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程處默起身,將一塊玉佩偷偷塞進了高謙的袖袍之中。


    “高總管,小子多謝高總管大義。”


    “咱們來日方長,我先走了,陛下那裏您多多安撫。”


    程處默話語落地,便撒丫子走了。


    迴到了盧國公府,程處默便對管家老錢連連下了幾道命令。


    自己老爹不在,盧國公府內,便是程處默這個長子說了算。


    第一,盧國公府內,從今日開始,所有人不得外出!


    第二,讓老錢購買了大量的蔬菜肉食跟糧食,足夠盧國公府內食用三個月的口糧。


    第三,便是讓老錢去找秦懷玉。


    對於程處默的這幾條命令,老錢心驚膽顫的便去執行了。


    老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才讓少家主下這樣的命令,但是老錢知道,事情恐怕不小。


    後院之中,正在教高凰兒刺繡的程裴氏聽到了老錢的匯報,頓時焦急的將程處默喚來。


    “兒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是你爹出事了嗎?”


    “為何咱們盧國公府要閉府不出?”


    “那些天殺的五姓子,又要出來作祟了嗎?”


    聽著自己老娘的話,程處默無奈的歎了口氣。


    “娘,您就跟凰兒好好待在家裏吧。”


    “長安有比五姓子更可怕的存在出現了,不出三天,長安城內便會瘟疫肆虐,所以我才不讓你們出門。”


    “對了凰兒,我寫封書信,你讓人送去申國公府。”


    “別人家我管不了,但是咱們倆家,誰都不能有事。”


    程處默說完,便寫了一封書信,高凰兒滿麵焦急的親自帶著書信迴到了申國公府內。


    當高士謙看到了程處默的書信後,臉色瞬間大變。


    對於程處默的話,高士謙是深信不疑的。


    申國公府的大門跟盧國公府的大門,在同一天內緊閉。


    不止是這些,程處默還找來了許多的碳灰跟石灰,摻著酒精讓老錢命人灑遍了盧國公府內的沒一個角落裏。


    同時,程處默還召集了盧國公府內一百餘口人開了一個會。


    第一,所有人不能喝生水,隻能喝自己家裏井水,而且水必須煮開了才能喝!cascoo


    第二,所有人必須用皂粉洗手,用摻了酒精的毛巾插手。


    第三,任何人身上隻要起了皰疹,必須第一時間跟管家老錢匯報!


    誰敢違背,便家法伺候!


    程處默拿著藤條,在整個盧國公府內巡視。


    在將幾個喝生水的家丁給抽到生活不能自理之後,盧國公府內所有人,再也沒人敢喝生水。


    程處默依舊眉頭不展,高凰兒坐在其身邊,聽到程處默再次長長歎了一口氣。


    “夫君……”


    “你這都歎了十幾口氣了,若是有心事,便說給我聽聽。”


    “還是有人敢欺負夫君?”


    “若是誰敢欺負夫君,夫君你說出來,看我為夫君去出氣!”


    高凰兒話語落地,便舉起了自己的粉拳。


    程處默絲毫不懷疑,現在自己若是說出一個人命,那個人不死也得沒個半條命。


    “凰兒,確實是有人欺負了夫君,隻不過這個人,咱們惹不起。”


    “因為這個人啊,是當今的陛下!”


    “這口氣,咱們還是咽下去吧。”


    聽到程處默的話,高凰兒頓時一愣。


    “夫君啊,那你還是多咽幾口氣吧。”


    “妾身不聽你在這歎氣了,妾身去教婉兒練武去!”


    高凰兒走了,去教程婉兒練武去了。


    程處默看著高凰兒的背影,嘴角一陣抽搐。


    好好的盧國公府的郡主,學什麽不好,偏偏學武。


    一個敢學,一個還敢教,自己的老娘竟然還不反對。


    程處默甚至可以預見,十年之後,自己這個妹妹,恐怕會成為另一個高凰兒,長安勳貴子弟們新的噩夢。


    “處默,我終於找到你了,你在這發什麽呆呢。”


    秦懷玉的身影出現,一臉的焦急之色。


    看到秦懷玉這個表情,程處默心中便咯噔一下。


    “處默!出大事了!”


    “我按照你說的,將西市已經全部排查完畢。”


    “竟然發現了數十個感染了瘟疫的人!”


    “那幾十人,現在已經被我集中交給了太醫署的人,孫神醫要拿他們試藥。”


    “還好你提醒的早,這幾十人若是沒能及時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啊。”


    秦懷玉的聲音落地,程處默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僅僅一個西市,一天之內竟然便查處了數十人感染了瘟疫!


    這長安的瘟疫,蔓延的速度,遠遠要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加的可怕!


    程處默一下便從長亭上站起,臉上盡是焦急之色。


    “懷玉!走,現在馬上帶我去西市!”


    “如果瘟疫的源頭差不清楚,西市感染的人隻會更多!”


    “隻需幾日,西市便會將整個長安城都籠罩在瘟疫之中!”


    “那個時候,隻怕做什麽都晚了!”


    程處默說完,便一把披上了自己外袍。


    一旁的秦懷玉卻眉頭緊鎖,嘴角狂抽。


    “處默啊,你現在不是還在被陛下禁足嗎!”


    “你出去,可是違抗聖旨啊!”


    “陛下要是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著走!”


    “陛下若是發怒,兄弟我弄不好還得跟你吃鍋盔呢!”


    秦懷玉頓時頭搖的向撥浪鼓,程處默頓時一腳就踹了過去。


    “奶奶的!”


    “秦懷玉,老子告訴你!”


    “就是陛下要砍了老子,老子也認了!”


    “西市若是在找不到瘟疫的源頭,全長安的人都得死。”


    “到時候,你這個大理寺卿,別說是跟著老子吃鍋盔了,陛下追責起來,你第一個就得被砍頭,秦伯伯的免死金牌都救不了你!”


    “跟不跟我走,你自己想!”


    程處默話語落地,便往外麵走去。


    秦懷玉在原地連咽了數口唾沫,而後原地狠狠的一跺腳,直接跟在了程處默的身後。


    “處默啊,你別嚇兄弟,真能有你說的這麽嚴重嗎。”


    “有神醫孫思邈在,還怕製不住這瘟疫?”


    聽著秦懷玉的話,程處默頓時長長歎息了一聲。


    “你懂個屁啊!”


    “神醫孫思邈他是人,不是神!”


    “這場瘟疫,他找不到應對之法的。”


    話語落地,倆人便走出了盧國公府,一路往西市而去。


    程處默現在隻想查探出西市瘟疫的源頭來,最好能阻斷長安瘟疫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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