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爸把蔣中和的原話說給蔣子豫與蔣太太聽，蔣太太對這個結果似乎不太滿意，但蔣子豫已經很滿意了，有考慮總比沒考慮的好。
而蔣爸所說的，調查組在被帶走的劉勇身上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問他他會一口咬死說，事情與他無關。銀行賬戶的事他便直接說，三四年前他曾掉過一張銀行卡，因為裏麵沒有什麽錢，所以掉的時候也沒在意，幾年下來本以為那張卡已經自動注銷，但沒想到被人拿去用了。
調查組裏那個最年輕的吳天明最沉不住氣，拿起手上的筆錄就衝他砸過去。
“你當我傻子啊，你的銀行卡別人能用？別人有密碼嗎？”
被砸到的劉勇也隻是一笑，“別人有沒有密碼我怎麽會知道，你們不是調查組嗎？你們可以順便去銀行查查，去看看全國一天有多少人銀行卡被盜刷。”
吳天明起身掄起拳頭就要揍人，被旁邊的另外兩個調查人員李一航跟李子鋒拉住。
兩人合力把吳天明拉出審訊室，審訊室就隻審劉勇跟調查組裏資曆最深的方玉華了。
方玉華點了根煙，看著劉勇說，“在我手上調查過的人，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了，你猜他們最後都怎麽樣了？”
劉勇抬頭看他，“我跟他們不一樣，我隻是個秘書。”
方玉華一笑，“的確，你跟他們不一樣，我覺得，你比他們聰明多了。”
被拉出去的吳天明還在外麵踢牆，方玉華看了一眼沒關嚴實的門，又把視線落迴劉勇身上說，“以往審訊的時候，出現被調查人員粹死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劉勇臉一白，方玉華又說，“像你這樣沒有人撐著的寒門子弟，能坐到這個位置已經很了不起，夠讓人佩服的了，這其中的心酸與煎熬想必想寫成書的話能寫好幾本。”
方玉華的這話實打實地說到了劉勇的心坎上，的確，他一個除了學識其他什麽都沒有的寒門子弟，這一路走來想想都心酸，以前在學校他因為優秀的成績與學識所積累的那些驕傲在一踏出學校大門的那一刻，就被粉碎得一踏糊塗。
剛開始的時候，有人甚至會因為他的優秀故意為難他給他使絆子。
他吃過虧，也吃過苦，後來漸漸學會收斂自己身上的鋒芒，變得庸庸無為起來，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
方玉華看著劉勇臉上一會痛苦一會掙紮明顯陷入不好迴憶的神情，又接著說，“不過，你也走到頂了吧？不可能再往上爬了吧。”
劉勇臉色更加慘白，因為方玉華就的太對了！趙奇峰那樣的老狐狸是打算利用死他的一輩子，不可能會給他任何升遷的機會的。隻因為他不姓趙，也不是趙家的幕僚。
“來之前我查了查你的資料，很清白嘛，但也沒有什麽突然的業績，領導都喜歡這樣的人，也難怪這麽多年你在趙奇峰身邊也沒被換下去。不過，你身在這個位置你應該也積善成德，像你這樣，既不突出，又不過錯的人，最好棄了。而且，最關健的一點是，嘴巴還緊。”
劉勇的臉一白再白，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有一句，“我承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我也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們是衝著趙奇峰來的，但你們應該也知道，盡管我是他的秘書，但趙家那麽多人，他有什麽事也絕對不會讓我知道的。”
在外麵踢了好幾腳牆的吳天明不知道方玉華在裏麵跟劉勇都談了些什麽，隻知道方玉華夾著煙出來時，對他們說了一句，“再關兩天就把人放了。”
吳天明急了，“放了？！我們還都什麽沒查出來。”
方玉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跟看著腦殘似的，話都沒再說一句就走了。
吳天明是第一次跟方玉華，以前都隻是聽說過他有手段，隻要他肯出馬，沒有他查不出來的東西。
怎麽這次反倒要放人了？這不還什麽都沒查出來嗎？而且，他剛剛那個眼神又是什麽意思。
