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是程處默拉著許敬宗走,現在搖身一變,就變成了許敬宗拉著程處默走。


    片刻後,程處默跟許敬宗倆人便來到了醉香樓。


    許敬宗難得大方的掏出了倆貫錢,程處默也沒跟許敬宗客氣,什麽貴就點什麽。


    你老兄都掏出倆貫錢了,那咱說啥也得將你這倆貫錢吃空。


    看著程處默點的菜跟酒,許敬宗一陣肉痛,臉上卻表現的毫不在乎,十分大氣。


    “哎呀,侯爺啊,不滿程侯,自從那日通文院一別,下官倒是時長掛念侯爺呐。”


    “聽聞程兄弟被陛下冊封定安侯,老兄我是興奮的一夜沒睡著啊。”


    聽著許敬宗的話,程處默頓時笑了起來。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呀。


    短短倆句話,許敬宗便將自己跟他的關係拉近。


    前一句還是侯爺相稱,後一句便理所應當的成了兄弟。


    這一點,程處默倒是有些佩服這許敬宗。


    能成為後來的大唐第一奸相,這察言觀色,巧舌如簧的能耐的確是令人驚歎。


    “嗬嗬……”


    “煩勞許兄掛念了。”


    “小弟也是僥幸,幸得陛下聖眷,才得了這一侯爵。”


    程處默嘴角掛著輕笑,跟許敬宗客套著。


    酒菜上齊,許敬宗倒也撐得住氣,一直在跟程處默家長裏短噓寒問暖,就是一句都不提程處默口中的那朝中秘聞之事。


    看著氣定神閑的許敬宗,程處默再次笑了起來。


    這老小子,不愧是後來的大唐第一奸相啊,倒是能沉得住氣。


    此人倒是八麵玲瓏巧舌如簧,又沉穩狡詐……


    嘶……


    不可多得的梟雄啊!


    梟雄,這便是程處默對許敬宗的評價。


    不打算在繼續讓許敬宗煎熬,程處默直接開口了。


    “嗬嗬……”


    “許兄啊,實不相瞞,最近朝中倒是不大太平。”


    聽著程處默的話,許敬宗頓時雙目一亮。


    “哦?”


    “賢弟,若是有什麽拿不準的事,不妨跟老兄我講講,說不得老兄我能有法子呢。”


    許敬宗說著,直接拿起酒壺,又給程處默倒上了一杯酒。


    程處默直接一飲而盡,而後長長歎息一聲。


    “唉……”


    “許兄應該知道,如今太子被罷為德王,朝中魏王跟吳王爭權,不少官員都紛紛站隊。”


    “陛下得知此事,以是震怒。”


    “恐怕啊,這最近跟魏王和吳王走得近的官員們,要倒黴嘍。”


    “許兄,你不會跟來位殿下也有往來吧?”


    聽著程處默的話,許敬宗直接搖了搖頭,而後也長長歎了一口氣。


    “唉……”


    “我倒是想攀上魏王或者吳王這倆顆大樹。”


    “奈何人家嫌咱官微言輕,正眼都不願看咱啊。”


    “嗬嗬……”


    “倒也是可笑。”


    許敬宗說著,便煩悶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臉上盡是自嘲的許敬宗,程處默再次笑了起來,他等的,便是這一刻。


    “許兄,你覺得……”


    “如今這朝勢如何?”


    “這裏沒有外人,許兄可盡說無妨,若是許兄將小弟當外人,小弟就當沒問這個問題就是。”


    程處默說完,便麵帶微笑的看向了許敬宗。


    許敬宗頓時愣在原地,眼珠亂轉,開始在心中權衡利弊,不斷思考程處默的話。


    嗯???


    這定安侯為何突然問我如此問題?


    朝勢如何?!


    莫非……


    嘶……


    莫非這定安侯是某位殿下的心腹,來受命拉攏自己?


    再或者,這定安侯是陛下派下來,打探百官口實的?


    秦王府舊將在朝中自成一黨,定安侯此舉,是在拉攏自己入其門楣?


    瞬間,許敬宗心中便思緒萬千。


    拿不定主意之時,程處默的聲音再次傳來。


    “嗬嗬……”


    “來許院士,喝酒喝酒,就當本侯沒問過這個問題便是。”


    聽著程處默的話,許敬宗心中頓時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因為程處默已經將對自己的稱唿從許兄改為了許院士,還自稱本侯!


    這……


    這是在跟自己劃清界限啊!


    許敬宗眼中頓時出現了一抹焦急之色。


    他入朝為官已經將將近十年了,如今卻連六部都沒混進去,隻能在翰林院中當個沒有實權的文散官。


    許敬宗對權勢的渴望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會成為後來的一代奸相。


    眼前的程處默,對許敬宗來說,是一個機會。


    許敬宗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更不想在繼續窩在翰林院內,當一個沒有實權的文散官。


    一把抓起眼前的酒杯,許敬宗一飲而盡,而後緩緩開口。


    “賢弟!”


    “剛才是老兄我愣神了,當前,朝勢如何,為兄還真略有分析。”


    “今天,為兄便冒著大不韙,跟賢弟一談!”


    許敬宗說完,程處默頓時笑了起來,而後也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但說無妨!”


    “許兄,小弟早就說過,莫要把小弟當外人。”


    聽著程處默的話,許敬宗心中安定了許多,而後再次開口。


    “如今的朝勢……嗬嗬!”


    “陛下正值壯年,又聖明無比,此乃我大唐之福,也是天下萬民之福。”


    “當下,雖然太子被廢,可卻絲毫不影響朝政。”


    “哪怕是朝中魏王跟吳王爭的在兇,恐怕五年內,也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而且,朝中六部三省之中,皆是名臣賢能之輩。”


    “房杜二相一謀一斷,坐鎮中書。”


    “還有長孫無忌李孝恭高士謙等賢能之輩輔佐,六部尚書皆有大才,朝中如今盡是賢才啊!”


    “再說這朝中武將,如今突厥平定,萬族來賀,尊奉陛下為天可汗。”


    “李靖一戰滅東突厥,乃我大唐軍神!”


    “其下更有諸多良將坐鎮四方,大唐十二衛主將,皆是百戰常勝之將,令父盧國公,翼國公,鄂國公,琅琊郡公等人更是其中翹楚!”


    “大唐十二衛,精兵良將八十幾萬!”


    “我大唐文武皆盛,再加上陛下聖明,如今朝勢,恐不出十年,盛世便會到來!”


    “這!”


    “便是如今朝勢!”


    許敬忠說完之後,程處默頓時拍起了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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