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經常看西幻大片,或許能想象到那一幕,一隻龐然大物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個微小身影不顧一切的躍起,爆發著嘶吼,聚集著全身力量發起瘋狂反擊。


    那體形的差距就像大象和螻蟻的區別,那就像一個人蠢到想要憑一己之力撼動天地,可那份決然,那份悍不畏死的意誌力,或許,這是我唯一能抗衡血之主的方法。


    轟,戰錘整個砸在了血之主的頭頂上,那蛇身原本彈直飛來,卻突然被阻擋,那兩股力量在空中碰撞,彼此擠壓,竟爆出了光暈,又轟然呈波紋狀擴散。


    血之主在咆哮,卻怎也穿不透那光暈的阻隔,那是兩股力量的完全性爆炸,就像一麵鋼鐵牆壁般擋在了它麵前,讓它的蛇頭硬生生刹住,可蛇身依舊憑著慣性飛來,接著,血之主就像個麻花般扭成了一團。


    我落下了,不是飛走而是直接落地,我竟擋住了它這一擊?當然隻是憑皇武,隻是憑生命共享後的瞬間爆發,更憑光子結界!


    三重力量的疊加,兩攻一防,讓我硬是擋下了血之主,更讓它摔落在地連連顫抖,那蛇頭已被我轟得數片鱗破碎,連頭骨都爆開了一道細縫,宇宙菌黏液再一次狂噴而出。


    “團長大大!”身後的小包子都快哭了,如果他有眼淚的話。


    那不是恐懼而是激動,他怎也想不到我能憑一己之力擋下血之主,哪怕僅僅一擊。


    可我無法迴答他,低垂著頭坐倒在地,腦海中嗡嗡亂響,隻有那皇武不斷收取利息的提示,我掙紮著想抬頭看一眼,看看血之主是否被重創了,可眼前隻有那滿天星鬥,金星亂冒。


    血之主在扭曲,又開始翻滾,那不是一種攻擊,而是它想釋放蛇頭上的巨大痛楚,可當那蛇身掃出,卻正朝著我和包子的方向。


    小正太嚇得拚命想拉起我,可我動不了,連手指都無法勾動一下,身子仿佛散了架一般,之前那股力量的碰撞連血之主都扛不住,何況是我?覺醒者的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


    蛇身掃來了,我本想憑光子結界再擋一下,可那湛藍色光幕卻在我身側片片粉碎,飄散落下,連結界都扛不住了。


    可惜,如果我的力量再強一些,或許就能讓它傷的更重,再也無力翻滾,但我的力量成長始終最低,始終達不到父親的程度。


    可惜,如果我能開啟到一百二十八倍的潛能刺激,或許結果又不一樣了,但皇武的能量尚未儲滿,六十四倍已是極限。


    可惜,我還想把小包子用力推開,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到。


    一隻手突然抓住了我和小包子的衣領,嗖得拋飛出去,那蛇身朝他掃去,可他的身形卻突然虛化,仿佛幻影,是蘇欣妍?不!是個我不認識的小黃毛。


    空中,我剛剛飛起,就又被另一人抱住了,那蛇身緊擦著我們劃過,那數片鱗倒豎著仿佛刀刃,可他竟猛地翻身護住了我們,硬用後背去擋。


    砰,那一刻竟發出了金屬碰撞聲,鐵壁陳凱?不,同樣是個我不認識的家夥,倒是有幾分像陳凱,至少都帶著眼鏡。


    我們落下了,被一個胖少年接住,拽著我們扭頭就跑,那兩條小短腿就像飛似得。


    血之主依舊在場中翻滾,那蛇尾一次又一次的三百六十度橫掃,它太痛了,本就連番大戰,又被溫壓彈燒得身軀滾燙融化,更被自由之翼撕碎了蛇口,再被我轟碎了額頭。


    那翻滾早已瘋狂,雖然……力量正逐漸減弱,畢竟它的體力消耗巨大,畢竟剛剛蛻皮後的蛇,本就處於虛弱狀態,或許這也是我能擋下它一擊的原因。


    蛇尾一次次的掃來,卻沒想到一顆巨石從天而降,轟得落在了我們身後,緊接著第二顆,第三顆,不遠處的一座小山坡上,那是個體形瘦弱的小女孩,不斷的搬起巨大山石朝場中砸來,那山石雖傷不到血之主,卻逐漸壓製了它翻滾的範圍。


    那女孩非常瘦小,讓我根本想不通她是如何搬起那些巨石,更遠遠的拋出去,同時她還激動的拚命揮手道:“曹陽哥哥,快到這裏來。”


    她認識我?甚至,身邊這幾人都認識我?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隻是感覺……很強!或許比不上我的混亂軍團,但差距已非常小。


    當我們爬上山坡,場中血之主的翻滾已越來越弱,那蛇頭再不是高高昂起,而是盤旋著身軀唿唿喘息,那銅鈴般的眼睛已浮現昏暗。


    “殺……快殺了它!”我嘶吼道,聲音卻弱不可聞。


    “怎麽殺?我們可沒你那種一擊轟退它的力量,連吉兒都做不到,嘿,你真牛掰,怎麽做到的?你怕是比我們boss都牛了,話說你那錘子能給我看看不,咦?怎麽又變成拳套了?喂,你說話撒,第一次見麵就不理我多不禮貌。”那胖少年嘟嘟囔囔道。


