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已經成熟,大量生產桂花皂自然是可以的。


    家裏別的沒有,數量最多的就是草木灰,加上毛家長年累月堆積起來的一大堆,用個一年應該問題不大。


    問題也有,比如說沒有油脂。


    製作桂花皂最大的原材料就是油了,花生油、大豆油隻要是油脂類的東西甚至橄欖油和加工後的石油都可以使用。


    說幹就幹,讓一名帶著人帶著錢去鎮子裏購買了滿滿兩大車的菜籽油,足足有兩千斤之多,運送到山下以後便需要用人力抬到山上去。


    劉遠山本來想要動員山上的下人們一起搬,來迴弄個幾趟也就完事了,沒想到劉家村裏好多人心存巴結,竟不約而同的過來幫忙,大家七手八腳並用,便將菜籽油搬上了山,放在劉家前院內。


    劉嫣然出來笑嗬嗬的留大夥吃飯,大夥也不好意思,誇了幾句劉嫣然越來越漂亮了的話,便各自迴去了。


    由於草木灰中的堿水還沒有及時提取出來,劉遠山隻能先把菜籽油放在院子裏不動,等迴頭堿水提取出來之後便可以大規模的製作了。


    劉遠山也不閑著,下午的時候組織所有的下人一起下山,開始收集另一樣對他來說頗為重要的東西:屎尿!


    收尿狂魔的大名可不是白叫的,這玩意一大陶罐可是用一塊大桂花皂換迴來的。


    二十來個下人齊齊出動,整個村子頓時雞飛狗跳,所有人家都派人出來,抱著一個臭烘烘的陶罐子捏著鼻子跑到劉遠山麵前。


    “你這,王三嬸,你這陶罐外麵怎麽還有屎,出來也不擦幹淨,我怎麽拿走呢?”毛豆看著那惡心人的東西就是一陣抱怨。


    一生捂著嘴,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二瓜跑到一個稍微高點的地方,將手並成喇叭口,對著村民大喊道:“嬸子大娘還有各位姑奶奶們,這各家的罐子各家抱著去寺門口,到了那裏才給換桂花皂!”


    眾人“嗨!”了一聲,忍不住抱怨幾句,可想著一塊就值一兩銀子的桂花皂,他們便都沒有了怨言,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抱著這又餿又臭的陶罐朝山上走去。


    村民們的腳步止於寺院門口,劉遠山讓下人就在千寧寺前將罐子兌換成了大塊的桂花皂,然後與眾人約定好再次領取罐子的時間,便將眾人送去山下。


    這轟轟烈烈的運動,早就驚動了同在山上的毛二叔,他也過來幫忙,等下人們把所有的屎尿罐子搬到之前在山坳陰涼處挖的幾個池子旁時,劉遠山命人將所有的屎尿都倒在池子裏的砂層上。


    池子底部鋪了一層青磚,上麵便是十來公分厚的砂層,砂層上麵倒上屎尿以後並不是結束,下人們一陣忙碌又在屎尿的最上麵覆蓋了一層稻草,用些許大土塊壓住,算是大功告成。


    毛二叔看著這幾個池子,臉色越來越是嚴肅,他最終確定,劉遠山這些池子和屎尿的用途和他的猜想一模一樣的時候,臉上的嚴肅轉化為了擔心。


    “三郎,你過來!”毛二叔在遠處擺了擺手。


    劉遠山一臉笑嗬嗬的跑了過去。


    毛二叔直接無視了他那人畜無害的笑容,很擔心的問道:“你這是,硝池?”


    劉遠山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顯得頗為尷尬,有種被人一眼看穿了褲底的感覺,隻好訕訕的承認,說道:“毛二叔原來看出來了。”


    毛二叔以前在軍中,自然是見過硝池的,而且他還親自做過,自然知道劉遠山此刻弄出這玩意到底意味著什麽。


    “三郎啊!”毛二叔就近找個石塊坐下,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個很令人放心的孩子,你的事情二叔本來不想多問,可是你知不知道,做硝池意味著什麽?”


    即便是在軍中的時候,硝池也是一項嚴格保密的工作,當年他隻是被分了一個潑尿撒屎的活,至於硝池如何建造,火硝如何收集等等,他也不甚了解。


    據他所知,整個製作火硝的過程至少有四撥人分別參與,為的就是不讓火硝的技術外傳到民間來,以威脅到統治者的地位。


    火硝是什麽?


    那是製造火藥最為重要的一種材料,有了火硝,等於是有了火藥。


    這種東西即便是建州韃子都不知道如何製作,三郎小小年齡怎麽就會知道整個製取火硝的全過程呢?


    毛二叔一邊憂慮,一邊欣喜。


    劉遠山深吸一口微帶著臭味的空氣,有些嚴肅的跟毛二叔說道:“毛二叔,我承認,我做火硝是為了製作火藥。”


    看著劉遠山一臉的坦然,毛二叔不禁搖搖頭,想要大著聲音嗬斥卻又怕別人聽到,隻得用很嚴厲的口吻壓低聲音道:“你這是瞎折騰,你娘和你姐能有今天的好日子也不容易,若是讓官府知道你在這裏偷偷地製作火藥,你知道會是什麽下場麽?”


    “誅滅九族,淩遲處死!”毛二叔本來深紫色的臉皮上冒出紅光。


    “你小小年紀前途無量,卻不思上進搞這些邪門歪道。你……”毛二叔氣不打一處來,如果今天麵對的不是劉遠山而是另外一個毫不相關的人,他不介意讓官府直接去問候對方的老家。


    “好日子?”劉遠山的臉上露出嘲諷之色,低下身子坐在毛二叔旁邊,微微眯著雙眼看向麵前的天空,幼稚的臉色一雙眼睛仿佛充滿了滄桑可以直勘天際,“毛二叔,我正是為了讓我娘和我姐過上好日子,才會這麽做的。”


    “你強詞奪理!”毛二叔的氣小了一些,可麵色依舊不好看。


    “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好!”劉遠山掰著手指,算道:“今年是崇禎三年,毛二叔應該知道去年陝西大旱,冬天的時候高迎祥已經嘯聚十萬眾於延慶府造反了吧。”


    “怎麽,你還想和他遙相唿應?”毛二叔臉上寫滿了嚴厲。


    得知劉遠山製造火硝後的第一時間,聯想他平日裏練兵等種種怪異的行為,毛二叔第一印象已經把劉遠山定位到了反賊的行列。


    “毛二叔說笑了,小子何德何能,敢與這等大魔王遙相唿應。我隻是自保而已!”劉遠山冷然一笑,繼續道:“陝西大旱,若連年不止,定然有更多的人揭竿而起,到時候賊人若無法東出潼關,必然會引兵南向,為禍川地和我湖廣,襄陽府自古兵家必爭之地,乃是中南要衝,二叔以為會天下太平?我和我娘會有好日子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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