吳天明打算跟上去問個清楚，又被李一航跟李子鋒按住了，“上頭不是給了我們三個月時間嘛，這才幾天啊，別急嘛。”
李一航跟李子鋒都是跟慣了方玉華的，多少知道他的作風，斷然不會無緣無固放人，雖然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為何，但他們還是選擇聽從。
一方麵方玉華是這次調查組的組長，二來是方玉華的資曆擺在那，他手上調查過的案子個個都幹得漂亮，被他調查過的那些人，連哪一天穿的什麽顏色的內褲都恨不得告訴他們。這手段，想想他們都心驚。
被放迴去的劉勇迴到趙奇峰身邊，趙奇峰對他的全身而退很是吃驚，問他，劉勇隻好把在帶走的幾天裏所發生的事事無俱細地都報告了一遍，連他說的每一句話包括對方問他的那些話都一句不落的報告給趙奇峰。
趙奇峰聽到後思考了幾秒，“他們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劉勇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
趙奇峰麵上笑著說，“這麽些天，你辛苦了，迴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明天來我家吃早餐，然後一起去上班。”
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胳膊。
呆在趙奇峰身邊好幾年，把他脾性都摸了個勇透的劉勇知道，趙奇峰那樣的笑是怎麽樣一種含義。
他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在懷疑他！
這樣的認知讓劉勇心驚，他這才明白方玉華要把他放出來了，他在等他自己走投無路！
是了！從他被帶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走投無路了，不管他最後有沒有事，趙奇峰都不會再留著他了，因為方玉華說的對，他這種人……最好棄了。因為被棄了之後完全沒有反咬的能力。
劉勇如行屍走肉般走出趙家，他腦子很亂，想了很多。想起從小到大父母對他的期望，想起為了供他讀書他媽去給人家掃地給人家洗衣服他爸去工地做苦力，想起他們為了他所承受的所有苦與難。
想起他考起大學的那一刻時，父母高興的淚水，想起他剛分配工作那一年，父母為他到處奔走。還有後來他工作穩定了，每次他迴去父母欣慰的笑容。
而蔣爸所說的，調查組在被帶走的劉勇身上並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問他他會一口咬死說，事情與他無關。銀行賬戶的事他便直接說，三四年前他曾掉過一張銀行卡，因為裏麵沒有什麽錢，所以掉的時候也沒在意，幾年下來本以為那張卡已經自動注銷，但沒想到被人拿去用了。
調查組裏那個最年輕的吳天明最沉不住氣，拿起手上的筆錄就衝他砸過去。
“你當我傻子啊，你的銀行卡別人能用？別人有密碼嗎？”
被砸到的劉勇也隻是一笑，“別人有沒有密碼我怎麽會知道，你們不是調查組嗎？你們可以順便去銀行查查，去看看全國一天有多少人銀行卡被盜刷。”
吳天明起身掄起拳頭就要揍人，被旁邊的另外兩個調查人員李一航跟李子鋒拉住。
兩人合力把吳天明拉出審訊室，審訊室就隻審劉勇跟調查組裏資曆最深的方玉華了。
方玉華點了根煙，看著劉勇說，“在我手上調查過的人，沒有五十也有四十九了，你猜他們最後都怎麽樣了？”
劉勇抬頭看他，“我跟他們不一樣，我隻是個秘書。”
方玉華一笑，“的確，你跟他們不一樣，我覺得，你比他們聰明多了。”
被拉出去的吳天明還在外麵踢牆，方玉華看了一眼沒關嚴實的門，又把視線落迴劉勇身上說，“以往審訊的時候，出現被調查人員粹死的情況也不是沒有過。”
劉勇臉一白，方玉華又說，“像你這樣沒有人撐著的寒門子弟，能坐到這個位置已經很了不起，夠讓人佩服的了，這其中的心酸與煎熬想必想寫成書的話能寫好幾本。”
方玉華的這話實打實地說到了劉勇的心坎上，的確，他一個除了學識其他什麽都沒有的寒門子弟，這一路走來想想都心酸，以前在學校他因為優秀的成績與學識所積累的那些驕傲在一踏出學校大門的那一刻，就被粉碎得一踏糊塗。