    這貨是話癆麽,喋喋不休亂七八糟的,天知道我現在說句話有多困難。


    “別吵了,曹陽哥哥受傷很重,你們讓他休息下嘛。”瘦小女孩斥責道,抱著我靠在了一旁。


    正亂七八糟的聊著,那小黃毛也上來了,順手還拎著重傷吐血的自由之翼。


    “別吵了,先想辦法幹掉那蛇,等它恢複就再也搞不定了,咦,那蛇想去哪?”


    轟隆隆的地震聲響起,血之主突然扭頭遊出了戰場,雖然速度很慢,它是想……逃?


    “快攔住它!”小黃毛當先撲了下去,其餘幾人連忙跟上,那瘦小女孩更是再次搬起了巨石,可惜他們隻有四個人。


    轟,一聲巨響浮現場中,那是一顆反坦克炮彈的轟擊,遊動中的血之主陡然巨顫,它終於撐不下去,曾經堅固不催的身軀,此刻已浮現裂痕,那不是蛻皮而是真正重創。


    曹宇峰來了,兵王來了,在我們對麵的山坡上停下車,密集炮火對著血之主就是一統狂轟,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興奮,雖然他們沒看到我是如何重傷這怪物的,但痛打落水狗的事明顯大家都喜歡,連陳輝都再次擬化獸形撲進了戰場,連小槑都強壓恐懼揮出了小爪子。


    可接下來的戰鬥我就無法參加了,雖數次想要爬起,卻數次摔倒,喘息中,我隻感覺身子越來越重,腦子越來越昏沉,血之主死了麽?他們能借著這次重傷幹掉它麽?


    我不知道,最後一刻,我聽到了娃娃的聲音,她跑過來抱住了我,身子好暖,聲音好甜,我摟著她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已迴到了覺醒者聯盟總部,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了。


    “別開玩笑了,溫壓彈都轟不死?絕對是你們沒有轟準,溫壓彈的高溫是任何生物都無法抗衡的,連摩天大樓都能溶掉!”那是盧岩的吼聲。


    “你懂毛?你知道它身上有多少能源晶防護麽?我把那炸彈丟到它蛇身中央都沒能炸死!”那是自由之翼的反駁。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怪物再強也……”盧岩還在嘶吼。


    包子卻歎了口氣道:“未來新人類是憑光能炮殺死血之主的,這個時代根本沒有。”


    “沒有又如何!這時代的武器依舊很強,隻要……”


    “強?你能強過千年後的武器麽?盧岩你太固執了,你知不知道這話有多可笑?知不知道自己研究的武器再先進,也不可能跨時代到千年以後的!”那是黃子謙的歎息聲。


    盧岩不說話了,其實這道理很容易懂,就像明清時期的紅衣大炮,那時的人們已覺得無可匹敵,怎可能想到現代人的武器會領先那麽多?


    從那天開始,盧岩就把所有武器的研究都丟給了部下去做,沒有意義的,就算你把金屬風暴研究到每秒射出一億顆穿甲彈,也不可能比得上新人類的那些科技,所以盧岩隻專心研究黃子謙帶迴來的那些圓球體,他必須複製出光子結界來!


    同時,我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血之主死了麽?”


    眾人表情微僵,我的心沉入穀底,這都殺不死它?血之主是無敵的麽?最終它去了哪?


    “曹陽你絕對想不到的,那東西……遊到死亡潮裏去了。”兵王摸著鼻子哭笑不得道,那一戰中,他們一直在追擊,直到血之主躍入黃河上遊水域,他們才不得不放棄。


    死亡潮?我再次浮現出一絲期盼,血之主會不會淹死?會不會被水中怪物殺掉?


    “應該不可能,大部分的蛇都會遊泳,何況它是主動進入的。”曹宇峰歎道。


    “而且別忘了龐獸本就對其他怪物有天生壓製力,更何況血之主。”包子補充道:“水中那些低等怪物是不敢靠近它的,唯有少量的巨型水生龐獸才敢,但……”


    但什麽?就像之前那隻猩猩類龐獸一樣,普通龐獸一旦靠近血之主,就隻有被捕殺的份,所以血之主遊進死亡潮根本不是在找死,它是去捕食,甚至!


    “我聽你們形容過血之主的身體,滿是能源晶麽?真特麽惡心。”黃子謙磨牙道:“但你們想過沒有,歐洲的宇宙菌太濃密才引發了它這樣的異變,死亡潮中的宇宙菌同樣濃密……”


    場中靜悄悄的,誰也說不出話來,一個可怕到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的想法浮現大家的腦海,血之主是去死亡潮中養傷的,等傷勢恢複,它就會再次出現!


    砰,我一拳砸在了床板上,真特麽不甘心,就差一點點了!


    可就是這一點點,對我們來說卻已是力量的極限,差距宛如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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