掌櫃的陪著小心,不但將茶水管夠,還為胡三賴提供了一份精致的點心。


    “三爺,我給您弄兩個菜上來?”掌櫃的試探問道。


    “別了!”胡三賴搖搖頭,道:“真他娘的怪了,自從吃了這二牛酒樓的菜,其他的菜真是沒有味道,咦,這個家夥好像來你店裏了?”


    胡三賴看著二郎往馮記茶樓走來,有點奇怪。


    “是啊!”掌櫃的也奇怪,不過一瞬間之後,他臉上馬上堆了笑容,道:“肯定是這二牛酒樓的主人被三爺您揍的怕了,所以派人過來和您說和,恐怕要低頭了!”


    “嗯,應該是!”一看到劉遠火鼻青臉腫的模樣,胡三賴直點頭,道:“說和,嗬嗬,之前給他臉他不要臉,現在迴來求我,可不是五百兩就能了事的!”


    “嘶……”


    聽胡三賴張口就是五百兩,掌櫃的倒抽一口冷氣。


    五百兩啊,他一個茶樓一年到頭能盈利三十兩就算是極好了,可這胡三賴開口就問二牛酒樓要五百兩的保護費,怪不得人家不答應。


    “蹬蹬蹬”


    二郎走到馮記茶鋪,問了一句:“哪位是胡三爺?”


    胡三賴臉帶微笑的站起來,並不理會二郎,而是和掌櫃的說道:“看到了吧,什麽是賤?這就是賤!老子給他臉的時候他不要臉,等我撕了他的臉的時候,他就求著我。”


    “是你家主人喊我吧?”胡三賴這才看著二郎。


    二郎臉色青一塊紫一塊,本來就看不出什麽表情,此刻他按照劉遠山的吩咐故意露出怯懦,掩飾的剛剛好,朝胡三賴一拱手:“我們掌櫃的請胡三爺過去!”


    “哼!”胡三賴大袖一揮:“帶路吧!”


    二牛酒樓就在馮記茶鋪的對麵,根本不需要帶路,可胡三賴為了顯示自己的威風,非要一瘸一拐的二郎給他當做下人一般的帶路。


    在路上走得時候,他心裏還在思索:之前我問劉家那小子要五百兩銀子的例錢他都不肯給,如今給老子打怕了,我要多少合適呢?


    看他這酒樓的生意,恐怕一年賺個千把兩銀子應該輕鬆,日後生意越來越好,就是掙個兩三千兩也不稀奇,那我就再讓他加一千兩合計一千五百兩。


    嗬嗬,這下發達了!


    思索之間,來到二牛酒樓的門口,剛剛進入大廳便感覺裏麵不對勁,目光隨便一看更是嚇了一跳,胡三賴掉頭就要跑。


    可此時已經晚了,早被後麵的劉大攔住了去路,一腳踹迴到了酒樓中。


    “吱呀!”


    酒樓的大門再次被關閉。


    “啊……”


    “好疼!”


    “三,三爺……”


    躺在地下的人一個個看著胡三賴,痛苦的小聲呻吟。


    胡三賴的腦子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我不是讓人過來打砸麽?


    怎麽酒樓裏的人一個都沒倒,我自己的人先倒下了?


    “快點!”


    二郎收起了剛剛裝孫子的表情,抬腳揣在胡三賴的屁股上,幫他快速的穿過大廳,挪移到正“滋滋”品茶的劉遠山麵前。


    “跪下!”


    二郎跟著又是一腳將他踹倒。


    原來二郎的腿根本就沒事,剛剛一瘸一拐的模樣完全是裝出來的。


    “胡三爺,咱們又見麵了!”


    劉遠山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看著胡三賴一臉似笑非笑,悠閑地翹起了二郎腿,嘴角冷意外露,看得胡三賴竟然打了個哆嗦。


    “劉遠山?”


    “啪!”胡三賴剛剛出口,立即被二郎甩了個大嘴巴子,他肥碩的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手指印,清晰地像是油畫!


    “劉,劉,劉小少爺!”胡三賴口上服軟,跪在劉遠山的麵前,強自忍著心中的恐懼和惱怒,顫巍巍的說道:“這,這是?”


    “統共二十一個人!”劉遠山依舊坐在太師椅上指點江山,麵含微笑的朝胡三賴道:“昨天我就忠告過閣下,今日敢來鬧事的,來一個,我廢一個。為了兌現承諾,我別無選擇,隻能將他們全部都廢了左腿!”


    “這……”


    胡三賴心裏開始害怕,額頭的冷汗直往外冒。


    剛剛他進入酒樓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屬下不少都躺在地上爬不起來,之前還以為是被對方的人打趴下的,沒想到竟然是被廢了腿?


    而且,還真的一個個所有人都斷了腿。


    狠啊!


    胡三賴倒抽了一口冷氣,收取劉遠山保護費的心思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此刻心裏正在琢磨怎麽收場呢!


    出了這麽大的事,手下這麽多兄弟都被廢了!


    這……


    胡三賴一頭霧水。


    劉遠山輕輕的站起來走到他的麵前,左手隨意的伸出往他頭頂一罩,又輕輕地拍了兩下,輕聲道:“你,很不乖,該打打屁股了!”


    一個站著一個跪著,一個肥碩一個瘦弱,一個是少年一個是成年。


    可看似年輕瘦弱的劉遠山卻站著手撫跪著的胡三賴的頭頂,還冷言教訓。這種強烈的反差看著在場的人眼中,都是一種震懾。


    “拖下去吧,敲碎左腿的膝蓋骨!”


    劉遠山話語剛剛說完,二郎就帶著幾個人上來將胡三賴拖住往地上摁倒。


    “劉,劉小少爺手下留情,我妹夫是戶房書吏陳承祿,你今天繞我一次,我不會虧待與你,你家店日後保證沒人敢來找麻煩,例錢也不要了,請看在陳大人的麵子上,繞我一次!”胡三賴臨死掙紮。


    劉遠山僅僅迴應一句:“不好意思,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劉三郎,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今日廢了我,我妹夫一定會為我報仇雪恨,到時候扒你一層皮算是輕的!”利誘不成隻能威逼。


    可劉遠山是誰,豈能讓一個小混混威逼?


    “唉……還威脅我?那就兩個都敲碎吧!”劉遠山一擺手,退迴到太師椅上,繼續品茗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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