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已經找到了季家滅門的兇手?”季承衍難以置信。


    黎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有開玩笑。


    明天就是就任儀式了,她本來就覺得要在公開的場合揭露這件事,現在就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她也想趕快完成這個任務,雖然有強大的武力值可以碾壓眾人,但她還是更喜歡現代文明。


    於是,她想了一個晚上,還是覺得應該把這件事告訴季承衍,總不能直接幫他把兇手解決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吧?


    “所以,兇手是誰?”季承衍艱難地開口了。


    “何雲山。”


    “你說什麽?”季承衍第一反應是荒謬。


    “你沒聽錯,就是何雲山,季銘的至交好友,你的師父。”黎妙重複了一遍。


    “別開玩笑了,我是很認真的在查這件事的。”季承衍說道。


    “以為我不知道嗎?”黎妙輕笑。


    “什麽?”


    “季承衍,十四歲父母被不知名的兇手殺害,自己也身中劇毒,後來被救,傷好之後投靠自己父親的好友何雲山,並拜他為師,之後一直專心練習,但武藝始終得不到提高,後來又被魔教的人抓了迴去,陰差陽錯成了我的跟班,你說是嗎,沈季?”黎妙直接說出了他全部的人生經曆。


    “你是怎麽知道的?”季承衍訥訥問道。


    “這些你都不必知道,我既然可以知道這些,也自然可以知道誰是兇手。”黎妙頓了一下,“其實他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不是嗎?隻是因為你當局者迷,才想不到這些。”


    “這怎麽可能呢?師父和我父親是生死之交,為什麽會是我的殺父仇人?你一定是在騙我。”季承衍還是不敢相信。


    “嗬,江湖裏哪裏有那麽多的朋友?當年你父親的名聲一直在他之上,而且傳言中的那本武功秘笈也足夠誘.惑,對於一個小人來說,自然是自身的利益更為重要。”黎妙笑了,“更不要說,他還有脫罪的方法。一來,沒有人相信一直維護著良好形象的他,二來,他做了萬全的準備,你以為那個酒鬼是那麽幸運的逃過一劫嗎?他明明就是何雲山特意露出的線索。若是你真按之前的那種方法查,不過多久,你就會偶然發現一個完全符合線索的人,他與魔教教主有著常年的聯係,一切的證據都會指向魔教,又怎麽會有懷疑身為季銘好友的他?”


    季承衍還是受不了這一係列的衝擊,但是他卻想起了某些曾經被自己忽略的事情。比如說,在事發當天下午,師父去過他家拜訪,還和他爹喝了酒,之後在他爹死後卻完全沒有出現,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還有他的一個手下,擅長易容,就算是假扮腳跛也不成問題,更何況那酒鬼有可能醉的根本看不清什麽。


    他丟下一句“我出去一下”,轉身跑了出去。


    黎妙本來是不想追出去的,但一想現在完全是個傻白甜的季承衍,覺得還是看牢他比較好,萬一他衝出去直接找何雲山對峙呢?


    季承衍輕功不如黎妙,但黎妙想他也需要自己安靜一下,就遠遠地跟著他沒準備過去。但越走越發現這路線不對,等她看到麵前的掛著一排排紅燈籠的一條街後,臉徹底黑了。


    她給他空間冷靜,可不是讓他來喝花酒的!


    黎妙直接衝了進去,季承衍正悶不做聲的坐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裏,老鴇不停地跟他推薦著自家的美嬌.娘,一旁站著的姑娘們都眼巴巴的望著他,畢竟這麽一個俏郎君,伺候他也不虧啊!


    “給我來你們這兒最烈的酒。”季承衍一開口便是要酒,完全忽略了老鴇之前的話。


    “來這兒哪有幾個人是喝酒的,要不要我給你叫幾個姑娘啊?”黎妙靠在門框上,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你長本事了啊,讓你放鬆冷靜也不是讓你來這兒嫖姑娘啊!”


    說完,她走了進去,看了一眼正大驚小怪的老鴇,“連他有沒有銀兩都不知道就迎進來,也不怕虧本兒,喏,拿去,現在就帶著你的姑娘們滾出去。”說完,丟了十兩銀子到老鴇的懷裏,坐到了季承衍的對麵。


    “那,那酒還要嗎?”老鴇試探道。


    “要。”


    “要什麽要?你有錢嗎?”黎妙衝季承衍說完,又轉身對老鴇說道,“還不快滾?”


    “馬上,馬上。”老鴇帶著一眾妓子出了房門,渾濁的空氣也終於清新了起來。


    “你怎麽來了?”季承衍問道。


    “本來是怕你一個人幹什麽蠢事,沒想到你竟然跑來喝花酒,膽子也是真大啊。”黎妙一臉嘲諷。


    “我沒注意就來了這裏,就懶得再走了,隻要能喝酒就夠了。”季承衍說道。


    “沒注意?你倒是夠能的啊,喝酒,你會喝嗎?一杯就醉還敢喝酒?”黎妙忍不住吐槽。


    “我能喝,我怎麽就不能喝了?”季承衍也是壓抑的久了,黎妙想了想也沒阻止他,主動叫了人拿酒。


    結果就是季承衍喝了吐,吐了再喝,鬧了大半夜酒瘋才終於安靜下來,黎妙被折騰的不行,等他睡著了才終於可以歇一下,忍不住心裏罵自己心軟,他喝了酒,發泄.了,結果最後累的還是自己,這叫什麽事兒啊!


