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這裏的時候?你是那時候才想過要和我過一生的嗎?”魏卿塵以為曲毓琬說的是她剛入軍營的時候,未免要感歎一番原來自己對她那樣早就動了心思,可是她那麽晚才想著和自己在一起。


    “嗯。”曲毓琬知道魏卿塵誤會了,不過這樣也好,男人嘛,得來不易才會更加珍惜。


    那就讓魏卿塵好好珍惜自己。


    “哎!不說了,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溝渠。不說了。”魏卿塵故作失望,擺擺手往屏風後麵的的大床去了。


    “魏卿塵,大白天的你不好好謀劃著如何拿下京城,躺在床上做什麽?你看你還有沒有做主的樣子?”曲毓琬追到床邊,從魏卿塵的衣袖上把躺著的魏卿塵給拽了起來。


    “沒力氣!”


    “你想怎樣?”


    “給我點力氣就行。”魏卿塵一把扯住曲毓琬,兩個人同時倒在床上,滾作一團。


    “你給我起開!也不看看時候!”曲毓琬連蹬帶打,從魏卿塵身下竄了出來。


    “求求你,給點力氣。”魏卿塵雙腿夾住曲毓琬的腰,有八人放倒在床上。


    曲毓琬不及魏卿塵力氣大,最終乖乖給了魏卿塵要的力氣,才算是從魏卿塵的大手中逃了出來。


    “你好好睡一覺,我先去巡營。”魏卿塵幫著曲毓琬蓋好薄薄的被子,穿好衣褲走了出去。


    “混蛋,禽獸。累死我了。”曲毓琬翻了個身,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最近可能要忙好一陣子,能誰就趕緊睡一會兒。


    李元的詔書一頒下來,一時間百姓們說什麽的都有。


    “魏大將軍才貌無雙,他能看上的女子,必然是天仙一樣的人兒,妖星下凡,那可不就是長得美如天仙麽?”


    “胡說,我可是聽說了,魏大將軍不娶世家女子,非要娶這位夫人,是因為這位夫人德才兼備,還是個巾幗英雄呢。”


    “管他呢,皇上都說了是妖星,那還能有假?”


    “帝王之言,聽聽也就罷了,還當真了?”


    ......


    一時間,集市街角,茶樓酒肆,飯莊客棧,人們都在明裏暗裏的議論著這件事。


    這位皇上治國無術,沒想到一道詔書頒下來,竟然把責任推到了一個女子身上,明眼人誰看不出他這是在為討伐魏卿塵找借口。


    可是普天之下,明眼的人並不多,多數人都是人雲亦雲的盲從之輩。


    一天之後,整個京城的人都在猜測魏卿塵妖星夫人是不是妖媚異常,甚至有人說曾經見過魏卿塵和一個成精的野狐子在城外的樹林幽會,現在看來那位夫人就是野狐子無疑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待產的玉檀聽到家裏的下人聚在一起編排曲毓琬,氣的當場就發賣了那個嘴碎的廚房管事婆子。


    “消消氣,這都是流言,流言自有破了的時候。”於姨握著兒媳婦的手,就怕她怒火中燒動了胎氣。


    “娘,毓琬你是見過的,你見過她那樣毫無媚態的野狐子麽?”氣急了的玉檀反握住婆婆的手,想要替曲毓琬正名。


    於姨皺了下眉頭,也是無可奈何。“玉檀你先別急,玉琬是個聰慧有謀略的,她必不會就這樣縮著脖子接下這汙名,你且看著。皇上這樣公然誣陷一個女子,就是舉起了一把利劍,要麽砍的玉琬遍體鱗傷,要麽自斷後路讓天下人恥笑。”


    於姨是曲毓琬的乳娘,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當年的阿曼和曲峻原。


    曲毓琬是他們的女兒,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於姨不擔心她會和平常的女子一樣被人欺辱。


    “可是娘,我就是想不明白,皇上這樣為難一個為國家曾經賣過命的女子,對他有什麽好處?”


    “玉檀,人心不足,這是皇族貴胄比老百姓更容易犯的錯誤。你且好好養胎,我派人給你買了魚,晚上給你燉湯,就怕過一陣子,這魚都要吃不到了。”


    於姨現在是府上的老夫人,連他家都要吃不到魚了,可見平常百姓的艱難已經到了何等地步。


    流言發酵了一天之後,另一種傳言出來了。


    “聽說了嗎,給宮裏皇後娘娘送山泉水的賣水郎說了,他在宮裏見到了妖人,要給皇上傳授長生不老的妖術,現在就在後宮的小壽山上建造祭台呢,到時候要抓取好多的少女,取血祭星,為自己延年益壽呢。”


    “哪裏是賣水郎說的,明明就是宮裏采辦的公公說的,我親耳聽到的。”


    “你們知道什麽呀,是那天管理皇宮後麵的長壽山的老翁在山上無意間看到的。”


    ......


    一時間眾說紛紜,誰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誰說的,於是就變成了是這些人一起說的。


    魏忠的人在各處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不到一天,皇上在小壽山建造祭台的事情就全城皆知了。


    有好奇且膽大的人,在天黑的時候帶著幹糧結著伴兒偷偷摸摸上了長壽山,第二天果然看到小壽山頂上人頭攢動,在修建一座高聳的建築。


    於是京城裏傳開了,皇上要大練妖術,取少女的血為自己延年益壽。


    魏忠的人趁機對傳言加以引導,說皇上為了遮掩自己德行有缺惹得大周國運衰敗,民不聊生,就把禍水之名扣在了魏卿塵的妻子身上,實則是想借此剿滅魏家軍,為自己的妖術掃清障礙。


    後來傳著傳著,又有人說,皇上是看上了魏卿塵才貌無雙的妻子,想要殺了魏卿塵,把他的妻子占為己有。


    “大將軍,這話魏忠打死也不敢說,魏忠絕不敢冒犯夫人。”魏忠單膝跪在地上,無顏麵對自家的主母。


    流言傳成這樣,實在是超出了他的預料和控製。


    魏卿塵鐵青著一張俊臉,漫不經心瞪了魏忠一眼,再看曲毓琬時,覺得連她也不那麽順眼了。


    “大將軍明鑒,這話咱們的人從沒說過。”他們就是再無聊,也不敢這樣編排自家的主母。


    魏卿塵深知這話不是自家的暗衛們說的,可是這胸口憋著一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能,堵得他胸中漲悶。


    “大將軍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下去吧。”曲毓琬忍者笑打發了魏忠,走到魏卿塵跟前笑盈盈看著他。


    “你還能笑出來!”魏卿塵恨不得拿個麻袋套在曲毓琬的頭上,下次出門絕對不能讓任何男子再看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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