剛開始的時候，有人甚至會因為他的優秀故意為難他給他使絆子。
他吃過虧，也吃過苦，後來漸漸學會收斂自己身上的鋒芒，變得庸庸無為起來，這種情況才有所好轉。
方玉華看著劉勇臉上一會痛苦一會掙紮明顯陷入不好迴憶的神情，又接著說，“不過，你也走到頂了吧？不可能再往上爬了吧。”
劉勇臉色更加慘白，因為方玉華就的太對了！趙奇峰那樣的老狐狸是打算利用死他的一輩子，不可能會給他任何升遷的機會的。隻因為他不姓趙，也不是趙家的幕僚。
“來之前我查了查你的資料，很清白嘛，但也沒有什麽突然的業績，領導都喜歡這樣的人，也難怪這麽多年你在趙奇峰身邊也沒被換下去。不過，你身在這個位置你應該也積善成德，像你這樣，既不突出，又不過錯的人，最好棄了。而且，最關健的一點是，嘴巴還緊。”
劉勇的臉一白再白，但他還是什麽都沒說，隻有一句，“我承認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但我也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你們是衝著趙奇峰來的，但你們應該也知道，盡管我是他的秘書，但趙家那麽多人，他有什麽事也絕對不會讓我知道的。”
在外麵踢了好幾腳牆的吳天明不知道方玉華在裏麵跟劉勇都談了些什麽，隻知道方玉華夾著煙出來時，對他們說了一句，“再關兩天就把人放了。”
吳天明急了，“放了？！我們還都什麽沒查出來。”
方玉華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跟看著腦殘似的，話都沒再說一句就走了。
吳天明是第一次跟方玉華，以前都隻是聽說過他有手段，隻要他肯出馬，沒有他查不出來的東西。
怎麽這次反倒要放人了？這不還什麽都沒查出來嗎？而且，他剛剛那個眼神又是什麽意思。
吳天明打算跟上去問個清楚，又被李一航跟李子鋒按住了，“上頭不是給了我們三個月時間嘛，這才幾天啊，別急嘛。”
李一航跟李子鋒都是跟慣了方玉華的，多少知道他的作風，斷然不會無緣無固放人，雖然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為何，但他們還是選擇聽從。
一方麵方玉華是這次調查組的組長，二來是方玉華的資曆擺在那，他手上調查過的案子個個都幹得漂亮，被他調查過的那些人，連哪一天穿的什麽顏色的內褲都恨不得告訴他們。這手段，想想他們都心驚。
被放迴去的劉勇迴到趙奇峰身邊，趙奇峰對他的全身而退很是吃驚，問他，劉勇隻好把在帶走的幾天裏所發生的事事無俱細地都報告了一遍，連他說的每一句話包括對方問他的那些話都一句不落的報告給趙奇峰。
趙奇峰聽到後思考了幾秒，“他們到底在賣什麽關子？”
劉勇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
趙奇峰麵上笑著說，“這麽些天，你辛苦了，迴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明天來我家吃早餐，然後一起去上班。”
說著還拍了拍他的胳膊。
呆在趙奇峰身邊好幾年，把他脾性都摸了個勇透的劉勇知道，趙奇峰那樣的笑是怎麽樣一種含義。
他不相信他說的話，他在懷疑他！
這樣的認知讓劉勇心驚，他這才明白方玉華要把他放出來了，他在等他自己走投無路！
是了！從他被帶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走投無路了，不管他最後有沒有事，趙奇峰都不會再留著他了，因為方玉華說的對，他這種人……最好棄了。因為被棄了之後完全沒有反咬的能力。
劉勇如行屍走肉般走出趙家，他腦子很亂，想了很多。想起從小到大父母對他的期望，想起為了供他讀書他媽去給人家掃地給人家洗衣服他爸去工地做苦力，想起他們為了他所承受的所有苦與難。
想起他考起大學的那一刻時，父母高興的淚水，想起他剛分配工作那一年，父母為他到處奔走。還有後來他工作穩定了，每次他迴去父母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