    第二日,武林盟主的就任現場。


    季承衍作為今天的主角,早早地便被人迎到了會場,黎妙自然一道同去。


    前一晚的季承衍已經恢複了過來,黎妙看他越發冷漠的神色,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一直尋找的兇手竟然是自己的師父,還以季銘好友的身份騙了所有人,也是夠虐的了。


    主持的是一個德高望重的人,何雲山作為武林裏數一數二的大俠,新任盟主又是他的徒弟,自然是獲得了無數關注。


    等季承衍終於上了台,黎妙心神一定,馬上就要來了吧?隻是不知,現在季承衍和何雲山,誰的功夫會更勝一籌?


    季承衍被迎上了台,按照慣例要說幾句,但他上了台,先低著頭安靜地站了一會兒,等所有人都議論紛紛的時候,才終於開口了。


    “我站到這裏,是想要向大家說明幾件事。我本名季承衍,我的父親是六年前被奸人殺害的季銘,我隱姓埋名,一來是聽我師父的意見,躲避仇家,二來是想要暗中查出兇手。但是我沒想到,我查到的兇手,竟然是我認為最不可能的人,他就是……”他朝何雲山的位置看了一眼。


    何雲山有些緊張,難道,他知道了些什麽?


    “……我的師父何雲山。”


    眾人嘩然,對這變故反應不過來。


    “師兄,你瞎說什麽呀,怎麽可能是我爹?”何欣瑩先站起來開口了,何雲山則是站在原位沒有說話。


    “我隻問一遍,何雲山,你是承認還是不承認?”季承衍拔.出劍,指向了曾經最信任的師父。


    “承衍啊,你是聽了什麽人的蠱惑,才會這麽想?為師與你父親是至交,怎麽可能做出如此不仁不義的事情?”何雲山看起來異常鎮定,甚至對季承衍的行為痛心疾首,讓人忍不住相信,但是黎妙自然不會被騙。


    她直接飛到了台上,順手把一個麻袋丟到了台上,接著隨手隔開了麻袋,裏麵的竟是何雲山最得力的那個手下。


    “黎姑娘,你這是做什麽?”何雲山問道,“這人是哪裏得罪了你?看在我的麵子上放開他,我自然不與你計較。”


    黎妙冷笑,“我憑什麽看你的麵子,你的麵子很值錢嗎?”說完,她直接拿出一個小瓷瓶,將其中的藥丸喂給了那人。


    “你不承認是吧?那我就要他說出話來。他服了可以讓人奇.癢無比的藥,如果沒有解藥就會一直癢下去,我就不信他能有那麽忠誠。”黎妙說完,其實心裏還是有些沒底的,畢竟真的有人會因為主人的一句話自殺,要是這人也是如此,她還怎麽問啊!


    這時她就想到了003,在確認了自己可以得到滿意的答案,黎妙才終於放心了。


    那人是被黎妙打暈的。醒來就看到一群人圍著他,整個人都懵了,他又動了動自己的身體,發現有麻繩綁著,才意識到了不對勁。


    這時,黎妙出現了,“我問你,你是何雲山的手下,對吧?”


    那人點頭,還是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莫名其妙的掙紮,卻沒有任何人來幫他鬆綁。


    “你不需要說話,隻要點頭或者搖頭就夠了,知道嗎?”黎妙繼續說道。


    他點頭。


    “六年前,季銘一家被殺,知道這件事嗎?”


    那人眼神閃了閃,點頭。


    “那,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搖頭。


    “真的不知道還是在隱瞞什麽?”


    劇烈的搖頭。


    黎妙笑了笑,“算了,問不出來就等著吧,一刻鍾後,你會全身奇.癢難耐,但是因為被綁著,你根本沒有辦法抓到,要是你真的不行了,我會幫你出棺材錢,至於說不說,就看你的了。”


    “姑娘,先不說你們這麽沒有根據的懷疑何大俠,你們這樣隨意把一個人綁起來就不是正派所為。”一個老者開口了。


    黎妙也看出來他的地位一定不低,但這和她又沒什麽關係。


    “我本就不是正派,我隻是幫他找出兇手,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一定會除掉他。”她瞥了眼何雲山之後,繼續說道,“至於嚴刑逼供這個人,不過是為了讓你們看個證據罷了,否則我費那個功夫幹嘛?”


    地上那人已經感覺到了癢意,隻是還沒有很強烈,默默的咬牙忍受著。


    季承衍覺得自己明明該是絕對的主角,卻完全被忽略了,默默地走到了黎妙的身邊。


    “季少俠,難道你也同意她這種做法?”老者難以置信,“你是我們選出的下一任盟主,是要帶著我們前進的人,怎麽能如此胡鬧?”


    “選出?不是因為他打敗了其他人才得到的這個位置的嗎?”黎妙哼了一聲。


    “這……”老者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事實也的確是這樣。


    此時地上的那人已經完全受不住了,其他人沒見過或許不知道,但黎妙和季承衍自然沒少見,這是魔教的一種秘藥,服了此藥的人會奇.癢難耐,如果不是現在把他綁起來了,他怕是早就已經把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了。


    黎妙蹲下.身子,解開了他的啞穴。


    “我說,我說!”


    “嗬,原來所謂的心腹也不過如此。”黎妙又拿出了一粒藥丸喂給了他,這種藥丸會暫時壓抑他的痛苦,但是隻是治標不治本,“現在可以說了吧?”


    “六年前,何雲山想要奪取季銘手裏的那套武功秘籍,就事先去了他家拜訪,他們當日喝的酒裏加了少量藥,可以壓抑季銘的內力,然後我就在晚上扮成鳩恪門的大長老司徒傑,偷襲了季銘,當時有一個酒鬼恰好路過,我沒殺他也是因為何雲山的吩咐,要將那人變成.人證。”


    眾人嘩然,也不能知道這人說的是真是假,若是真,那何雲山實在是個無情無義之徒,若是假,那事情又會怎麽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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